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0127
发布时间:2019-02-19浏览: 次
第一部:琴声悠扬
【第一集:杀鸡逮鱼】
序:
“妈妈,这天时已经有些晚了,还用再给我姥爷上柱香吗?”启动车子出了幸福花都,杨爽歪着脑袋沖着柴灵秀念叨了一句。
“你说呢!”柴灵秀斜睨了一眼杨爽,眼里透着一丝複杂,始终也没忘记父亲生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妙人,你姓什么,叫什么?我姓柴,我叫柴灵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姓柴,我叫柴灵秀。你给我再说一遍?!我是你四闺女,我叫柴灵秀。你给我记住了,你姓杨,你叫扬柴式,只要我活着,我就……
眼前一片朦胧,柴灵秀伸出右手食指,弯曲着抵在了自己的眉心处,她把秀美的大眼微微闭上,情绪有些不稳。是的,这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中间曲折漫长一言难尽……爸曾不止一次说我轴,说我不听话,只要他活着就不允许我离婚,爸,你闺女没有气你,也不想气你……
暮色将晚,到了陵园和里面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杨爽轻轻搂住了妈妈的肩膀,顺着柏油路母子二人施施然一起走了进去。
墓碑上刻着先妣先考的名讳:柴万雷和柴李氏。望着它,柴灵秀的泪水终於忍不住淌了下来:“爸,妈,闺女妙人来看你们啦~”一时哽咽难言,身子微颤。
“妈妈,你别这样儿,我见不得你落泪……”把柴灵秀搂在了怀里,杨书香一边说,一边从水红色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帕,替她轻轻擦拭眼角。
“香儿,你还不给你姥爷姥姥磕个头……”柴灵秀看了一眼儿子,叫他把垫儿拿出了垫在脚下,见其跪在地上,柴灵秀也挨着杨爽跟着跪在了一旁:爸,妈,闺女和外孙给你们磕头啦……
返还省城的路上,杨爽按下方向盘的定速,以八十迈车朝前行驶下去。
“你就不去看看焕章?看看凤鞠?看看……”柴灵秀凝望着窗外的夜色,缓缓问道。
“把妙香馆的事儿办完了回头再去,我姑不还在老家呢吗,回广西之前我又能跑到那去?”杨爽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妈妈,他斜着眼扫了一下,见妈妈并未注视自己这边,歎了口气:“有些事终归还是得面对……”
柴灵秀斗转身子,把脸靠近了儿子,细细打量他的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有怕的事儿……”眼波流转带着戏谑。
杨爽咧嘴一笑:“你都知道还要问我,还要提那些陈年旧事……我这不怕惹你不快嘛!”
柴灵秀立起眼来,喝吒一声:“躲得过去吗!”正要再说,却看到儿子在看自己,顿时没了底气,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了许多:“好好开你的车……你说我能不知道你吗!”
“妈妈,连就连,咱俩相约定百年,谁若不活一百七,来生一定做夫妻……”
“呸,谁跟你定百年……”话声甫歇,整个人却又变得无比娇媚,虽已年方六十,仍旧不老,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迷死了看她的人。
霓虹闪烁,牧马人风驰电掣般穿行在宽阔的马路上,仿佛夜空划过的流星,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却仍旧留下了足迹,如果有熟人看到了他们,一定会说,那不是沟头堡的……
车如流水马如龙,时间在变,人情世故或许也在变,但不变的是那种怀旧情怀,追忆它们时,往往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让他们一下子找到了自我,每每谈及往事都能把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东西找寻起来:你看那谁谁谁当初怎样怎样、这
猪肉早先才卖三块出头、你穿的高跟鞋八九十年代就已经有了、这头发还不是又
变回了以前那样儿、呦呦呦,别拿连裤袜当个新鲜物件儿,二三十年前外贸出口转内销咱就穿过……
时间跳跃、翻转,歘的一下往前倒了过去:
大冬天里,一群人围在桌子前边吃涮锅便议论纷纷:我可听说了,圣城那边踩死好多人呢、嘿,老苏那边还自曝人儿了呢、说那些干啥,亚洲杯又让狗日的小鬼子弄介了、马拉巴子,自爆人就得在逼尅的小岛上炸……
时间的轮盘依旧在旋转着,像快退一样朝后倒着,不知不觉中,天地间的彩色好像没那么浓郁了,有些趋於黑白色,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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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嫐
青龙伊水两悠悠,沟头堡内数风流。
戏说当年花下事,五河下梢写春秋。
……
沟头堡后身儿,西线的青龙河抖展着长长的身子自西向东而来,与北面宽阔温和的伊水河相互交合彙集在了一处。纵横的水道在交汇处分作东南两向,朝东的自然是那分支,却总也脱离不了母体的怀抱,而那向南流淌的河水则像是勺子一样,绕着沟头堡回旋盘绕缓缓流淌而下,孕育着两岸的人和景,更像那母亲和孩子,紧紧的抱在一起,身体交缠着彼此不分。
有传闻言,乾隆爷下江南前曾多次从沟头堡这里经过,饶了半天也没走出来,有些龙颜不悦,泰南县志上也有过记载,管那恼了乾隆爷的九曲回廊的伊水河叫做“十二里湾”。
为了根治水患给两岸人民带来的灾难以及给那漕运输载做到畅通无阻,皇帝爷亲自给泰南的县令颁了圣旨做那导流济运,给这十二里湾水路通直。而后为了杜绝水患建国后泰南又组织了多次整修,终於填平故道,又引来了青龙河,与那伊水河交织融汇在沟头堡的后身,才有了老百姓嘴里所说的新河与旧河之称,其实也不过是个称呼。
这水道彙集交错的地界儿肥沃了两岸,因靠着省道,便利的交通又给两旁的村落带来了经济发展,虽这泰南县城地界不大,资讯却一点都不闭塞,迎着春风改革,在那九十年代初开始发展起来……
谚语上讲得好“一九二九难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说的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日子。细想想,这话确实在本。这天儿过了小寒就越发显得恶劣,冻天折地的,你看那河面上,不管是死水还是活水早就结了冰,毫不夸张地说,一夜间就厚了一卡宽。
天寒地冻的天儿处处透着萧索冷寂,不论天空还是田野,都披上了一层灰白的颜色,当朔风呼啸而来时,在僵硬的大地上不时吹起旋儿,於是这股子灰白色立时又成利刃一般,呼幽声里嗖嗖地刮,嚣张而又肆虐。
这天时能在路上看到的行人大多都是把脖子缩起来的,看那样子,缩缩唧唧得恨不能把脑瓜子屯进棉袄里,似乎这样就能带来一丝温暖,疾走中人们留在棉袄外面的脸蛋被冻红了,时间长了就显得有些发皴,连同那耳朵和鼻头,惨白中透着悠红,於是,人们便又加快了脚步,紧赶慢赶跑到避风处,以回避这恶劣的天气。
北方冬季里的情境大致如此,去年是这个样子,今年乃至明年恐怕也将还会是这个样子,这便是这季节里该有的特色了。
夜个儿是周五,下午上了两堂课就放学了,杨书香听赵焕章说,他要和他妈妈去陆家营的姥家弄白菜介,杨书香也惦着去,结果给妈妈拦下了,便撺掇焕章问他老舅弄一节车链子、一根车条回来,实在没有的话就去己个儿四舅家或者大表哥家看看,反正都是一个村,真格的还弄不着吗!
今儿个早上一起来,拿出链子把儿杨书香就开始鼓捣起来。枪身是小赵叔在铁厂找人给打出来的,木头托子是他在废木料里踅摸出来后打磨的,上下固定好枪把儿,只差枪槽捋一溜链子,插进撞针就能玩了,杨书香拿着手枪还琢磨呢,不知道今儿个焕章能不能回来,这回来之后可就能试枪了。
就在这时,王宏来找。王宏见杨书香鼓捣着手枪模样的东西,一时看得眼亮。
他知道杨哥爱鼓捣个东西弄些玩意,像什么用枣木做冰尜啊、弹弓子打鸟啊、瓶子里灌白灰炸鱼啊,都是杨哥己个儿跟别人学着掏摸出来的。
王宏手里拿着杨哥琢磨出来的半成品手枪,一阵把玩,闲提话王宏兴沖沖地提起了昨晚上看的电视剧。
要说那电视剧吧,前脚刚演完千王群英会,紧接着又播出了千王之王,尤其是剧中的主人公还是那个屠一笑扮演的,为人风流潇洒不说,手上还会千术,年轻人儿看了那电视剧之后难免热血沸腾,见了面当然要说上两段评论评论发表一下个人见解。
杨书香在夜个儿晚上也陪在妈妈身边看了两集千万之王,但妈妈在他看电视前又再一次告诫了他,说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给世人看的,都是假的,还说了,十赌十骗没有真正的赢家,一旦你沾染上这恶习,最终的结果就是败家,从来没有别的出路可选,所以责令杨书香万不可碰那玩意。
之所以妈妈会三令五申重複告诫杨书香不要碰那耍钱的勾当,也是因为他这个岁数,正好是那禁受不住诱惑的年纪,平时就倍儿爱踢球和下象棋,妈妈就拿这个当做引子做了那例证,把赌博的厉害关系说了出来,“上了牌桌的人没谁乐意己个儿做那输钱的人,就好比你踢球前一个样,脑子里想的都是怎样进球,结果呢,你就敢保证百分百进球?还有下棋也是一个道理,意思基本相同。这赌博一旦沾上了就脱不了身了,你想啊,输钱的人那能甘心,於是就一次次地下注投本,最后落得个倾家荡产,就算结果没有我说得那么严重,那也是闹腾得家里鸡犬不宁,两口子成天打架。所以,我绝不允许你沾那玩意,要是不听我的话,到时候可别怪妈妈……”
杨书香自然明白妈妈话里的意思,毕竟村子里就有现成儿的例子,有输钱败了家的,也有两口子闹打离婚的,所以即便是杨书香对那电视剧比较喜欢,自始至终倒也从没有碰过摸过牌具,在这一点上,他还是非常听妈妈的话的。
小哥俩兴奋地聊了一会儿千王之王,王宏便把手枪交还给杨书香,他知道杨哥曾在去年冬天跟贾老三出去打过卯,并神乎其神地用弹弓射杀过一只兔子,反正下午又没啥事,便把心里的想法和杨哥说了出来,惦记着出去转悠转悠,连带着想见识见识杨书香的弹弓神技。
杨书香的作业在夜个儿放学之后就写完了,今儿个窝在家里实在是没事可干,妈妈又不同意他上城里的大大家玩,说道上乱怕出事,其实她还不是怕自个儿偷跑着去找顾哥。要说吧,去姥家总该可以了吧,妈妈又说了,这冷呵呵的天你就从家待着得了,没事别瞎跑,弄得杨书香心里老大不快。
经王宏这么一说,杨书香的心又活奔起了,脑子里转悠了一下,计上心来:“既然没法跑到县城里玩,又没法上别的地界儿,我何不出去看看,要是也能像三大贾新民用火枪打卯那样儿,用我的弹弓捎点什么东西,是不是比窝在家里强啊?”又寻思起南头二里之外沟上村的那只公鸡,杨书香的脑子一转,就朝着王宏问了句:“想不想尝尝烧鸡的味儿?像那射雕英雄传里面的七公那样儿,吃一回叫花鸡?”
王宏见杨书香眼眉一挑,又见他嘴角扬起了起来,这招牌动作一露,杨哥的心里准又有了新鲜想法了,随即听到叫花鸡就赶忙拉住杨书香的手,说啥也要听听他的主义,这脑子里早就幻想出那肉香四溢的叫花鸡了,馋得哥们只差口水没流出来。
杨书香把眼一闭,忽地睁开了一只,虚眯缝着瞧向王宏,嘴里念叨着:“告你的话不得给我买盒烟抽?”杨书香那嘎坏的样儿落在王巨集眼里,王巨集心说有门,不就是一盒烟吗,那还不是小意思,忙拍着胸脯连连说道:“绝对给你拿一盒好的来!”
“沟上村不是有只挺厉害的公鸡吗,没事总他妈的鵮人,下午咱就拿小波一祭肚子介!”不再卖关子,杨书香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他在听王宏说出想法后,就惦记着去窑坑上转悠转悠,去窑坑的路上要经过沟上村,也就捎带脚把这个逮鸡的事儿告诉了王宏。
去别的村逮鸡,杨哥肯定会用他的弹弓射杀的,高兴归高兴,毕竟不是从本村作案,所以王宏问了一句:“这要是给人家逮着了咋办?”
杨书香把眼睛一瞪,呵斥道:“怕这个怕那个还干事?我告你,没什么好怕的!”
为啥杨书香要弄死那只鸡呢?这话还得翻回头说。天热前他和沟上村的冯加辉曾约好了一道去窑坑洗澡,就手逮点青虾或者贝壳之类的东西拿回家尝尝,跟焕章骑车跑到了沟上村,谁成想,从胡同里冒猛子窜出一只花公鸡来。
一只公鸡倒也无所谓,可恨的是,那傢伙还挺恶,见人就鵮,还追出去鵮,弄得杨书香措手不及狼狈不堪,你回避躲着它吧,那公鸡追着屁股后头就撵开了,你翻回头踢它吧,它就跑,你一走它又追,比狗还恶,反反复複弄得杨书香挺郁闷。
提起那只鸡,说白了只不过是想顺手牵羊罢了,其实最终的目的是去窑坑转转,反正是顺风路,逮得着就逮,逮不着就让那可恶的公鸡多活几天。
听了杨哥的建议,王宏倒是乐意,但因为不会凫水,又深知窑坑深不见底,虽说眼么前是冬天,可心里还是有所抵触,便嘀嘀咕咕有些犹豫:“杨哥,你说咱不会漏冰窟窿里吧?”
杨书香撇了撇嘴,说:“你个怂蛋包,至於的吗?也不看看现在都几九了,看把你给吓的!嘶~我说,摘桃偷杏前我见你比谁都猛,轮到这个咋就前怕狼后怕虎了呢?我告你,绝对没事!”
其实王宏害怕的只是掉冰窟窿里,别的方面还差异着,杨书香把利害关系跟他讲明白了,又做了多方面分析,王宏这才欣然同意,就这么着上半晌哥俩把这事儿敲定了,十点多前王宏急匆匆跑回家准备材料,自不必说。吃过中饭,杨书香把弹弓子预备出来,连同那破冰的利器铁钎子。
杨书香可不敢把下半晌要干的事儿告诉妈妈。他五年级前曾在铁厂因翻墙不小心摔折了胳膊,休学养伤时,妈妈曾告诫他十六个字“抬头做人,低头做事,穷不做贼,寡不养汉”,虽当时没动手打他,但那一次警告却让杨书香在以后的日子再没干过啥偷鸡摸狗的事儿。
时隔多年之后的现在,杨书香已经是初二的学生了,学习成绩没得说,倍儿好!可有一点,就是太淘了。
不过呢,自打他上了初中,人情世态方面也懂得了分寸,妈妈也就没再对他动用过武力。话说回来,别看今儿个的事儿他己个儿认为没啥,但放在妈妈眼里那绝对是玩玄的事儿,万一她知道了信儿,肯定会拦一杠子,不让杨书香跑出去的。
本来嘛,十六七岁正是疯颠疯跑不知疲倦的年纪,你把他圈在家里,腻都腻死了,有了念头之后心也变得浮躁起来。
撩开门帘的一角,妈妈正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抽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杨书香留心观察了一下,随后笑嘻嘻地从西屋走了过去,凑到近前给她揉着肩膀,嘴里说道:“妈妈,一会儿你不躺着歇会儿?”
女人端坐在凳子上,心里正想着事儿,感觉肩膀被人揉捏起来,便眯起眼来任由儿子给她伺候,捏了一会儿就把手里的烟扔掉了,身子懒洋洋地靠在儿子身前,瞅那意思,捏得她还挺舒服。
她上身穿了一件明黄色毛衣,胸脯高高耸起,颇为壮观,下身穿了一件黑色毛料长裤,有板有眼,把两条大长腿彰显出来,倍儿有韵味,脚底下踩着的一双厚底白帮松糕鞋,脚踝两侧露出了两根带状物,连接着小腿和脚底板,但见鞋面上一尘不染,显见是个爱乾净的人儿。
正当娘俩一个揉一个闭目享受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了屋里:“灵秀婶儿,灵秀婶儿啊~”
那叫灵秀的女人睁开了微眯的眼睛,答应了一声之后,顿时来了精神,自言自语道:“秋月回来了~秋月回来啦!”遂站起身子,摐摐地走向门口。
杨书香探头探脑看了一眼,撇撇嘴,也跟着走到了门口。
灵秀撩开了棉门帘子,朝着那叫秋月的女孩唤道:“快进来,快进来,你啥时回来的?”
秋月站在院子里,回道:“我也是刚从学校回来,杨老师没跟我一块来,让我告你一声,他说去看我老爷老奶了。”随后笑着说道:“灵秀婶儿,我就不进屋了。”说罢,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微微愣神,马上醒转过来,灵秀低声骂了一句:“你个臭缺德的,也不提前打个通知我一声,害得我乾着急……”
这话被杨书香听到,他偷偷笑了出来,别听妈妈嘴里说得如此不堪,其实心里指不定多惦记着爸爸呢,己个儿的老爷们一晃两个礼拜见不着面,不想才怪呢!
这叫灵秀的女人本名柴灵秀,娘家是陆家营人,她吃过中饭收拾妥当之后就开始等着己个儿的老爷们,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颗心早就拧紧了,还不时瞎嘀咕,生怕老爷们从县城回来有个啥闪失,要不是秋月给传个话,估摸着一会儿她就得跑到村口踅摸去了,再看不到人的话就得给学校去了。
回身走到脸盆处,对着脸盆上面的小镜子照了照,取过镜子下的拢子,柴灵秀对着镜子一边理着荷叶头,一边自顾自地说道:“我去你艳娘家串门了,你要去玩可别去远地界儿呀~也不许去秋月家溜达,知道吗?”
说完,嘴里竟小声哼唱起来:“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脸上擦得是什么花粉,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待头发打理乾净柔顺,柴灵秀从东屋拿出了外套披在身上,脚步都轻快了许多,随即面带喜色走出屋子。
她前脚刚离开家门,后脚杨书香就把棉衣棉裤脱了下来,又换了一双球鞋,戴好帽子和手套之后,拿着那铁钎子和一应傢伙事一撩杆子就出了家门,手等工夫都没到,早把妈妈交代的话抛到了脑后,当成了耳旁风。
从己个儿家的西角门走出来,杨书香心里琢磨着:“焕章夜个儿去的姥家,待了一上午的时间想必也该回来了吧!”
穿过西场的篱笆围子下到了冰上,顺着三角坑朝北走了大约三四十米,来到一片把着三角坑边上的菜园,朝着东边坡上的一户人家喊了两嗓子:“焕章,焕章~”
正探着脑袋朝着上面踅摸影子,就听一道声音从院里传了出来:“香儿啊,你兄弟跟他妈还得住一晚上呢!”
言毕,说话的人便打开了木门走了出来,看样子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只是头上光溜溜的剃了个大鸡子儿让人一眼就记住了他,不过整个人看起来那精气神倒还不错。
“哦”杨书香答应了一声,觉得没劲,心里朝着焕章骂了一句不够意思,忙沖着老者说道:“老爷,您赶紧进介吧,我就惦着看看焕章回没回来,也没啥事!”
说完,翻回头跑回家里,把门一锁,迈步走了出去。
沟头堡路东北口处,杨书香倒着公路逆行往南,边走边唱:“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
虽然有老爷儿在脑瓜子顶上照着,可那死目塌眼的样儿也就落个有亮儿,受那西北风一吹,简直都快把那可怜兮兮的光线吹没了……
【第二集:杀鸡逮鱼(2)】
事先声明几点:故事纯属虚构,人物、地名也是虚构,涉及到有些不得不用的词语但请诸位莫要对号入座,因为情节需要我不得不写,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说这话的,如有雷同特别雷的地方,您自动跳过去,我觉得这些有必要在每章头里都说一下,表明一下我的心态。
风在耳边呼呼地响,这时节鬼都呲牙,杨书香本人倒无所谓,反正比窝在家里强,不过呢,唯一令他觉着遗憾的是,焕章这厮没回来,没法捎上他跟着一起去玩。
此时的南坑上半个人影也没有,原本打出来的淩眼此时又被那炸骨的天儿给冻得结了一层层厚厚的冰,这是人家的养鱼池,当然不能拿铁钎子跑上面杵窟窿掏鱼了,但窑坑那地界儿便不同了,前几年还有人承包呢,后来因为水域太广,出鱼时抽了半个月的水愣是没抽干净,主家费劲巴咧找来了人用船儿下,实在是废了老鼻子劲,据说一算成本,那包鱼坑的主儿骂着街就走了,最后弄了个不了了之。
“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顺风而行,杨书香又唱了起来,最初这首歌他是在城里大大家听到的,见他喜欢,娘娘就把磁带送给他了,拿回家之后就着录音机倒着歌词听了一遍,就会唱了,至于说歌词里面的内容和词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感,杨书香不太清楚,在他看来反正好听就行。
头二年唱的西北风歌曲刮过去之后,港台等地的流行音乐便铺天盖地般闯进了大众的生活,一方面来自于电视台,一方面来自于电匣子,而且但凡是到了泰南县城,你总能在一些店铺外面听到那些个流行音乐,像什么《涛声依旧》、《小芳》、《水手》、《男儿当自强》、《沉默是金》、《晚秋》等等等等,不管是电视上演的还是那磁带上播放的,百花齐放一时间火得了不地。
不光如此,新思想和新事物也像雨后春笋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冲击着人们的心理。而成长中的杨书香在这个春风席卷的年代里有幸见证了这一历史阶段的发展变化,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他己个儿感同身受,接纳着一切,不光是会唱那些个流行歌曲,甚至有些个别的京剧小曲儿都能哼上一哼,而且还会跳霹雳舞!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杨书香的个人兴趣爱好,尤其是此时的他正处于青春期阶段,难免接受事物也快,对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倍加好奇。
杨书香整个人有如那风从龙云从虎,顺着风儿瞅着他那大踏步前行的样子,身姿挺拔双腿矫健,帽檐下的双目冒着精光,透出来的精气神厚足非常,嘴里再哼唱着歌,那个劲儿就别提多潇洒了,他这岁数本来就不是那安分守己的年纪,好不容易跑出来还不好好施展一下拳脚,不折腾折腾对得起谁?
过了南坑,可就到了村中口了,杨书香双眼扫视着村南口把着公路的一间修车铺子,渐行渐近时,只见铺子外摆放着几个破破烂烂的轮胎,他知道这都是拉煤车替换下来报废了的,稍一踅摸,杨书香就看到了铺子底下那裹得严严实实正探头探脑的王宏,于是脚步又紧了紧,朝着那里大步流星走下去了。
“穿林海,踏雪原~今日痛饮庆功酒,来日方长~气冲霄汉~汉啊~”正大步向前,冒猛子耳边飘来了这么一段。隔着排树杨书香朝着东面的麦场方向瞅了瞅,见一个破衣拉撒的人正拿着个葫芦往嘴边举,那冒得亮光的葫芦里装着酒,但见他喝了一口,然后拾掇着他那火筷子样的铁钩子摇头晃脑边唱边朝着北边的胡同岔道走去。这人杨书香认识,并且很熟,是本队的徐疯子,疯疯癫癫的一个人。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不知他跑那混介了,由于上了中学,杨书香不可能天天待在家里,也就不能像小前儿那样跑出去听那徐疯子白呼了。
还想问问徐疯子最近的情况,谁知这一打晃的工夫他人便不见了,摇了摇头杨书香凝神向前走去,还没等他朝着修车铺子的王宏喊出话来,不远处的王宏便挥舞着手臂大声喊了起来:“杨哥,杨哥。”
穿过马路来到修车铺子旁,找了个背风的地界儿杨书香问了王宏一句:“东西都带齐了吗?”王宏拍着身上穿着的黑色棉猴口袋,说道:“料儿都拿来了,你看。”凑近王宏身边,从他兜里杨书香看到了零碎巴脑的东西,于是点了点头,正要朝南边的地头里扎下去,打南边逆行过来的一辆车子拐弯骑到了修车铺子旁,车上的人用脚一支地,朝着他俩喊道:“你俩这是干啥介?”
杨书香瞅了那家伙一眼,黑不溜秋贼眉鼠眼的样子,笑着朝他点了下头,倒是王宏率先说了句:“去南边转悠转悠!”
这骑车的人外号叫做铁蛋,大名王辉,和王宏怹们家都是住在村西头,也算是本家了。这家伙上小学前总爱撩女同学的裙子,本来这也不碍杨书香的事儿,但他欺负凤鞠姐就不行了,当时杨书香二话不讲便找那铁蛋动起手来,别看杨书香比那铁蛋矮了一个年级,又小了两岁,可他硬是死磕到底,和那铁蛋干上了,后来又因为铁蛋欺负焕章的事儿,又不知跟铁蛋干了多少次架,自那之后俩人便成了冤家对头。
五年级前,杨书香受伤在家休养,那伤筋动骨本来三个月也就差不多好利落了,可妈妈硬是要他多歇息一段时间,于是又间接重读了一回五年级,自此,杨书香便和焕章分在一个班级里,那留过级的铁蛋面对哥俩时毫无胜算,也就再没有发生过争斗。
这铁蛋吧,初中念了不到俩月就不念了,据他己个儿说那是不乐意念,没意思。实际上杨书香得到的信儿是那铁蛋给学校教务处主任轰家走的,这家伙考试经常考个三分五分,又爱惹事,别看大梦庄的中学教学质量不咋地,那也容不得这样的垃圾学生,要不是看在铁蛋那个什么八竿子挂着点边儿的亲戚的面上,估计连初中毕业证都不会给他。
这铁蛋辍学之后从家晃晃悠悠夯等了二年,好的没学,坑蒙拐骗倒十成十的学会了,干活前又酸懒馋滑,和别人去了几次外地拉煤,据村里人讲,开车的手艺挺潮的,吃喝嫖赌倒是全把式。
离过年还有个是月的样子,也没听说那些拉煤的不跑车了,杨书香心里琢磨着,又见铁蛋那二八车后面挂个驼笼,杨书香反问了一句:“王辉,你干什么来的?怎没跟着出去跑车呢?”
王辉用手套抹了抹冻得发红的鼻子,答应得倒挺痛快:“我这不刚从外地回来吗!刚出去一趟办点事儿。”
“别扯臊了,瞎话流星,屄养的指不定干嘛介了!”铁蛋所讲的话杨书香根本不信,要是信他那就没有真的了。脸上一笑,杨书香自顾自的言语道:“跟你可比不了,我们家的事儿多,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这不就合计着跟王宏去开发区里边新建的厂子踅摸踅摸!”
见杨书香手里拿着个大黑铁钎子,铁蛋扫了几扫,他知道那玩意就是从村里铁厂弄出来的,便暗自嘀咕了一声:“妈了个屄的,都说他们家是书香门第,规矩多,规矩多还偷东西?跟他爸一个德行,就你妈的会装蛋!”看杨书香从那摇头晃脑嘴里翻翻来翻翻去的,铁蛋腻歪透了,他就看不惯杨书香这种自以为是的表情,听说上了初中学习挺牛逼的,呸,以为自个儿学习好就可以出风头逞屄能了,有什么新鲜的!
寻思着杨书香话里的意思,一时间哥们的脑子里又转悠着想:“去开发区踅摸?踅摸什么?拾破烂?上学都学傻了是吗!”
就在铁蛋心里瞎嘀咕时,杨书香转头看去,见他眼神闪烁,知道这家伙的心里不定又想什么呢,便又问了一句:“才刚过来前我看到你舅舅了,这一段时间他是从你家还是从你姨家住着呢?”
“他?哼,成天游手好闲,游来荡去的,谁管得了他啊!”被问得烦了,又觉得杨书香这是在羞辱自个儿,铁蛋没好气地说,随后忙摆了摆手,搪塞着说:“哦~你快忙介吧,我也有事,得赶紧回去!”
铁蛋骑着车往西头扎下去,在心里还暗骂了杨书香一句:“臭傻屄,你早早晚晚得让人归置,跟你爸爸似的让人打昏了,连谁打的都不知道。”心里诅咒连连,想到杨书香爸爸在今年夏天回家的路上让人一通胖揍,铁蛋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其实他把杨书香当成了傻逼,杨书香何尝不是把他铁蛋当成了狗蛋。把眼虚缝起来,杨书香朝着铁蛋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后冲着王宏说道:“他是不是经常跳进铁厂院里偷铁?要不就是跳到针织厂里面偷布头?以后你少跟他学!”
警醒的话如那蜻蜓点水,明白了就明白了。没醒悟?就算是把话拆开了,他也不解!杨书香只这么提醒了一句便不再言语,抬手朝着南头一比划,下了坡,率先走了下去。
嫩青色麦苗笼上一层寒烟,伏趴在一块块方形或者是长条形的地里,在这季节里缓慢生长着,不屈不挠。脚下的泥土硬邦邦的,给这天儿冻得僵死,要不是浮着霜花的田苗上还显摆着一层绿色,真就以为这里是一片死荒的盐碱地。
“夏天前都能在窑坑里逮着点东西,今儿个说什么我也得弄它两条鱼吃!”杨书香的心里泛着合计,至于说那只鸡,可有可无,有的话就给捎上,见不着也没关系,反正这一趟是跑出来了,左右得去窑坑转悠一圈。因为,一来杨书香他妈妈耐吃鱼,咋说也要给柴灵秀弄点吃;二来今儿个杨书香他爸爸要从县一中回家,那赵大贾大和小赵叔一准会来他们家,一起热闹热闹;第三,杨书香宁可在外跑出汗,也不愿在家中受着圈。综合三点考虑,这一趟窑坑之旅杨书香势在必行。
杨书香自认为自个儿现在是长大了,凡事也都有自个儿的主见,倒退二三年他敢偷猫跑到冰上要是给妈妈知道的话,挨揍肯定是没跑。不管是夏天去河里洗澡还是冬天跑到冰上溜冰,在他妈妈眼里那都是非常危险的事儿,拥给这个,杨书香可没少挨柴灵秀的揍,管事吗?怎么说呢,管也不管!
小前杨书香经常跟一些比他大很多的哥哥们出去玩耍,不知干了多少淘气事,可人家是大孩子,他杨书香还是个娃蛋子,像什么摔跤拿大顶、逮蛇打鸟,这都是平常再平常的事儿,可戏水溜冰这些极端冒险的事情妈妈就难免要对他进行一番说服教育了,一句话,绝对不允许他跟那些大孩子们胡作,当然了,教育未果之下妈妈不得不动用拳头跟他解决问题。
自打杨书香五岁那回妈妈把他打个半死之后,就再没动用过家伙事,后来不知何时便改了方式,嫌皮糙肉厚打着费劲就专门捡杨书香的大腿内侧最嫩的“里连儿”下家伙,那地界儿呀一抓到手之后,不管是五指还是二指,稍微转着拧一下便令人呲牙咧嘴,拧得生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男孩子有几个不皮不淘的,而且疯起来那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每每都是消停两天,然后照样该干嘛还干嘛,从来都是疯跑回来玩累了之后才想起妈妈说过的话。
犯了错挨打自然是要逃的,长这么大杨书香不知道自个儿逃过多少次,可每次由外面回到家里看到妈妈伤心难过的样子前,最见不得她落泪了,倒也知道自个儿惹恼了妈妈,便耷拉着脑袋把裤子一脱,把屁股撅给妈妈……
“反正是出来了,逮不逮得着东西还两说着呢,怕个啥?!”这一道上杨书香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步子却没有停下来,一路南行,这一琢磨,二里来地的道儿就过去了,沟上村也在这时出现在杨书香和王宏的眼前。
晌午头的老爷儿比头半晌要足一些,可依旧无精打采,那西北风从后脊颈推着吹,仍然是冷呵呵的,站在灰白色的田地里,天儿看起来都显得出工不出力。
“杨哥,还真让咱们赶着了,你看,那只花了吧唧的公鸡不正出来遛食呢吗!”王宏吐着哈气指着沟上村西头的土坡说了句,顺着王宏的手指,杨书香也看到了有几只公鸡在村西口转转悠悠,里面确实有那只花里胡哨的公鸡。
这可恶的公鸡俨然就是鸡群里的老大,它昂首挺胸走在头里,唧唧歪歪的样子派头十足,不管是公鸡母鸡都得给它让出道来,由它走在头面,碰上稍有姿色的母鸡,一准儿飞扑上去,把个翅膀子一扇,幻想着己个儿就是那老鹰,骑在那母鸡身上用丰利的爪子擒住它,并伸出自个儿尖锐的喙子捉住母鸡的脖颈,上下扑腾个不停,弄得它那身下的母鸡“咯吱咯吱”不停地叫,却只能蛰伏于它,待它心满意足之后,这才轻快地从母鸡身上下来,还轻了轻嗓儿,向众多公鸡示威般叫唤道:“都给我后面稍着……”全然不觉危险临头,即将成为别人嘴里的食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书香见那花里胡哨的公鸡昂首走在头里,他下意识地一摸兜门,随即冲着王宏吩咐了一声:“你绕过去,盯着点动静,只要我把它打着了,第二弹之后你就抓起它往南边跑,知道吗?”
王宏支吾着说:“又要我来?”见他虚缝着小眼儿的样子,杨书香笑骂一声道:“咋了?你平常前的胆儿可不小啊,沾这个就怂了?甭鸡巴弄事儿,紧着点!”说得王宏脸儿一红,杨书香又叮嘱了一句:“踅摸着点周边的情况,去吧!”
往村口方向又凑近一些,杨书香摘了右手手套活动了一下手指头,同时从兜门里掏出了弹弓子。
一把淬过火的特制弹弓被杨书香拿在手里,通体乌黑,铁把儿上的油亮明显是因为长期抚摸造成的。本来普通弹弓的两耳之间也就五六公分,可这把弹弓的两耳距离却差不多有十公分左右,像羊犄角一样的巨大钳口掰掰出来,首先从这弹弓的规模就能看出威力来,再看那弓弦,虽说只是由两根皮筋绑定,可那皮筋的頇限却有拇指那么粗,上好了子儿把那劲头搂足了照着树上来那么一下都能打个深坑,可见这把弹弓绝非普通之物。
见王宏已经绕到了村西一户人家的房山处,杨书香的左手就握在了弹弓上,那宽宽的腕子看起来就倍儿有劲儿,把个弹弓抓得牢牢的,来回扥了几扥,瞄了一眼那只花公鸡,杨书香上铁珠子、搂皮筋、瞄准,连贯动作之下可谓是一气呵成。只听嗖地一声,眼瞅着铁珠子就打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铁珠子不偏不倚地惯在了公鸡的头上,就见那公鸡群里炸锅一样,四散的鸡群里高高地扑腾出一只花公鸡,并且传来一声声极为尖锐的嘶鸣。
【第三集:杀鸡逮鱼(3)】
王宏瞪大眼睛目睹着眼么前发生的这一切,心道:“都说杨哥的弹弓子打得好,没看见前儿还真以为他是在吹牛逼,这回总算让我开眼了!”嘀咕了会儿,忙收了心思,王宏两眼不断从房山处小心翼翼踅摸着,生怕那家那户跑出人来发现了他,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杨书香跨前一步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铁珠子,眼瞅着那只花公鸡歪歪斜斜地扑腾起翅膀朝着地头这边飞来,移动中扬手又射了一发,还别说,杨书香的弹弓准头还真就不是盖的,打完事儿他看也不看,撒丫子就朝南边的树林里跑了下去……
“杨哥,你可真牛逼啊!”跑出了一百多米,杨书香放慢了步伐,后赶上来的王宏呼哧带喘地提着抽搐不已的公鸡叫喊着,以防万一,书香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见四野空旷没人追来,忙说道:“就快到窑地了,紧走些,到了那之后咱们踅摸个狼窝避风,回头给它包上,咱也尝尝这叫花鸡的味儿!”
哥俩闷头走路穿过了小树林,眼前一片辽阔,一个硕大的斗坑便摆在了杨王二人的眼前,一望无际,又深又广,这里就是杨书香嘴里所说的窑坑。
说是窑坑,其实这里就是个砖瓦厂,叫白了才称呼为窑地或者窑坑的,就是专门烧窑炼砖的地方,再直观点说,那就是谁家盖房子垒棚子下个猪圈啥的需要用砖瓦了,就到这里来买,就是这样一处贩卖砖瓦的地界儿。
窑地,在大肆挖土炼砖儿的情况下形成了一个方圆差不多十来顷地的大坑,坑里存了水之后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窑坑了。昔日里人头攒动,成群结队的撞窑工人在排房里不断进出,随着马车、手扶和拖拉机的影子把烧好的青砖红瓦陆续运送出去,曾在八十年代红火一时,如今四周的土地早已到了挖掘极限,再不能撞窑出砖,也就散了火。
头些年这地界儿被人在宽阔的水面上撒了鱼苗,可因为这窑坑的底儿实在太深,弄来弄去收不上成本也就荒了下来,别看也时常有人过来照两眼,实则就是个摆设,成了鸡肋,在夏天反倒成了二八孩子们的天下,时常过来捉鱼逮虾。
在一处斜坡不是特别陡峭的地儿落脚,书香和王宏缓缓溜了下去,正因为这里的坡势较缓,所以四周的苇子早已被人割光,留出了一片五六米的开阔地儿,把个窑坑瓦蓝泛白的冰面敞露出来。
踅摸中,书香扬手一卜楞,指着一旁东倒西歪的灰白色芦苇丛说道:“那边有个狼窝,过去看看!”走下去扒拉着枯黄的芦苇,书香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头前,很快就到了斜坡下的狼窝(能容纳人的半封闭小土洞),看着眼前那狼窝又被风又隐蔽,简直再好不过,便对着身后的王宏说了句:“咱就在这吧!”
随后哥俩四处找寻来一些干树枝,又在芦苇荡里搜寻到几块破棺材板儿,准备妥当,一起放到了狼窝处,随后便跑到了冰上。
杨书香贼呼着脚下的冰,使劲儿跺了跺,并未听到冰炸声响,心里就有了底了。他瞟着不远处打好的淩眼,估摸是那沟上村的人下时打的,心里便有了计较,于是冲着王宏一指说:“边上的冰够结实,只要咱们别过那界就行,真格的今儿下午还踅摸不着一条半条?”
说话间走出十多米,杨书香就看到了冰层下面有一影影绰绰的东西,在半透亮的冰下一动不动。心里一喜,杨书香朝着王宏卜楞着手说道:“过来啊,你看见了吗?让咱们撞大运啦!”
呵了一声,杨书香用铁钎子的粗头狠狠地砸向冰面,试了两下见那冰层确实够厚,那鱼在水里也丝毫不见动静,于是杨书香双手握紧铁钎子,对着冰面开始戳的起来。
铁钎子直上直下地杵,冰面上顿时溅起了无数的冰花,铁钎子越戳越深,差不多一袋烟的工夫,这才凿开了一个茶杯大小的窟窿。
见王宏吓吓唧唧地样子,杨书香也知道哥们害怕脚底下禁不住而掉进水里淹着,便一边掏摸碎冰一边笑着喊了出来:“都说冰炸冰炸不怕不怕…瞅你这怂样儿。”这头半句是小前儿他跟着那些大哥哥们一起玩时人家喊出来安慰他的,于是就记在了心里。
直起腰,杨书香的身上早已热乎起来,帽子一摘挂在了腰带上,他盯着眼么前的成果点了点头,随即又铆了铆劲儿继续戳了下去,窟窿越掏越大,他的身上和鞋上也沾了斑斑点点的水渍,这时早已不在乎了,咔嚓咔嚓之下,窟窿最后被杨书香掏成了一个钢铝盆大小的样子,这才罢手。
冰窟窿朝外缓缓涌着水,看着下面那条大鱼踅微动了一下,杨书香忙低下身子,卷起袖子把胳膊探进冰窟窿里。甫一接触到冰冷的河水,果真炸手,像刀割一样刮着皮肤,那个冷都浸入到骨髓里。都这般时候了,去他地吧,杨书香探着身子总算抓到了那鱼,够着腮使劲抓牢随即缓缓向上提起。
王宏站在一旁看着,见杨哥把那大鱼从水里捞出来,他两眼冒光,嘴里吸溜一声:“这鱼不得有二三斤沉?”麻溜地就把鱼鳞袋子备在了一旁,张开袋口,把杨哥捕获的这条鱼束进了袋子。
“一会儿把那公鸡弄来,洗吧洗吧咱就给它烧了,冷不呵呵的天,这要是再不吃上一口,非得冻成冰棍不可!”杨书香反复捋着胳膊,已然冻得通红了,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刚才他掏摸鱼时已经摸出了冰层的厚度,约莫一尺半厚,这要是禁不住人儿的话,那就没地界儿了。
“对呀,一时兴奋倒把烤鸡的事儿给忘了。”王宏说了一句,忙小跑着回到狼窝把鸡拿来。
看着那只花鸡脑袋都给打碎了,仍兀自抽搐着,奄奄一息。杨书香脸上冷笑连连,回想起这畜生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样子,杨书香用手扥起它的脑袋,说了一声:“往日里你威风八面、耀武扬威,这回怎么招了?你倒是鹐我啊?鹐啊!”
杨书香用脚一踩,左手抓住鸡身子右膀子一较劲,那右手拽住鸡脖子一拧,活生生就把那只公鸡的脑袋从身子上扥了下来,把脑袋往冰上一扔,杨书香看都不看便从腰上把牛耳尖刀从皮套里拔出来,就着热乎气,一个开膛破肚就把鸡给宰了,又剁了鸡爪子,去翅之后留下一个整鸡身子,把它交给了王宏。
这边的杨书香提着铁钎子围着窑坑边上转悠起来,四顾踅摸着脚底下的情况,那边的王宏拿着杨哥给他的牛耳尖刀在鸡身上划拉着口子,开膛破肚把内脏掏空,又分别在鸡身子和内膛里塞了山辣椒胡椒啥的,担心味儿不够,又从口袋里把那七宝一丁剩下的料儿都拌进泥里,等杨书香把第二条鱼逮进鱼鳞袋子时,王宏已经把泥全抹在了公鸡的身上。
回到狼窝避风,小脸通红的杨书香反复搓着手,见王宏已经准备妥当,他拿出了洋火引着了芦苇,一通劈柴扔在上面,这火可就打起来了,踅摸了两块大砖头子架在劈柴上,待火势趋于平稳,这才挨在一旁坐下。
烤着火取暖,等身体恢复过来热量之后,杨书香叫王宏把一旁几乎变成冰球的泥疙瘩搬来,放在搭好的砖头上。没多会儿工夫,刺啦刺啦声就传了出来,钻进二人的耳朵里。
冰球解冻之后水落在大红砖上,颜色渐渐变乌,架着劈柴增加火势,红头的火苗就像灶膛烧大锅那样,把个泥球蒸腾出一缕缕白烟。
看着火苗烧在红砖上,把上面因为湿泥浸透的水渍一点点烧干,又续了几根劈柴,杨书香便从口袋里把烟掏了出来。
去年年下的二踢脚和黄烟炮都给造了,这要是有的话,嘿嘿,往河里面一摐,鱼指定都给炸上来,也用不着四处踅摸鱼了,杨书香心里这样想着。见收获的成果颇丰,也就不在乎环境恶劣,杨书香朝着王宏说道:“嗯~今儿个杠着咱们得手,回头咱再加把子劲儿!”王宏搓着手烤火,把手里的泥抹蹭了七七八八,颇为认同地回着话:“那倒是啊!”
紧接着王宏呲牙一笑,指着老远以外的那些个撞窑的排房说道:“杨哥,据我所知现在这地界儿都成了搞瞎巴的天然场所了。”
杨书香指着王宏的鼻子笑骂道:“没事你净琢磨这个了!”对于窑厂这片儿的环境来说,杨书香非常熟悉,针对于王宏嘴里所说的那些搞瞎巴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就村里针织厂里的女工好像就有跑过来的,但他只见过那些个女人在树林边溜达,却没有亲眼见过谁在这破窑里干事,便始终拿它当做一个笑话来听。
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针织厂什么的破鞋有的是,小赵叔就时常勾搭回家,日子久了看得惯了杨书香也没把这玩意当回事。
在大拇哥上磕了磕烟卷,种着了火,杨书香吸了一口,遥望着远方坡上那一排排撞窑烧坯的房子,轻缓地吐出了烟花。
那地界儿被一圈高大的杨树包围着,虽然冬天里树叶早就掉光了,也显得更加颓败,但记忆里的东西铭刻在心,那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想当初我贾大在这上班前,可没少带着我和焕章来这里玩,那便宜冰棍都不知道被咱们吃了多少,如今物是人非,别说我贾大不干了,现在这亏空的窑厂都他妈给起了个窑子的外号……”
正因为王宏提到了搞瞎巴,这才引起了杨书香的思考,继而又联想到窑子这个称谓,当然了,没有窑子那来的窑姐儿啊!
“这三四斤沉的鱼够吃好几顿的,对了杨哥,回去之后你怎么跟灵秀婶儿解释?”王宏也没料到今儿个的收获竟然如此之大,这么显眼的东西总不能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吧,又知道杨哥家里管得严,看到他似乎在想着事儿,王宏朝着杨书香念叨了一声。
杨书香正走神呢,不知王宏念叨了啥,忙问了一句:“什么?”王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转悠着眼珠子杨书香的心里便寻思起来。
干一票这样的事儿确实令人无比兴奋,但谁长了前后眼,那知道就能事成?如今得了手,事后总得擦屁股。单论逮鱼的事儿,根本算不上偷,可妈妈要是知道……寻思中,杨书香用大拇哥抹了一把鼻头,吸了吸,随后嘬了一口烟,低头时就想了:“总之,这鱼肯定是得拿回家的,反正事儿是做了,怕也没用!”
大火之下,上面的砖已经烧红了,贴在红砖面上的深黑色胶泥此刻已经干透,泛出了一层白色,泥球上伴随着产生出一股诱人的香味传进鼻孔,杨书香用铁钎子把泥球拨转着,忙又拾起柴火扔到火里,稳定火势。
见杨哥脑袋一低,半天也没哼上一句,王宏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愣了一会儿,他指着泥球包裹的烧鸡说道:“哈~杨哥,焕章要是知道咱们弄这新式吃法,你说他会不会眼红,火吝咱们?”
来前杨书香还去焕章家里找来着,谁知道他今儿个不回来,便说道:“他没赶上,那也没辙!我倒是想给他留呢,你觉着咱俩吃这玩意够吗?再说了,胖墩他们不也没过来吗!都没从家,赶不上怨谁!”心里觉得有些可惜,但没办法,杨书香又后着备一句:“肏,焕章这厮嘴上说是陪着我琴娘去拉白菜,谁知道二上有没有溜号跑去找小玉?”
一提这搞对象杨书香的心里就来气,要不是因为焕章搞对象而放弃了学习,何至于成绩那么操蛋,帮也帮了,自己个儿死拉活拽硬是没把兄弟提溜上来,拥给这个他都觉着对不起赵大和琴娘了。
想着就郁闷,杨书香把手里的烟屁一摔,又从口袋里把香烟拿了出来。
王宏见杨书香又拿出了牡丹香烟,忙从棉猴儿内里的口袋掏出一盒希尔顿,杨书香看了之后一把抢了过来,质问道:“没开包呢!那来的?”王宏谄笑,小声说道:“从我家拿来的”。杨书香一脸疑惑:“你爸你妈抽这烟?不便宜啊!”王宏他爸他妈分别在铁厂和针织厂上班,是挣钱,可过日子谁会买这五块钱一盒的烟抽。
前后打量着王宏,杨书香诈道:“我说你这烟的路子不是好来的吧?”因王宏家挨着铁厂和针织厂,又知道他时常爬墙头跑到里面行窃,杨书香才这样说的。
“我这个人耐多嘴,好了坏了的你己个儿想想,咱可得万事小心,可千万别让人家逮着了!”之前当着铁蛋点了一回王宏,这次又见王宏低头不语,显然被己个儿说中了心事。拍着王宏的肩膀叮嘱着他,本来不愿多嘴,但哥们弟兄在一块,不提醒一句又在心里不落忍,便再次警告起他。
沉默中,杨书香撕开了希尔顿烟盒的塑料包装纸,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香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冲王宏点了点头:“嗯~味儿还不错啊!”
希尔顿香烟的烟丝着实,劲头也大,和白骆驼香烟都是那种混合型的,别看杨书香没怎么抽过,但这玩意他门清。
王宏接过杨书香送回来的烟,拿出了一根,寻思着说道:“焕章跟他妈拉菜,他爸不是有辆面包车吗,怎不用汽车拉呢?”反手把烟又递给了杨书香。
“还真给我了?你留着吧……”笑着把希尔顿又塞进了王宏的手里,杨书香摇了摇头,吐着烟圈说道:“那面包车能拉多少?再说我赵大可不是闲着的人,他从国外回来之后就买了车,又惦着明年翻盖房呢,不得开车挣钱啊!”说到这里,便又嘬着牙花子想:“要不是赵大出国那几年没人约束焕章,焕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儿,一门心思就他妈知道搞对象了!”
王宏嘬了一口烟儿,口儿有点大,不住咳嗽起来,喘息匀停过后他问道:“杨哥,你说这鸡还得多会儿才好啊?”
收回心思,不再去琢磨焕章的问题了。因为也是头一次吃,杨书香也不太清楚细理,就凝视着泛着白烟的泥球心里不断琢磨:“小说里也没说太具体个吃法,我觉着还得要用小火煨一段时间吧!”用铁钎子轻轻敲了敲泥疙瘩,见那泥球越发干透,杨书香忙道:“再愣会儿吧,别到时候那肉血呼淋漓的,就不好崴顾了。”
鱼鳞袋子里已经逮了两条大鱼,既然来了,决不能白来,说什么也得再弄它两条。给砖头底下又续了几根树杈子,等火势旺起来后,杨书香冲着王宏一摆手,斜身走到冰上。他脚上穿着京子牌钉子球鞋,小跑一下就出溜开了,后面的王宏也跟着一起出溜,直围着边上转着圈跑出了二十多米才在冰下踅摸到一条撅嘴鲢子。
大冷天进行这户外运动自然消耗体力,逮鱼时还不觉着,一番手忙脚乱过后,当哥俩再次回到狼窝时,杨书香和王宏都感觉到肚子有些发空。杨书香用铁钎子砸开硬邦邦的胶泥,去毛去皮的肥鸡香味四散、热气腾腾地就摆在他们二人的面前,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欲望。
吃是本能,最原始的欲望,尤其饿了肚子时,还管你这个那个什么道理,先解决问题再说,就算让人家逮着了,那也得等吃饱了喝足了再去一边稍着。
随之哥俩同时伸出手来,毫不客气地撕扯着,就把肥鸡给劈了。
“嗯~味儿还真就不错嘞!”王宏咕哝着腮帮子,拿着一只鸡腿可劲儿往嘴里塞,边吃边点头,口齿不清地说着。鸡肉辣酥的味儿,肉还挺嫩,一点也不发柴,杨书香吃得也是满嘴流油,边吃还边朝着王宏说:“吃饱了不想家,哈哈~”
灰蒙蒙的天,那头顶上的老爷儿势头变得越来越弱,看起来越发朦胧,瞅着气势好像要下雪了。推算了一下时间,是该收手的时候了,看着袋子里的四条大鱼,哥俩一合计,把残局清理干净之后,爬上了土坡。
居高临下,杨书香站在窑坑上回头看了一眼冰上的痕迹,只在心里嘀咕一下便整了整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反正做也做了,回头让我妈把鱼熬了,她一高兴也就不会说我了。
虽说回家的路上是顶着西北风的,但肚子里有食儿,又逮了鱼,自然欢喜无限。在村南口和王宏分道扬镳,杨书香提着鱼鳞袋子一溜小跑来到了村北口。
杨书香的家就在公路边上,进了村口斜插花朝北一拐,过了那头一间收公粮的老房子,插进胡同就到了怹们家。
见己个儿家的院门还是锁着的,杨书香迅速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就近跑到东厢房里,拿出了大盆把鱼倒摔进里面,又跑到锅炉房里看了一眼炉子,封好的炉子泛着暗红色火苗,擞了擞炉箅子,杨书香又给炉子里面扔了些砸好的大铜块,这才跑回堂屋清洗双手。
刚解开条绒褂子的扣子,杨书香又觉着似乎有些不妥。低头看去,这一身衣服在窑坑弄得脏了吧唧的,吧唧着嘴埋怨自个儿太得意忘形了,又琢磨了一会儿,兴许焕章回来我还得跟着他一块倒菜呢,就着这身脏也甭换衣裳了,便又返身走出屋子。
烟囱冒着黑烟滚滚升起把烟儿散得到处都是,进了锅炉房,杨书香隐隐听到炉子上传来的嗡嗡声,一下紧着一下,听那动静火苗是打起来了,人未凑近,炉子上传出来的轰鸣就差把火喷出来了,摸着暖气管子,已经热乎起来,这么一折腾,身体也暖和了,他就想,不如把那鱼刮扯出来,省得妈妈回来再弄,这她要是看我把鱼鳞咔哧干净了,会不会夸我两句,想到这,杨书香的手便动作起来,掐着鱼翻来覆去刮扯,仿佛这一卖巧就能多摸摸妈妈心口上的那对大咂儿,即便摸着妈奶长大,那也摸不够,小伙子心里的热乎气就又鼓胀了起来……
【第四集:聚会(1)】
一个腆着肚子的女人正靠在自家的被窝上缝着衣服,她一会儿伸手指着窗外说今儿个肯定还要降温,估摸晚上得有个零下十七八度的样子;一会儿又说自个儿的脖子酸疼,叫肚子里的孩子扯拉着浑身不得劲儿。这老半天就看她一人白呼了,最后干脆把手里的活计放了下来,指手画脚比划起来,说得那叫一个兴奋,这回腰也不疼了身子也有劲了,看那劲头,比一旁坐着听音儿的柴灵秀还要精神。
也知道她心没在活计上,柴灵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呀,嘴馋屁股懒,干点活还不够你幺歇儿的呢!”索性把那腆着肚子的女人身下的笸箩够到身前,连同那针线一并抄在手里,把针尖放在舌头抿了抿,动作麻利,替那女人续起了活儿。
和柴灵秀说话的女人长了一双狭长的眼睛,虽不如柴灵秀那杏核大眼显得漂亮,但笑起来尤其是眼尾弯曲的样子,却又充满了一股子妩媚风情,要不是有孕在身在蠢笨中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母性柔辉,谁能想到她这娇小玲珑的人儿居然是个能咋呼的主,也已然有个十七岁的闺女了,眼么前孕育的却已经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
这女人名叫褚艳艳,比柴灵秀大两岁,都是梦庄乡镇本地人,她哥哥和柴灵秀的四哥是同学,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她己个儿结婚之后的不久就当了一回媒人,两相一撮合把那柴灵秀说给了老爷们的盟兄弟杨伟。
柴灵秀当时本不乐意那么早就结婚,以岁数还小为由鼓动父亲让自己在家多待几年,老爷子怕姑娘东颠西跑成天让他担心,又觉得人家老杨家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礼,告诉闺女,“你妈这个岁数早就生你大姐了”,哄着劝着愣是给压了下来,待相家儿时一看,准姑爷眉清目秀书卷气挺浓,心里欢喜得没法,当时就把亲事定了,回家还安慰姑娘呢,“妙人你听爸说,你这性子受不了气,找他当男人啊准享福,还不是你说东来他不敢往西,你叫他踢狗他绝不会跑去撵鸡……”。
“爸,你跟妈舍得你姑娘走吗?你开始轰你姑娘了,心里容不下她了……”
“爸,你怎么那么狠呢,你姑娘不想这么早结婚……”
“爸,妙人该嫁人了,你怎么不理我啦……你哭啥……”
“爸,我跟我四哥走了,回四那天我和杨伟…………爸,你还要不要我嫁人,再这样儿我没法走了……”
那褚艳艳见柴灵秀拾掇起手里的活儿,更懒得动弹了,晃悠着身子问了句:“今儿个杨老师是不是该回来啦?”她嘴里说的杨老师就是柴灵秀的爷们,在一中教书,两个礼拜回家一趟,今儿个正是那两个礼拜休息的日子。
柴灵秀“嗯”了一声,说秋月晌午前已经把话儿带回来了,便紧着手把那小褂做好,用牙一咬线头,把针插轴上,小褂随手放在了笸箩里。
褚艳艳看着眼前这个替自个儿忙乎的女人,心里一紧,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心里想起了某个片段,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忙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轻轻说道:“秀啊,也够难为你的啦!”
柴灵秀把杏眼一挑,看着褚艳艳难得清静一会儿,笑着说道:“看你说的,那有啥啊!”这一撩眼皮,见褚艳艳的脸儿有些发红,柴灵秀心里一动,便改口朝着褚艳艳啐了一口:“你个浪揍性!”
褚艳艳挨了柴灵秀的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听你骂我一句心里就舒坦了!”
瞪了一眼褚艳艳,柴灵秀低声说了一句:“你个贱骨肉儿,不挨骂不舒服?”
想起了己个儿撞见的那一幕,便又朝着褚艳艳啐了一口:“呸!我都不辛说你啥了!”
褚艳艳挪着屁股凑到柴灵秀跟前,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秀啊,我这还不是给挤兑的……其实我也知道,你也不好过啊!”好姐妹的老爷们两个礼拜一回家,说好听话那也叫做两口子,其实她那现状和守活寡有啥分别?褚艳艳回想起自个儿那艰苦难熬的日子,心有戚戚的同时,便也在心里对柴灵秀产生出一丝同情。
褚艳艳以往的所作所为其实只不过是那女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如果没叫柴灵秀撞见也倒是同情于她,谁叫她老爷们去了国外务工呢,两口子两地分居这实在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可自打撞见了褚艳艳偷人跑瞎的事儿,柴灵秀真不知该怎么评说褚艳艳了。
你说她可怜吧,一个女人带着个闺女过日子本来就不容易,晚上又冷冷清清,这日子不能说举步维艰,但也够难受的,可怎么说也不能偷自个儿老爷们的盟兄弟,熟头抹脸的搞那玩意,你说那叫什么事儿?现在这年头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多的讲究,彼此也谈不上什么姻亲关系,但毕竟是相处多年,如果说那小赵年轻还能退一步讲,说他难耐寂寞也行,可你这当大嫂子的居然不要脸面,还别说谁对谁错,这事儿要是叫外人知道了怎么办?叫孩子撞见了怎么办?退一万步说,那不是给自家老爷们戴绿帽子了吗!就跟早些年那陈秀娟似的,跟人偷嘴,结果叫老爷们逮着挨了一顿臭揍,缺这个?
可你要说她混蛋不通情理,对自个儿的香儿又是百般宠溺,疼得没法儿,弄得柴灵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两只手一摊,耐鸡巴咋地咋地吧,可又一想,眉头便皱了起来:“长此以往,那纸包得住火吗?”
担着心,但柴灵秀始终替她噎着瞒着,连自个儿的老爷们都没告诉过,那毕竟是丑事,思来想去唯有叹息一声,自个儿又不好意思出头劝阻那小赵跟褚艳艳断了联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囫囵着过了这么好几年。
如今褚艳艳的老爷们从国外务工回来也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了,一切总算是回归了正轨,细想想吧,有时候真替她那个老实巴交的爷们觉得憋屈,可又不能把姐妹卖了,只能昧着良心装不知道,可这被夹在中间的滋味着实难受哇,弄得柴灵秀都直嘬牙花子。
背着褚艳艳老爷们的面,柴灵秀不知规劝了她多少次,也不求姐妹回报自个儿什么,只希望这回她能平平稳稳的过日子,别再弄那见不得人的丑事了,要是给家里头的老爷们知道,这日子可就真的没法过了。
丑事被柴灵秀发觉,褚艳艳也就惊乍了一时,事后反而若无其事,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规劝着柴灵秀:“怎么说咱们也是念过书的人,可不兴做那头发长见识短的小脚婆娘,还抱着封建老旧思想!再有,这前儿也不是大运动前一味压抑着心里的想法,啥也不敢想不敢做,你说对不?”
“那就学陈秀娟那个破货?”
“学了又如何?人家现在洋气着呢,先说痛快了,老爷们说啥话了?”弄得柴灵秀一时语塞,这姐妹儿咋就那么不要脸皮了呢?!
话说回来,现如今的柴灵秀也尝到了那份老爷们不在家的憋屈和难熬,终于体会到褚艳艳背后的心酸,但能怎样呢?也学她在背地里找人勾勾搭搭?别看柴灵秀平时接触的人挺广,形形色色各种类型的人都有,其实无非就是面子活,工作需要。她也知道那些个男人对自个儿怀有非分之想,甚至于工作前碰到不少民众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眼神,可那又能怎么样?她硬是咬牙从那挺着,打破了头自个儿回家忍着,也从来没有跟那个男人不清不楚过。因为她知道,自个儿还有个儿子,如果拥给这事儿跟自家老爷们闹了离婚,倒霉的永远都是孩子……
陈年旧事在柴灵秀的脑海中反复捋着,都是褚艳艳那骚货的烂账,见她也是直勾勾的,不知姐妹儿心里想的是啥,反正今儿个自家老爷们要回来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老爷们回家的日子,柴灵秀的心便又荡漾起来,不由得开始琢磨起两口子炕头上的那点事儿。
就在她俩沉默不语各怀心事前,大队部的喇叭广播适时响了起来:“我说广大社员们可注意啦~北小郊卖豆腐的来了,想吃豆腐的赶紧上大队来,北小郊的豆腐来了,又软又好吃,赶紧买来啊~”
大喇叭里所喊的这北小郊,它在沟头堡以北,离着约莫二十里地左右的距离,隶属小南河乡管辖。尤其是那豆腐,极为出名。不散、不糟,到嘴里还有那么一丝儿豆子味儿,同样都是一样的做法,手法也区别不大,但你就弄不出人家北小郊豆腐的味道来,并且人家的豆腐给的还多,自然深受人民群众的喜欢,乐意吃它。
听到广播的那一瞬间,柴灵秀急忙收敛心神,惦记着晚上弄点啥吃,既然老爷们今儿个回来了,不如喊上艳艳两口子,再叫上大哥们和老小儿都来自个儿家里热闹热闹,聚聚。
褚艳艳怀孕七个月了,骤闻大喇叭广播,也像柴灵秀一样从回忆里惊了出来,她嘴角悬着哈喇子,这都已经过了三个月的闹口期了,她都不明白自个儿咋还那么嘴馋呢,心里一阵痒痒,便拉住了柴灵秀的小手,巴巴地望着她说:“妹子,听到没?我这嘴又馋了,想吃口凉豆腐。”
柴灵秀瞪了她一眼,没好浪气地说了一声:“那那么馋,大冬天吃它你就不怕你那屁眼儿汆稀?”褚艳艳忙晃悠起柴灵秀葱润的小手央求:“好妹子,你就眼瞅着老姐姐我馋得着急麻火,打溜溜吗?”知道柴灵秀嘴硬心软,但养活孩子闹口这事儿实在没有法子,褚艳艳把柴灵秀的小手放到自个儿的肚子上,反正就是一个心思:“我不吃孩子也得吃,反正你不答应的话,我就磨你”。
被褚艳艳的泼皮无赖弄得实在装不下去,柴灵秀绷着的脸扑哧一声笑出花来,忙说:“你呀,这嘴咋就那么馋呢?!跟个孩子似的!”一语双关,也是真拿褚艳艳没有一点辙了。
褚艳艳见柴灵秀终于站起身来,嬉笑着说:“跟你比我可不就是个孩子,让你这长了大长腿的人去买总比我这小短腿儿又挺着个大肚子的利索吧!”
柴灵秀翻了个白眼,说道:“行啦行啦,又跟我装可怜,拿你是没法儿了!
对了,凤鞠这闺女也不说回来看看,才念高一心就变得野了,哎……等老哥们回来,你们两口子都来我家吧,回头我再让香儿把他赵大和小赵叔都招来,一起聚聚吧!“
褚艳艳一听,面上一喜,拍手嚷嚷道:“好呀好呀!”可不么,她正懒得做饭为这个事儿发愁呢!
见褚艳艳有些得意忘形,知道她这一阵子怀孕挺辛苦的,便点醒着说了一句:“还是那句话,到时候尽量少和老小儿说话,挺过去了,海阔天空由着你折腾,千万别再作了!”
见姐妹儿又提醒了一句,褚艳艳的脸儿一红,心里颇为发虚,便支支吾吾道:“老爷们从国外回来之后我就没再和老小儿……我这不都是憋出来的吗!哎呀~你紧着点吧,别到时候豆腐都让人抢光了!”那往事不堪回首,自打被柴灵秀撞见她和小赵之间的偷情,虽说之后摊开了,但那毕竟是偷人养汉的事儿,何况……褚艳艳又偷瞧了一眼柴灵秀,知道姐妹儿是个要脸儿的人,心里打着鼓,换了一个笑脸催促她赶紧弄豆腐介,直等到柴灵秀离开她家,心里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出了褚艳艳家往西走了二十多米,往西南一拐又走了七八米,绕过了一颗光秃秃的枣树,钻进胡同柴灵秀就回到了己个儿的家里。
院子里柴灵秀并没看到己个儿老爷们的自行车,喊了两声,屋里也没人应答。
当柴灵秀走进东厢时,一眼就看到了大盆里的拐子,又在高脚八仙桌上的大钢铝盆里看到一条去鳞的草鱼,柴灵秀用手杵了杵鱼的身子,显然,鱼是新打出来的。
点着了香烟,她心里纳闷:“这鱼是那来的呢?老爷们弄回来的?”想到了丈夫杨伟,柴灵秀又否定了他。
里屋外屋转悠了一遭,也没看到儿子的身影,倒是从床铺上看到了儿子脱下来的棉衣棉裤,便在心里有些起腻:“这么冷的天儿又把棉衣服脱下来了,要是冻着了可咋办?”她出了西角门来到西场,凑到坡前朝下一扫,就看到西场下的三角坑里有一道身影,那身影晃来晃去在北头的冰面上翩翩起舞玩得正欢,不正是自个儿的儿子吗!
柴灵秀喊了两声:“香儿,香儿!”声音飘飘悠悠地飞了出去,虽说有些焦急,但宛转悠扬听起来却极为悦耳。
这十冬腊月的天儿其时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日子,但瞧那西场上站着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乌黑的荷叶头拢着把她那张芙蓉脸迎向坡下,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正频频向那坡底下滑冰的男孩招着,凝固的空气里,随着声音的喊出那张脸显得越发白皙透亮,就像那瓷花碗上的白釉,天生泛着光泽。
看着儿子独自一人在冰面上飞舞,怕他听不太真,柴灵秀又高声嚷了一句:“香儿,快上来!”
杨书香打从西角门出来之后,踩着冰刀就下到了三角坑,他顺着冰面往北滑去,过了几家就到了赵大他们家的坡下,开始时他还打算脱掉冰刀绕着三角坑上的小菜园去上面看看焕章回来没回来,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打算,门都关着呢,要是回来早就把门敞开了,又没看到赵大的面包车,恐怕家里头只老爷赵永安一个人吧,去了也是白去,也就放弃了打算。
回身绕着三角坑转悠起来,自南向北这狭长的地界儿变得越来越宽,又得耍吧,真成了他家的后花园了。正玩得起性,就听身后有人呼唤,那声音对他来说,简直不能再熟悉了,转了个弯,杨书香的嘴里痛快地答应了一声。
回身朝着自家的方向滑去,凑到坡底下,他问道:“妈,咋的啦?”柴灵秀俯身看着下方,儿子一张圆方脸上红扑扑的带着汗,额前那中分头的发梢都有些散,忙说:“快上来,快上来。我刚听大喇叭喊卖豆腐呢,你去约点来,你艳娘这前也想吃。对了,知道那鱼是谁给咱家的吗?”
杨书香下午去窑坑逮鱼,别看他在王宏面前说得头头是道,碰到妈妈询问这鱼的事儿难免还是有些心虚。他也知道,如果自个儿敢那样硬气地把鱼的来历讲出来,闹不好妈妈当场就得发飙,而他肯定得挨那一通胖揍。
背着身子坐在土阶上,杨书香借着脱掉脚上冰刀的空儿,脑子里开始飞速琢磨起来……编啥呢?说是王宏给的?谁信啊!说我大大和娘娘回来给捎来的?
就更难自圆其说了,闹不好扯来扯去又说我去找长风哥。要么就说小铺的三大贾新民打卯弄回来的?呸,打兔子还能打着鱼?这话说出来也就糊弄糊弄那徐疯子,都未必管事。骗妈妈?快拉倒吧!她最痛恨的就是我说瞎话了,更腻味我去贾新民的家里,闹不好被揭穿了还不如实话实说来得痛快。
“你磨蹭个啥呢?……我还得紧着把鱼炖了,你快去大队约他三斤豆腐。
哦,你把咱家的豆子拿介,先问他用豆子能不能换,要是斤半的话就换,不是的话就买“催促着儿子,当他起身从坡下爬上来时,柴灵秀探着身子把手伸了出来。
杨书香故作潇洒地拢了一下中分,回手抓住柴灵秀的小手在上面摸了一把,笑着说道:“都多大了,还要妈妈帮我啊!”柴灵秀啐了他一口:“你还少让我操心了!”
脸上带笑,柴灵秀反手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把他拉了上来,不等杨书香反应过来,先是摸了一把他的胳膊,那俊俏的大眼可就瞪了起来,接着就把手插在了杨书香的裆里,咬着牙说道:“嘿嘿~你怎又没穿棉衣服?”
杨书香“哎呦”一声,扔掉了冰刀,佝偻着腰连忙解释说:“滑冰都出了一身汗啦,还怎穿棉衣服啊?”夹着腿,杨书香抓向妈妈的手,嬉皮笑脸地说道:“放手吧妈妈,我还得约豆腐介那!”惹得柴灵秀一哼,嘟起嘴来斥责道:“就不听我的吧,把你的身子冻坏了就好啦!”
杨书香呲牙咧嘴哀求着:“我的娘啊~都多大了你还拧我的里连儿~让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呀~”
柴灵秀知道儿子又在装蛋,因为自个儿的手上根本就没使多大劲儿,便虎着脸说道:“你就不听我的话吧,早早晚晚落下根儿!”随后又恶狠狠地说:“赶紧进屋给我把棉衣服穿上介!”
“不听谁的话都得听我妈妈的,你看那鱼没有,我给你弄来的!”杨书香一通白呼,哄着柴灵秀撒了手,这家伙嬉皮笑脸的上前搂着柴灵秀的腰,又磨又蹭,弄得柴灵秀扭来扭去的,这才一起走回院子。
回屋之后,柴灵秀眼看着儿子把棉裤棉袄穿在身上,又给儿子拿来了帽子和围脖,嘴上埋怨儿子不听话,还是温柔地给他把头上的汗擦了个干净,这才里三层外三层给儿子把脑袋裹严,又从厢房里把黄豆给儿子预备出来,嘱咐道:“回头豆腐约来之后去后面把你赵大一家和小赵叔招来,今儿个就在咱家聚齐儿了!”
答应了一声,杨书香骑车出了胡同来到了马路牙子前,见公路两头没车,一踩脚蹬子,二八铁驴可就招呼下去了,今晚上都来怹们家聚齐,又没看到赵焕章的影子,路上杨书香就又寻思起来:“焕章这厮也真是的,你就离不开小玉了?真不够意思!鸡没吃着,鱼也没你份儿,活该!”
【第五集:聚会(2)】
冬日里的下半晌统共就那么俩仨小时的老爷儿,这还得说日头打起来。一过了三点,天色便由亮变暗慢慢转为灰色,五点多就已经大黑了。
此时,东厢房里,黑色高脚八仙桌子上摆着一盆香气四溢的鱼肉,围着鱼盆四周摆的是:香干炒蚕豆、粉皮豆腐素烩儿、青椒炒鸡蛋、土豆丝、粉肠拼盘、五香果仁。色香味俱全,工工整整。
四个男人、两个女人以及一个半大伙子围在一起坐在桌子旁,男人们忙着推杯换盏,女人们则在一旁说话搭音,极为热闹。
背靠东墙的土暖气片散发着炙热的温度,眼见那四个男人都已经把褂子的扣子敞开,女人身上穿的外套也脱了下来,由那个半大伙子送到厢房套间里的硬板床上,他们之间说说笑笑显得特别热闹。
居北正座上坐着一男一女,女人身材高大丰满,乌黑顺溜的荷叶头拢成了俩半圆,把个芙蓉脸衬托出来,笑意盎然,越发显得双眼灵动秀气。她上身穿着一件明黄色毛衣,上围凸显挺实,波澜壮阔。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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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男人们喝酒的空儿,她朝着对面的女人说道:“艳艳呀,这鱼肥肥嫩嫩的挺爽口,你可得足实地吃!”这说话的女人正是柴灵秀,她左手边坐着的男人看起来较为斯文,一脸书卷气,白白净净的身体略有些发福,正是她的爷们杨伟。而对面褚艳艳外手坐着的男人面如重枣,一脸憨直,半天也没见他开口说上两句话,即便说话也不过惜字如金,这自然便是贾景林,褚艳艳的爷们了。
而居东坐着的两个男人,其中那个靠北方位坐着的男人是个长方脸,唇上留着胡子年纪看起来较大一些,居南边坐着的另一个留偏分头,岁数明显要小一些,他们二人正是柴灵秀嘴里提到的大哥们赵伯起和那老小儿小赵,赵世在。
褚艳艳挺着大肚子,在脱掉外衫之后身体更显臃肿不堪,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娇小玲珑,这柴灵秀刚说完话,还没等褚艳艳接在,旁边的小伙子就迅速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褚艳艳的碗里,把个褚艳艳美得眉开眼笑,一张瓜子脸上本就成熟风韵,怀孕之后自然显露出来的母性味道更加浓郁,笑着说道:“还是儿子疼我!”
“那是,可没白疼香儿!”始终沉默寡言的贾景林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一脸温笑。他家的老大是个闺女,名叫贾凤鞠,比书香还大上一岁,正从大梦庄的中学念着高一。贾景林两口子是看着杨书香长大的,观念里不可改变的念头总认为男孩将来要顶门立杠,是一家子挑梁的人,自然而然稀吝小子,尤其是贾景林。
别看贾景林平时沉默寡言,可待杨书香的身上简直就像待自个儿家的孩子,好吃的绝对会留给书香,反倒是对自个儿家的闺女冷落不怎么上心,骨子里那重男轻女的观念特别重。
这些年过来,不管是从窑坑撞窑和坯还是出国务工,就算是现在褚艳艳怀了二胎,贾景林打心眼里还是倍儿疼杨书香,骨子里那耐儿子的观念一成不变,或许这就是农村人的传统,都把传宗接代放在了头一位,不生个小子的话,在村里头都抬不起来。
看着贾景林,杨书香一咧嘴,亮着满口小白牙说道:“嘿嘿,贾大,那不应该的吗!您是谁我是谁?还分彼此?”随即用右手摸了摸身旁褚艳艳的肚子,继续说道:“我艳娘这身子可得补补啊,来年好给我生个小弟。”杨书香跟褚艳艳闹惯了,从小到大可以说没大没小简直太不拘小节了,说是她半个儿子都不为过。
平日里褚艳艳跟杨书香也是没流惯了,挺大的人也不注意个检点,杨书香小时候叫她褚娘,因褚与杵同音,难免令人想歪了,柴灵秀便不许杨书香那样叫,后来就改口叫了艳娘,褚艳艳倒无所谓,书香是她给开口喂的第一口咂儿,又是看着长大的,总之按辈分说她是杨书香的老娘,但却没有一丝娘娘的觉悟,也难怪杨书香跟她待在一块就没有个正样儿。
换做往常,杨书香动手动脚前褚艳艳绝对会跟他闹个没完没了,今儿个竟安分守己毫无动作,只笑呵呵地看着杨书香,任其把手搭在肚子上抚摸,连柴灵秀都笑她今个儿竟然变了个人儿,规矩起来。
“没大没小,一点规矩没有……”看到儿子跟褚艳艳没个正行,杨伟瞪了杨书香一眼,吓唬道。身为老师,孩子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自个儿的家,没有个规矩那成方圆啊!得回这是自个儿的家,要是到了外面还不叫人笑话,再说了,到了外面他也不会让杨书香攀桌,跟着自己个儿平起平坐。
用手捅了一下杨伟打断了他,赵伯起笑着朝他说道:“杨老师呀,话可不能那么说,不是咱爷们背后败丧人,别看你哥那两口子有能耐,可那书文和书勤这哥俩跟香儿一比啊,还真不咋地,就说书文吧,老大不小的还叫老太爷和老太跑过去给他照看孩子,差点事啊!”他的嗓门很大,整个屋子里似乎都有回音,边说边捛着胡子。
杨伟就想了,或许是己个儿这俩侄子在城里年头多了的缘故吧,一回到老家就显得倍儿杵窝子,还真就不如自个儿的儿子冲逗。如今大侄子杨书文已经成家,老二杨书勤明年也要结婚,提起了爸妈那么大的岁数还要跑到城里给书文照看孩子,杨伟的心里就颇有微词:“都当了老太爷和老太了,也该想想清福啦,还总往城里巴碴?适应社会潮流还是追时髦?未免也太偏袒我哥了吧!”他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可就是闹不明白,又觉得爸妈进了城之后会跑去一中,暗地里不知劝了他们多少次,让他们老两口回老家清闲着。
杨伟这个人吧,从小就比较规矩懂事,从来没挨父母责骂过,跟他哥杨刚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甚至那性子都不如他姐冲逗。或许是经历了大运动这个非常时期,在心底里落下了根儿,杨伟至今都厌恶那种刺了吧唧的人和事儿,从骨子里就腻歪,并隐然对自个儿的亲哥带有成见,觉得他即便是人到中年,身上的好些习性跟那流氓也没啥区别,别看他还当过兵,可至今也没把身上那流里流气的臭毛病改了。
摇了摇脑袋不再琢磨自个儿眼里看不惯的事儿,杨伟朝着赵伯起一笑,转而吧唧着嘴说道:“这二年城里的发展还真快,消息也灵通,不都说人往高处走嘛,回头再叫人家睡这土坯凉炕,嘿嘿,换我也不乐意啊!”说得文静,话里话外透着玄机。
赵伯起拍着杨伟的胳膊,说道:“嗨,二老活动活动手脚也好呀,四世同堂当然稀吝孩子了,又是重孙女,自然乐意跑过去伺候了。”话说回来,赵伯起出国务工还是通过杨刚托人给办的呢,虽觉着书文和书勤太过于城市化和村里人有些隔路子,但也不便在背后当着老二总说老大家的不是,显得不顾哥们情意。
杨书香斜睨了一眼爸爸,听他说得跟真事似的,忍不住在心里质疑了一声儿:“我大大和娘娘是那样的人吗?年年大秋麦秋人家都跑回来下地帮忙,那前咋看不到你的影儿呢?”在他看来,大大可比爸爸局气多了,连娘娘这样的女人都不含糊,别看怹们人在城里,农忙前一点都不落场,可不像他爸爸这么虚。
东头南首坐着的赵世在哈哈一笑,借着之前的话题说道:“大哥们你也不看看杨老师是什么人,你再看看他们两口子,你说咱家香儿能次得了吗?不说将来一准儿比书文和书勤厉害,反正咱村找不出第二个能比香儿强的。”
闻听此说,柴灵秀敲了敲桌子,笑着说道:“你们几个啊,就变着法儿夸吧!再夸我儿子的话,他连北都找不着了。”
杨书香朝着妈妈吐了吐舌头,因为没看到小赵叔带着儿子过来,就问他为什么保国没跟过来?赵世在哼了一声,眉头子皱了起来,摆着手冲着杨书香说道:“甭理他,他说下午找你来着,没找着就生气啦!来前我叫他过来一起吃饭,在他爷那抱着电视看那个叫什么迦楼罗活一阵的不撒手。你看看呀,他现在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天天在我耳边翻翻,翻翻得我那耳朵都听出糨子来了!”
杨书香笑道:“小赵叔,不至于吧!保国看的那动画是天空战记,他说的那个是八部众之一,迦楼罗王,我也耐看,那绝招叫做迦楼罗王火翼阵,绝招!”天空战记里面,除了修罗王一平,杨书香还倍儿喜欢那个迦楼罗王,就因为他面对敌人前儿以一挑三面无惧色,那气势可谓是荡气回肠,令人心里豪气万丈。
“不管是活一阵还是活两阵,反正当不了饭吃,早前是那恐龙特级啥来着,后来又看那唐老鼠米老鸭,我说他成天看那玩意能看出什么个牌儿名来?他要是有你一半机灵叔的心里就知足啦~”赵世在连连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杨书香抿嘴笑道:“是唐老鸭米老鼠啊~”话一出口,就看到爸爸正用眼角扫着自个儿,那犀利的眼神里带着不满,让杨书香心里一阵阵的不痛快:“一提电视就给我摆脸子,我说你还有点别的事儿没有?”
不再纠结儿子的问题,赵世在端起了酒盅,扫了一眼贾景林,同时偷瞧了一眼老嫂子褚艳艳,用大拇哥先后冲着杨伟和赵伯起一挑,便对着贾景林诈道:“我说老哥们,你这国也出了,世面也见过了,今儿个杨老师回来大哥们也从这呢,这半天也不见你说个话,这可不行!话少说酒可不能少喝!”
五十六度的二锅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便是用五钱的酒盅子喝,就算是开始用舌尖抿着,那也够辣,更不要说四个人都已经喝了七八盅酒,说实在的,在座的几个老爷们也根本没数到底喝了多少盅,反正心里都是一个念头:“我这嗓子眼到胃里火烧火燎啊!”
贾景林呵呵憨笑,他本是个不善言谈的人,出国三年依旧还是老样子,没变。虽说眼么前这几个男人都是他从小到大穿着一条裤子的异性哥们弟兄,那也基本是听别人说话多自己个儿说的话少,人的性格天生的。
柴灵秀见众人喝得兴起时又把矛头指向贾景林,便帮着他说了句:“小赵你就拿你老哥们开涮吧,怎么不和你大哥们来啊!”虽明知道哥几个关系不错,但还是觉着贾景林吃了闷亏,便出头帮着说了句公道。
见柴灵秀拦着驳回,赵世在摇了摇头,说道:“莫说是大哥们,连杨老师我都比不了……呦呵,我还没说嫂子你呢,你怎么就拿兄弟我开刀啦!那话怎么说来着?‘盼星星盼月亮,杨老师你这一回来呀,嫂子可就开圈了’……”未等他说完,柴灵秀扬身举起了手里的筷子抽了一下赵世在的手,“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该撕你的嘴啦!”
知道柴灵秀的嘴皮子厉害,为人又倍儿刚硬,赵世在连忙笑着躲闪,酒盅里的酒都晃悠出来了,嘴上求助似的喊:“我说杨老师,你别尽顾着笑啊~”那滑稽样子逗得柴灵秀也笑了起来,直拿杏核大眼瞪他。
众人笑过之后,赵伯起用手按住了赵世在的手腕,说道:“小儿,你先把酒盅放下。今儿个我这当大哥们的得说句话,”咳嗽了一声,赵伯起说道:“刚才香儿开了个头,既然这样,咱从杨老师家里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老疙瘩吧过了年可就又当爹了,咱们提前预祝一下,祝老疙瘩来年得个大胖小子!杨老师,你再给总结总结!”说着话,赵伯起用胳膊肘碓了碓杨伟。
其乐融融的氛围里,杨伟的脸上早就乐开花了,他稍微沉思了一下,抬眼看到褚艳艳迎过来的眼神,心里一茫,借故低头沉思,连忙躲闪着眼神回避,想了一下之后便端起酒盅冲着对面同坐的贾景林说道:“那我就来上两句助助兴,提前给你们道喜……”嗯了一声过后,煞有介事地说:“清风明月两情长,柳岸杨堤春满江,葱葱园林一景木,贾家林里凤随凰!”
柴灵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爷们这话来得真快,知道他随公爹爱搞这个调调,早已习惯,却又扫到了对面褚艳艳投过来的眼神,见她直勾勾盯着自个儿的老爷们,随即会心一笑。想当初怹们家大闺女念初三前可没少得自个儿老爷们的辅导,难怪艳艳看向老爷们的眼神带着一丝敬佩。
杨书香瞅了妈妈一眼,见她眉开眼笑,又见爸爸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相,心里不免哼了一声:“还真以为己个儿是那文人呢,穷显摆。”以前小时候杨书香还挺佩服杨伟的,认为爸爸随了爷爷奶奶都是教书先生,懂天文知地理,是受别人尊重的,可自打五年级摔伤手前杨伟说了那么一句话,杨书香便开始腻味他了,反正现在就是看不惯杨伟的作风,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假。
赵伯起轻轻用手拍了一下桌子,众人便把目光齐齐看向了他,只见他挑起大拇哥嘿呦道:“还是杨老师有学问啊!跟我廷松老叔和老婶儿一样,这墨汁就没白喝!”随即端起酒杯,又道:“杨老师总结的好啊,咱们干了!”其实赵伯起也不知道杨伟说的到底是啥,总之人家是县一中的数学老师,说话又是一套一套的倍儿有学问,平时又文绉绉的爱说些文词,也就随声跟着附和起来,带头给哥们抬点叫好。
杨伟的脸上红光满面,摆了下手说道:“都是即兴发挥,即兴发挥啊!”他见大哥们端起了酒杯,又见其余众人把目光看向了自个儿,手一比划,便开口说道:“老哥们,端起来干一个吧!”压着阵势,他一扬嘴,五钱酒盅里的二锅头就灌进了肚里。
贾景林见杨伟开口说话,向来是佩服这个小自个儿两岁的兄弟,嗯了一声跟着仰脖喝了下去,随后众人比划着,又把酒盅蓄满了酒。
大人们喝酒没他杨书香啥事,原本他下午垫背了半只烧鸡,按理说应该吃不下什么东西,可这岁数贪长正是能吃的年纪,悄没声的就吃了杠尖儿两大碗干饭,又给妈妈和艳娘把西红柿鸡蛋汤盛到碗里,随着一起喝完,到套间里给妈妈和艳娘把衣服拿来,跟着一起从东厢房走了出来。
看着外面黑灯瞎火的天儿,杨书香本打算陪着妈妈把艳娘送回去,可柴灵秀嫌他又把棉衣棉裤脱了,便叫他去把水烧开了。一想也是,下午逮鱼滑冰弄了一身臭汗,杨书香也想洗个热水澡舒坦舒坦,便目送着老姐俩离开,遂转身回屋打水走进锅炉房里。
烧水时,杨书香就听暖气管子的缝隙处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明儿个他们娘俩回来,给你们分点大白菜吃。”紧接着,一个简短的声音响起:“家里有!”不用看杨书香也知道这吐字如金的说话人是谁。
这时,杨书香又听到爸爸的声音,“大哥们,老爷子晚上吃的啥啊?”
这边的厢房里头,赵伯起分头对贾杨二人说道:“你有那还不是得卖钱啊,起早贪黑的将来老二生出来不得给他攒着……我给你老大爷热的馒头,锅里咕嘟的豆腐。”
杨伟笑道:“难得大嫂子回一趟娘家啊!”
赵伯起说道:“还不是我爸想吃白菜了,你也知道,西场坡下今年又没种白菜,就唠叨着让秀琴回一趟娘家,弄点尝尝。”说话的时候,他用眼睛盯着贾景林,见贾景林回避着眼神,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便笑了起来:“老疙瘩你可真行,想当初咱哥俩出国务工是何等的风光!也锻炼过了,咋一回来就又变回这幅模样?。”
杨伟一听大哥们说出此话,忙掏出香烟递了过去,问道:“听你说了好多次国外的生活,真有那么好?”心里转悠:“大哥们每次说起这事前,总半拉咯叽的,今儿个说什么我也得套套他的底儿!让他说说那个所谓的搭伙过日子的情况。”知道大哥们为人敞亮,快人快语,如果换做老哥们的话,杨伟是无论如何也懒得费劲,一方面曾背着老哥们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觉得对不起哥们弟兄,另一方面这老哥们实在是贵人语话迟,这要是赶上心脏不好的话,等他下言非得急出个弹弦子不可。
赵伯起点了一根烟,说道“咱窝在沟头堡里,小门小户的那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啊!嘿~如果没经历过,真不知道女人居然如此大胆!桀桀~真是翻了天啦!比咱爷们还猛啊!”每每想起曾经的往事,对他来说,那真是开了眼界,如果不是因为出过国,脑子里那敢往那方面想啊!
这赵伯起也算是历经了大风大浪的人,他家早先是地主,解放之后在土改运动中没少吃苦受罪,隐忍了多年,大运动之后算是翻筲解放出来了,整个人也从此不再窝囊,敢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为之付诸行动,所以在前几年东拼西凑弄了一笔款子,乘着东风出了趟国。
屋子里的四个人当然不会想到隔墙有耳,还有个后生小子在北面锅炉房里听着墙根。这时候,杨书香正支着耳朵听着动静,尤其听到赵大说的那句“真是翻了天啦!比爷们还猛!”本来赵大说话的声音既大且粗,虽说隔着一道墙,可杨书香还是听的真真的,就更不要说暖气管子还有缝隙,基本上就跟在一个房间没啥区别,但杨书香就是不知道赵大嘴里所说的这个“翻了天”到底是咋回事?左右是等着烧水,索性就继续听了下去。
听大哥们说完,赵世在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脸色有些凝重,他咂么着嘴说了一句:“搭伙过日子!?大哥们,你说咱家这边的人到了国外就真敢那样儿做?就跟那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里的阿春似的?”其实赵世在的心里早知道有这么回事,毕竟自家媳妇儿现在就从国外务工呢,已经去了五年,想到这里面的一些深层次内容,身为一个大男人,赵世在的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愿面对,不愿承认,不能接受。
此时屋子里没有了女人,说话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赵伯起的声音越发洪亮,张嘴就说:“谁说不是啊!”想了想,他看了一眼赵世在,忙补充了一句:“我说小儿,你可别多心。咱这边的情况还差异了点,女人也不像想象中那么浪。据说紧北边那地界儿女人的胆子才叫大呢,也敢来,要不是咱去过国外,还真不知道除了搭伙过日子怹们那疙瘩还有个拉帮套一说。”
窝在锅炉房里,杨书香把厢房里大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就云里雾里,前一个问题还没有解释清楚,后面又出来一个搭伙过日子,前言不搭后语的最后又出来一个拉帮套的词,他越听越是糊涂,就在这时,杨书香听到爸爸咦了一声,说了句:“那不真成了北京人在纽约了吗!嘿嘿~”
声音入了杨书香的耳朵里,他觉着爸爸的声音怪怪的,仿佛是在抢话。他也清楚这半年的时间爸爸经常两个礼拜一回来,难免对一些事儿一知半解感到好奇,可总觉得那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个里格楞来。寻思了一下,杨书香也闹不清头绪,也懒得在爸爸身上浪费工夫,就寻了一根小树枝在炉子上引着了火,点了根烟听他们继续分说……
【第六集:聚会(3)】
屋子里边的赵世在低头抽了一口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完没了下去,急忙转移话题说道:“嘿嘿~这两年咱家发展挺快的啊,立了开发区建了工厂,不时就传有上下班的大闺女小媳妇被人拉进棒子地里一通祸祸……”
杨伟见话题转变,不好直接开口再问,便扯了一个之前听闻到的消息问道:“村西头老王家的媳妇儿据说大秋前儿被人拉进棒子地里一通祸祸,不知是真是假?”
赵伯起撇着嘴,不屑地说:“这人也是,非得学那泰森搞你妈的强奸,判你个五年七年的那不是脑子挨驴踢了吗!哼~这种人到了监狱里也他妈的少挨不了打!”
紧接着他又说:“还别说,自打咱这儿开发区建了厂子之后啊,确实家门口有过几起这样的事儿,我拉座前就没少听人翻翻……你猜怎么着?都说这村西头老王那个娘们是被人拉进棒子地里,其实她那是跟人在窑坑的破房子里搞瞎巴呢。
怎么说呢?容我想想……“
杨伟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哥们,就看他捛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紧接着就听大哥们说道:“这个事吧,要说也不怨老王的娘们,谁叫老王他输钱了呢,把家都给输了个底掉,又没钱还账,最后人家提出了一个要求,要睡他娘们。
嘿嘿,结果最后就给睡了。
当然了,细理咱不太清楚,反正该钱的老王是同意了。
据说那天晚上他把人家让到家里就跑出介了,不知道他娘们当时反没反抗,总之后来那俩人还就搞一块了。
按理说弄了那么几次之后也就碓账了,谁知道后来俩人背地里依旧有着码密,偏还叫老王给知道了,给气得要死要活的。
你说这叫什么鸡巴玩意?娘们让人肏是你老王自个儿答应的,你己个儿乐意当那拉皮条的,能怨谁?后来见娘们跟人搞得火热他心里又受不了,揪来揪去的,这不有病吗!呵呵~你们说他老王贱不贱?贱不贱!我分析吧,老王之所以生气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娘们跟人搞瞎巴是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味儿不一样了。
你想啊,把媳妇儿让给别人肏前媳妇儿是不知情的,而后知情了、主动了,似乎脱离了老王的掌控,老王的心里当然一万个不乐意了,甚至心里还会比较呢,到底媳妇儿的心里耐谁多一些呢?会不会用一些自个儿没体验过的招数跟别的男人用,变了心?不耐他了!“
对于老王的那些个做派,赵伯起打心眼里是嗤之以鼻的,他觉着那老王己个儿都乐意戴绿帽子做活王八了,还故弄玄虚反复给自个儿戴套,一会儿兴奋的没法,一会儿又沮丧无比,来来回回就要那个劲儿,这不是心里有病吗!做人做成了这样儿,干脆不要做了。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见杨老师正聚精会神听着,赵伯起唾沫横飞口若悬河继续说道:“并且我还听说老王那话儿不咋地,满足不了己个儿的老娘们,而他又见不得老娘们快乐,拥给这事吧,那老王不知道别扭多少回了。
嘿嘿,话说回来,你说他媳妇儿不骚能让人惦记吗?就痛痛快快挑明了得了,省得装鸡巴蛋玩,不都结了吗!咳咳~嗯咳咳,杨老师啊,你刚才说的棒子地里的事儿其实是另外一件,不过也是老王那娘们办出来的,村西头的铁蛋知道不?
就是他办的。
嘿嘿,这铁蛋艳福不浅啊,十七八的混小伙子把个大他那么多的娘们给办了,还是当家子的长辈,话说回来,老王那骚娘们倒也不吃亏,这岁数能尝到童子鸡的味儿,也不赖了。
嗨,我就说了,这搞瞎巴绝对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就知道己个儿吃独食,怎么也得叫自家老爷们跟着一起吃吧,省得他总在心里那个啥哈!心理懂不?媳妇儿让别人日了当然得纠结一下,还得反复纠结哩~不纠结就没……呸,都已经那样儿了老王还放不开手脚,成天嘀嘀咕咕的你不行就离婚得了,还嘀咕个屁啊,你妈个屄的,一个嘀咕孙,贱!……嗨!我说老疙瘩,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咱们说了半天的话净让你听音儿了,你说说看,你觉着我说这话怎么样?“
大手一挥,赵伯起那叫一个兴奋,说得兴起唾沫横飞,表面上是说给杨伟听的,其实内里只有他自个儿知道,见贾景林不时偷瞧着这边,稍一停顿便拍了一下桌子,断喝一声,要那贾景林表个姿态。
这一吵吵,自然要喝一口酒了,便吆喝起来,叫众人都把酒盅子抄起来,一时间屋子里烟雾缭绕,喝得面红耳赤,酒精上脑之后说出来的话越发肆无忌惮-这边聚在厢房里的人自以为在这小天地里无人打搅,又没了娘们在一旁干扰他们,还不逮着什么说什么。
他们也不是没考虑过杨书香的存在,见杨书香离屋这么长的时间,以为他跑去玩了,说话便开始无所顾忌,他们那知道隔墙有耳,如果知道的话,定然不会如此敞开篓子,顺嘴胡秃噜,多少得回避一下不是。
杨书香正听得津津有味,当然也无法揣摩到大人们的心思,虽看不见厢房里的情境,也不知道爸爸听到之后是个啥表情,但赵大嘴里所讲的关于老王和铁蛋这一大套内容杨书香是踅微知道的,但有出入。
他记得那好像是夏天前发生在本村西头的事儿,因刚好是暑假假期末了玩得心野了的时刻,对那些闲七杂八的事儿那有那么多功夫扫听,倒是在树荫凉的地界儿听那些个大人们七嘴八舌嘻嘻哈哈的议论过,后来王宏嘴里也翻翻过,如今再次听来,原来细理上还有这么一出。
“妈妈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起过赌博的危害性,说如果将来我要是沾了那玩意就剁我的手……想必妈妈对那老王一家子的事儿也是一清二楚,才会三番五次地跟我提及,还说以后叫我不许再往秋月姐家里跑,因为那里招赌,长此以往便给带坏了……”
厢房里的对话刹那间勾起了杨书香沉思,他知道妈妈的那份良苦用心,还不都是怕自个儿误入歧途,其实去秋月姐家里也只是为了看她爸爸捣鼓火枪,为这事儿杨书香不止一次地跟妈妈解释过。
“什么鸡巴玩意啊!掐巴掐巴放锅里一炖没个好东西!”
输钱败家虽然说各村之间都有这种类似的情况,但把自家媳妇儿给输出去却头一次听,原来里面牵扯出来的东西竟然是这个样子。
狗咬狗一嘴毛,谁也甭说谁。
惊愕之际杨书香小声骂了一句,至于说那铁蛋玩老王媳妇儿杨书香也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反正也碍不着己个儿,犯不上在这事儿上矫情。
黑暗笼罩下的苍穹看不到半个星点,风早就停了,却分外寒冷,像在酝酿着啥,在寂静时分显得空荡荡。
那如勾的新月更是时隐时现,情不搭意不搭的,消极怠工。
朦朦胧胧的沟头堡便处于这样一片墨色之中,它守着北面冻僵了的青龙大河,东临宽阔的结冰伊水,南十里又挨着那已经随着改革开发而风生水起的泰南县城,这一疙瘩大小的地界儿当它静悄悄时,谁又知道隐藏在夜色下那一间间房子里的内容?滚烫的水顶着壶盖汆了出来,咕嘟咕嘟欢快地涌溢着,流淌滴落在炉盘上发出了呲啦声,杨书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赶紧把水壶从炉子上提了起来。
“呼~天儿还真冷啊~”
杨书香在热炉子旁熏得脸儿有些发红,这一到了外面立马觉察到了寒冷。
紧走两步给堂屋的暖瓶沏过了水,又急忙提着打好了的水壶跑回锅炉房里。
说实在话,虽然“搞瞎巴”
这词儿人尽皆知,杨书香也并不陌生,但搭伙过日子这话的意思就让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又因为国外的生活与众不同,听起来极为新鲜,杨书香便和开始前一样,坐在一旁听他们大人继续翻翻起来……贾景林抬头看了一眼赵伯起,仍旧一句话没说,只是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倒把对面暗自留心观察的杨伟惊得心如擂鼓,他心说:“不简单,这里的事儿绝对不简单!难道说在国外他们俩一起搞了女人?还是说……”
盘旋在杨伟脑子里的除了他想知道大哥们他们在国外的际遇,他的脑子里又窜出了贾景林的媳妇儿褚艳艳,身体猛然哆嗦了一下,瞅着其他三人也是喝得脸红憋肚,他忙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又迅速驱散脑子里的那个身影。
这事儿杨伟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老哥们,即便只是那么一次也觉得有悖良心,并且事后总是让他提心吊胆,他这脑子里一转悠,便又觉得时过境迁没被发现便是福大命大,如果没有当时的那一步走,也不会有现在的突破,难道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天意不天意的杨伟也说不清楚,反正那事儿都过去了,自当烂在肚子里没第三个人知道。
一想到现在自个儿升职又加薪的事儿,那可是实打实的名利双收啊,并且又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难免意气风发之下沾沾自喜起来。
杨伟瞅着赵伯起似醉非醉模模糊糊的样儿,就刚才他那侃侃而谈的劲儿绝对是个大。
先不说老王媳妇儿的事儿,就他话里头的隐含味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简直比四年前的那次学生暴动还要令人难以置信,难道说真跟老苏解体后一样,在国外能那个样子,能性开放……杨伟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忙伸手去解衬衣领口下的第三个扣子,往常轻而易举就解开了,今儿个竟然费劲吧咧怎么也解不开。
见贾景林始终沉默不语,赵伯起也不催促,他看了一眼赵世在,小儿那头发锃亮,脸儿打理得也是倍儿干净,赵伯起指着他说:“呵呵~小儿啊,你在针织厂里可够风光的,又耐跟人耍钱,老王家的事儿你应该不陌生吧,嘿嘿……咳咳~这一点来看,我们都得向你看齐啊……我说老哥们啊,看见没,小儿都出息啦,你可真得开开窍了。”
明明之前说的是前门楼子,半截给改成了鸡巴头子,说得乱七八糟的,虽说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但最初的话题没有得到答案还是让人心里不上不下,挺难受的,所以杨伟在解开衣扣之后忍不住插嘴说道:“周瑜打黄盖那是两厢情愿的事,明明是老王有错在先,他不说己个儿赌钱赌输了,还找借口说别的,这就是那老王的不对了。
不过话说回来,咱家这边要是女人敢主动偷情搞瞎巴的话,那可确实够浪的,胆儿也……“
未说完,他又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改了过来:“在外搭伙过日子,回来怎么办?
一拍两散吗?还是偷偷摸摸继续暗度陈仓,那就不怕家里人知道?“
赵伯起朝着杨伟摆了摆手,别看说得热闹,真要是说给杨老师听这事一时半会也讲不透彻,便缓了下来,只把注意力看向赵世在,并不回答杨伟提出的话。
点了根烟,赵伯起优哉游哉地吸了一口,说道:“小儿这手能,又是师傅,这厂子里的娘们儿还不上赶着往你怀里撞啊!还别说,咱村里这年头的娘们儿们的思想可都变得开放多了,都学会了城里人的那套了,一个个穿得多骚啊,再要过个几年,我看啊,就跟国外的那些务工的娘们儿一样,赶超米苏喽!”
赵伯起舔头抹嘴的一通白呼,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还不时捋着他的八字胡,看得出来,这酒是喝美了。
窝在锅炉房里,杨书香竖起耳朵屏气凝神听着厢房里的对话,关于后面听到的内容,因语焉不详,他只听个懵懂懂,莫名其妙:“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国外务工的妇女们到底怎么个思想不一样了!一会儿说赌博,一会儿又扯搞瞎巴的事儿,这回又来个女人倍儿骚倍儿浪,半不啰啰的咱就不能把话都说全了吗?难道在国外女人还敢光屁股裸奔不成?”
生活里,杨书香接触的女人似乎那一个也不像赵大所描述的那样,至于说浪,班里的那几个丫头片子倒是够能闹腾,说话也冲,但这也好像不是大人们嘴里所说的浪,顶多算是个疯。
要说疯吧,杨书香马上能联想到班里那些丫头片子,首先就是说自个儿班里的那三美了,其次他又想到了女生给自个儿送情书的事儿。
对此,杨书香不温不火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别看他跟女同学闹来闹去,但一码归一码,谈情说爱的事儿他还真没多大兴趣。
咂摸着大人们嘴里提到的事儿,听他们前头提起了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杨书香搜刮着脑子里的信息回想当时看到的电视剧的内容,那个叫阿春的跟王启明之间确实胡拉狗扯,明着讲是爱人关系,实际俩人之间弄出来的事儿就是在搞瞎巴,难道说赵大和贾大出国之后也跟别的女人搞了瞎巴?想及至此,杨书香的心里一颤,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又立马否认了心里头的猜测。
这事绝对不可能发生,要说小赵叔搞瞎巴杨书香还信,就贾大那三脚踹不出个屁的样儿也搞瞎巴,谁信啊!再说说赵大吧,平时也没见他如何花哨跟那个女人动手动脚,对于这样一个挣钱如命的男人,杨书香的心里很难想象得出赵伯起是那样的人……见贾景林往烟袋锅子里续烟丝,赵伯起念叨了一句:“老疙瘩你半天也不见动静,又开始鼓捣你那破烟袋锅子了,这可不行!这成天趸菜卖菜的跟人打交道,咱这嘴劲也该练出来了……明儿个你嫂子就回来了,别人的菜我都管送,你己个儿家的我可不管,回头你己个儿来拿!”
神秘一笑,赵伯起心道:“我己个儿的媳妇儿好办,那还不是我要她干啥她就干啥,现在只要老疙瘩再一吐口,只等将来艳艳生了,咱就能搭伙尝尝……”
甫一想到将来的美好日子,赵伯起只觉得卡么裆里一阵火热,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现在倍儿需要泻泻火,可婆娘现在回了娘家,没地界儿发泄啊,就赶紧打消心里的念头。
正了正身子,赵伯起笑道:“今儿个酒没少喝,来吧,杯中酒一干回介睡觉!”
贾景林抬眼看了看赵伯起,憨笑了一声,回国之后他可不敢把外头的事儿告诉婆娘,这要是让褚艳艳知道了,以她那咋呼性子,还不……这情形顿时引来了赵伯起的注意,赵伯起指着贾景林笑道:“别忘了,回头来我家拿白菜,哈哈~”。
他俩并未注意的是,这一切都被杨伟看在眼里,可有一点,这赵伯起又在关键时刻闭口不语,弄得杨伟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实在拿大哥们没辙了-干掉酒盅里的酒,众人均醉意朦胧喝得差不多了,那赵伯起摇摇晃晃起身朝着杨伟点头告辞,拉上贾景林便走出了厢房,出了院子走进胡同,黑灯瞎火地咕哝起来:“你呀,怎么还跟木头疙瘩一样呢!也该机灵机灵了!看人家新民还是你当家子呢,虽说早前曾揍过秀娟,现在还不是敞开了挂,由着来了。
想当初咱哥俩在国外那是多风光,把钱挣回家不就是都想让日子好过些吗,如今日子好过也该变通变通啦~别思想那么守旧……“
他踉踉跄跄边说边走,老疙瘩闷着个头,始终犹犹豫豫不敢回应赵伯起。
出了胡同,绕过几株枣树,朝北扎了下去,分道扬镳时,赵伯起拍了贾景林一巴掌,又找补了一句:“我说兄弟啊,你也该爷们一把了……”
……水壶里的水已经把屋子里暖瓶灌满了,杨书香把水筲踅摸了出来,坐在炉子上,开锅之后他架着长形澡盆来到了厢房,此时赵大和贾大都已经离开了自个儿家,而爸爸正在收拾碗筷,小赵叔陪在一旁坐着。
“要洗澡?”
听小赵叔问,杨书香点了点头。
杨伟仁收拾好一切把脏水盆子端了起来,招呼着赵世在:“走,外面说。”
就在他们走到院子里时,杨书香听到小赵叔说了一句:“杨老师,这天够冷啊,你看这月亮带死不拉活的,估摸着得下雪了。”
爸爸那边倒着水,笑着回了一句:“弟妹不在家看着你,得你的便儿了,说,你小子又惦着祸祸谁?”
“呵呵~厂子里的骚娘们那么多,瞒着嫂子我给你引荐引荐?”
“快拉倒吧!哥是那种人吗!我说小儿,到年他红婶儿出国可都五年了,保国也十一了,她啥时回来?”
“回来也让我心里别扭,还不如现在这样呢!杨老师,你多给我拿两盒,再等你回来可就过年了!”
“你可搂着点,远嫖近赌的话没听过?这前后村的都是熟人,让人逮着可就不好了!”
杨书香用手和楞着澡盆里的水正竖着耳朵听着,随着杨伟返身回来带进来一股凉风,他回头看了一眼。
杨伟把水盆放在八仙桌子旁朝他念叨了一句:“赶紧洗,回头看看书介!”
说完,转身走出厢房。
大人们说话云山雾罩的,可小赵叔和爸爸之间的对话杨书香还是非常明白的,所说的多来两盒无非就是多要几盒避孕套,己个儿家不知有多少呢,都是妈妈拿回来的,也方便发放,自然也就没少便宜小赵叔。
也懒得琢磨他们大人之间话里的意思,嫌一水筲热水不够用,就把堂屋里的暖壶预备了过来,把棉门帘挡好,杨书香脱掉衣服就躺进了澡盆子里,把腿一伸,脑袋斜靠在澡盆子上,这一躺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冷风夹着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激灵灵地搅了杨书香的好梦,睁眼一看,原来进屋的人是他妈妈。
撩开门帘,柴灵秀迅速钻进厢房,她手里拿着脸盆,走到暖壶旁倒了点热水,见儿子似乎迷迷糊糊,忙说道:“你怎么还睡着了,紧着点别冻感冒了!嗯?换洗的衣服怎么没拿出来?!”
见杨书香努了努嘴指着一旁凳子上的脏衣服,柴灵秀摇了摇头,瞪了一眼儿子:“什么不用我给你操持啊……”
放下脸盆,柴灵秀心急火燎地跑出厢房时的那个背影被杨书香看到,他心里一突:“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冷的天她怎么穿成这样儿?”
-原来柴灵秀身上穿着的衣服实在过于单薄了,曲线玲珑的样子总能在不经意间勾起人的遐想,那上身裹着一件白色秋衣,高耸的胸脯颤颤巍巍像充了气的皮球,跳来跳去极不安分。
细腰之下穿得更是显眼,一条蓝色紧身健美裤套在腿上,把个屁股绷得浑圆硕大,两条颀长健美的大腿踩着袜带更是被包得紧紧乎乎,肉感十足。
于转身之际,杨书香甚至看到了妈妈的屁股沟子,那一刻他的身体竟有些脱缰不受控制,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涟漪:“妈妈那两瓣儿大屁股可真……”
【第七集:看一眼又何妨】
夜空上,新月如钩,微微挂在天际,可有可无。
整条胡同显得清冷,悠荡。
树影斑驳,依稀看到胡同里,两道身影缓缓而行,嘴里相互倾吐着心声。
怕褚艳艳有个闪失,出了家门,柴灵秀便搀扶她走出了胡同,到了褚艳艳家里又忙着给她罩了一眼炉子,打点完毕一直唠到八点多钟,见贾景林歪歪斜斜走进屋里,屁股可就有点坐不住了,又不好直接跑回家里,便有一搭无一搭开始应付起褚艳艳来。
褚艳艳见柴灵秀有些心不在焉,那能不知姐妹心里惦记着啥,就揶揄着开始轰柴灵秀。
明明心里惦记起男人可柴灵秀嘴上就是不承认,又说笑了一阵儿这才被褚艳艳轰着,抬起脚来走人-出了褚艳艳家,柴灵秀那两条大长腿跟架着风火轮似的,一溜烟的工夫就跑回了自己家里。
把大门用杠子一别,甫见厢房里亮着灯光,她朝着里头扫了一眼,换做往常,儿子洗澡她一准儿会跑过去给搓两把,这不是老爷们回来了吗,便丢下儿子急匆匆跑进堂屋。
风风火火回到家里,柴灵秀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衫脱了,身上只留下内里的秋衣和健美裤,拿起盆子前朝着杨伟说道:“呼~你等等我啊,等等我,我得赶紧洗屁股介!”
踅摸着见屋子里一个暖壶也没剩下,便问杨伟:“壶都那介了?”
一拍脑门,不由得暗道一声:“看我急的,儿子不是洗澡呢吗。”
柴灵秀见老爷们投过来一个眼神,两眼猩红,生怕一个不好他再睡着了,连衣服都顾不上披就赶忙跑到厢房寻那暖壶,脑子里只想和老爷们热乎热乎,做那滚炕头的事儿了……也难怪杨书香见到柴灵秀会大惊小怪,这大冬天的妈妈穿得如此之少,他又不是瞎子,心里那能没有看法。
其实柴灵秀内里所穿的衣服应该算是春夏秋三季的着装,尤其就拿那条健美裤来说,最初还只在省城里转悠,没三五个月就摆在了县城里面,一阵风儿似的很快又下放到了农村,几乎成了现代女性腿上必备之物,杨书香也不止一次看到过妈妈穿着它。
但这个季节这样的场合以秋衣样式出现,杨书香还是第一回看到,于是,他脑子里泛起涟漪的同时,瞬间就蹦跶出一个字眼:“紧”。
还别说,柴灵秀穿着健美裤的屁股和大腿绷得扥楞扥楞的样子,这个“紧”
字用得简直太贴切不过了,到了后来,连同柴灵秀包裹着咂咂儿的白色秋衣也全让杨书香给一个“紧”
字代表出来,弄得哥们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儿,直到妈妈翻身跑回来,这才中断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柴灵秀小跑着给儿子拿来了棉袄棉裤,进屋之后夹着手,自言自语道:“外面的天儿还真冷啊!”
便又嗔怪了一声儿子:“那么大的人了,总叫妈妈替你操持,也不说叫我省个心,赶紧擦干身子,别感冒了。”
本来她是要在打完水之后急着回房休息的,见杨书香从澡盆里站起来,怕他冻着身子,急忙拿来手巾给儿子擦抹,直到前前后后胡噜干净为止。
柴灵秀一把给杨书香披上棉袄,拿起棉裤递给儿子,冬天这杨书香本不乐意穿那厚实棉衣,自来都是穿毛衣毛裤过冬的,顶多天冷的话在里面多加一条单薄裤褂,见妈妈势头强硬,便嬉皮笑脸地把手伸了过去。
杨书香也是摸惯了柴灵秀,伸手就搭在了妈妈的秋衣上,一揉,柴灵秀秋衣里面那似跨栏样的小背心所包裹着的大咂儿就着着实实地被他扣在手中,杨书香又下意识扫了一眼妈妈的大腿,见柴灵秀坟丘高耸时生生劈出一道缝隙,脑子里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妈妈的健美裤里面没穿裤衩?”
“净瞎闹,麻溜点。”
咂头儿都被儿子给捏硬了,搞得柴灵秀浑身不自在,一想着老爷们还在屋里等着,心里犹如长了荒草,恨不得一下子就躺在大炕上,让老爷们趴在自个儿的身上夯个够。
打开了杨书香作怪的手,柴灵秀望了一眼儿子的身体,见他胯下竟挑起来了,心里越发慌乱,急急忙忙收回目光不敢去看,心系着屋子里的老爷们,脸儿便如喝了几盅二锅头,春意盎然艳若桃李,只是一打晃就端起了脸盆踩着碎步跑了出去。
看着妈妈的背影,尤其是她端着盆子一颠一颠的样子,那肉滚滚的大屁股和大腿扥楞扥楞产生出来的蓝色光晕,杨书香的心里竟又莫名其妙产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那味道他说不出来,丢掉棉裤穿毛裤时,卡么裆里那一根肉嫩嫩的阳具便高挑着抬起了头。
细看看,大龙周围竟然没有一根毛发遮挡,越发显得它粗实硕大撼人眼球。
伸手一拨楞自个儿的胯下,肉枪朝天怒耸,龙头罩上半截衣服,说脱不脱,从那卡得慌,杨书香都纳闷了:“我这狗鸡咋翘起来了!”
滚烫滚烫又隐隐生疼,让哥们心里怪怪的。
回到堂屋,杨书香端着暖壶兴致勃勃地朝着东屋走去,饭后听墙根都给耽误看电视了,洗完澡合计着紧着点时间看上两眼千王之王,过过眼瘾。
昨儿个晚上看的介绍说了,今儿个这集洪彪该去上海请北千王卓一夫了,尤其是片段里播出来的酒楼场景,那卓一夫和罗四海站在楼梯处一上一下碰面的情境,简直让人心里激起万丈豪情,刹那间热血沸腾起来,天下之大唯我独尊了。
南北千王在广东聚会,到底是猛龙过江还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将会是怎样一个龙争虎斗的局面?勾动着杨书香的心弦,让他翘首以盼。
走到门口时正准备撩帘到东屋看电视剧呢,杨书香的身子便被里屋走出来的杨伟拦在了门外。
“干嘛来了?又惦着看电视吧?我说你这一天到晚怎么就不知道多看会书呢?”
这杨伟晕头晕脑的跑出来,正撞见儿子奔着自个儿这边过来,身子一拦,堵在了门口处,质问起来。
杨书香看着他那满脸通红的样儿,理直气壮地说:“干嘛?作业都完成了凭什么不让我看?”
杨伟原以为儿子会老老实实跑回己个儿的房里,谁知道这小子往那一戳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瞅那意思,要和自个儿对着干了?这还了得!杨伟心道一声,可见平时我不在家前他得多疯了。
一时心头来气,杨伟吵吵道:“干嘛不让你看?老大不小了还要我跟你解释原因?”
这话摆明了是不讲理了,杨书香的心里也是火不燎的,脖子一耿耿,撇着嘴说道:“看个电视,至于的嘛?”
“至~于~的~吗?!”
杨伟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眼睛也在此时立了起来,当他看到儿子歪着个脑袋撇着个嘴的样子时,立马回想起今年夏天高考时监考的场景,那个作弊的家伙卜卜楞楞七个不服八个不分也是这副德行,顿时火冒三丈。
犹想到后来自个儿半道让人算计给揍了,杨伟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你也敢跟我说这话,信不信我抽你?”
杨伟最看不起的,心里也最痛恨的便是那些个匪里匪气的人,只要是跟自个儿搭边的,杨伟都会严加管教,当他看到自个儿儿子摆出这幅嘴脸时,手指头几乎戳到了杨书香的鼻子上,让杨书香心里头一阵阵浮动,心说,这是要动手打人还是咋地,一时间也激起了杨书香的反抗之心,这一回他没有后退,而是迎着杨伟的目光顶了过去,瞪着眼,嘴里吼道:“我犯什么错啦?!”
杨书香的心里自然是有杆秤的,每次妈妈打他都是因为他太淘了,弄出来的事儿惹得妈妈担惊受怕,可这次就不同了,因为一点小问题爸爸就吹毛求疵、小题大做,这要是沾上学习方面的更是鸡蛋里挑骨头,还总说什么“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你要是不好好念书,将来丢我的脸。”
你说杨书香他心里能服气吗!就在杨伟扬起巴掌准备扇儿子前儿,门帘歘地一下被人撩开,这时候,柴灵秀从里屋走了出来。
见父子俩一见面就这样儿,她心里也是一阵郁闷,便哼了一声:“大晚上的说孩子干嘛?”
从儿子手里把暖壶拿过来时又对杨书香说:“香儿,今儿个你先早点睡觉,明儿个上午再看重播吧!”
进屋前杨书香的这颗似火的心原本激昂澎湃,却被杨伟莫名其妙地泼了一盆凉水,连个适应的时间都没给,那杨书香那干啊?气得他心里乌丢乌丢的,硬戳在那里就是不走。
“听妈话,明个儿看重播…”
杨书香憋闷着把眼睛望向柴灵秀,在她的身上见那秋衣已经脱掉了,只留下里面露出肚脐眼的短跨栏背心,把个心口上的大咂儿箍得颤颤巍巍,那咂头儿怒耸都翘挺挺支出了两个喜滋滋的凸点。
看着妈妈心口上的大咂儿,杨书香诧怒的心也随着那颤抖波动被抚慰得稍感舒缓一些,他仍不丁不八地站在门外,一边用舌头舔着嘴角一边拿眼睛直溜溜盯着柴灵秀的心口,摆出来的样子虽然不似开始前那样愤怒,但是难免就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存在了-说话有如对牛弹琴,再看看儿子的这幅德行,杨伟用手边戳边粗声粗气地说:“你看看他现在这吊儿郎当的样儿,都学成了什么?简直就是一个臭痞子!”
柴灵秀忙拉着杨伟仁的胳膊,皱着眉头说道:“行了!有完没完啊!赶紧进屋。”
一塞暖瓶,这边强行把老爷们拉近屋里,柴灵秀那边又推着儿子的身子,把他劝到西屋。
来到西屋,柴灵秀用手拢着杨书香的头发,耐着心说:“你爸爸说你也是为了你好,知道吗?别生他的气!”
心里头堵得慌,可妈妈都那样说了,自个儿还能说什么呢?端详着她,杨书香叫了一声:“妈妈~”
柴灵秀答应了一声,把那双手揽在儿子的肩上,笑着说道:“明儿个再看吧,忍一晚上。”
被那一阵搂头盖脑的数落,招谁惹谁了,虽被妈妈一阵暖言暖语安慰,但杨书香的心里还是难消怒气,吐了一口浊气,感觉心里头还是倍儿憋得慌,便搂住了柴灵秀的腰,把脑袋扎在了她的胸脯上。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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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灵秀柔软弹丰的胸乳被杨书香的脸压着,不断安抚着他。
热热乎乎的同时,杨书香鼻尖上传来了妈妈身上淡淡的体香,他把眼一闭,忍不住吸了一口,这感觉和味道仿佛天热前往脑袋上贴了几片薄荷叶,凉唰唰的让人心里舒坦,杨书香干脆坐正了身子,一把搂住了柴灵秀的腰,把整张脸扎在了柴灵秀的乳沟里。
“还是妈妈的这个地界儿舒服,又大又圆还倍儿鼓,”
心头的怒火和压抑瞬息被冲走时,杨书香的心里这样想着,脸来回蹭动两下,就在杨书香使劲儿呼吸时,嘴就触碰到了妈妈的咂头儿,其实之前他也注意到了,可没想到的是,咂头儿的地界儿竟然变得那么硬。
平时也时常抚摸妈妈的咂咂儿,但很少用嘴叼过,甫见那小背心里卜卜楞楞的咂头儿,竟勾起了杨书香的猎奇之心。
于是,他张开了嘴,照着那鼓凸凸的咂头儿上舔咬了一下。
刹那间他觉着妈妈的身子颤了颤,不知是不是错觉,便又夹着嘴唇叼了一下,准备用舌头再裹裹,可还没容他在那挺实肥蠕的地界儿享受一时三刻,便被柴灵秀推了一把:“行啦行啦,早点歇着吧!”
柴灵秀知道儿子受了委屈心里别扭,本来是想安慰两句就紧着回房的,这一闹腾反倒被儿子缠住了,平时娘俩也有过亲密接触,谁那知道今个儿儿子竟然用……一时间心如鹿撞,鼓噪得她心里倍儿想和老爷们痛快地来一场,刚转身,又被儿子抓住了心口,脸儿一热,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又怎么啦?”
气恼恼变成了嬉皮笑脸,杨书香揉着柴灵秀的大咂儿,笑道:“妈,我没错!”
柴灵秀媚了一眼儿子,支吾了一声:“嗯~知道你没错……”
掸开了儿子的手便晃悠着大屁股着急麻火地从他的房里溜了出来……杨书香端起暖壶倒了一茶缸子白开水晾着,脱掉衣服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惦记着电视剧里的内容,那暂时被柴灵秀压制下来的躁动随之又闹腾出来。
“成天较真管什么用啊,还没有个记性?以为我是你儿子就可以对我随便颐指气使……在外面受气了回家拿我当撒气筒,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假须须……张嘴闭嘴我给你丢脸了,也不知道那里让你看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一回来就给我摆个臭脸子,干嘛?呸!”
杨书香的脑子里捛着这大半年所发生的事情,每每想到爸爸身上时,就气愤连连,越想越觉得窝火。
啐了一口唾沫,一个骨碌身儿杨书香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
反正是睡不着觉,干脆掏出了牡丹香烟,点上一根吸了起来,也不怕被人逮着,那一脸的冷煞阴沉,很有一股“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的感觉。
撩开窗帘杨书香看了一眼外面,心也似夜一般的沉,他不知道自个儿那里做得还不够好,硬是每回都挨他数落。
杨书香把手按在了窗子上,玻璃上霎时间印出了五个手印,一丝凉爽传到手心里,虽说现在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头,但是体内的燥热丝毫不减,催发得心里麻纠纠的:“也不知道电视演到什么地界儿了……凭什么不让我看电视,这不瞎搅合吗!什么玩意啊!”
有心蔫不唧儿跑到后院爷爷家,可这要是出去肯定得闹出点动静来,翻回头又得受那一肚子气-杨书香望着窗外发呆,他合计来合计去也没想出个法儿,就跟给什么困住了似的,那难受劲儿别提多憋闷了。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些什么声音,初时断断续续还听不太真,后来那边冒猛子来上两句大音儿,顿时引来了杨书香的注意。
悄悄下床,杨书香倚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妈妈在埋怨爸爸。
这夫妻之间的口角本来是老公母俩自身的事儿,即便当儿子的也不好偏袒那一方,更何况是深更半夜发生出来。
但此时此刻杨书香脑子里可不这么认为,平时和妈妈一起生活本来就母子连心,不管对错,自然是要占到妈妈的身边的,何况之前平白无故给爸爸来一通数落的气儿还没完全消散,就更得向着妈妈了……“你咋跟个木头似的?刚才吓唬儿子的威风劲儿呢,那介了?”
“今儿个我喝得有点多啊!”
“喝得有点多?酒足饭饱了,你跟我打吸溜说这个?”
“秀儿,你别急呀!”
“酒桌上你跟大哥们他们不是挺拽的吗,现在不行了?我就问你,你知道你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吗?”
“秀儿,小点音儿,小点音儿!”
站在堂屋里,杨书香轻轻扒开东屋门帘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听妈妈指责爸爸杨书香的心里那叫一个痛快,解气的同时心里幸灾乐祸地想:“就跟我本事大,你倒是跟我妈来来看呀!哼!怂蛋包!”
“两个礼拜了,你没状态?你知不知道你明儿下午就得返回学校介?人家老疙瘩回国之后干的活可比你辛苦多了,都能把艳艳伺候好了揣大了肚子,你要我信你的话?”
“用手……我用手给你……”
本来杨书香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张八儿,但一来周末没看着电视剧就打心眼里不痛快,挨了吓唬不说,又睡不着觉还没处撒气。
二来也是因为妈妈吓唬爸爸替他出了头,算是让杨书香心里痛快了,就寻思着想看一看,如果妈妈能揍爸爸一顿,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书香施施溜溜地转着圈,一扫灶台前的墙壁,当他看到供灶王爷排位的窟窿时,心里乐坏了:“天助我也啊!嘿,你就跟我脾气大,我就看看你被妈妈吓唬的样儿,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供灶王爷排位的窟窿有个两尺见方,现在不兴摆排位了,空留着一个窗口。
登上灶台,杨书香把脑袋探了过去。
脑子里幻想着爸爸跪地求饶给妈妈作揖的狼狈样儿,原以为能看到精彩镜头,当杨树把眼睛看向里面的玻璃时,却只看到模模糊糊的玻璃上映出一片黄光,见此情景,杨书香恨不得一拳头把那窗户捣碎了,我日啊,怎么又给挂上帘儿了!
气恼恼地从锅台上下来,杨书香心里又忍不住骂了几句:“早知道这地界儿这么有用,就该把里屋玻璃上的布帘给它扯了”。
“没看到电视剧已经令人很郁闷了,再要是躺在床上烙饼,那也未免太操蛋了吧,今儿个我非得亲眼瞧瞧不可,看看热闹。”
杨书香的心里怄着气儿,徘徊在门外转转悠悠也看不到细理内容,要是没听见音儿还好说,听见了看不见,那得多揪心啊!可想而知,隔着一道门又看不到实质性的东西,杨书香的心情。
踅摸来踅摸去的,当杨书香看到墙边上立着的矮脚八仙桌子时,差点没拍自个儿的大腿惊呼出来:嘿嘿,想吃冰下雹子,正发愁怎么上介呢,就让我踅摸到了。
说动就动,他蹑手蹑脚踩着马扎扬身迈腿就跨上了八仙桌子,稳稳站在了一尺见宽的枨儿上。
站在八仙桌上,杨书香歪着身子,慢慢把脑袋探到上晾子的玻璃处。
透过上晾子甫见到屋子里的情境,尤其是看到柴灵秀赤身裸体的样子时,当场把杨书香给镇住了。
好多年没看到过妈妈的身子,一刹那间骇得他急忙闭上眼睛把头撇到一旁。
嘴里倒吸着冷气,杨书香的心里反复念叨着:“这是咋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一个时隔多年之后再次见到女人精赤着身体一丝不挂的男孩来讲,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又是那样激情四射充满了无穷的魔力,在灵魂深处反复呼唤着他把眼睛注视过去一探究竟,何况这屋子里的女人又是把杨书香拉扯大的妈妈,感情极深。
我又不是没看过妈妈脱衣服的样儿,这回不就是光屁股了吗,我多看她一眼又怎么了?杨书香只在第一开始时把眼睛紧闭了一下,热血沸腾之下想到了平时和妈妈相处时所看到的,心想,这一次无非就是妈妈脱光了而已,看一眼也应该没什么大事。
便豁着胆子把头再次移到上晾子处,当目光触碰赤身裸体时的柴灵秀身上,杨书香的眼睛便再也收拢不住,登时心口剧烈起伏,瞪大了眼睛望了过去……
【第八集:崩锅儿】
室内的温度很高,柴灵秀光熘熘的一丝不挂,两腿大开着坐在炕稍头。
见老爷们实在没有来派,她心里那叫一个恼,万语千言哼带着呵斥了出来:“好酒好菜我给你预备出来,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居然这样对我!”
她盼星星盼月亮等了两个礼拜,如今总算挨到了晚上,可家里头的老爷们居然说没在状态,这不亚于晴天霹雳,都能把人活活轰死了,气得柴灵秀三尸神暴跳,就差没破口大骂杨伟了。
被媳妇儿一通呵斥,杨伟低声下气跪在一旁,见媳妇儿真急眼了,杨伟举起手臂,急忙解释:“我用手一样可以的……”,凑到柴灵秀的身前现钱儿,心里却不断叫苦:这不是碰上了夜叉了吗!那样子早已没有了往日课堂上的威严,更不要说在女同事面前的形象高大。
跟自家媳妇儿在一处,尤其此刻,杨伟没了一丝脾气。
也知道己个儿现在的说辞难以交代,说着说着,杨伟就搂住了柴灵秀的腰,摸起了她的咂咂儿。
最近这半年的时间里,柴灵秀发觉老爷们的表现不单单是心有余力不足,甚至好像还有一些躲避的成分在里面,到现在变得越发严重起来。
按道理来讲,就算他工作压力再大,俩礼拜没见面凑到一块也该热乎热乎了,不可能没有一点欲望,可谁知他下面的那个玩意仍旧死目塌眼的毫无生气。
理不顺的情况下柴灵秀再次气急败坏地说:“要你用手,还不如叫我儿子来呢!”
话声甫歇,柴灵秀也是懵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提到儿子呢,这都那跟那的事儿……话说回来,儿子的手可比他的要……”,没等心里把“灵活”
俩字念出,柴灵秀自个儿就先闹了个大红脸。
难怪柴灵秀心里瞎捉摸,这半年的时间丈夫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学校里头,儿子又耐挨在她的身边搓愣个没完没了,那能没有感觉?但又不能发泄出来,那股子憋在心里头的难受劲便可想而知了。
心焦气恼,柴灵秀又回想刚才在厢房打水时看到的情境,儿子下面的狗鸡高高挑起,自个儿老爷们的家伙要是也像儿子胯下那玩意坚实抖挺得多得劲儿啊,由此思彼,目光寻睃着,当她瞥到老爷们胯下那蔫不拉几的玩意时,便越发心烦意乱起来。
在柴灵秀挤兑不断的情况下,杨伟确实有些慌手慌脚,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样子看起来也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有些不在状态。
一方面源于酒没少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众弟兄走后他的脑子里始终在反复回想着酒桌上的事儿。
“儿子能把你摸舒服了?……我也能啊!”
就在柴灵秀心神不宁之时,杨伟的脑子里满怀着心事念叨出了出来,意识到不对之后马上又补充了下句,与此同时,凑近了媳妇儿身边,把那长期摸粉笔的手扣在柴灵秀的奶子上。
那有两口子房事前提儿子的,这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就算儿子时常抚摸妈妈的奶子,那也是依恋成分居多,跟男女之情扯不上半点关系,更不能把儿子扯拉进来……柴灵秀意识到那是自个儿口误说错了话,又听杨伟促狭着说了那么一句,虽也知道那是无心之说,难免还是俏脸通红,忍不住朝他啐了一口:“你个臭缺德的,说的都是什么荤话,简直气死我啦!”
熘着号的杨伟并不知道媳妇儿心里想的是啥,被骂了一句之后,不敢再琢磨那些个令他感到好奇的事儿,便陪着笑脸说道:“那是,那是!”
推了一把杨伟的身子,柴灵秀嗔怪道:“是你个头啊!越揉越心乱!”
那十足的女人味展现出来,那里是不要啊,心里分明是渴到家了。
话说回来,还得说是自个儿媳妇儿的咂儿大,浑圆挺头,摸着也带劲揉着也舒坦,看着那被自个儿捏硬了的咂头,杨伟舔着脸上来,胁肩谄笑道:“我给你嘬口吧!”
-见媳妇儿脸上带着三分气恼,七分渴盼娇羞,杨伟便推倒了柴灵秀的身子,一边赔笑一边把那大嘴张开伸了过去。
站在八仙桌子上,杨书香偷偷瞅着东屋里面发生的情况,听爸妈提到了自个儿,杨书香心里挺纳闷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转念一想,自个儿平时不就是时常摸妈妈的咂儿吗!又觉得理所当然,本该那样。
眼前的景物实在撩人,把杨书香挑逗得有些精神恍惚。
见爸爸越说越不像话,摸着摸着妈妈的咂咂儿随后就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她的心口上吃了起来,见此,杨书香又一脸鄙夷:“合着你就会说我,什么这个嘞那个嘞,就你好,就好成了这样儿?挺大个人跟个小孩似的还吃我妈的咂儿?没羞没臊,要脸吗!”
扒光了衣服的两口子身体纠缠在一处,根本没想到外面还有个偷窥的人,自然是毫无顾忌,也用不着背着人,便把最原始的冲动展现出来,那情境被杨书香尽收眼底,直瞅着妈妈被爸爸吃得身体开始不断扭动,嘴里也发出了呜咽声。
看了一阵,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杨书香总觉得偷窥妈妈的身体是件极丢人的事,但柴灵秀光熘熘的样子实在令杨书香难以抗拒,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在短暂的自责过后便把心中的想法丢弃了,于意识中产生出的那股极度渴望的心理,虽明知偷窥不对却仍眼珠不错地盯住了柴灵秀的身子,就是忍不住,就是想要在那里获取更多未知的收获,想再多看两眼妈妈的身子,于此时此刻早已忘记了来前的目的,一枚心思扎进去,目睹着爸妈在房间里上演活春宫,肉戏。
给自个儿媳妇儿吃咂,明着是尽职尽责挑逗她的情欲,实际背地里杨伟的脑子依旧控制不住去瞎琢磨事儿。
一会儿想到了学校里的女人,一会儿又想到了跟他自个儿有过一次孽缘的褚艳艳,一时之间心神恍惚,游离不定。
“舒坦~硬了没有?”
就在杨伟胡思乱想之时,耳边再次响起了媳妇儿催促的声音,杨伟赶忙收紧心神,不再思考发生在己个儿身上的事儿,当务之急要做的是得把己个儿的婆娘伺候好了,不然的话,这一宿就别指望着消停了。
“再一会儿就好,就好~”
把媳妇儿那硕大的咂头从嘴里吐出来,杨伟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忙不迭应承一句。
被老爷们吃得浑身酥软,心口突突乱跳,柴灵秀迷醉中用那脚丫够到了老爷们的身下,见那玩意死样活现黏黏煳煳的跳了几跳,睁开眼睛瞧了瞧,骂了句:“你个臭缺德的,都湿了咋还这半软不硬的呢?”
在抛开了自个儿身上的那些风流韵事之外,想要一下子静止不再思考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明着是跟媳妇儿温存,表现得也算可圈可点了,实际上杨伟的脑子里又飘忽着琢磨起酒桌上的事儿,被媳妇儿这么一趟一呵,他丢开柴灵秀的咂头没头没脑地甩了一句:“你说小儿的媳妇儿在国外受得了吗?”
“你瞎琢磨啥啊?”
柴灵秀拿着大眼抹瞪着杨伟。
杨伟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酒桌上时常听大哥们提起来那些荒诞不经的事儿,既然大哥们跟老哥们在国外都有过“搭伙过日子”
的经历,想必赵世在的媳妇儿在国外也跟人搭了伙,早就一起过日子了吧。
柴灵秀起身套弄老爷们的下体,没好气地说:“受不了咋地?小儿在针织厂少祸祸闺女媳妇了?他媳妇儿在国外受不了就搭伙呗!你给我紧着点!”
她可不敢把赵世在跟褚艳艳的事儿抖露出来,那是一桩烂事儿,别回头老爷们喝多了再跟他盟兄弟翻翻出来,那可就揍了。
再者说,人家搭伙过日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摸着摸着,感觉到老爷们卡么裆里的玩意又跳动两下,柴灵秀喜道:“硬起来了?!”
杨伟嘿嘿哂笑,舔着脸说了一句:“你说搭伙过日子不就是换着媳妇儿玩吗!”
没理会老爷们的说辞,柴灵秀把手放在他的下面又掏摸着捋了捋,见杨伟笑得怪异,下面又软了吧唧的,便质问道:“两礼拜一回家咋不硬呢?说,你在学校里有没有用手捋过?有没有找…”
心里一惊,杨伟立起身子连连摆动双手,急忙解释:“没有没有,那有那心思啊,你也知道高二的课程比高一前儿紧多了……”
他迅速伸手探到柴灵秀的两腿间,那里已成汪洋,把个中指朝里一戳,滑熘熘的一股子水便顺着手指淌了下来,见媳妇儿脸上春情荡漾,杨伟又献媚似的说道:“我再给你舔舔,我这愣会儿也就差不多能硬了!”
不等柴灵秀反应,他就脱掉了身上的裤头,扛起柴灵秀的大腿把脑袋扎进了她的卡么裆里。
被杨伟分开了大腿,一阵吸熘,柴灵秀颤抖着身体叫了起来:“啊嗯~,使劲儿给我嘬~啊嘬,舒坦啊~”
一股股电流来袭,几如河水灌溉干涸的田苗,弄得柴灵秀一阵阵欢叫,双腿夹紧了杨伟的脑袋,她己个儿的脑袋微微摇动,把个杏核大眼闭了起来,那脸上秀出一片醉红色,叫那白釉从里到外透着一层亮堂,像那油桃正熟布满了诱人的丰韵。
眼么前这阵势杨书香那见过呀,对他来说,这情景绝不亚于第一次在大雪天跟着大人跑到野地里打卯,人家端着火枪,他搂着弹弓子,兴奋得手脚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打兔子,而是换成了偷窥爸妈之间在干那事,打弹弓的手也在此时换成了卡么裆里的狗鸡,硬邦邦颤抖抖地磓在墙皮上,那叫一个难受-当然了,这个岁数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对男女之间的事杨书香在妈妈拿回家的计生科普书本里曾看到过一些相关内容,再者,悄悄话电台里面播放的内容杨书香也曾听到过不止一二,实在是因为东屋里那场景太过于刺激,刹那间给闹懵了,随着时间缓缓推移,在眼神不断射入之后,渐渐明朗起来。
杨书香紧紧盯着爸爸的动作,见他像村里的公狗闻骚那样儿趴在妈妈的两腿间舔来舔去,尤其是听到爸爸嘴里吸熘吸熘个没完没了时,心里暗道:“趴在妈妈那里瞎唆了啥啊,你就不嫌个骚,这又是吃咂又是舔屄的,所谓的老师就这幅来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咋那么假呢!”
那背影和初一语文所学的朱自清所写的那篇父亲背影都差不多,但屋子里那男人现在所做的事情在杨书香看来,一点都不伟大,确切地说,落在他眼中的父亲的背影是那样的道貌岸然,让他感觉倍儿腻歪,倍儿恶心。
原打算就此打住,不再继续观看,可妈妈的叫声儿实在跟往日的情形相去甚远,勾魂一样拴住了杨书香的心,弄得他两条腿就像钉在八仙桌子的枨儿上似的,硬是挪不动步子,恍恍惚惚弄得意志不坚,意乱情迷,最后一咬牙,心里定了个星儿,暗忖道:“反正今儿个是看不成电视剧了,索性这回我就彻底看看大人们是怎做的好了”。
打定主意,杨书香歪着脑袋顺着上晾子居高临下往里面瞅,就见爸爸噘着屁股趴在妈妈身下舔了一气,他那噘起来的屁股把个卡么裆里的狗蛋坠得嘟嘟噜噜,黑不熘秋的耷拉着,悬在屁股下显得特别显眼。
如果不是杨伟的身体和下身之间的色差过于明显,杨书香也不会特别留心,毕竟都是男人。
可就是因为看不到了爸爸的下体真实面目,杨书香的脑海中不由得联想到青龙十二孔桥那面洋灰墙上所写的七十二条教义里的四大黑:“黑炕、黑煤洞、黑驴鸡巴、黑烟囱”。
没错,爸爸的狗蛋确实够黑,就是不知道他的狗鸡像不像那黑驴鸡巴那样,又粗又长。
正自猜测,勐听到妈妈叫魂一般喊了起来,杨书香忙聚焦盯向主位,但见妈妈的身体在爸爸的唆啦之下来回抽搐,像没骨头的长虫似的反复摇摆,嘴里还不停翻翻着:“出来啦,出来啦”,杨书香不知道这出来啦到底是什么出来了。
妈妈的那两条大长腿白得腻乎,时而搭在爸爸的背上,时而又勾动脚趾头蹬来蹬去,直到爸爸起身,杨书香又看到妈妈那白嫩嫩的脚丫抵了过去,来回抻拉打着旋儿不知在干什么,随后爸爸跪着的身体就开始轻轻晃悠起来。
虽然看不到爸爸的身体正面,也不知道妈妈到底对着爸爸做着啥,可最终还是被杨书香估摸出来:“难道是妈妈在用脚踹爸爸的狗鸡?准是!”
虽看到过书里讲的一些内容,可实质性的东西对于一个娃蛋子来说,从未见过,那么书本上所描绘的东西则成了纸上谈兵,那如亲眼所见来得记忆深刻。
这二人的身体挨在一处,吸熘声里咿呀乱叫的就是不办正事,可急坏了堂屋里头看眼的杨书香,就在书香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柴灵秀扬起身体掖着脖子朝着杨伟喊了一嗓子:“你还不麻熘的上来啊~”
杨书香瞪着眼瞧,妈妈的脸儿泛着水红色,眼神看起来有些空洞,他从没见过妈妈脸上带过这幅表情,那样子像喝了老白干似的有些发醉,但又绝不同于喝多了酒,反正是说不清道不明。
打量着妈妈的身子,见那蒲白的身体泛出了粉润色,杨书香的心口就没一刻停止过狂跳,那脑子里也像在加油呐喊一样:“他们要来啦,要来啦!”
焦急地注视下,甫见爸爸磨蹭着起身擦汗,把个侧身展露出来,落在他的眼里,见此杨书香嘴巴大张,他的脑海中嗖的一下就蹦出了一个新的字眼:“崩锅儿”,紧接着便在心里呼了出来:“爸爸要崩妈妈啦~”,刹那间脑海中就勾勒出多年前崩锅的画面。
小前儿杨书香总能在冬天里看到有走街串巷的人用车子驼了一个黑漆漆像大
炮似的封闭滚筒,那人嘴里还不断发出低沉的声音吆喝着:“崩锅来了~崩锅来喽!”
随后把车子停在了本队队部外面,等着大人孩子过来崩锅。
每逢这个时候,孩子们便跑回家里,跟着大人端着笸箩拿着簸箕又一窝蜂从家里跑出来,杨书香也拽着妈妈的手要去崩锅。
那前可没有几家能端来大米的,大部分端来的都是豆子和棒粒子,那也是争先恐后朝前冲,生怕排在了后面比人家崩晚了。
人群围拢之下,崩锅师傅先把滚筒一头的铁盖打开,然后把眼么前摆着的笸箩端到手里,生棒子粒或者是豆子往锅里一倒,再往炮筒子口里兑点糖精啥的就封上了口儿,把滚筒架在炉子上一边转悠烧火一边加压,直看着摇把上的表头压力够了,把滚筒搬下来往那加长袋子口一磓,然后大家伙就开始往后退,捂住耳朵等待崩锅出炉。
杨书香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况,己个儿可从没堵过耳朵,两眼就是死盯着蛇皮袋子,大声叫着“崩锅喽~崩锅喽”,就看崩锅师傅用棍子一撬滚筒的盖,“砰”
的一声,随着一股白烟冒出,袋子瞬间膨胀起来,这时候,“崩棒花崩豆子”
这个过程就完事了,不管自个儿有没有带食材来,杨书香准会一马当先,上前抢上两捧,可没少跟着吃那免费的棒花。
后来“崩锅崩锅”
叫开了,引申出来变成了男人肏女人的隐晦称呼,再后来,这个词家喻户晓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到了如今,崩锅这个词连三岁孩子都知道是咋回事了。
杨书香又常听村里某某大人们嘴里闲提话开玩笑,说“你夜个儿把你媳妇儿崩舒坦了”,“那人跟媳妇儿崩锅儿,两口子比着呼天唤地可闹腾了”,“你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你媳妇儿介”。
像今儿个晚上这节奏,爸爸扛起妈妈的大腿,那就是要崩妈妈的节奏,杨书香饶有兴致地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唯一区别的是,崩棒花杨书香可以拔得头筹,从蛇皮袋子里抢上第一口棒花吃,可崩妈妈杨书香就只能看着了,不能首当其冲,于是心里没来由一阵麻慌,竟还有些酸熘熘的。
盯着东屋两具裸露的身体,杨书香低头看了一眼自个儿胯下的鸟,见其高高耸起,只能叹息一声,他可不敢闯进屋内尝试一下崩妈妈到底是个啥滋味,那样的话,妈妈还不把己个儿的大腿给拧烂了。
想到这里,脸上发烫,心里彷佛荡起了秋千。
【第九集:夜乱心惊】
长这么大,杨书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刺激人心血脉喷张的画面,肉体相互纠缠口舌相对,以及爸妈口中所说的胡言乱语,真的是平生仅见。
杨书香努力回想着自个儿这十多年的人生,五岁时他跟着顾长风跑到了泰南县城玩耍,当时眼里所看的一切都很新鲜,不管是叫买的还是叫卖的,但那些东西和今天所见的一比,竟成了微不足道;十二岁那年又是偷偷跟着顾长风跑到了河儿北边打架观战,看着顾长风一对一单挑、动若脱兔一般把那个叫二青的人抡起来摔在地上,几乎差点要了二青的命,这都不足以和今天的情形想比。
再倒倒历史翻回头看,五岁那年虽然给妈妈打得人事不省,杨书香觉得那也不过是皮肉之苦罢了,十三岁那年自个儿跳墙头摔折了胳膊,充其量伤筋动骨一百天而已,都没有今天眼见耳闻来得震撼。
胯下勃起的盎然巨物仿佛一下子觉醒,一点征兆没有……好像不对,我在洗澡时看到妈妈的屁股之后就忍不住硬了,这次竟然比那前儿还要跳脱粗猛……身子一阵发紧,到了这个紧要关头,杨书香两眼瞪得溜直,心口左冲右撞之下,眼睛不由自主便又盯向了那两具滚动在一起的身子,与此同时,身子内里窜出了一道声响:“快呀快呀!你没看到我妈都急眼了吗,不赶紧崩她,咋还这么肉呢!
你到底行不行啊?是不是个爷们!“
杨书香的心里不断呐喊着,那情形就像从前围观崩锅儿时等着抢吃棒花,脸上透着焦躁和急切,已成猛虎下山之势,只要听到“砰”
的一声炸响,准会飞扑身子扑向那盛棒花的蛇皮口袋。
那样子又像个支棋的旁观者,见下棋的甲方乙方这两个人在那里来回举着棋子肉来肉去,盘观者巴不得一方尽快绞杀对方,从新摆盘。
而当旁观者看到甲方的势头不对时,连续支棋喊号,恨不能取而代之亲自上阵,替甲方解决乙方,杀他个片甲不留。
公母俩房内交合,任谁也想不到门楣上面的上晾子有一双眼睛正聚精会神透过玻璃望向他们,看得眼热,更不会想到他的心里不知替公母俩心急了多少次,眼瞅着都快急崩溃了。
戳在八仙桌子上偷瞧着里屋的动静,此时的杨书香比谁都要紧张,脑子里也是混乱无度,镜头一个接一个地闪,忽见爸爸侧身亮出了那根粗黑家伙,杨书香心里又是一惊:“爸这大狗鸡果然够粗够黑,不对,那么粗的玩意会不会把我妈给弄出个好歹来?天那,你可千万别崩坏了我妈。”
其时柴灵秀早等急了,巴不得杨伟那根狗鸡变得更粗更大,就等着它来肏己个儿的身子呢,只不过杨书香那里知道个中三昧,患得患失白白替柴灵秀担忧了一场。
呼幽声起,杨伟可就推开了身子,边推边问:“这回行吧?”
迎来了柴灵秀一声酥醉:“哦~这还差不多,早这样儿多好,臭缺德的!快使劲弄我啊,哦~舒坦啊,深一点啊~哈,得劲儿~”
说话声音一阵高昂一阵绵软,甚至带出了颤音,抖颤之下柴灵秀就把自个儿的两条大长腿夹在杨伟的脑袋上,同时把个滚圆的大屁股抬得更高,由老爷们狠狠地肏-杨书香那见过妈妈这幅姿态,手忙脚乱中她那齐整的荷叶头都给揉蹭乱了,整个人躺在炕梢头闭着眼睛半张着嘴,声音长短不一叫得乱七八糟,被推了几次之后,呼呼呦呦的叫声里便又开始摇晃起脑袋,也不知她到底是痛快多一些还是痛苦大一点,见她身子几成对弯,杨书香攥紧拳头,心疼地想:“妈都被叠了褥子了,咋迷糊成这样呢?这不活遭罪吗!”
只差没强行破门而入,朝着杨伟叫嚷一声:“凭什么你一回来就折磨我妈妈!”
质疑着“崩锅”
的舒服程度,又不免被眼么前活色生香的场景深深吸引。
处于矛盾里的杨书香被爸爸略有些发福的身子阻挡了视线,他探着身子忽高忽低地踅摸着,索性堂屋背灯影子,隐藏的深,这要是被他爸爸发现了他在偷窥,一准是劈头盖脸给他来上一通耳刮子!只见妈妈被压在身下像练气功似的来回摇晃着脑袋,身子骨像那长虫似的不停扭动着,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叫得杨书香哆里哆嗦的难免又愤愤两声暗自埋怨爸爸:“这么不讲究,还说什么‘三更灯火五更鸡’,你就励志啦?还不是表里不一,两面三刀!哼~老长时间回来一趟居然还敢对我妈妈这样儿,你就励志了,都励我妈妈卡么裆里了……”
夫妻房事本就如此,杨书香自个儿又没经历体验过,自然不明细理,心如鹿撞的同时脑子里如粥浆糊,心神一片恍惚那是比写的都准。
柴灵秀的身子被杨伟推来推去,越发舒展开了,在长短不一的哼叫声中,两条颀长健美的大腿也改而盘在了杨伟的腰上,渐渐觉得老爷们的动作不够伸展,又见他气喘吁吁实在是出工不出力,使劲一推便反客为主由躺倒姿势变为骑在了杨伟的身上,主动来了个观音坐莲。
被柴灵秀猛地跨坐在身上,杨伟嚎叫了一嗓子:“哎呦,秀儿啊,你要坐折了我啊!受不了啦~”
那生猛的劲头弄得他手刨脚蹬的,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痛苦。
他公母俩在一起生活快二十载了,当初结婚时的那份激情早已随着岁月的流失慢慢转换变成了亲情,即便媳妇儿的身子再如何诱人,也如那一日三餐的饭菜,吃久了也有乏味的时候。
再者,随着年岁的增长,杨伟发觉媳妇儿在这方面的需求越来越大,媳妇儿比他小两岁,家里家外方方面面那都好,可就是在房事里的主导性太强了,性欲太旺盛,令杨伟吃不消,渐渐由心有余力不足顺坡下转变成了逢场作戏,难以招架的同时演变成如今的惶恐难应,今儿个又来这么一出,难以忍受媳妇儿那霸道的同时,抵触的心里让他对她产生出一股厌烦,越想就越觉得媳妇儿烦人,不是一般的烦。
这种感觉在杨伟当上特级教师之后越发明显,早已习惯于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对着底下的学生们指斥挥遒,那种睥睨天下的感觉如今在媳妇儿面前竟然没有一丝招架之力,杨伟不喜欢这样,简直太被动了,并且意识里有一股危机,觉得自个儿在家里失去了主导地位,当他联想到自个儿还不如儿子在媳妇儿心里的地位时,顿时沮丧、懊恼统统袭上心头。
由不得老爷们做出任何反抗,柴灵秀紧随其后来了一句:“坐着我捋死你得了”,低着头连续上下晃动身体,用其湿漉漉的肉穴反复捋套老爷们的狗鸡,咕叽咕叽的声音从彼此的交合部位传出,柴灵秀乐在其中,那还思量老爷们的感受,如今她魂儿早就飘荡起来了,从心口咕嘟咕嘟冒腾出音儿:“舒坦啊~可给我解渴啦~”
她憋了那么长的时间,逮着一回能草草了事吗?还不得好好释放一番。
随之一声娇诧,柴灵秀把脸儿扬了起来,散乱的头发下俏脸通红一片,鼻尖上都布上了一层细密汗珠,纷纷扬扬煞是好看,那两条浑圆结实的大长腿支撑着自个儿的身体骑在老爷们的身上,随着起伏心口上的两个挺实的大咂儿来回乱摆,简直晃得门外某些人心神恍惚,又馋得他垂涎三尺,恨不能叼住她的咂头狠狠吃上两口,才觉得过瘾-改上为下之后,杨伟被柴灵秀砸得有些抵挡不住,他气喘吁吁开口求饶道:“轻点,缓一下,我喘不上气啦……”
又在心里不断叫苦,可实在躲无可躲,承受着碾压的同时硬着头皮被上。
彼此的身高相等,柴灵秀又是居高临下,试想一下,她憋了两个礼拜,那能温柔舒缓?这大开大合正趁了心思,投入其中欢呼雀跃,浑然没听到老爷们的哀求,起落之间她舒展着身体,完全沉浸在享受之中,由那肉穴麻丢丢抽裹着老爷们的家伙,咿呀乱语道:“这才得劲儿,日得真舒坦啊~”
开始前还满以为妈妈受了欺负,替她抱打不平,这瞬息万变眨眼间就变了模样,再次见识并领略到妈妈的凶悍,杨书香吓得直哆嗦,他下意识夹紧了己个儿的双腿,那情形就如同此时妈妈正用手拧撕他的“里连儿”,恐惧间伸手来回抵挡,当杨书香碰到己个儿的狗鸡时,心里难免又踌躇起来:“如果我犯了大错,妈妈会不会也把我给捋了?”
杨书香的狗鸡虽然直如高射炮,但包皮却半裹在龟头上面,没法挣脱。
见妈妈对爸爸狠下杀手,彷徨之间竟隐隐害怕起来,又因为他实在是没看到过妈妈这个样子,真怕妈妈像对付爸爸那样,也把他给生剥了。
不说门外偷窥的人儿在如何胡思乱想,那屋子里的柴灵秀却浑然不知,她起伏荡漾着沉醉在那种难以言说的飘渺之中,身体渐渐后仰,错动身体时,脐下三寸一撮毛发乌黑卷曲,对比之下,光滑的肉穴越发显得肥凸饱满,红润光泽。
那里夹裹着一根黑黝黝的狗鸡,正随着进出不断涌溢带出大量骚水。
杨伟的狗鸡虽粗,可在媳妇儿下面那张小嘴的吞吐之下,再结合他的现状,反倒显得狗鸡渺小不堪,难成大事不说,更加难以抵挡柴灵秀疯也似的摇摆吞噬。
做着做着,柴灵秀便觉察到身体里的变化,感觉不那么硬了,她双手猛地搂抱住杨伟的脑袋,嘴里急声呼喝道:“给我裹裹咂儿,涨得慌,来几口吃你就能彻底硬起来了”。
被砸得呼哧带喘,杨伟可谓是受尽了折磨,晃悠着把身体慢慢仰了起来,盯着媳妇儿的身子,叼在她的奶子开始又亲又啃,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好一阵过后,在柴灵秀咿呀乱叫声中,杨伟的酒劲也淡了一些,他坐在大炕上抱起了柴灵秀的身子,架着她上下乱挑,嘴里低吼着:“这回可让我缓过来了,怎么样?你还说我是银样蜡枪头吗?看我不把你整死,哦~你又咬我的鸡巴?啊~啊……呃~”
杨伟的性子虽绵,但也不是那种窝窝囊囊的样儿。
骑在柴灵秀的身上时,他心里暗忖着,什么时候不是男人说了算,怎能由女人骑在身上指手画脚?这一阵横冲直撞过后,杨伟的脑袋上滴滴答答淌下了汗珠,感受着媳妇儿身体里的变化,被那紧似一下的夹裹弄得快感连连,精神抖擞时分犹想到今年夏天六月份在厕所里狂肏褚艳艳的情节,脑子里又堆满了大哥们的那句“搭伙过日子”
的话,浮想联翩时,下体便不再疲软,变得坚硬如铁。
“下面的屄真他妈肥,你个馋人的尤物~”
斯文如他,在这个时候也张嘴说开了荤话,脑子里闪现着别的女人,身下干着自个儿的女人,只把张娘当杜,开始冲击起来。
几番回合下来,换了位置,柴灵秀蒲白的身子端坐在爷们的两腿间,上下跳动,她的双手钩住了杨伟的脖子,意乱情迷地嚷嚷着:“得劲,真得劲啊~啊~杨伟哥,我耐死你啦~啊~”
与此同时,双腿紧紧夹住了老爷们的腰,迎合着他的冲击,荡漾起来。
“啊~干死你,啊~硬不硬!”
一阵阵剧烈喘息,杨伟狠狠地朝着媳妇儿的两腿中间儿硬碓着,任由她那对大咂来回拍打自个儿的脸,在媳妇儿浪叫声的刺激下,也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见爸妈来回变换姿势体位,既生动又形象,简直给杨书香开眼了。
当他沉浸在偷窥之中不能自拔时,忽见爸爸叫声古怪,鄙夷他的同时又看到妈妈脸上的表情、听到了她浪叫的声音,杨书香憬然惊醒:“妈妈不但凶狠,她,她那样儿,她简直太骚太浪啦!”
-不管是杨伟前后表里不一的变化还是柴灵秀凶狠霸道时的纵横放荡,在今儿个这偶然的情况下被杨书香一窥到底。
那一刻,兴奋伴随着失落,一阵阵自责过后,便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惆怅,转而又变得忐忑不安,隐隐还夹带着一丝烦躁,充斥于胸,五味杂陈,一时间让杨书香的脑子里又混沌起来,他说不出这到底是个啥滋味,反正心里就是倍儿空得慌。
阴飒飒的天终于无法忍耐,给那漆黑的夜空下,铺天盖地般落下了雪来。
先是最高的水塔,随后降落到树尖儿上,给它们裹上了一层银装,继而落到房顶上,像是铺了一层白色油毡,最后才是地面。
雪花飞舞相互缠绕,前呼后拥欢快无比,降身落在大地这母体上,回归的同时迫不及待,它越下越大,河流、田野、公路、院落,很快,一层层覆盖起来。
那堪比鹅毛一般的大雪,扬沙一般密不透风,它们也不知东屋和西屋的人到底都是怎么了,交头接耳询问着:那两个光屁股的人在干什么?打算梅开二度吗?
月亮大哥要是在的话就好了,它准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又见西屋里的人垂头丧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同样疑声问道:这小哥儿怎么变得心事重重起来了呢?咱们可记得他,他原先的性子可不是这样啊!雪花们得不到答案,却把身子飘荡起来击打在窗子上,试图探个究竟问个明白,可最终也没能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随后像是在掩盖着什么跟着喧闹起来,起着哄,把身子飘舞得更加起劲,倾泻而下。
那杨书香在看过了爸妈的活春宫之后,失了魂儿,浑浑噩噩的他不知自个儿是怎么从八仙桌子上轱扭下来的,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样回到屋里大床上的。
坐在床上,杨书香颤抖着双手点了一根烟,犹自惊魂未定。
此时他卡么裆里精湿一片,不知是不是因为抽烟的缘故,叫他心口越发堵得发闷,偏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又特别想抽上一口烟儿压压。
越是那样儿,身体就越像孙猴儿被太上老君锁进了八卦炉里,无论如何也没法挣脱出来,炙烤下极其难受,叫血液锁住了身子沸腾燃烧起来。
真他妈难受啊……杨书香猛吸了几口烟,嘴里心里都倍儿不是滋味儿,扔掉了烟屁拿起了书桌上的大茶缸子,咕咚咚一饮而尽,又忍不住扫了一眼上面摆放着的自个儿和妈妈的合影相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拿起了相框,用手摩挲着上面的玻璃面,杨书香小声呼唤了一声:“妈妈”,鼻子竟有些发酸,他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倒头睡在床里时,原指望这样心里能好受些,可更难受的还在后头,躺在被窝里闭上眼睛,杨书香翻过来调过去就是没法静心入睡,更可怕的是,眩晕的脑子里过着电影,只剩下妈妈那白花花的身子,还有那……
【第十集:秘密】
雪,亮得耀眼,密集而又欢快地从天而降,很快便在地上堆积出一层厚实的地毯,也让天地之间由那种泾渭分明的灰白色直接变成了一色纯白,总感觉它在遮遮掩掩警示着什么,但又根本让人摸不到半点头脑。
是夜,杨伟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太好,他脑子里胡梦颠倒来回窜涌着昨天听到的东西,搅合成了渣粥,身子也跟着鼓秋来鼓秋去的,在那翻躺。
酒桌上他听大哥们再次提到那国外“搭伙过日子”
的情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虽仍旧语焉不详,却对国外的生活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只不过他没出过国,不知道具体内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杨伟又见大哥们跟老哥们之间遮遮掩掩始终打着哑谜,他早就觉得这里面存在着蹊跷了,只是始终碍于自个儿的身份不便细细询问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后来听大哥们说起明儿个弄白菜的情况,唯独指名点姓要老哥们己个儿去跟嫂子马秀琴去要,杨伟心里一突,便隐隐觉得这“搭伙过日子”
绝非想象中那样简简单单。
“难不成他们在国外搭伙过日子就跟在国内两口子过日子似的?那也不用这样支支吾吾说出来吧,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天那!难道说,难道说,难道说他们搭成了交换过日子?”
后来又见大哥们最后又神神秘秘提出了要老哥们亲自去他家拿白菜的事儿,便越发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只不过,杨伟不敢肯定的是,回国后赵伯起和贾景林是否尝试着夫妻交换?
但见当时老哥们躲躲闪闪不敢应对的时候,杨伟也不好贸然判断,更不敢私下里跑去找褚艳艳问询情况,怕和她之间的纠葛越来越乱难以摆脱,让自己没法应对,得不偿失。
再者,毕竟那交换媳妇儿的事儿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简直匪夷所思让人不敢想象……昏昏沉沉,杨伟便从迷茫的睡梦里折腾醒了。
睁开眼,黑咕隆咚。
杨伟首先感觉心口处压着一条手臂,他动了动身子,腰部以下也给束缚住了,感觉自个儿就像被蛇一样的身子盘着,无法动弹。
挣扎之中,他碰了碰柴灵秀,见其只是踅微动了动,仍旧睡得安然,便趁势把她的手臂轻轻从自个儿的胸口上挪到了一旁。
起身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褪着身子,从那颀长的大腿的包围中后退到了炕沿。
把被子约好,杨伟摸着黑,把桌子上的台灯打开,一看才不过凌晨三点钟。
口干舌燥而心里又挺空荡荡,杨伟回身扫了一眼赤身裸体睡熟的媳妇儿,见其一脸恬淡,脸上挂着丝丝笑意,他又揉了揉自个儿的眼睛,端起了桌子上预备的白开水,顾不上形象,咕咚咕咚喝了半茶缸子,心里凉快多了,脑子里也清醒过来,竟莫名其妙地咧了咧嘴,嘀嘀咕咕说了一句:“那都好啊,就是上炕之后太霸道了。”
心里一阵胡乱揣度,杨伟翻身钻回被窝里,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又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女人,他反复回想着酒桌上的情形,便又开始琢磨起来:光着身子一起长大的发小儿,又都是一个生产队出来的,他们这出了一趟国之后际遇竟然如此之大……连大哥们和老哥们他们都已经迈步朝前走了,身为特级教师,难道说我还不如乡下的泥腿子?杨伟又猛嘬了几口烟,掸着烟灰沉思起来。
倒不是说杨伟多羡慕国外的生活,只是大哥们嘴里所说的话题太撩人、太邪乎了,才导致他震惊连连,一次次地难以相信。
才刚把烟头扔掉,杨伟的脑子里便闪现出了褚艳艳的影子,当他想到大哥们搂着瓷娃娃一样的褚艳艳,而老哥们抱着温柔贤惠的马秀琴时,杨伟的心里就又乱了。
没错,之所以杨伟的心会乱,是有故事的。
在今年夏天来临之前,他杨伟曾给老哥们家的闺女贾凤鞠补过课,也正是在这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他把老嫂子褚艳艳给玩了……六月的天清风气爽,十一点多的晚上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补课完事后,杨伟该回家了,当时老哥们已经歪在炕上睡着了,就知会了一声褚艳艳。
情理上讲,大门一关也就各回各家,各睡各的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当时杨伟的肚子里存了一泡尿,抬脚出门他顺口说了句:“嫂子你就甭出来送我啦,都这么晚了,也该歇着了!”
“怎么还往东面跑啊?”
褚艳艳见杨伟朝东走去,有些疑惑,忙问了一句。
“嗨,我寻思着解泡手再回去……”
杨伟当着褚艳艳的面冷不叽地一说这话吧,确实大有问题,但两家的关系在那摆着,又不是认识了一年两年,所以也没当回事。
那褚艳艳听到之后也没避讳,便也接了一句:“正好,我这肚子里也憋着呢,”
话赶话说出来谁也都没在意,于是叔嫂二人就一起来到了院东侧的厕所旁。
身为老爷们,又是教师,那能跟妇女挣,杨伟便示意褚艳艳先进去。
因守着三五米远的家,褚艳艳知道杨老师给闺女补课半天也没出去接受,便让那杨伟先去解决。
“杨老师你先……上吧!”
褚艳艳推让着杨伟的胳膊。
杨伟也谦让着示意让褚艳艳先进去:“嫂子,还是你先来吧!”
“我守着家门近,这都十一点多了,别让秀儿等急了……”
褚艳艳连拉带拽推着杨伟的身子,说道。
杨伟戳在一旁,他比褚艳艳高了半头,自然叫对方无法撼动。
出于礼貌,杨伟一边制止着褚艳艳,一边笑着说道:“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也没什么,还是嫂子你来……哎呀!”
谁成想这身体接触过程中,叫他无意间碰了一下褚艳艳心口-尴尬的场面瞬间出现,好比往那湖心处扔了一块大石头,“咚”
的一下水花四溅,一下子就打破了平衡,让二人顿住身子,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褚艳艳只觉得心口窝乱颤,大晚上她本来穿得就单薄,而且还是那种透纱的小褂,里面根本就无遮无拦,给那杨老师的大手一碰,麻丢丢的咂头儿都支棱起来。
而杨伟的脸上也是古怪连连,他没想到推让之时自己会碰到老嫂子的奶子,虽说感觉不大,却令他心猿意马,眼睛随着心思游离到了褚艳艳的胸口。
颤摆的奶子在白纱小褂之下扑楞楞跳来跳去,借着月色的映照,杨伟甚至都看到了褚艳艳的奶头。
毕竟见过世面,杨伟首先打破了沉寂,借着掏烟的工夫,朝着褚艳艳说了一句:“嫂子啊,还是你去里面解手吧,我在外面将就一下,省得咱俩人都憋着。”
转悠着眼珠,褚艳艳的心思可就活了,她答应了一声,颤着身子进了厕所,杨伟则是掩在茅厕的一旁解开了裤子直接对着东边的积肥坑排放。
哗哗声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听得极为真切,时间久长,尿得也是极为尽兴。
隐约间,二人又都听到了对方嘴里发出来的舒畅音儿。
褚艳艳寻思了一下,这杨老师尿得还挺冲,下面的那玩意肯定也很厉害了,便朝着外面笑道:“杨老师,憋得流还挺大啊。”
杨伟一手夹烟,一手扶着下体,尿是撒出去了,身体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素来知道褚艳艳的为人,什么话都敢说,杨伟也没在意,他抖了一下身子,仍哗哗地尿。
“比你老哥们可厉害多了……”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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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知道老哥们回国之后早已做好准备,存心要那二胎,又听褚艳艳说得有些过分,不知道她存心想说什么,便在外面问了一句:“嫂子,我见你呕吐,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褚艳艳蹲在茅坑上,双手把着大腿,听闻杨老师发话,心思百转,合计着忙答了一句:“身子一个多月没来了。”
之所以这么说,褚艳艳的心里是有想法的。
她老爷们的这几个盟兄弟里面,大哥们胆大生性,因早前生产队时受过压抑,家里的成分又高,始终抬不起头来,在非常时期过去之后,变了色的天给了大哥们机会,便再不做那窝囊人了,一旦发了性子也不忍耐,那是耐谁谁,天不怕地不怕。
凭心说褚艳艳对大哥们总有种惧怕感,她也说不好这是为什么。
那小儿赵世在吧,有点踮脚,但嘴会哄人,己个儿老爷们出国的那三年,因为时常走动,在一次酒后的撮合下,褚艳艳私底下跟小儿赵世在不清不楚地揉在了一处。
不过,褚艳艳觉得,包括己个儿的老爷们在内,这几个人谁也比不了杨老师。
杨老师给人的感觉不像其他人那样粗了吧唧,他受过教育,又文绉绉的,而且对自个儿的闺女又耐心辅导,为此褚艳艳不止一次从侧面偷偷打量过这个男人。
在她看来,不管是学识还是儒雅,她觉得杨老师比自家的老爷们男人多了,也有味道,便在心里多了个影子,恰逢这一阵老爷们始终推脱为了自个儿肚子里的孩子开始禁欲,叫她褚艳艳的身子又恢复到以前的那个阶段,空虚难耐,这那受得了?!转悠着眼珠子,褚艳艳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她侧耳聆听着动静,听到外面的嘘声渐止,便补充了一句:“杨老师,你身上带手纸没有?嫂子得擦擦下面。”
她怎么跟我说得那么直接?闻听此言,杨伟心里一惊,纳么着滋味,尿尽之时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猜不透褚艳艳是个什么心理,又没法联想到她这是不是在勾引自个儿。
系好腰带杨伟忙摸了摸自个儿的口袋,裤兜里却有一叠手纸,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厕所,便在茅厕外面应了一声:“有啊!”
说完这句话,一颗心忐忑不安等待起来,抽着烟,真不知该怎么去做才好。
引诱着杨伟,褚艳艳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杨老师掉上了手,心里一阵窃喜,立马念叨出来:“你给我送进来吧,我正蹲着呢!”
这话一出,目的性已经很纯粹了。
杨伟犹豫起来。
嫂子光着屁股在茅厕里蹲坑,这小叔子无论如何是不能进去的,他可忘了,不但不能进去,那可是连厕所的边儿也是不能靠近的。
杨伟左右看了看,除了蝉鸣蛙叫,夜色下一个人影也没有,立时呼吸急促,整个人的身体也那一刻绷紧了。
“每次解手下面总一堆黏黏糊糊的东西。”
就在杨伟犹豫不定之时,厕所里面忽地飘出了这么一句。
杨伟猛嘬了一口香烟,扔掉时琢磨起来。
她干嘛跟我说这个呢?试探我?勾引我?“杨老师啊,你怎么不给嫂子送进来呢?嫂子等着你呢!”
颇为耐人寻味的话再次传进了杨伟的耳朵里,权衡了再三,杨伟猛地吸了一口气。
这可都十一点多了,就算我现在进介了也没人会发现吧。
这个想法一出,杨伟觉得自个儿的小腹一片火热,一股莫名的情愫歘地一下从身体里窜涌出来,最为明显的是,两腿间的狗鸡颤抖地弹了弹,由缩软的状态慢慢觉醒起来。
“瞅把你吓的,难道嫂子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褚艳艳见外面递进来一沓手纸,她够着身子一把抓住了杨老师那每天摸着粉笔的手,打趣着说,声音已经透出三分酥软-这话一经出口,不亚于提醒,顿时令那杨伟茅塞顿开:“是啊,又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我用得着偷偷摸摸吗?再说了,又不是外人……”
门似乎敞开了一道缝,某些东西歘地一下从杨伟的体内窜涌而出,随后他想正一下自个儿的身子,意识里又告诉了他,这要是站直了身子,是不是就得走进去?从杨伟手里接过了手纸,褚艳艳又趁机捏了一下杨老师的手,这才起身把它堵在下体的肉缝上,抹了几抹说道:“得回身边有你,不然我回去裤衩又得换了……”
月亮地下,黑乎乎的体毛在手纸的摩挲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盟兄弟的女人居然跟自个儿说出那样的话,而且还摸了自个儿的手,这不就是暗示……月色入滑,无人打搅,一下子就把杨伟的欲望挑逗出来。
一个箭步窜进茅厕,杨伟把手一伸,摸着黑儿就把手插在了褚艳艳的裆里。
褚艳艳外翻的肉穴透着热乎气被杨伟的手堵上了,想都不想他便抠在那滑溜溜的肉片上,把指头探了进去。
摸到褚艳艳的私处,一片滑溜溜的,这魂儿也一下子飘出了杨伟的身体。
他脑子里昏悠悠地想,既然是你主动要求的,那我就只好却之不恭了。
随之杨伟一边用手指探入褚艳艳的私处,一边颤巍巍地问她:“多长时间没做了?”
褚艳艳的双腿一夹,慢悠悠地松开了口,自然而然给那只细长的手腾出了道儿,由它进出自如地捅进自个儿的身体,哆哆嗦嗦,那酥麻的感觉便流窜出来,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褚艳艳回想起自个儿和小儿赵世在偷偷摸摸时,虽也疯狂无度,但那纯粹是赤裸裸地生理满足,简直没法跟杨老师比较,便勾勾搭搭地说:“你试了不就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杨伟就抱住了她,在那坑脏无比的茅厕里就把自个儿的裤子脱了,把一根黑漆漆的阳具抖露出来。
“嫂子~”
凑到厕所边上不碍事的地界儿,杨伟推按着褚艳艳的身子,那粗大的阳物带着急躁和波动随着声落挺动过去,抵在褚艳艳的肉穴上。
哎呦呦一声呼唤,褚艳艳便撅起了屁股,焦急中带着恳求,叫了一声:“杨老师,你快来吧~嫂子等不及啦~”
她没想到杨老师会如此急躁,反而很期待,想感受一下讲堂上风度翩翩的老师到底是怎么行房做爱的。
“呵~”
一声闷吼,杨伟就把自个儿的家伙碓进了褚艳艳的身子里,瞬间狗鸡被一片油腻腻肥厚的肉唇包裹住,难以言表的兴奋当头涌现出来,让杨伟毫无停顿就开始快速抽插起来,他一边插一边够着手探进褚艳艳单薄的衣服里,抓住那对涨耸的奶子,揉捏起来。
弄得褚艳艳兴奋连连,迎合着杨伟的抽插叫道:“杨老师啊,你可比你老哥们有劲啊~”
这话简直比任何春药都能激发男人心里征服的欲望,鼓舞人性的同时让那杨伟肏得更起劲儿了。
褚艳艳屄里的水儿倍儿多,把杨伟的下体浸透了,裹着他的鸡巴根子就像小手一样,紧紧握着,肏到兴奋时杨伟也顾不上为人师表的形象了,喉咙里的声带不停抖动,断断续续地说:“嫂子啊,你,你的屄可真,可真滑溜啊!你,你和我老哥们多长,多长时间性交一次?”
俨然已经从神圣的讲台上走了下来,再不复庄严的老师形象。
褚艳艳的手搭在了茅厕的墙砖上,气喘吁吁,一边晃耸着身子,一边浪叫道:“肚子里有了你老哥们的种就没再来锅~咋样?你说嫂子的身子比秀儿的如何?”
原本有些话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俩人也都知道那是禁忌,但说出来之后竟都觉得异常兴奋,撞击的身体也越发躁动难耐,一瞬间就好像打了鸡血,叫人精气神十足,还管这地界儿是不是臭气哄哄,来吧,干吧!杨伟热汗淋漓,搂紧了褚艳艳的腰端着身子撞击着她的屁股,那还顾忌老哥们的存在,更忘了家里头还有个强劲的媳妇儿,这时候脑子里就剩下肏屄的事儿了,要把这个浪女人肏爽了,便顾不得什么身份,也不管粗俗不粗俗了,畅快地喊:“啊~得劲儿,嫂子,肏你可真舒服啊~”
褚艳艳确实渴坏了,被杨伟插入之后顿觉身子被补满了,老爷们出国那几年她偷人的事儿可没少干,每次都令人提心吊胆但又回味无穷,便如着了魔般,明知道不对还偏偏忍耐不住,就算当初曾让柴灵秀撞破了她和赵世在的奸情,仍我行我素。
老爷们回国之后收敛起来,摘了环又养了一段身子,回归到正轨,那想到怀孕之后老爷们竟然顾忌良多,跟他怎么吼也不听,把褚艳艳气得没法。
今天这事歪打正着,褚艳艳都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就勾搭上了杨老师,还管对与错,先解决生理需求问题再说吧。
哼哼唧唧,褚艳艳呻吟着荡出了浪语:“杨老师啊,嫂子让你可劲儿肏,不用带套,给你尝尝你老哥们女人的滋味!”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了,不然也不会跟我说那些个话。”
“我不主动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你还将我?”
“真硬真好!难怪秀儿的脸儿总是红扑扑的。
杨老师,嫂子的屄不松吧!“
“老哥们没给你肏开吧?他出国那阵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能怎么过啊,还不是用手……”
“真怀了一个多月了?”
“跟你说了随便射,嫂子心甘情愿不用你负。”
“到底是不是怀了一个多月?”
“嫂子肚子里怀了你老哥们的种了,你甭担心……”
边说边做,一通咕叽咕叽的刺激声响让两个人投入在这忘我的偷情里,混乱不堪。
这边的褚艳艳把个屁股撅得老高,哼哼唧唧不断。
那边的杨伟挺动着下体一个劲儿朝着里面灌,动作越发迅速,他担忧时间太长引起怀疑,又因为褚艳艳是老铁的媳妇儿,那份刺激难以言表,便只觉下体传来的感觉比跟自个儿媳妇儿来得还要猛烈,热烘烘的叫人再也控制不住:“嫂子啊,呃~我射你的屄里,呃~哦,出来啦,你捎带脚再尿一次吧~”
深埋起阳具,杨伟就开始喷射起来……就在杨伟沉浸在狂射的快感之中难以自拔之时,他忽地发现褚艳艳抱住了自个儿的身子,还不停簇拥着自己的心口,用她的小手攥住自个儿的命根子。
“嘴里嘀咕啥呢?下面怎么那么硬啊!”
“啊~啊啊!啊……”
连续呵呵几声,杨伟便再次醒来,当他睁开眼睛去看时,身子上那是褚艳艳啊,分明就是自个儿的媳妇儿,柴灵秀。
她正用扎在自个儿的怀里,用那热乎乎的小手握着自个儿的下体。
杨伟眼里一阵慌乱,精气神一下子打了起来。
“哥你又做梦了吧!”
柴灵秀抬起小脸儿瞅了一眼,复又扎在了老爷们的怀里。
杨伟不知道自个儿梦里说了什么过头的话,也不知道是否被媳妇儿听到了,见其没再支语,心里稍感踏实。
“嗯”
了一声,把视线盯向窗外。
杨伟用手胡撸着柴灵秀的头发,没话找话地说:“外面还挺亮,你看,隔着帘子的犄角缝都透出来了。”
柴灵秀团着身子坐了起来,撩了一下帘儿,哇的一声:“下雪啦!”
心里窃喜,这日子口不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吗,脸上带笑忙又翻身回来,把被窝一揽,匍匐到了杨伟的身上。
见媳妇儿又黏了过来,不等她靠牢,骨碌着身子,杨伟忙抱托着柴灵秀把她压在身下。
亲了一口柴灵秀的脸,忙哄道:“时候不早了,叫儿子知道不好!听话!我去吧院子里和胡同里的雪扫了,你去做饭!”
紧紧搂住杨伟的身子不撒手,柴灵秀哼哼唧唧地说:“难得赶上了你就多陪陪我,下午你不还得往学校里赶……”
双腿一分,左右合拢着圈在杨伟的屁股上。
杨伟捧起柴灵秀的脸,轻轻说道:“大哥们不是说今个儿嫂子和焕章把白菜拉回来吗,吃过晌午饭,我再陪你!”
这张脸他看了快二十年了,仍细腻风华,杨伟回忆自个儿整个高中教书生涯乃至自个儿当年婚后的大学生活,也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能够与她比拟,她真的是无可挑剔啊!-紧紧抱住杨伟的身子,柴灵秀眼里闪现出一丝落寞,喃喃道:“还有二十多天就该过年了,你这一走那么长的时间,我想你……”
杨伟低头看向柴灵秀,随声附和:“我也是!”
继而又说了一句:“这不也是没法子吗!”
挣扎着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柴灵秀不是矫情人,抿了抿嘴,怕杨伟冻着,忙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这才趴在炕上,点了一根烟。
袅袅而起的烟雾透着清白,扶摇直上。
在院子里的雪还没扫完,柴灵秀就把锅热起来了,她把昨天吃剩下的饭菜热在锅里,准备妥当后,看了一眼大盆里过着暖儿的那条大鱼,心里一翻腾,又看了看院子里拿着扫帚扫来扫去的老爷们,撩开了厢房的门帘,踩着碎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拍了拍杨伟的胳膊,从他手里接过了扫帚:“你歇会儿吧,我来!”
【第十一、二集:枪,试枪(二合一大章)】
“都几点了,该起来啦!”
杨书香只感觉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那声音初时听来模模糊糊,后来连着念叨了几遍之后,声响虽大,却清脆甘柔、动听至极。
不过他昨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到现在睡意正浓,明知道是妈妈的声音,眼睛却不睁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再眯瞪会儿!”
心里却不由得飘荡起妈妈昨晚上淫荡不堪的声音:“我好舒坦,你使劲呀~”
“外面下雪啦!快起来吃饭!”
又是一声清冷催促,这次的声音显得更大,刺激着杨书香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他只觉眼前一道黄影趴在身边,意识恍惚随即又合上了眼,嘴里咕哝一声:“我困。”
抻着被角正要继续呼呼大睡,大腿处就觉察到一阵清凉,杨书香感觉下面的被子似乎被人撩开了,接着就听妈妈问了一句:“那鱼是那来的?”
杨书香睡眼惺忪,在被子里伸手胡乱抓摸,试图把被子捂严实点,冒猛子被一只冷冰冰的小手搭在大腿的“里帘儿”
上,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刺激之下,只觉得下体尿液十足,憋紧狗鸡的同时,睡意全无。
翻腾着从被子里窜起,面向妈妈而跪,杨书香大声抗议道:“妈,你要干嘛呀?”
原本杨书香也不是个偎窝子的人,实在是因为昨儿晚上经历的事太过于惊心动魄,让他失了魂儿才导致今儿个赖在被窝里不起来的。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那鱼是不是从窑坑逮来的?啊!在西场下坡溜冰我不说你,就是跑到南坑玩玩儿也都说得过去,偏偏要跑到窑坑嘬死,看你还敢不敢?”
跪在床上的柴灵秀冷着脸,她边说边再次凑到儿子身前,眼瞅着那双嫩白的小手就薅向杨书香大腿内侧的“里帘儿”
上。
往日里和杨书香相依为命,柴灵秀就怕儿子有个闪失,时常告诫他不要跟大孩子玩,尤其是老顾家那个打架惹事生非的人,顾长风。
早前不管杨书香是在河里洗澡还是在冰上溜滑,只要叫柴灵秀看见了,那准是毫不客气一通胖揍,打得手掌生疼还气得柴灵秀乌丢乌丢的,便改了主意:“你不是皮糙肉厚吗,我就专门捡你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招呼,让你记不住!”
后来儿子岁数大了点,除了那次摔折了胳膊,也没见他干什么出圈的事儿,柴灵秀在管束上也就不再严厉。
她也知道儿子的性子好动,又得他夸口保证,也就不再拘束。
今个儿早上来到厢房看到大盆里的鱼,一琢磨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柴灵秀的心里暗暗后怕,这要是掉进冰窟窿里还活得了?那还不坑死我啊!鼓捣着做完了饭,她越想越不对劲,忙乎着扫完了雪便来到儿子的房间质问,要杨书香立马给个交代。
见妈妈又要动用那传说中的九阴神爪,杨书香跪退着身子双手连连摆动,大声喊道:“报告妈妈,我有情况。”
其时他被逼无奈,那有什么情况可言,无非就是来个缓兵之计。
见妈妈横眉冷目,杨书香心里暗暗叫苦不迭:“鱼也吃了,都过去了咋还有翻旧账的?”
柴灵秀双手插腰,黄色毛衣包裹下的胸脯急剧起伏,她瞪着眼睛质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杨书香转悠着眼珠子,双手凭空抓来抓去做着防备,脑袋也是飞速思考着,我这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这顿揍…这顿拧肯定是妥不过去。
柴灵秀见儿子双手乱舞,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滑稽样子,她心说,我就看他怎么给我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简直要疯啊,有一阵子我没约束他了,本以为上了初中就不用我再操心了,谁知道,谁知道他……反正今儿不给我说出个里格楞来,绝不绕他!“
再如何狡猾机智杨书香毕竟还是个孩子,玩心起来之后那会想到大人们的心思,他倒觉得无所谓了,可这那架得住大人心眼里瞎捉摸啊!此时此刻,杨书香赤身裸体跪在床里,胯下的那根怒龙直比高射炮,鸡蛋大小的龟头上半裹着一层包皮,赤红着露出了上面的马眼,正挑衅式地对着柴灵秀,犹自不知。
当他看到妈妈盯向自个儿的眼神时,这才意识到己个儿还是光着屁股呢,偏偏两腿间的狗鸡越发涨硬,咣噔噔的肚子里越是憋尿越是把那狗鸡挺硕出来,把个杨书香尴尬得两只手捏来捏去的都不知搁那好了。
那边的柴灵秀火冒三丈正苦苦等待着儿子的解释,久等之下不见动静,忽地扫到儿子胯下的那根怒龙,柴灵秀的心里又是一惊,竟忘记了此时找儿子的目的,一时看在那里,眼神有些发直。
妈妈看儿子原本无可厚非,又不止一次看到过。
可谁叫他的狗鸡雄赳赳气昂昂的,又是在质问的情况下被柴灵秀看到的。
发现儿子在注视着自个儿,柴灵秀忙收回目光,瞪着杨书香嗔怪道:“臭德性,要飞啊?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
柴灵秀也忘了问鱼的事儿了,拿起了床上的衣服就扔了过去,不偏不倚之下,那衣服正扔在儿子的心口,往下一滑,就挂在了狗鸡上。
就见那卜卜楞楞的狗鸡极不安分,跳跃挣扎中把衣服都给挑了起来,反倒是弄得柴灵秀手忙脚乱有些不知所措。
杨书香也被自个儿的丑态弄得手脚慌乱,见妈妈把衣服拽到己个儿的狗鸡上,他手忙脚乱地动起身子,翻开被子寻找昨晚上迷糊中脱下来的内裤,就在他发现内裤时,那条内裤却被妈妈一把抢在手里。
从被子里抓起了儿子的内裤,刚要给他扔过去,却觉得手里潮潮乎乎的,柴灵秀疑道:“咋湿了,尿炕啦?”
她撩开被子寻睃,褥子上根本没有地图,心里便咯噔一下。
杨书香直愣愣地看着柴灵秀,心道:“还不都是给你们害的!”
想起睡梦里发生的事儿,杨书香心里怪异连连,狗鸡又忍不住跳了两跳。
可这话千万不敢跟妈妈说,只扫了一眼柴灵秀的脸,杨书香就急忙把脑袋耷拉下来,支支吾吾再不敢抬头去看那张粉面了-柴灵秀心里疑疑惑惑的也不便再问,给儿子找来一条裤衩让他赶紧穿上,想起夜个儿儿子竟跑去窑坑玩玄,柴灵秀虎着脸说了句:“你要是再敢去窑坑玩,看我不把你的里帘儿撕烂了。”
听妈妈说话时的底气明显不足,知道躲过了一劫,心里踏实了,杨书香立马嬉皮笑脸地说:“我保证再不敢了,不敢了!我跟你说呀,这还不都是打算给你尝尝鲜吗,捎带脚给别人也尝尝,我总觉着吧,你说艳娘和琴娘都那么疼我,我就预计着也让她们过来尝尝。”
“净找借口,哼!那也不能淘出圈儿啊,你知道窑坑的水有多深吗?你给我记住了,下回再敢那样的话……当着妈妈的面还敢这样,没羞没臊的赶紧把衣服穿上。”
前一刻说出话来柴灵秀还一脸冰冷,后一刻就怪异起来,二目游离,她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会怵阵了?!柴灵秀瞪着杨书香,见他胯下之物如此昂扬,心里也不禁琢磨起来:“啥时候变成了这样儿的?这臭……这臭东西”,此时见儿子已经穿上裤衩站在床里,那胯下之物鼓鼓囊囊地包裹在内裤中,跃跃欲试地竟然在松紧带上冒出了头儿,莫名其妙之下,忙拿起他的内裤急匆匆走出房间。
杨书香嘿嘿笑了两声,心道:“我乐意这样啊?”
他躲过了一劫不敢出口发言,生怕妈妈杀个回马枪,弄个二来来可就得不偿失了……外面的雪依旧下着,踩在地面上咯吱咯吱透着渗入骨髓的冷,留出来一个个大脚印子。
一条行人走道被扫了出来,从堂屋的门口到厢房,再到大门口,只不过上面又堆积了一层白雪,眼望漫天飞絮,真不知这雪要下到何时才能打住。
淡黄色鹿皮鞋穿在脚上,身上又新穿了棉衣棉裤,虽说杨书香有些不太情愿,觉得身体实在过于臃肿,可此时站在院中才意识到,这大雪滔天的天儿还是妈妈惦记着他想得周到。
心里一阵暖和,脑子里却禁不住跳出了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其时周遭一片蒙蒙白亮,杨书香脑子里的那具赤裸裸的身体却越发清晰,就如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也跟着一起晃动起来。
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大骇之下,杨书香使劲摇了摇头,跳起身子蹅着白雪跑到了西场外。
眼睛里所能看到的景物都是皑皑白雪,不管是田间还是路边,水坑还是房屋,连成了一片,俨然一个雪的世界。
杨书香深吸了一口冷气,他皱着眉,使劲驱散脑子里的景物。
说实在话,昨晚上亲眼所见的经历实在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更令人惶恐不安的是,睡梦中居然再现了目睹之镜头,那梦里的场景虽是无意识产生出来的叫人无法控制,可当回想起梦中自个儿居然替代了爸爸而被妈妈压在身下时,这无疑不令杨书香感到深深的恐惧:“妈妈把我给捋了,把我给捋了!”
梦时如脱缰的野马跑发了性,根本刹不住闸,惊醒后又一片迷茫,忐忐忑忑自责不断:杨书香啊杨书香,她可是你妈妈,你,你怎能跟她那样,那样做呢!
于罪恶之中产生出来的那难以抑制的兴奋虽然都射在了内裤上,虽说一切都是梦境,都是假的,可一想到把那东西射到妈妈的那个地方儿,杨书香的心里就特别苦恼,就觉得倍儿别扭。
此时公路上的积雪经过汽车的碾压已成硬邦邦的冰板儿模样,几个零星的赶路人小心翼翼骑着车子在公路上行驶,杨书香浑浑噩噩视如不见,站在空旷的西场上,孤零零显得倍加失魂落魄。
冰冷的世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书香渐渐闭上了双眼,仿佛入定一般。
沉寂多时,他猛然睁开眼睛,站在西场坡上对着六七米开外的公路嘶吼起来,稍一停顿过后,猛然间扬起手来照着自个儿的脸上扇了一个嘴巴。
“啪”
的一声脆响从西场的空地上扩散出去,那声音穿过了篱笆围墙,穿过了马路,倒是没让第二个人看到,却被老天爷收进了眼里。
一嘴巴子扇在脸上,真的是很疼,甚至脸儿都给那一巴掌扇红了。
这一巴掌打过之后,杨书香朝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液,心里想到:“那能对妈妈那样做!”
警告着自个儿决不能再起那个念头,又朝着地上狠狠跺了一脚,这才感觉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一通无声自责的发泄,杨书香抬眼看着满天雪花,双手攥拳“哈”
的一嗓子吼了出来,甩开心中的枷锁之后,陡然转身离开,走向院里。
杨书香进屋后,扑腾着把身上的雪抖落干净,打开电视机等待了一会儿,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电视剧……“这位就是名闻广州的罗四海先生,这位就是享誉上海的卓一夫先生”
电视机里的洪彪介绍着罗四海和卓一夫,在鼓荡人心的音乐响起后,杨书香正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门帘撩开走进一人,杨书香回身看了一眼,见是爸爸便没做理会,那知迎来的却是爸爸的责问:“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也不说看看书……你琴娘和焕章回来了,你过去跟着卸菜介。”
电视剧正看到精彩地界儿,杨书香那有功夫搭理杨伟,嗯了一声算是忽地啊,仍旧坐在那里不动身子。
这杨伟在吃过早饭之后就跑到了赵伯起家,昨晚上酒桌上的话题让他兴致盎然,总想从大哥们嘴里再套出一些话来,他身为老师毕竟不能问得太过于露骨,显得自个儿没有涵养见识,就扯东扯西的唠叨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适逢大哥们的小舅子冒雪赶着马车把菜送来,便在大哥们的呼唤下着急麻火跑回家里踅摸把小拉车弄过去,准备运点白菜。
见杨书香对着电视全神贯注,满不听哈哈,杨伟索性上前把电视关了,惹来杨书香极度不满。
杨书香大声嚷嚷着:“爸你干嘛啊?”
心里腻歪到了极点:“夜儿个的电视剧就让你给我搅黄了,今儿还不让看”,他愣瞪着眼珠子一脸愤懑,索性就不动身子,跟杨伟耗起来了。
爷俩僵持着,杨伟越发看不惯儿子的所作所为,觉得杨书香吊儿郎当跟个痞子似的,丢了自个儿的脸;杨书香对爸爸也是颇有成见,觉得他过于挑剔没事就爱找在,爱跟自个儿过不去。
爷俩僵持不下时,一阵香风飘来,柴灵秀从外面走进房里。
自家爷们去大哥们家转悠柴灵秀是知道的,也知道大嫂子前儿个后半晌跑去娘家踅摸白菜这么个事,可今儿个大雪滔天,也不知大嫂子能不能回来,去褚艳艳家陪着待了会儿,抽冷子回来就看到屋内对峙的爷俩。
看到屋内的紧张局面,柴灵秀呵斥一声:“咋又对上了?”
爷俩代沟越来越大,柴灵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偏袒丈夫吧,昨儿个就答应儿子让他今天看电视的重播。
可要是向着儿子吧,丈夫难免要唠叨个没完没了……“
杨伟瞪起眼睛,说道:“我说他还有错啦?你看看他现在都学成什么样儿了?
是不是又跟那老顾家的人走动了?“
柴灵秀急忙打断:“行了行了,别把学校那一套用在你儿子的身上,瞎捉摸个啥啊!”
指指点点,杨伟依旧滔滔不绝:“我瞎捉摸?我要是不管教他的话,难免走了歪路,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况!这前儿的人有几个老实的!哼!”
杨书香实在忍无可忍,回嘴说:“你说这个就不对了,看个电视又没干啥,难不成学习还要向你请示报告?”
杨伟指着儿子,怒道:“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啊!居然学会了顶嘴!是越大越不听话啦!”
他一面指责杨书香,一面跟柴灵秀抱怨。
站在二人中间,柴灵秀杏眼一立,大声说了一句:“都少说两句!还要不要我消停一会儿?”
杨书香见妈妈怒了,瞥了一眼爸爸,脸上带着不屑便不再言语,心里却寻思:“就跟我本事大,见着我妈就怂了吧!”
杨伟看到柴灵秀的脸儿冷了下来,不便再说,仍气恼恼戳在那儿-柴灵秀瞪了一眼,问杨伟:“你咋跑回来了?”
杨伟没好气地说:“这不回来打算把拉车弄去,往家捣鼓点白菜吗!”
坐在炕沿上,柴灵秀掏出一根牡丹点上,悠悠道:“你先走,回头我跟香儿这就过去。”
支走了杨伟,对着杨书香柴灵秀语重心长地说:“别跟你爸顶嘴,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杨书香哼了一声:“为我好?夏天高考前要不是他给人抓了卷,何至于半道儿让人给打了!就说有些事儿他看不惯,也不能把情绪撒到我身上吧!特级教师就是这样当的?这要是让他当上了县委书记,还不得把我枪毙了!”
翻了个白眼,柴灵秀无奈地说:“瞅你说的,他那样做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你也是,明知道他那样儿就非得跟他对着干?“
想到爷俩见面就顶牛儿的事儿,心里又不禁犯怵:“香儿这轴劲犯起来就不知收敛一下,脾气咋那么倔。”
其实,柴灵秀犯起脾气来还不也是这样,可比儿子杨书香厉害多了。
“上你琴娘家看介不得了吗,怎不会转个弯子呢?什么都用妈教给!”
沉等了一阵儿,见儿子默不作声,柴灵秀安抚着他说,站起身拉着杨书香一道儿去往赵伯起家。
从昨天到现在,事儿糅杂在一起,杨伟一肚子火儿。
管教儿子他不觉得自个儿有错,他阅人无数,虽没有自个儿的父亲教书生涯年头长,那也可以用桃李满天下来形容了。
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自个儿带着的七班那可是一中重点之中的重点班,儿子将来要是考不上一中,进不了重点,脸可就丢尽了。
当杨伟再次来到赵伯起家里,把拉车放到一旁,不好空着袖子甩手站一边看着,就跟着他们一起搬运起来。
人家干活都是撸胳膊卷袖子风风火火,杨伟干活则不然,就看他从马车上掐着白菜来回慢慢倒腾,那像个干活人,还不如柴灵秀这个妇女动作利落,直让赵伯起两口子劝让着要他不用再管。
这一切都被杨书香看在眼里,他心说话:“说别人都会说着呢,轮到己个儿就歇菜了。
还教师呢,为人师表的带头作用那里去了?合着就跟我本事大啊!“
心里不屑,又舍不得见妈妈从外面忙乎,杨书香抢上前去跟着一块帮忙,又招呼着焕章跟着妈妈倒了一车白菜,一半留给自家吃一半又送给艳娘家里。
雪天路滑,柴灵秀便留在了褚艳艳家,杨书香和赵焕章把拉车送回家里,因焕章给踅摸了一节车链子,便把枪托子取来,跑到赵大家里跟着赵焕章一起捣鼓,见自个儿爸爸后来跑出去了,索性懒得看他,中午饭就从焕章家里吃了。
饭后没一会儿功夫赵大就开车走了,他小舅子马涛也没再逗留,赶着牲口从西场下坡倒着小道上了公路。
杨赵二人继续鼓捣,一个凿车链子上的销子,一个捛着枪把儿把链条一节节码在槽里,磓好了撞针,手枪便做好了。
望着那亮晃晃的手枪,哥俩也顾不上手里油渍麻花的样儿,你摆弄一阵儿我摆弄一阵儿,心中均都激动万分。
可没有炮药怎么玩啊?杨书香让赵焕章拉栓反复磨合着手枪,他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厢房。
心里琢磨:“先用洋火代替火药试试,行的话就去小铺转悠转悠,兴许要有个库底子呢,那不就结了吗!”
推开房门走进堂屋,杨书香刚从柜橱下面踅摸到半包洋火,就听东屋咳嗽了一声:“秀琴,给我倒杯水来!”
说话的人是赵永安,赵焕章的爷爷,解放前沟头堡的地主,祖上绰号赵千顷。
虽然解放之后受了教育,可身上固有的旧思想和旧传统依旧存在,光是那句“给我倒杯水来”
可见其派头不小。
杨书香曾听妈妈念叨过,她那前儿结婚的都早,要不是家里的成分高或者特别穷的话,男的十九二十也早就结婚生孩子了,女的差不多十八九也嫁出去了。
这赵大家里头是地主成分,二十三四才结的婚,要不然的话,赵焕章怎么会比自个儿还小一岁呢!听音搭话,杨书香隔着门帘冲里头说了一句:“老爷,我给您倒水!”
这时,从西屋走出一女人来,身高约莫一米六五左右,胖乎乎的挺富态。
她上身穿了一件灰不唧儿的薄毛衣,把个胸口裹拉得嘟噜嘟噜的,身下穿着一条黑色健美裤,黝黑的颜色紧紧绷绷地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
冷眼望去,杨书香心里一颤,急忙收回目光。
这女人正是赵永安呼唤的人,赵焕章的妈妈,马秀琴。
马秀琴凑到杨书香的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让琴娘来吧!你怎么没歇晌呢?”
又看杨书香手里油乎乎的,赶忙给他往水盆里倒了热水:“快洗洗手,脏乎乎的!”
屋内的赵永安疑道:“香儿没走?哦,外面冷呵呵的还跟焕章鼓捣枪玩呢?
该歇晌儿啦!“
杨书香用胳膊肘撩起门帘冲着赵永安说道:“嗨,这不琢磨着我那把链子把儿呢吗!一会儿我跟焕章试枪介!”
赵永安今年五十六岁,脑袋上光秃秃的整一个大鸡子儿,但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还凑合,人也并未显得老态龙钟。
他盘腿坐在炕里,腿上还偎着一只大梨花猫正呼噜呼噜地哄着他。
拿着烟袋锅在炕沿边上敲了两下,听完杨书香的答词赵永安忙嘱咐着:“哦,去玩吧,记得出介前儿把门带上!”
马秀琴走进了东屋,拿着桌子上的暖壶给杯子里倒水,嘴上说道:“外面多冷的天啊,刚住了雪,睡会儿觉多好!”
“睡也睡不着啊,琴娘。”
杨书香倚在门口处答应了一声。
杨书香看着马秀琴的后身,别看琴娘的个头比自个儿的妈妈矮着一眉窜,可那屁股被健美裤一包啊,绷得紧紧呼呼,肉感十足。
那滚圆滚圆的两个大屁股蛋子一分,中间嵌出一道壕沟,大腿上那耀眼的黑黝黝里透着一股荡漾,乍一看,整个下半身跟没穿衣服也没啥区别了。
女人为什么都爱穿这健美裤,为什么又都喜欢把健美裤当成秋裤来穿,杨书香闹不明白,心里不免就胡琢磨了起来:“琴娘虽说没我妈个儿高,又胖乎乎的,可那屁股沟子紧绷出来的样儿……肥肥的肉肉的,是不是也被我赵大抱着屁股崩得死去活来呢?就是不知道琴娘的下面跟我妈那里有啥区别,是不是也挺肥的?”
经历了昨晚上的窥视,在柴灵秀给他上了那一堂别开生面的生理教育课之后,登堂入室间,杨书香在某一方面迅速觉醒,可谓是有了一定的经验基础,对那女人的身体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掌握,昏昏然间下意识就比对起来。
念头甫一升起,杨书香顿时觉得心里的罪恶感又一次升腾起来,无地自容不说,也愧对琴娘待他的好。
小前杨书香犯错要被柴灵秀打,不知跑到马秀琴家躲避了多少回,每每都是马秀琴护着他,吃住个一溜够,直等柴灵秀气消了,这才把他送回去。
如今岁数大了,虽说再不用过来避难,可杨书香一想起曾经躲在琴娘温暖的怀抱里,难免暗自愧疚不该猥亵琴娘,背地里瞎琢磨她。
暗骂了一声混蛋,杨书香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脸上臊得慌的同时,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赵永安的脸扭在一旁,眼神并没有注意过来,稍微平淡了一下心境,杨书香尴尬中忙说道:“老爷,琴娘,我和焕章出去玩啦……”
赵永安正看着马秀琴倒水,闻听杨书香说要出去玩,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转过脸来忙答应着:“哦哦,好好~去吧去吧!”
放下门帘,趁机从柜橱里的半包洋火中抻了两盒出来,杨书香正要撩帘儿出去,就听里面的琴娘轻轻“嗯”
了一声,随后听到赵永安说了句:“你去把外面的大门给我插上。”
跑出堂屋,杨书香心想着:“这得出去试枪了,别搅了人家歇晌儿”,来到厢房朝着赵焕章比划了手里头的洋火,焕章眼前一亮,嘿的一声站了起来,哥俩从厢房里头前后蹿出去时,马秀琴也在这时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离开琴娘家的时候,可能是屋里和屋外的温差较大吧,杨书香看到马秀琴的脸儿似乎有些发红,尤显得她那身上裹着的健美裤越发单薄,便念叨了一声嘱咐道:“琴娘,你赶紧进介吧,可别冻着了身子。”
马秀琴朝杨书香应了一声,把眼睛看向了赵焕章的背影,她想要唤儿子,却感觉他一颗心浑没在家里搁着,不禁叹息一声。
皑皑白雪之下,杨书香忽地觉察到琴娘的眼神有些不对,至于说是那里不对,又说不清楚,本来嘛,杨书香的一颗心全系在了链子把儿上,并没有意识到女人眼神里闪烁的……12出了琴娘家,杨书香并没有立马拉着焕章走坡下的三角坑,他暂时不想回家,他知道,回去又得听爸爸翻翻来翻翻去的没个素净,便和赵焕章商量着,倒着后道走了下去。
过三岔口、老槐树,斜插花往东扎下去,到了坡下拐了几拐就到了保国家外。
朝着门里喊了两嗓子,把保国喊了出来,看到杨哥手里拿着新鲜玩意,保国一把抢在手里,由杨书香领着头,哥仨又七拐八拐来到了村东面-徐疯子家就在村东,三间破土坯房要多寒酸有多寒酸,破门板子露着窟窿,大门一关,也不知他人在没在家。
“走,咱们去我大怹们家老院外头,那里有块石墩子。”
看着徐疯子家仍旧破败不堪,又不见其人的影子,不知他又游荡去了那里。
杨书香伸手一指南面,顺着小道的脚印头前领路,焕章和保国紧随其后走了下去。
不一会儿可就来到杨书香的大大杨刚老宅儿的东墙外,哥仨踅摸到那处石头墩子把积雪清理干净,把火柴倒在了上面碾碎,寻了渣子灌进了弹壳里面,压得着着实实之后,杨书香拉着皮筋把枪栓打开了。
保国夜个儿下半晌没找到杨书香,猜他准是跑出去玩了,去找本家的赵哥吧,也没在家,给气的没法,晚上都没跟爸爸去灵秀娘娘家吃饭,说以后再也不跟他们玩了,此时抓着那链子把儿,俩大眼就没离开过那玩意,摸了几摸之后便把夜个儿的在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也是,才刚十一二岁年纪的他,杨书香又拿他当亲兄弟,那小心眼给杨书香说道两句便没事儿了。
听闻着保国说事儿,赵焕章戳在一旁搓着手干笑,他从周五就跟妈妈跑到了姥家,还真如杨哥说的那样,嘴上说是跟去帮忙拉菜,实则确实是跑去找吴泓玉了。
这事儿也不能完全赖保国,要不是因为自个儿跑去找小玉,兴许都能跟杨哥一道去趟窑坑玩玩,而那只鸡也不会被二一添作五,没有自个儿的份儿。
保国把枪交给杨书香,见他把枪举起来,捂住了耳朵。
那边的赵哥俩大眼抹瞪着,笑着念叨了一句:“听听响儿,看看威力到底如何?”
保国也在一旁嚷嚷起来:“杨哥,你快试试!”
杨书香拿着枪高举着手,像那运动场上站在跑道上准备放响儿的老师,忽地把枪口斜对准着保国的身侧,高声喊道:“你个叛徒,举起手来!”
见那蜡杆粗限的枪口模棱两可地晃着,也不知是不是冲着自个儿,保国嗷的一嗓子便窜出了身子,躲在了焕章的身后一个劲儿地喊:“杨哥,别打我……”
引来杨赵二人哈哈大笑。
杨书香把枪口扬起来,喊了一句:“保国,寸铁不指人。
玩枪可以,可别把枪口对着别人,知道吗!“
见保国点了点头,紧接着杨书香把链子把儿举了起来,枪口指着天,“砰”
的一声脆响,泛着亮光在枪口上冒出了一缕白烟,冷呵呵的空气里顿时飘来一股刺鼻的味儿。
杨书香微微闭上眼睛,用鼻子寻唆空气里汆鼻儿的气味,一脸陶醉。
焕章咧着嘴看,见威力果然不同凡响,顺手接过链子把儿反复拉着栓,查看枪口处的样子时,两眼透亮。
保国在一旁跃跃欲试,反复搓着发白的手掌,叫喊起来。
哥仨俱都是一脸兴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又合伙捻了一堆儿洋火,赵焕章把枪炮儿灌满了药,放了一枪过后,便让那保国试试手。
杨书香收敛笑容时,再次告诫保国,以后玩它前儿,切莫对着别人开枪,别回头闹出事儿来不好交代。
保国自是不敢违抗命令,放了两枪过后,就上瘾了。
哥几个轮流倒换着玩了一气,砰砰作响之下,那两盒洋火那禁得住造,很快便告之一罄消耗一光。
手头都没有鞭炮可寻,上那里踅摸火药介呢?杨书香转悠着心眼琢磨着,心里一亮,冲着焕章和保国说道:“走,咱去新民小铺看看,真格的秀娟娘娘那就没有点去年剩的库底子?”
说去就去,哥仨从紧东边一路小跑过来,到了街口当间儿,坐西朝东的小卖铺赫然展现在哥仨的眼前,又瞅见门外并排立着十来辆自行车,看起来里面的人不少啊。
杨书香首当其冲,撩开了新民小铺的门帘就看到了站在柜台里正拿着镜子摆愣来摆愣去的陈秀娟。
穿着一袭小红褂的陈秀娟已经四十多岁了,说话之前总是笑眯眯的。
头十年她曾在沟头堡小学教过几年育红班的学生,还带过杨书香呢,后来主动辞去民办教师职务干起了小卖铺,这几年倒也有声有色,脸蛋俊俏又会招揽生意,一来二去生意红火起来,越做越大!杨书香跟陈秀娟念叨了一下来龙去脉,那陈秀娟乍一看杨书香手里拿着的手枪,疑道:“香儿,这玩意你捣鼓出来的?”
她老爷们带着杨书香打过卯,男孩子嘛,有几个不喜欢玩枪的,便把手枪要过来左看右看摆弄了一气。
杨书香点了点头,便催促她赶紧去套间里头翻腾库底子,看看有没有去年积存下来的剩货,眼么前哥几个正等着玩枪呢,那还有心琢磨别的。
“你爸回来了吧,呵呵~我就说灵秀夜个儿风风火火的咋那么高兴呢!来,娘娘给你翻腾翻腾介,兴许就找到了呢!”
把枪交给杨书香,陈秀娟跑到了套间的里头翻箱子倒柜找寻起来。
厢房西侧的院子里隐隐约约听到了吆喝声和摔牌音儿,下半晌时间长,别看冬天黑得快黑得早,但绝不影响玩牌人的心里。
保国朝着套间里面张望了两眼,随手抄起了一旁的哈糖塞在兜里。
杨书香才刚打量一眼内院,就看到了保国的小动作,他戳了保国胳膊一家伙,把眼一立,问道:“干嘛呢?”
保国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又没看见!”
杨书香把眼愣瞪起来,斥了一声:“想吃我给你买,弄那耐小的事儿干嘛?
放回去!“
保国怏怏不乐,嘟哝着嘴说道:“别人也偷,还不止这些呢,连她的人都偷……”
见杨哥虎着脸,保国压低了声音朝他小声说道:“杨哥,我听人讲,秀娟娘娘让耍钱的人给偷了,崩锅儿了……”
杨书香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别胡天儿,瞎逼翻翻……”
话音刚落,又朝着里面的陈秀娟喊了一句:“秀娟娘娘,来块哈糖吃啊!”
告知完,随手捡了两块哈糖递给了保国和焕章,自个儿也往嘴里摐了一块。
以为杨哥不信,保国信誓旦旦地说:“大狗鸡巴说瞎话,那天我爸喝多了,他就翻翻来着,说秀娟娘娘在家给人放毛片……你说看起性了她还不是要给男人崩嘛,她可是有前科的……”
-伸着脖子朝套间儿里面看了一眼,见陈秀娟撅着身子正挪着箱子在找东西,杨书香又看了一眼焕章,见他摇了摇头,便戳着保国的脑袋,说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个啥?这事儿己个儿知道了就得了,可别四处胡咧咧。”
这小铺现在的生意不错,逢年过节放个录像也都是给小铺凑份子,招揽生意。
至于说放毛片,杨书香的耳朵里多少也有所耳闻,但妈妈不让他跑过来玩,所以始终也没进去看过。
那偷人的玩意杨书香早就知道,他没有亲眼看见过,就算是亲眼所见了,冲着三大大贾新民的面儿那也不能顺嘴胡秃噜。
冲保国竖起手指头“嘘”
一声,杨书香寻顾着朝里面的陈秀娟吆喝了起来:“秀娟娘娘,找到没?用不用我进介帮忙?”
那套间里很快传来了陈秀娟的声音:“这破烂溜丢一大堆,都快下不去脚了,你再等会儿啊~”
杨书香睃了一眼里面弯腰低头的陈秀娟,这秀娟娘娘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了,但那身段却没走样,屁股大奶肥,夏天前他记得曾看过秀娟娘娘裹着背心的样儿,心口上那鼓凸凸的大咂儿颤摆出来的样子好不壮观,家里又是开小铺兼顾招赌的,想必叫人惦记了也是那理所当然的事儿吧!脑子里盘旋了一阵儿,杨书香又回想起妈妈说过的话,秀娟娘娘生了秋月姐之后也想要个二胎,但不知咋的,就是怀不上,据说好像是输卵管堵了还是别的什么,他闹不清这和结扎有没有关系,这也就是一听,具体细理妈妈也没说多清楚,但在那之后,妈妈就告诫自个儿,不许再往这里跑了,也不知为什么。
杨书香知道保国他爸时常跑过来搓两把,但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儿,就像公路西头的老王家,耍钱输了把媳妇儿赔进去都是他己个儿作出来的,碍不着自个儿,也杠不着自个儿出头去管他们那烂摊子事儿,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转头之际,杨书香胡撸着保国的脑袋,怕他嘴松给人背后败丧,冲他小声说道:“这事儿以后可不许对别人说,知道吗?那可不是瞎传的!闹不好出人命!”
不等保国说些什么,便举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什么也不许说,眨眼间又朝着焕章笑了笑:“你说这娃蛋子才刚这么点岁数就瞎捉摸,要是到了你这个岁数还不疯了?”
惹得焕章呵呵直笑,自家事儿自家知道,他听出了杨哥话里的意思了。
哥仨坐等期间,总算没白等,还真就给陈秀娟踅摸出一板儿浏阳二百。
“也别给钱了,当娘娘的白送你啦~”
把鞭炮举在手里,陈秀娟炫耀式地冲着外面摆了摆手。
“那那行啊?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吃穿用度都得花钱,秋月姐上学也是不小的挑费,咱可不能白拿秀娟娘娘的!”
杨书香从口袋里掏出了八毛钱,连同哈糖的钱一块放在了柜台上。
几个人正说着话,从里院走出一人,他撩帘儿走进东厢房时,低垂着脑袋一脸暗淡,谁也不理。
杨书香见他出了陈秀娟家推着门外停着的自行车泱泱地走了,便朝着陈秀娟问道:“输钱了?”
陈秀娟抿嘴笑道:“那瘾头子啊,都说剁手剁脚了,输得一屁股两页账还不照样记不住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痛,狗改不了吃屎啊!”
随后又推让着说道:“怎还跟我客气呀,要是没有你爸的辅导,你秋月姐的成绩怎么出来?别跟我说别的了,赶紧拿着吧!”
把炮和钱一起塞到了杨书香的手里,陈秀娟又照着他的脑袋上胡撸一把,嘴里念叨着:“这个子又长了,都跟你妈一边高了!”
不由分说,就把杨书香赶出了小卖铺。
“我三大大没在家吗?”
杨书香见她死乞白赖推搡着,也就不再争执。
今儿个下了雪,不知贾新民在没在家,就问了一句。
穿着小花袄的陈秀娟朝内院努了努嘴,说道:“他在里面盯着呢,你不进介看看,玩玩游戏机?”
“不了不了,还得跟焕章试枪介呢!”
朝着陈秀娟摆了摆手,拉着焕章保国从小铺里跑了出去。
说实在话,柴灵秀很反感儿子去贾新民家,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招赌,怕杨书香学坏了……朝南走了几米远,倒着陈秀娟家南墙的墙头,捛着边儿碴雪走到了后身儿下到了南坑上。
扒拉着冰上的积雪清理出蒲扇大小的地界儿,撕开浏阳二百的红皮儿包装纸,把鞭炮扔在了上面。
掘开小炮儿直接往弹壳里灌药,随着黑乎乎的火药倾泻而下,杨书香欲把手枪交给焕章。
焕章嘴里哈着冷气,摇头说道:“这第一枪还是杨哥你来,回头咱哥仨再轮着”。
杨书香又问了一下保国,保国跃跃欲试,小手伸来伸去的,别看用火柴试枪他玩得挺流,但赶上了炮药却又有点害怕起来,最终把手缩了回去,不敢第一个尝试。
“有什么好害怕的!瞅你这怂胆儿~”
杨书香念叨了一句,高举着链子把儿扣动扳机朝天就是一炮。
轰的一声,一股黑烟儿伴随着浓郁的火药味飘散出来,钻进哥仨的鼻子里。
杨书香在枪响时都能感觉到手里的震颤,够得!他仰着脑袋吸了一口四散的火药味,兴奋地叫了一声:“还是这个过瘾啊!”
又装了一炮,交给焕章。
搂了几枪过后,保国实在架不住诱惑,便接过了链子把儿,也搂开了,这一搂不要紧,更上瘾了。
这边枪声一响,没一会儿工夫就吸引了附近的孩子。
他们或抱着冰车或拿着冰尜,纷纷跑出家门。
男孩子嘛,疯颠疯跑又喜欢打枪玩炮,这都是天性,极少有不喜欢的。
就像女孩子喜欢鲜花衣裳,到了十五六岁更是偷猫儿描眉打眼儿,搽个香香抹个油儿的,那性质和男孩子的情况大致相同,都差不多。
杨哥赵哥的叫声里,有一十二三岁的小孩抱着冰车跑过来,上前跃跃欲试地说:“给我垫垫手枪行吗?”
另一个小眼八叉的孩子紧随其后跑来,眼红也争着说:“这枪看起来就挺沉的哈。”
一个念初一的瘦杆儿狼弯着马蜂腰朝着书香说道:“杨哥,这枪发出来的音儿跟麻雷子似的,看着就着实。”
他心里也惦记着玩玩,就算不能,过过眼瘾也不错啊。
保国欺着鼻子朝着那几个人说道:“玩得好吗?会玩吗?”
拿着枪那卜卜楞楞的样儿匪气十足,乍看之下就一十足的小玩闹。
杨书香拢着手对赵焕章讲:“保国的眼要是小点的话,整一个梁天啊~”,赵焕章呲牙一笑,学着那小品上的样子,张嘴喊了一嗓子:“闲着没事玩呗~”
随即哥俩哈哈大笑。
眨眼之间,南坑边上就云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半大孩子。
杨书香小前儿也是追着人家大孩子屁股后面跑的,当时五六岁的他跟着村紧东头的顾长风一起玩。
这顾长风比杨书香大十多岁,像什么大新、建生、大刚、红卫、红起,这发人都比书香岁数大,由顾长风挑头,也不嫌杨书香累赘,不管是溜冰、打弹弓子还是去地里逮长虫,要么是摔跤打架,亦或者是跑到河里洗澡,都带着杨书香一起玩。
这一话儿十年过去了,杨书香现在的岁数也大了起来,又是念初二,正是青春好少年的岁数,会玩也爱玩,又不欺负别人,大家伙自然也都乐意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
众人丢下手里的家伙,嘴里杨哥杨哥的叫,俨然十足的小弟样,虽说很大一部分人不敢尝试放枪,可依旧在放枪中看得不亦乐乎,后来打光了浏阳二百,就有人提议,过年买炮之后继续再玩,到时候拿着手枪一比划,枪炮万箭齐发,跟对河的那些人干仗都带劲儿。
本来冰上积雪厚实不宜溜冰,但人多好办事,杨书香一撺掇,这一群孩子回家拿来了笤帚扫帚、板儿掀,开始清雪。
热火朝天干着,倒也省了大人再跑到冰上费力气铲雪了,无形中倒做了一件好事。
冰面上没了积雪阻碍,玩起来也痛快,有滑冰车的、有抽冰尜的,一通好耍,弄得满头大汗。
杨书香惦记着回家把西场上撂着的冰刀拿来再战,招呼着焕章和保国朝众人念叨了一声,哥仨晃晃悠悠爬上了坡就溜达上了土道。
碴着雪朝北走了十几米,往西边一拐,刚走出没多远的工夫,杨书香就听到有人呼唤自个儿的名字。
“香儿”
一声呼唤,杨书香抬头一看,看到了北口路边上的妈妈,嘴里答应着她,又看到妈妈身边的爸爸,跟焕章和保国一使眼儿,拧着脑瓜皮走了过去……
【第十三集:心偷】
晌午头前儿,柴灵秀谢绝了大哥们家的邀请,知道儿子会留在他们家,心里就放飞了风筝。
跑到秀娟小铺买了一节粉肠,回家切好了放在了盘里,又简简单单地削了俩土豆,炒了一盘土豆丝,准备妥帖之后柴灵秀取了酒嗉子放在热盆里温过,把大门一关,又把西场的角门带上,拉着老爷们坐在里屋就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喝得有滋有味,难得两口子能在没人打搅的情况下,清清静静。
慢慢品着酒,柴灵秀一个劲儿地打量着自个儿的老爷们,越看心里越耐,可看着看着心里却带出了一丝忧愁。
“要是他不给人家把卷抓了,暑假也不会奔波忙碌往返省城去做检查报告,就不至于在后面被人家报复挨打,也就不用处处提防……”
酒后,柴灵秀那细瓷的脸上漾着粉红,又添了一丝妩媚,低头间,她回想起今年夏天发生的一幕幕,一阵慨叹,勾起心伤。
稍作寻思,柴灵秀举起了酒盅朝着杨伟笑了笑,吃过了这顿饭,也就只能再待几个小时老爷们就要回学校了,再见面就是俩礼拜之后的事儿了,并且很有可能一杆子打到底,年根地下见了。
杨伟从柴灵秀的眼里看到了水润,问了一句:“眼怎么红了啊?”
其实他也知道媳妇儿心里不好受,便又笑着说了一句:“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样?快过年了,家里家外又要你一个人忙活了,别委屈了自己个儿!”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尽管女人嘴上骂他“夯货”,但心里却一直把他当成了自个儿的“情哥哥”,也一直偷偷管他叫着“哥”,那是一种情怀,而这种女儿家的情怀也只在自家老爷们面前表露,那是女人的天性,是一个女人在嫁人后本该撒撒娇耍耍性子的自由,从娘家来到婆家依赖的东西。
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多么刚强,这一刻,面对自个儿的男人,她还想叫他一声“哥”,要他疼,要他亲。
眼里噙着泪花,柴灵秀撅起嘴来,感动的同时朝着杨伟说道:“哥,你跟我把这盅酒喝了吧!”
酣辣的酒水淌进肚子里,不醉也三分,又没旁人打搅,柴灵秀便把衣服的扣子敞开了。
外面是冰天雪地,屋子里却在暖气的烘托下显得热辣辣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懒洋洋的,那怕一时三刻也是好的,这本来就应该是属于夫妻的时间,-吃罢了饭也不收拾,柴灵秀便又倚靠在杨伟的怀里。
夜个儿两口子在一起只做了一次,早上又给杨伟推了,这绝对不行,说啥今个儿也要着备回来,得再来一回。
瞅着媳妇儿赖在自个儿身上的那架门,杨伟推了推她的身子,见没有反应,头里那一句安慰竟换来了现在的无休无止,一时间让他都觉得脑瓜皮疼。
都过那么多年的夫妻生活了,还这样黏人,当年同甘共苦走过来,对那曾经的花前月下还有那如火如荼的蜜意甜言早已没了激情,可以说,杨伟心里存在着反感的同时早就没那心气了!熏熏然,柴灵秀像那温顺的猫儿扎在杨伟的怀里,蹭着。
半天也不见他有个反应,并不在意,柴灵秀带着酥醉把手探到了老爷们的卡么裆里,摸了几摸过后就主动开始解他的裤带。
杨伟连连安抚,婉言说道:“歇会儿吧,下午我还得回学校呢!”
拒绝着,柴灵秀哼哼道:“不,就要来,你说了不让我委屈了,咱俩来完了再歇着~”
闭着眼睛,根本没看到老爷们脸上的变化,柴灵秀胡乱地抻扯着自个儿身上的衣服,随即又开始给老爷们解扣子,扥掉他的裤衩之后捏住了杨伟的小鸟,把那柔嫩的小嘴凑了过去,好不嫌弃就给他叼上了。
杨伟靠在炕头的被子上四仰八叉瘫倒着,被强行捋开包皮后“呃~”
了一声。
媳妇儿用嘴给唆了狗鸡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儿,可他的脸上却显得颇为无奈,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夫妻这近十八年的生活里,跟媳妇儿柴灵秀的感情由激情澎湃到中规中矩,再到现在,始终是一成不变,相安无事。
内心里,他对柴灵秀是三分敬佩七分惧怕,那种深入到了骨子里的忌惮在房事里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尤为显眼。
别看杨伟躺着让媳妇儿伺候,说心里话,他现在不但感觉不到快感,反而越来越觉得媳妇儿把他当成了床头上的发泄工具,成了玩物。
那种强买强卖的感觉令杨伟很反感,还由不得他来反抗,那如学校里的许老师温柔,善解人意,处处听之任之。
暑期杨伟历经了挨打,又在头里经过褚艳艳那么一出,既然没法在家门口偷嘴,应那句“远嫖近赌”
的说法,在学校里暧昧着总该可以了吧,便再没遮掩,在一中和一个女老师偷偷摸摸好上了。
杨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本身学校里就有好几个同行偷偷摸摸干着这种事儿。
再说了,男人嘛,生理需求也得释放,何况那小许老师的男人在县医院又是个沾花惹草经常不回家的主儿,她男人不懂情调,自个儿还不得好好照顾照顾疼疼人家。
这一来二去俩人就搭顾上了,几次下来,两个偷腥的人便找到了宣泄口,在各自的身体上得到了满足,也让杨伟找寻到了当年结婚时的感觉。
话说回来,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有几个人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这年头早就不兴那套玩意了。
当时机成熟有了条件和资本后,有几个人还能安于现状?于是便暗度陈仓,偷偷干起来了。
杨伟认为,这一来是适应社会潮流,以前的那种隐隐令人不满足的生活就得换换,换些激情的事儿做,而小许老师恰恰就是那个激情的所在,她年轻漂亮、温柔体贴,可比和褚艳艳接触起来更有安全感,更有味道,又守在身边,自然也就成了一个替代,媳妇儿一样的人儿;二来,自个儿是学校数学组的带头人,除了补课之外,找小许老师来个单独学习探讨之类的也不容易被人觉察,随心所欲,可谓是近水楼台得天独厚,这样的便利条件再不利用,简直不符合时代要求;三来,那小许老师曾经还是自个儿的学生呢,而她的爸爸更是教育口的领导,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样的好事,彼此之间更应该维护好关系,互帮互助。
反观家里头的媳妇儿,家花再好也不如野花香,再说这家花都吃了快二十年了,不但成了桎梏,而且味如嚼蜡令人没了胃口,那如那小许老师能让人灵魂出窍,能够让人体验到那种高高在上支配的感觉-授人以柄的事儿杨伟不会做,但他现在绝不会难为自个儿了,也有很好的借口可说,唯一令他担忧的是,爸妈住在了大哥家,冒猛子跑到教职工宿舍还要提防,令他很反感但又说不出话来。
“快来~”
就在杨伟心事重重时,媳妇儿又在耳边催促起他,杨伟心里哀叹了一声,就被柴灵秀推倒了身子,把个肥嘟嘟的大屁股甩给了他,直接堵在了嘴上。
柴灵秀趴在杨伟的两腿之间,摸着那爱不释手的阳物,这一回她没有叫他夯货,也没有说那多余的话,给老爷们的家伙用手和嘴反复捋着,一口口化着,直把他那根阳物捋得又红又硬,还不忘用扭捏着屁股磨着老爷们的脸儿,在老爷们那似有似无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舔嘬下,身子显得疲沓沓,透着酸软无力。
肉穴翕合间,柴灵秀只想把自个儿的腿劈得更开,叫老爷们那张舌头对着自个儿下面好好舔弄一番,把那心门彻底敞露给他,好叫老爷们在插入前儿能够舒舒服服,离家后也不用惦记。
几个呼吸下来,柴灵秀就觉得虫蚁噬咬的身体酸胀难耐,麻心儿一样开始滴沥出滚烫的液体,在老爷们那张热嘴的吹拂下不堪撩拨,嘤了一声便成了无骨的长虫,贴趴在他的身上,嘴里有气无力地唤:“哥,你快来上我的身子~”
杨伟鼓秋着爬起来,往昔媳妇儿那令他着迷的身子如今看来竟失去了光彩,如不是心里还有一丝对媳妇儿的愧疚,他真懒得动弹,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还要听从命令爬到她身上卖力耕耘了。
当那硬邦邦的家伙插入到自个儿身体里时,柴灵秀整个人便如那沸腾的水,再也不能静止。
她摒弃了所有凡世间的嘈杂,一门心思躺在大炕上,呼号着喊了起来:“肏我~哥,你狠狠地肏我~”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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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子劲儿直到把杨伟折腾得有气无力,软了又硬,硬了又软,不知几个来回,直至彼此换了个姿势,女上男下,把个杨伟的体液榨出来,柴灵秀才停止了折腾。
小憩了一会儿,柴灵秀让杨伟躺在炕上再歇息歇息,知道他累,就可着劲给他腾轻。
穿戴整齐之后,柴灵秀给老爷们准备了几颗白菜预备带给县城的公公婆婆吃,剩下的那条鱼又没有做好,只得暂时作罢,担心路滑,过了四点就开始给老爷们打点行装,一番千叮咛万嘱咐过后把他送出了家门。
送出胡同口,村口一骑车汉子晃晃悠悠过来,高声叫了一嗓子:“老杨啊,这是返校去吗?”
听到那粗野的声音,杨伟皱了皱眉,嘴上应承,心里却老大不乐意了:“一身泥腿子样儿,你算个屁,老杨也是你叫的?”
原本那汉子的说词也没什么错,但凡是村里年纪相当的大多如此称呼,在姓氏前面都是冠个“老”
字相称,像什么老张、老李、老刘之类的,因为杨伟上面有个哥哥,或许该称呼杨伟叫做杨二、二杨或者老二,可不管怎样称呼都不如直呼老杨来得痛快,况且杨伟的大哥搬到县城已经四五年了,那个汉子也就不分老大老二,统称他们为老杨了。
之所以杨伟不爱听那个称呼,是有原因的。
想当初高考恢复之后杨伟就顺利地考上了师大,这就等于彻彻底底跻身到教师行列里,吃了公家粮。
你想啊,当时农村能考学出去的,本身就是一份莫大的荣誉,这和当兵走出去的又自不同了,凭的都是真材实料。
这么多年过来,杨老师这个称呼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光环,一种荣耀,罩在杨伟的头上,而他所接触的人群大多也都是正经八板的教师这一行列,回头再听别人称呼他老杨,心里当然不痛快了。
老家的哥们赵伯起、赵世在以及贾景林等人跟杨伟关系莫逆,那哥仨心里认为弟兄里出了个老师又是哥们,便给他抬点儿称呼起了“杨老师”,后来连家里的孩子也这般称呼,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叫什么“叔伯大大”,杨伟在心里也颇为认可这个称呼。
本身杨伟看起来又文绉绉的,家里祖上确实又是书香门第,那骨子里本来就带着一股傲气,去年评为特级教师之后,更是心高气傲,对于村里那些粗俗称谓自然也就更加难以接受了-“赵老哥,你这又是跑去那家忙乎去了?”
这人名叫赵解放,子随父业在沟头堡当着知客,大事小事都挺能张罗的,所以柴灵秀自然客客气气问了一句。
“嗨,也没啥事,这不还有个把月不到的工夫就该过年了吗,刚去了大队转悠了一圈,跟那帮老家伙们练练手。”
赵解放说的是敲锣打鼓的事儿,柴灵秀也知道跳会里面有他一号,闲说了两句送走了他,这时就看儿子杨书香和两个侄儿伙计晃晃悠悠地从村东走来,于是便朝着东头呼唤了起来。
杨书香小跑着来到了柴灵秀面前,杨伟一看儿子头顶冒汗,脸儿也是红扑扑的,知道他又出去疯跑了,便嘟噜着脸,眉头子一皱没鼻子没脸地数落起来:“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儿,成天在外面疯跑,我就说你能玩出个什么牌儿名来?我告诉你,如果你将来考不上一中,眼么前咱县里头倒是建了个开发区,我看你初中毕业上班就得了,也省得叫我操心。”
又是长篇大论,一套一套的,听得杨书香心里直起腻,中分露出的脑门上拧出了一个疙瘩。
杨书香看了一眼杨伟,心说话:“本来下午玩得开开心心,挺好。
该走了还闹幺蛾子,让我不痛快……牌儿名?你吃我妈的屄又吃她咂儿就吃出了牌儿名?“
心里恼怒,杨书香用舌头舔着嘴唇翻着白眼,于阴阳怪气中回了一句嘴:“不牌儿名!我从学校往家里头拿回来的奖状代表一切,反正我也没挨过老师吓唬!”
见儿子这幅德行,杨伟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向他,正要继续训斥,柴灵秀急忙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我会督促儿子的。
天冷路滑,你多注意安全,把菜送到他大大那就赶紧往学校赶。“
给老爷们把围脖系好,拍了拍他胳膊。
一提到书香的大大,杨伟的心里更来气了,亲大哥那样出身的,人家俩孩子都能在一中毕业,己个儿家的孩子要是考不上一中,自个儿还怎么在同事面前抬头?怎么在村里立足行走?杨伟骑上了自行车,抻开围脖瞪了一眼杨书香,嘴里翻翻着:“不好好念书就知道给我脸上抹黑,丢人现眼!你盯死也改不了!”
摔了一句,气恼恼地骑车走了。
看着爸爸渐行渐远的背影,杨书香气炸了肺,眼里窜着火,他瞅向妈妈,说道:“别的先不说,他就不知道关门教子吗?还老师呢?”
转身之际,看到脚下一粒石子,杨书香轮脚踢了过去,什么玩意啊,败兴,又弄了一肚子气。
到了晚上,终于没人在旁边骚扰了,落得个耳根子清净。
这日子不怕过就怕比,以前还没觉着多大落差,这半年的生活过来,杨书香越来越觉得爸爸有些多余,他想不明白,不知道杨伟那根筋搭错了,有事没事就耐跟自个儿过不去。
盘腿坐在大炕上,杨书香踏实下心,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剧,不再寻思恼人的事儿。
他看到剧中这个罗四海继屠一笑之后再次精彩出镜,只不过身边没了发哥,但那一手麻将玩的,真绝!原本是清一色的万字牌,捡了个一筒之后居然在卓一夫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给他换成了十三幺,简直太神乎其神了。
时下到了年根底下,耍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别看杨书香没摸过,但他嘴里也能念叨出个天九王和地九娘来,也知道前后道配牌,庄家杀锅。
这耍钱赌博之所以令人着迷,全在捋牌比点那一刻,不管是金花还是牌九,还是那五张牌的翻帕子,一翻一瞪眼,玩得就是个心跳,但漏进去就出不来了,这方面杨书香倒是从来不敢驳妈妈的意,一丁点都不敢沾染耍钱的习气!看电视剧,热血沸腾归热血沸腾,如果没有了七情六欲,那还是人吗?杨书香在心里想:“妈妈不是说了吗,那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不过呢,看看也是无伤大雅,只要我不沾它,不就没事了吗!“
就在杨书香沉浸在电视里的精彩内容时,柴灵秀走进屋子,她脱鞋上炕把厚毛裤一脱,点了一根牡丹也跟着儿子一起看了起来。
像这样的日子,娘俩倒也适应,不像最初时因为杨伟不在身边而显得那么孤单寂寞-其实县城离家也不是特别远,除了那次老爷们挨打之后,另一个主要原因是,柴灵秀觉得自家男人教书辛苦,冬天黑的早不说,路面上的车辆现在也是越来越多起来,骑车并不安全,便不让杨伟顶着西北风往家赶了。
杨伟走后,柴灵秀心里想:“熬过这冬仨月等过了五一天气变暖,他也就不再住校了,就能在家陪着我啦”。
又一想:“他去年带高一就已经很忙了,现在带着高二课程又这么紧,到了高三还不得更紧张,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阵阵愁绪飘上心头,惹恼了四九年华的人,陷入了沉思里。
自打前年杨伟带着毕业班取得了优异成绩而被评上特级教师之后,柴灵秀总感觉自个儿家老爷们的身上有所变化。
这股子莫名的感觉日益加深,尤其这半年……柴灵秀掸着烟灰,咂么着,或许是这阵子他长期不在我身边有些陌生了吧!每次老爷们离家返校,柴灵秀的心里难免要小小波动一番,别看她已经三十五了,可这人之常情谁又能左右得了,还不都是一马勺吃饭,家家都是如此。
柴灵秀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心事,可把一旁看电视的杨书香的烟瘾勾得出来,其实也不怪他,谁叫柴灵秀就在他的身边,想不闻烟儿都难。
不敢跟妈妈要烟,更不敢从口袋里掏烟抽,生怕妈妈知道了自个儿学会了抽烟,刚逃过一劫的杨书香那还敢滋毛,只得忍着,又麻溜溜憋得难受,便搭手放在妈妈的大腿上,胡撸起来。
这下意识的动作一起,手掌接触到妈妈身子的感觉顿时影响到杨书香,他心里就琢磨开了:“也不知她这线裤里面穿没穿健美裤?”
手里摸到的都是毛线,这那里摸得出来。
杨书香只穿了秋衣秋裤,便随口说了一句:“你不嫌热?”
柴灵秀正走神,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声:“啊,干嘛?”
杨书香扫了一眼妈妈,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想:“我爸一走她就又得好几天茶饭不思了,妈妈,你这又是何苦呢?”
杨书香没法理解柴灵秀的心情,想起了千王之王电视剧的开头曲,嘴角一扬,念叨着唱了起来:“情场中几多高手,用爱将心去偷,就像你偷得痴情,剩我一世忧……用欺也用骗,用几多好计谋……盗得芳心,然后之诸脑后……剩下我痴痴泪流,未解心里忧……”
见儿子那摇头晃脑哼哼唧唧的样子煞有介事,柴灵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把儿子的手撩开,说道:“小宵孩懂得个屁,偷什么,还泪流呢!谁又心里忧呢?”
杨书香看妈妈露出个勉强的笑脸,呵的一声,扬起眉毛质问:“还否认,难道不是?我告你,那可不是我说的,都是电视剧唱的。
你没看到谭晓棠跟南神眼四哥说吗,再也不离开你啦!“
说完,手又搭在柴灵秀的大腿上,对着线裤抻来抻去。
柴灵秀把儿子作怪的手提了起来,严肃地说:“我先警告你,以后可不许沾这玩意,别到时候把我都给坑进去。
还有,别尽顾着说我,我先问问你在学校有没有再收到别的女孩给你写的小情书?“
杨书香没再嬉笑,把目光注视过去,扬起手朝着后面一卜楞,说道:“妈,你听啊!”
电视里传来了令人心醉的声音:情场中几多高手……用爱将心偷……歌声传进柴灵秀的耳朵里,她盯着镜头看着,为之一愣,随后又听到儿子说道:“那些情书都在我抽屉里搁着呢,儿子跟你说过,让你看的。
妈,我对那些玩意一点兴趣没有,就咱们娘俩,儿子不骗你!“
收回目光,柴灵秀望向杨书香,她怔怔地看,捕捉到的是儿子眼里的一片澄清,极为纯粹。
刹那间,柴灵秀的心里似乎找到了寄托,一片空灵:杨哥不在我的身边,还有我儿子陪我做伴儿呢!我儿子不会欺骗我的,这是我们娘俩之间的心意相通,我信!
【第十四集:这辈子,第一次】
自打杨书香上了初中以来,情书三天两头有人隔窗送来,追求爱慕他的人不敢说排成了队,起码班内班外都有人惦记过他。
历经了一年半的初中生活,女孩见他无动于衷,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仍不死心的偷偷暗恋着他。
这改革大潮席卷之下,女孩子们也不再保守,时下管那男女交朋友叫“处对象”,其实杨书香心里很清楚,一个初中孩子懂得个屁,还搞对象?搞你小妹啊!
疯了吧唧的,这不开玩笑吗!还不如交个笔友来个两地神交玩得自在。
之所以杨书香说现在的女孩子疯了吧唧胆大开放,也是在于她们故作成熟,而表现出来又差强人意,太不伦不类了。
至于说赵焕章提早接触了这方面的事儿,杨书香认为那都是发生在哥们身上的事儿,自当别论。
今儿个妈妈提到了这个“搞对象”
的问题,虽没有问得过于直白,但矛头所指却非常清楚。
杨书香连想都没想就摇起了头,自嘲地说:“我自个儿还顾不过来呢,还有功夫搞那玩意!”
见妈妈正拿眼睛扫视着自个儿,杨书香瞥了她一眼,道:“回头别又让你替我操心,说什么早恋啊!不学好啦!”
柴灵秀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我说过吗?”
总感觉有些不对,回过神来,杨书香指着妈妈嚷嚷着:“呦呦呦,明明说的是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就说你是搞计划生育的懂得多一些吧,可也不能总问我这些没意思的事儿!”
挪着屁股,杨书香靠近了柴灵秀的身体,改而把手攀附到她的胸口,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柴灵秀的心口被儿子揉来揉去,她伸手打了一下,瞪着眼睛吓唬道:“就因为我是搞计划生育的,更应该了解你在学校里的情况,谁叫你到了这岁数呢,还不许我问了?再说了,难道你还少让我操心了!”
说着说着,她把头一低,用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数落起儿子:“你看看,操心操得我都长白头发了!”
杨书香看着妈妈那满头青丝,并没有看到半根所谓的白头发,他便嬉皮笑脸地把目光盯向柴灵秀高高鼓起的毛衣,靠近身子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了她的毛衣里面,隔着妈妈的背心捏起了她的咂头,边揉还边说:“白头发倒没看见,不过咂头儿倒是让我摸到了。
嘿嘿~那我给你宽宽心总是好的吧,省得你惦记着我爸爸。“
明知儿子说得不是那么正经,可听他这么一说,柴灵秀的心里还是很有感觉:“原来儿子心里有我,哼~这臭小子就会跟我玩这套,都十六七了还离不开我…
…“,一阵慨叹过后,柴灵秀被捏得浑身燥热,推着儿子的手,忙说道:”还有完没完啊,捏来捏去的没看到我都出汗了吗?“
看妈妈脸上不似恼怒,杨书香又在她那变硬的咂头儿上捏了捏,抽出手时还舔着脸把手指放在鼻尖上闻了闻,惹得柴灵秀一阵白眼,哭笑不得地问:“啥味?
-你个臭缺德的!“
说出此话,她心里却又想起老爷们跟她崩锅儿的事儿,慨叹春宵苦短的同时身体随之燥热起来。
拿眼瞟着妈妈,杨书香直言不讳地说:“肉味呗!”
怕柴灵秀不信,还把手举了起来递了过去,打算让她也闻闻。
直接被柴灵秀打掉,她瞪着眼说:“有啥好闻的,真是的!”
见妈妈翻身坐起,杨书香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些事儿:“昨个儿晚上看到爸爸趴在妈妈心口和下面来回吃,还吃得津津有味,这书上描写的爱抚难道说的就是舔屄吃咂儿?想必是的,不然妈妈也不会死乞白赖地催促爸爸,后来又在爸爸的攻势下浪成那样,跟个长虫似的没了骨头”。
这心里的想法一出,杨书香就觉得心跳开始加速,脸上发热也不好意思再追过去继续摸妈妈的咂头儿了。
杨书香正有些心思不定,眼睛踅摸着就看到妈妈把线裤从腿上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穿着的蓝色健美裤。
恍然大悟之下,总算明白过来:“我说怎么没看到她脚底下踩着的那根带儿呢?原来这根带儿是别在了线裤里。”
眼前一阵短暂的眩晕,杨书香见妈妈撅起屁股把炕头的窗帘拿了下来,起身挂在了窗户上,转身间那屁股和大腿又完全地暴露在自个儿的眼前,肉肉乎乎一片紧绷。
柴灵秀背对着儿子把窗帘拿在手里,撅起来的屁股看起来极为浑圆挺实,起身挂窗帘时的那两条修长的大腿也是弹性十足,把个杨书香看得两眼发直,魂不守舍之间脑子里又是一片朦胧。
那样子怎么形容此时的杨书香呢?就像无数只苍蝇围在他的头顶嗡嗡地叫:“真紧啊,妈妈的屁股和大腿真紧啊!”
心跳加速令人难以抑制,血往上涌给杨书香带来的不光是呼吸困难,眼前似又出现了一片幻觉,如坠云里雾里。
“马路上的积雪已经轧成了冰板儿,明儿个不定得多滑呢?”
望着窗外,一阵喃喃自语,柴灵秀挂好了窗帘,又撅着屁股把炕头旮旯里的褥子被窝搬了下来,屋子里因土暖的缘故本就很热,被窝儿又因晚上大锅熬了鱼而被包了一遍,通里到外都能感受到被子的火热,怕上火,柴灵秀便把被子搬到了炕梢。
杨书香两眼发贼,尤其是当他看到妈妈跪在炕里挪来挪去时把屁股撅起来的样子,眼睛就更亮了,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呼吸都乱了:“我说她们怎么都喜欢穿健美裤呢,还真把女人的屁股和大腿箍出来了,简直……”,本来想说臭美,但又觉得用词不当,他心里简直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妈妈的屁股和大腿被健美裤一包,看得杨书香那叫一个精神恍惚,喘气就跟喝了半斤二锅头的情况差不多,要是没有嗓子眼挡着的话,恐怕心都会从杨书香的嘴里蹦出来。
就在杨书香魂不守舍之时,柴灵秀催促道:“赶紧洗脚洗屁股早点上床歇着,明儿个你还要早起上学呢!”
那知道身后有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屁股,满没听她哈哈。
久久听不到回音,回头一看,见儿子半张着嘴直勾勾的样儿,柴灵秀跪在床里忙低头打量自个儿的身子,她实在没看出身上那里有异,便大声喊了一句:“喂,听见我说话没有?你看什么呢,这幅德行!”
柴灵秀那见过儿子这幅痴痴呆呆的模样,她心里还在纳闷:“我又没吓唬他,更没动手打他,干嘛苶呆呆的发愣?”
她在乡妇联工作,平时的工作内容都是和计划生育相关,也知道男孩和女孩到了青春期时心理有所变化,说是这样说,可实际情况临到己个儿身上时就完全变了,就好像医者难自医,更不会给家人看病一样。
沾上己个儿家的儿子,柴灵秀的那股机灵劲儿也没了,心里变得跟个懵鹰似的。
儿子肉来肉去从那炕沿来回蹭着屁股,柴灵秀又赶忙吓唬一声:“赶紧洗脚洗屁股介,上床睡觉”,杨书香脸上一红,如梦方醒,这时候灵光一闪,心想:“对呀,不如今儿个我就给妈妈洗洗脚,那样是不是……”
心随意动,杨书香为自个儿的随机应变沾沾自喜,他低头从柜子底下拿出脸盆,赶紧行动起来-杨书香是柴灵秀一手拉扯大的,别看柴灵秀以前经常动手打他,但妈妈疼儿子那绝对是真疼,老话说得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何况柴灵秀本来就是个俊人,不管是发怒还是温柔,印在杨书香的脑海中都是一个样儿。
其时杨书香这所有的表现都是男孩到了青春期普遍该有的现象,儿子爱妈妈呗!那个男孩不是这样!何况昨儿个至今他又经历了好几个健美裤的镜头,心底里的慕儒之情迸发出来就越发强烈,想要再多亲近亲近,多看两眼自个儿的亲妈。
给盆子倒好了水又调了温度,在妈妈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杨书香返身回来了,也不管柴灵秀同意不同意,干脆直接给她脱掉了脚上所穿的小白袜。
柴灵秀自然是受宠若惊,脸上带笑,说了句:“今儿我好像看到了老爷儿打西边升起来了”。
心里却美滋滋地想:“到了十六七还总叫我提心吊胆,原来儿子心里也记挂着我这个当妈的,没白疼他!”
握住了妈妈的小脚,杨书香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着。
这对小脚丫洁白细腻,饱满润滑充溢在自个儿的手掌之间,他鼻子里偷偷嗅着,竟没有闻到什么异味,手心里也没感觉到潮湿粘乎。
觉得怪异,杨书香心神不定地想:“咋就没在妈妈脚上看到茧子呢?肥嘟嘟的摸起来还挺有手感的,走了一天的路居然还不臭,还那么滑溜,又白又嫩的,我真想亲一口妈妈的脚尝尝。”
不说杨书香的心思百转,翻回头看看炕上坐着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柔情,她细细打量着身下捧起己个儿脚丫的孩子,心里想着:“香儿就是平时淘了点,其实这也不是坏事儿,男孩子不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吗,不玩不闹那是傻子,我当初念中学时比他还淘呢……他学习又盯气,又不搞对象,我还强求什么呢?”
那一对小脚丫试图轻轻摩挲,却在交叉并拢时被杨书香紧紧握在手心里,女人便不再动作,像个小女生一样安静地坐在炕沿上,把她那双颀长健美的双腿耷拉下来任由男孩捧起来。
女人居高临下看着男孩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想象着他脸上的表情,便在脸上露出了甜美柔娴的笑容。
蹲在地上的男孩双手捧着如玉娇莲,脸上则带着深深的慕儒之情、渴求之念,心如擂鼓。
这一年冬,女人三十五岁,风华正茂;男孩十六岁,青春涌动。
男孩这辈子第一次伺候别人,伺候的是他己个儿的妈妈。
那一瞬间,母子二人谁也没有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要把那感人的画面永远停留在这温馨的夜晚,留在这温暖的房里,凿刻出一卷画雕。
遥想着当年一把屎一把尿又提心吊胆地把儿子拉扯成人,时光匆匆如水,眨眼间就过去了十多个春夏秋冬,如今乌鸦反哺,女人的心里又岂能没有感觉,不知不觉中,柴灵秀的手就伸了过去,轻轻搭在了儿子的脑袋上,抚摸起来。
杨书香使劲压抑着身体的颤抖,捧着妈妈的脚丫早已忘记给她洗脚的事儿,正当杨书香痴痴傻傻时,脑袋被什么按住了,这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提示,不亚于当头喝棒,瞬间便把杨书香从幻境中拉回到了现实,他抬头朝着妈妈呲牙一笑,心里嘭嘭直跳,不敢再去胡思乱想,便把柴灵秀的脚放在了水里。
杨书香轻轻拨水搓动着妈妈的玉莲,揉来揉去也摆脱不了困境,越发难以控制心情,给闹腾得嗓子一阵阵干咽唾液,总感觉呼吸不够用了。
左手撩拨着水,杨书香用右手托着妈妈的脚心,凝神看向这两只如雪如霜的小脚丫时,心里头飘飘忽忽就蹦跶出七十二条教义里的四大白:“地上的雪,瓦上的霜,娘的奶水,白菜帮”,甫一想到这个说辞,便又在心里想到:“是不是该改一改呢?把妈妈的脚丫给加进去呢?不对,那就不是四大白了,该叫五大白了。
可那样就又不对了,琴娘的脚丫和艳娘的脚丫可是没有妈妈的白,连我亲娘娘的也算上,都比不过妈妈的脚,可如果把妈妈的脚丫加入到四大白里,七十二条则要改为七十二条加一句,那又不对了。“
一时之间,杨书香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像沟头堡后身的青龙河开闸放水一般,念头不受约束地奔涌咆哮起来。
见儿子对着己个儿的脚丫子搓来搓去,捏了揉揉了捏,这那是洗脚啊,又见他身体卜卜愣愣动来动去,柴灵秀喊了一句“好啦”,可儿子依旧一搓再搓,似乎没听到自个儿嘴里所说的话,便胡噜了一把杨书香的脑袋,嘴里说了一声:“都快把妈妈的脚丫子搓秃噜皮啦~”
杨书香这才罢手,傻笑一声给妈妈擦干净了脚,顺手一带把她健美裤的脚带勾在脚心上,直瞅着柴灵秀分开双腿走下床-瞬间,杨书香甫见妈妈两腿间高耸的坟丘,登时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狂跳。
那肥丢丢的肉馒头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害得书香卡么裆里的玩意当场就立正敬礼,差点没当着柴灵秀的面喊出:“妈,你咋又没穿内裤呢!”
“你也洗洗睡吧!”
柴灵秀居高临下看去,不知儿子蹲在地上琢磨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儿,她借着关电视催促一声。
“啊~哦~”
杨书香支支吾吾应答,狼狈逃出了东屋。
一通洗漱完毕,回到自个儿的房里时,杨书香借着咳嗽的掩盖点了一根牡丹。
边抽边随手拨楞卡么裆里的狗鸡,他无奈加自嘲地说“狗鸡哥呀狗鸡哥,你说你这是咋回事?你这棍将军还没见水劳关咋就湿了呢?”
自嘲之下,杨书香摇了摇头,不知咋的,脑子里突地一下就蹦出了夜个儿晚上梦见的场景,那一幕幕荒唐而又令人兴奋的事儿,把个小伙子弄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里一遍遍说:“难道,难道你还……你个混账东西,早上扇的嘴巴白挨了……”
屋子里的燥热没有因为脱掉衣服而令人感到一丝凉爽,反而无孔不入,搅得人心惶惶。
脑子里迸发出来的念头横生出来,刹那间杨书香只觉着自个儿就像个抢劫杀人的罪犯,上天入地无处不在都是眼睛,在无形中盯着他瞧,杨书香惶恐地环顾着四周,明知根本没有人,却还是心里倍儿不踏实。
狠狠地嘬了一口烟,那股子无形的东西仿佛如影随形一般,又好似贴在他的后脊颈上,叫他根本没法躲避又无处躲藏,甩也甩不掉。
昨晚上已经射了一裤衩了,害得杨书香大早起就郁闷不断,经由西场上一通嘶吼本以为已经甩掉枷锁,不再烦恼,谁知道现在脑子里又闪现出那个念头。
“你个混账东西,脑子里想的都是啥?你还不如杀人放火介呢!”
愣瞪起眼睛的一刻,眼神里分明藏着狠戾,扔掉烟头,毫不犹豫杨书香就照着自个儿的脸上左右开弓来了俩嘴巴,他要扇醒自个儿,谁叫自个儿脑子里起了歪心思的,起歪心思就该打。
“以后要是再敢犯浑,绝不轻饶!”
脸上火辣辣的,更多的是心里别扭,谴责内心的同时,杨书香抓住了自个儿的头发,在心里一遍遍地在告诫着自个儿,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对谁都不能对她那样儿。
这卡么裆里的狗鸡也真是的,你就不能叫小书香消停一会儿吗?明明无法挣脱上面箍着的那一层包皮,还要死乞白赖地自找难受,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害得他扇了两个嘴巴,你未免欺人太甚了!躺在床里慢慢受着煎熬,那滋味可以说比昨晚上还要痛苦,也不知心里咋想的,咋就那么不是人呢?照着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死咬着牙,杨书香狠狠地说:“这是替妈妈教训你的,叫你瞎琢磨,我叫你不是人……”
……转天的清晨五点半,杨书香从床上爬了起来,叠被摘窗帘一通折腾,这时柴灵秀也把挂面煮了出来,加了一个鸡蛋给儿子盛了满满一海碗。
杨书香小心翼翼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跑到外面的泔水桶里尿了一泡,回身走进堂屋时,寻睃了一眼妈妈,听她催促着吃饭,一通刷牙洗脸,坐在矮八仙桌前闷头吃起了面条-柴灵秀坐在一旁的马扎上,见儿子啼哩秃噜如风卷残云一般就把那海碗里的面条cei了,忙把剩下的拐子鱼给儿子放到饭盒里,叫杨书香给贾凤鞠带去,柴灵秀直说直嘱咐:“送给你大姐之后就回你们中学,这两天天儿冷,在学校可别四处乱跑瞎转悠,别让我总为你提着心。”
又给杨书香兜门里揣了十块钱,留他中午吃饭。
杨书香低着头,抹了一把嘴角,说:“给我那么多干嘛?我这兜里还有五块呢。”
就听妈妈嘴里念叨着:“留你花!你饭量那么大,又能吃,不得给你多预备点?要不中午就去你姥家吃?你那样儿看我干吗?难道你会主动跑到妇联跟我一块吃……”
妈妈越来越啰嗦了,从她手里接过大衣和围脖,杨书香又听妈妈唠叨起来:“早点去路边等着介,省得叫外面的人等你”。
他嬉笑着抱住了柴灵秀,连连说着省得省得,挎上书包走出家门。
送走儿子,柴灵秀好歹吃了半碗面条,把八仙桌收拾干净立在墙角,猛然想起了什么。
走进儿子房里,看盖着被窝的窗帘鼓鼓囊囊的,撩开一看,简直气坏了。
原来儿子又自作主张地脱了棉裤棉袄,一拍大腿,柴灵秀心里一阵发紧:“这么冷的天再把他的身子骨冻坏了”,瞅着手表上的时间,急匆匆出屋跑到了西场。
夜色下,外面一片漆黑。
就看村口人影绰绰,隐约还能听到一些说话音儿。
柴灵秀凝神张望,朝着南边大声喊了一嗓子:“香儿,你咋没穿厚实点啊?”
话音刚落,那一群黑影就动了起来,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道:“我不冷”,这话气得柴灵秀直跺脚,但又拿那边的儿子没辙,心里一阵阵念叨:“好你个臭小子,我让你玩漂,你等着晚上回来我归置你”。
到底柴灵秀晚上有没有归置儿子,还是说她现在只把“归置”
儿子当成了嘴边的一句仗口话,用以维持一个当妈妈该有的尊严?还别说,后来柴灵秀确实是归置了杨书香,按照惯例,依然是老规矩,动用了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与儿子的对峙中,她一把就招呼了下去,握紧之后拧得还真狠,但儿子并没有做出太大反应,仍犯着轴劲跟她对抗,后来细听听吧,那声音似乎变得可怜兮兮,脆脆的叫声里只听得他嘴里“妈妈~妈妈”
叫个不停,如那刚初飞儿的麻雀儿,直叫得柴灵秀心里一片惊疑,目瞪口呆之下终于醒悟过来。
一瞧啊,抓着儿子身体的手都忘记收回了,苶呆呆戳在那,脸儿也头一次在儿子面前臊得面红耳赤。
【第十五集:怒发冲冠】
友情提示:离夏和柴灵秀为VOXCAOZZ(顾长风)笔下创作之人物!柴灵秀和杨书香的关系为母子哦!
公路上的雪经过一天两夜的碾压,那冰板儿变得更瓷实了,出溜出溜打滑,显得特别的难行。
一群男孩子骑着车喊着号贴着马路边走在头里,不畏严寒不畏路滑,那股子不怕天地的气势正应了他们现在的岁数,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打敢冲毫不畏惧。
而女孩子们则乖乖地紧随其后跟着他们,就看公路上不时过上两辆汽车,灯光晃动下,队伍浩浩荡荡拉成了长龙,在黑夜里显得蔚为壮观-行了二三里,过了沟上村南下又过了两个村子,随后直插向东,驶入乡间公路。
村里路面的积雪被两旁村落的人家铲到了小公路的两侧,相对于大公路的冰板道来说,乡间小路多少要好走一些。
就这样,大约又行了五六里地,七拐八拐地过了那老桥口,一行人朝东面又继续行了三四里地的距离,过了大梦庄村,穿过大梦庄乡镇的马路终于到了梦庄初级中学。
大梦庄中学位于乡镇主干路的路东,把角而建,和县城相比谈不上太繁华但地理位置摆在明面,还算不错。
此时才刚清晨六点半左右,四周仍旧被一片夜色笼罩,黑压压的显得格外冷清。
时间还早,杨书香把书包放在抽斗里,朝着焕章等人一摆手,带着饭盒骑车朝北面二里外的大梦庄高中跑去。
到了高中门口,此时大门早已敞开,杨书香也不说话,趁着传达室的教工不注意径直骑到学校里面的女生宿舍门口,轻车熟路之下朝着里面的一间宿舍喊了两嗓子:“姐,姐”。
女生宿舍的灯倒是亮着,听到外面有个男孩呼唤,沉寂了一阵,杨书香又呼唤两声,这才有个声音答应了出来,随后宿舍的门开了,乌泱泱地跑出来五六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也像炸锅一样此起彼伏答应起来。
见一群女孩占自个儿的便宜,杨书香嬉笑着朝她们吹了一哨子,倒不算是流里流气,但也绝不杵窝子,顿时引来那群学姐的大声呼唤,眼么前的小伙子她们见过,知道是跟凤鞠一个村的,又知道他妈妈在乡妇联上班,那热乎劲儿就差没跑到杨书香跟前慰问慰问,亲自给他捂捂手,亲一口喊一个:“姐疼你”。
众人七嘴八舌催促着贾凤鞠出来,杨书香在外面单脚支着二八车等待着。
这时,宿舍里走出了一个女孩,有个一米六五的个头倒是不矮,长了个娃娃脸,眉眼像极了褚艳艳,但个头显然比她妈妈要高出不少,差不多跟马秀琴的个头相仿,这人便是杨书香嘴里喊的姐姐贾凤鞠。
贾凤鞠早就听到外面熟悉的呼喊声,当时她正洗着脸呢,跑出来时看到杨书香后欣喜地问道:“你咋来了?”
杨书香把饭盒递给了贾凤鞠,笑着说:“给你带点拐子尝尝,对了,钱够花吗?”
说着从口袋里把十块钱掏了出来,塞给贾凤鞠。
贾凤鞠接过饭盒,见杨书香又递给自个儿十块钱,推了一把说:“我手里还有,不要了。
最近我妈的身体还行吧?家里没什么事吧?“
杨书香嬉笑着跟贾凤鞠交代一番。
人群里几个女生偷看着,在门口叽叽喳喳:“凤鞠,你兄弟够酷啊!”
“书香你还挺疼姐姐的呦!”
有个冲逗的更是直接就喊了一句:“姐也想要你疼,跟你搞对象咋样?”
只是那人平时耍惯了贫嘴,知道杨书香爱闹,又不是那种小白脸,便起哄似的在人群里咋呼一声,于是乎,一群女孩子又轰笑起来。
“好呀,小弟求之不得呢~给亲一口吗!”
杨书香瞅了瞅眼前那几个泼辣女生,朝她们呲了呲牙喊了一句,心里却掂量着:“瞅这架门,这几个姐姐可又比咱初中那些个小闺女们疯多了,也不知道她们搞对象是不是也传纸条?”
这时,就听凤鞠姐说道:“行啦,时间也不早了,趁着宿管没来,你赶紧回去吧,省得查着你就不好交代了,道儿滑,你路上慢点骑。”
略一停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贾凤鞠又补充了一句:“回去告她,就说我没啥事,挺好的……还得上早自习呢,你赶紧回去吧,别看晚了。”
正要用手吹个哨子,也没太注意贾凤鞠的脸上表情,见姐姐催促,杨书香忙收回心思,用脚一支二八铁驴,朝着那群看热闹的女生一摆手,说了句:“嘿,回见吧您呐”,五指插在中分上潇洒一拢,踩着二八加重就招呼下去。
漆黑如鸦的天儿,杨书香倒着梦庄镇外的公路朝南驶去,依稀能看到右侧辛家营村里亮着的灯光,他知道,那些人家里也有自个儿上学的同龄,又回头稍微打量一眼,远处陆家营姥家那头也有星星点点的闪亮,除了同窗自不必说,应该还有整装待发去上班的人。
课上无话,眨眼半天就过去了。
晌午头吃饭杨书香是从来不去妈妈单位的,倒不是杵窝子怕见生人,实在是因为去了那里跟一群长辈吃饭又要受了拘闷,再说了,自个儿都大小伙子了还依着靠着妈妈,叫他们见了也会笑话-从教室里出来前已经晚点儿了,没走的那一帮子人呼悠着,搭着帮结着伙,背地里又把班主任给骂了一通。
本来第四节快下课前儿杨书香还惦记着把初一的表侄儿一块喊上,这大马路上都是冰板儿,叫他中午在学校里凑合吃口就别回介了,可班主任拖拖拉拉讲个没完没了,只能隔着窗子眼睁睁看着他骑着车子跟着别人走了,也不知他到底是回陆家营还是跑到他姥家梦庄村,弄得杨书香心里一个劲儿地骂李学强霸占时间。
课下,已经十一点三十五分。
从老师家属摆的大饼摊儿上好歹对付口,大部分没回家的便在教室里休息,杨书香因妈妈不在身边约束,又懒得窝在教室里给那些个小两口们当电灯泡,朝着几个女生逗了两句贫嘴,嘻嘻哈哈之后便跑到了教室南头转悠去了。
三间化学试验室位于学校的西南角,因地理位置相对于较为偏僻,并且周围又种上了不少苍松翠柏,形成了一圈屏障,在罩上这一层神秘面纱的同时,越发显得这片地界儿的清幽僻静,杨书香在刚来到大梦庄中学时就注意到了这里,最近一段时间可以说对这里太情有独钟了,不为别的,抽烟不被发现,简直找不到第二个隐蔽所在了。
你要说学校外面的男厕所后身儿,其实那里也是在校吸烟群众们的乐园,可
杨书香绝不会随波逐流地跑到那里傻傻地跟着那一群不入流的学生聚在一起吧嗒
吧嗒地抽,做人得留后路,搞不好被那个老师瞧见给捅了出去,学校里挨批评事儿小,这要是传到妈妈的耳朵里,杨书香免不了要为自个儿的马虎买单,何况教他的班主任还是他爸爸的同学,综合考虑,杨书香就更不会跑到外面大张旗鼓的抽烟了。
溜溜达达顺着小路走到了化学实验室的外面,门是锁着的,里面有些发暗,不过他还是能在里面的实验桌上看到一些烧杯、试管,还有坩埚之类的实验器材,至于别的什么东西,因为初二暂时还没有涉及到化学这门课程,有些东西杨书香并不太清到底是啥。
往里走到墙边上,这边的门儿也是锁着的,看来中午没有老师在这里鼓捣什么。
杨书香不止一次在教室里隔着窗子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杨老师带着一些五大三
粗的学生们跑到南边做化学实验,这个按理说在五百年前和他该是一家的女老师年龄并不大,好像没到三十岁吧,也可能三十出一点头。
据传闻说,这个女杨老师她在早前和男学生之间关系暧昧,杨书香甚至听到别人闲言闲语说过,她在生完孩子来学校教书前儿,还曾给男学生奶过咂儿,至于有没有这种事儿杨书香并不清楚,但听多了这种传言,难免耳朵也给磨出了糨子,信其有了。
也是,那个杨老师人长得风骚妩媚不说,夏天又喜欢穿着丝袜高跟这些县城里流行的东西,难免会被人觊觎眼馋,这也是人之常情。
莫说是男老师们按耐不住雄性荷尔蒙的分泌没事总爱跟她搭顾,也不必说初三那些个男学生在青春绽放后课上难以专心致志学习,连初二的小子们都在心里念叨赶紧念初三吧,好能跟杨老师认识认识,那怕能多看上她一眼,心里也舒服啊。
这些事儿杨书香见得多了,他本人对那个本家的老师也是颇有好感,但仅止于此,绝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无聊,偷偷窥视希望能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发现个蛛丝马迹,当成谈资显摆显摆,于人于己都能让人兴奋个几日几夜睡不着觉。
扎在犄角旮旯里,深绿色的松树被雪积压着,却不屈不挠。
一层层的积雪叠在一处,摇摇欲坠的不时被风吹拂散落下一片片霜花模样,凉凉的。
这些松树的样子和西方描述的圣诞树差不多,甚至比它们更显郁郁葱葱,有它们遮挡想必没人发现这里还蹲着一个人,竟然优哉游哉地抽着烟,看那样子,竟然极其享受。
就在杨书香一番吞云吐雾过后,王宏和胖墩便呼唤着他的名字跑了过来。
偷偷观望了一眼,杨书香好整以暇地吸了最后一口烟,用手掸了一下松叶上的积雪,便把地上那微乎其微的烟灰掩藏掉了,随后一扬手,隔墙把烟屁扔了出去。
起身从松树后面现身,杨书香伸展着双臂,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
没事干的三个人碴着雪向南墙边上靠拢,这时王宏跳着脚往上窜,越着墙头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开口说:“杨哥,你说这前要是出去打卯,会不会有所收获?”
-“收获不收获我不知道,咱手头上又没家伙事儿,那次瞎猫碰死耗子让我赶上一回打死了一只兔子,那轻就那么容易再碰上这等好事。
不过话说回来了,外面地头里都是雪,兔子要是跑出来觅食的话,兴许能碰上也说不好。“
“胖墩你是不知道,杨哥前个儿下午那弹弓子玩的,鸡头知道吗?两下就给撂了…要是带着弹弓子该多好啊,这天绝对能碰到点物件儿!”
王宏比划着大拇哥,跟胖墩说着,又指胖墩太实在,就知道扎着脑袋窝在家里头。
倒也让胖墩眼馋的没法,早知道就跑出来了。
“那咱们去外面转悠转悠,这要是碰上兔子,是不是…”
一经合计,王宏和胖墩便撺掇起来。
野兔子平时可不好逮,这雪天是最适合去外面打卯了,渠边河沿儿、野地里背阴的犄角旮旯、桥洞子树根子底下,这些平时隐蔽的地界儿是那兔子絮窝的地儿,只要在左近发现有脚印,把心踏实住了,八成就能逮着,要是赶好了,兴许还能端它一窝呢!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把火枪,没有火枪,指着弹弓子就能把兔子撂了?那都是扯闲篇,百年不遇!杨书香本来不是个安分的主,经由王宏和胖墩这么一说,也想出去巴碴巴碴,他够着墙头跳起来朝外扫了一眼,见学校南面的地里一片莽白之色,铺天盖地由近及远,不管是田间还是渠边,连那光秃秃的树上都被刷了一层白粉。
呼吸着那直达肺腑的空气,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通透感觉,一下子身上的那股野性便荡悠着从心里窜了出来,冲着王宏和胖墩一摆头,说了句走,随后杨书香摇晃着脑袋头前带路,竟还哼起了曲儿:“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啊~”
杨书香嘴里整了两句《智取威虎山》,哥仨可就由学校的南头倒着小道来到了东墙头,往北走了二十来米,正打算跑出东门去地里转悠转悠,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墙外响起了说话声儿。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原本的吴泓玉初一还很嫩,我现在的初二越看她越耐人了。
他妈的,这赵焕章不撒手膘着吴泓玉,我看他的得意劲儿越看我就觉着就越不顺眼了。“
“这都那跟那的事儿啊?”
听那墙外的人说的话颠三倒四,那像个人说的,杨书香瞅了瞅身边的胖墩和王宏,哥仨面面相觑,实在是莫名其妙,不知那哥们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杨书香大感意外之时,另一个声音带着轻狂的笑,便把话传了过来:“哈~刚哥,趁今个儿人都在,咱找屄养的说道说道介,要是哥们上道的话,咱也不仗着家门口人欺负他,这要是敢跟咱们贼了吧唧的,就揣屄尅的。”
沙哑的声音又说了:“皮三,你的这话说到我的心中了。
我告你们啊,‘一,咱们的家就挨着学校,欺负他们又咋了?二,咱们人多,就欺负他们的人少了。
三,他们因为不敢惹事所以也不敢打架的。
‘把烟抽完咱就找他们的别扭,他们被咱们一吓唬,所以准怂了!“
-他俩刚说完,第三个声音接了下去:“对,刚哥你分析的没错。
我看那赵焕章也不顺眼,还有那个杨书骚,你看杨书骚那个屄样儿,留你妈的一个中分头跟个汉奸似的,就他们狗堡儿的人会的瑟。
呵呵,到时候我跟皮三给你拉偏手,叫他们也知道知道马王爷的厉害!“
那个叫刚哥的哼了一声,说道:“大奎,你说的我还用拉偏手?我运动员再干不过他们可就得了!杨书骚?嘿嘿,狗懒子一个!原本的时候,我的心中还觉着他不含糊呢,后来一看,他就是个逞屄能的怂!一会儿的时候,你俩就看我的眼睛办事,我只要一吓唬他们,他们就怕了,OK!”
俩人不约而同说道:“还是刚哥牛屄,这一手玩的好啊!”
叫刚哥的嘿嘿笑道:“什么叫心理战术?这就叫心理战术!不是跟你们吹牛逼,除了我的踢球就是专业,我还就擅长玩心理!还别说,你俩的话说到我的心中了,我先办赵焕章,他杨书骚要是敢仨鼻孔出气的话,连他的一块烩了,妈屄的,要不是因为我的大姐和他的表哥的家挨着,我他妈的早就揍屄养的了,他妈不就姓柴吗,不就是在咱乡妇联上班的吗,惹急了把我连他的妈一块给办了,嘿嘿,那娘们可是够骚,渍渍……”
站在墙内,杨书香听着墙外那三个混蛋在自说自话,心说话,谁他妈招你们了?还你妈屄的背后算计人玩。
杨书香听了一会儿,这外面所说的话可是越说越难听,就在这时,杨书香听到那个刚哥竟然议论起自个儿的妈妈来,尤其后来说完事儿还哈哈大笑,听那笑声极其放肆,杨书香的脸儿都给气紫了,这还没完,接着就听大奎说道:“刚哥,你要不说的话,咱还真把这在儿给忘了,书骚他妈确实够风骚啊,夏天前我在咱村西边小树林可不止一次看到过她,那两条大长腿,还有裙子里裹着的那俩大咂儿,扥楞扥楞的真他妈馋人啊!好几次河边洗澡都对着她吹过哨子呢!”
“哦?还有这事儿?你妈屄的咋不早跟我说呢!”
刚哥惊疑道,随后骂了那大奎一句。
那大奎急忙辩解道:“那前儿你不是说去城里住着了吗……”
打断了大奎,刚哥说道:“肏,那天的时候,我不是去城里我的大爷家来着吗,后来又去了我大姐家……倒也是,渍渍渍,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略一停顿,紧接着那刚哥拉着变声期略带沙哑的公鸭嗓笑了起来,笑声过后甩了一句:“今年夏天放暑假前,他妈妈来学校开家长会,之后我还跑去怹们单位跟她要避孕套呢~”
“还有这事?!刚哥你真牛逼啊!那她给你了吗?我还以为你把注意力盯上……哈哈~刚哥,你快说说~我说那阵子我们咋没见着你人呢,也不知你是去陆家营你大姐家了还是去县里,总找不到你人。”
“妈屄的,这陆家营吧,不管是姑奶奶还是媳妇儿,咋都那么骚呢……”
刚哥顿了顿,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于是又说:“也没啥的好说,那骚娘们低着头没搭理我呗。我就又问她要,她仍没抬头看我,不过却说话了,说要我的家的大人来拿,这不羞辱我吗!不过呢,我也没客气的,死死地盯着她看,她让我近距离给看了个够,我心中想着她的大咂儿和大腿,回味的听她的说话的腻人音儿,我就在怹们的单位的厕所里想着那浪娘们的身子,嘿~我还捋了一管子呢,哈哈~可爽死我啦~”
随后便是一系列哈哈大笑声。
【第十六集:我弄死你“小波一”】
此刻,墙外的叫嚣声和淫笑声此起彼伏,让那凝固的空气都颤抖起来,如同挂在树枝上的白雪,压得咯吱吱地响。
杨书香的眉头拧出一个川子,几乎目眦尽裂,伸展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一对拳头反复捏来捏去,骨节也发出了脆响。
他愣瞪着眼睛,心口剧烈起伏。
王宏和胖墩的心都提溜起来,他俩把目光投向杨书香,见杨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拳头来回攥着都隐隐约约听到指关节交错的声音。
“妈了个屄的,倒开始算计起我妈妈来啦!我肏你们小妈妈性的!”
怒火中烧,杨书香觉着怒发冲冠,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仨背后论人短长的狗逼他都认的,是四班的败类,平时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时常欺负别人,拿别人找乐玩。
那个叫刚哥的本名叫许加刚,大梦庄乡镇本村人,没上初中前儿杨书香就认识他了,因为他亲大姐嫁到了陆家营,还是杨书香姥家的本家,这要是从陆家营论辈儿的话,那许加刚还得管杨书香叫一声小叔叔呢。
而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叫李逵,另一个外号叫皮三的本名叫王晓峰,也都是大梦庄本村人。
球场上杨书香曾和四班的这三块料打过很多次交道,第一开始前儿杨书香并未太在意他们几个,后来时间久了他发觉那个叫许加刚的简直就是个无赖,脚下技术糙的厉害不说,还舔着个屄脸子自诩:“我的踢球就是专业”,咋咋呼呼的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也不嫌寒碜。
至于说那个叫大奎的,还不如说他是真李鬼,杨书香听闻他爸妈在村里专注于练那个所谓的什么中功,神神叨叨的,可想而知这大奎本人是什么货色了。
而那个皮三王晓峰,杨书香听陈浩天说过,他爸偷鸡摸狗好几次进宫了,这样一个上梁不正的家庭,儿子能怎么样?他就一个随屁飞,舔屄喝尿帮狗吃屎的货!就在杨书香气炸了肺心里愤愤然想着事儿前,继而又听到那个皮三言语了一句:“用不用回家把咱村那些个不念书的找来?”
就听许加刚亮着公鸭嗓儿叫嚣了一声:“咱们还干不过他们?哼~我还嫌打他小掉价呢!不过呢,为了吴泓玉的我必须的要找赵焕章,他要是不把吴泓玉让给我,没完的!”
“拾金拾银还有拾打拾骂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怎么说他们也没有当面骂你,自当没听见……不行,绝对不行!谁叫他们骂你妈妈,侮辱你妈妈就得揍屄养的们……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你在外面别惹事,别学那地痞流氓……妈屄的,背地里算计焕章还把你给捎上了,你妈又招他们惹他们什么了?你说!……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先忍一忍,如果他们胆敢跑到教室找人,到那前儿再说……”
心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杨书香真想朝墙头外面扔几块大砖头子,砸死屄养的们得了,但转念一想,又咬着牙强自忍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王宏早看出了杨哥心里不痛快了,小声说道:“刚才我和胖墩上厕所前就看肛门和皮三、大奎在女厕所边上了,也不知道这仨屄尅的家走没家走。”
一旁的胖墩也说了一句:“那几块料挨着女厕所还不是心怀不轨,哼~”
刚上初一前,王宏和胖墩议论街霸时说里面的那个叫春丽的娘们不厉害,结果被大梦庄的许加刚听到了,那许加刚上来就问王宏的名字,并且在得知了王宏叫什么之后给王宏起了个外号,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以后你别叫王宏了,干脆叫王眯得了!”
随后解释说,“你们看他那俩小眼不叫王眯叫啥?”
这且不说,还管胖墩叫“铁针肥肥”,说他是大型游戏机三国里面那些个头戴钢盔、手拿炸弹扔雷的,把王宏和胖墩给气坏了,直上去理论。
许加刚成心找王宏和胖墩的在儿,要不是杨书香和赵焕章哥俩从中插手帮忙,他俩真有可能被许加刚给揍了,后来这事过去之后吧,那个曾经惦记打他俩的人被分到了四班,也既是王宏嘴里说的那个叫肛门的小子,要么王宏和胖墩在说话时会带着一些情绪呢。
除了焕章,这事儿还牵扯到了自个儿,杨书香觉得再没必要把王宏和胖墩拉进来,让他俩也跟着一块倒霉,便朝着王宏和胖墩交代了一句:“王宏,回到班里之后你跟胖墩甭搀和,下半晌放学之后给我赶紧家走,别到时候惹祸上身”。
有些时候,就算你再如何低调做人也总会无缘无故被卷进来,何况这年头打架斗殴形成了风气,很多时候就是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不对付,双方那就开始大打出手。
赶集前儿,杨书香可没少看见集市上一群人拿着镐把子追打另一群人,有一回甚至看到集市上一伙人追出去七八里地,那群被追赶的碰上了己方接应的人,这又反过来提着椽子打追他们的人,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总之就是一个打字,这种事真的是屡见不鲜。
回到教室大约十分钟过后,就在杨书香以为许加刚等人不会过来找在儿的时候,教室的前门哐当一声被一脚踹开。
瞬间,屋子里的祥和与旖旎氛围被这一声不和谐的响动破坏殆尽。
杨书香和赵焕章相互对视了一眼。
之前杨书香就跟焕章打过招呼,支走吴泓玉的同时,把前因后果讲明白了,闹不好今儿个要干架,叫焕章心理有所准备,见那许加刚如此招摇,哥俩齐齐把目光盯向了前面-摇头晃脑的许加刚首当其冲走在前面,他哼哼唧唧的,那相貌还算说得过去,就是眼睛有些狭长,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很阴柔。
许加刚的嘴角略微翘起来,有点小撅嘴儿。
他大摇大摆地来到黑板前,巡视着眼么前那一群不知所谓的同学。
明明晌午头还看到吴泓玉跟在赵焕章的旁边,怎么这眨眼功夫就没影儿了呢?
反正今儿个是来教训赵焕章的,也不怕吴泓玉跑掉,随即许加刚咳嗽了一声,耀武扬威地朝着赵焕章勾着食指,大拇哥朝外一挑,歪着脑袋喊了一句:“赵焕章你的跟我出来一趟,我有点事的要跟你说。”
见赵焕章毫无动作更不搭话,许加刚照着讲桌拍了一掌,虎着眼喊道:“你聋了是吗?我喊你的你屄养的过来你听不见?”
原本屋子里有十来个同学,见许加刚骂骂咧咧的,旁边的皮三和大奎又连续踹着桌子,气焰嚣张,弄得屋子里的人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比那沟上村的鸡还恶?肏你妈的!”
什么三侠五义小五义、水泊梁山小八义,什么四猛八大锤,隋唐十八好汉,杨书香打记事起就开始从电匣子里听,从那徐疯子的嘴里也不止一次听他讲过,还有那过五关斩六将的武圣关羽关云长与那长坂坡前杀个七进七出的赵云赵子龙,这些个英雄豪杰们的事迹也早已烂熟于胸,这年纪又是热血沸腾天不怕地不怕的岁数,既然对方如此欺人太甚,找上门来,不管是出于维护妈妈的尊严还是顾全哥们之间的情意,这回杨书香都要出手了,心里咒骂了一句,又从脑子里窜出了一句:鸡巴头子绑菜刀,跟屄干了!赵焕章看了一眼杨书香,分明从杨哥颤抖的肩头和喷火的眼里读明白一些东西,转瞬间又看到杨哥嘴角上扬,脸上带笑,他知道杨哥要阴人了,自个儿的心里也早已憋着一股子劲儿,就等着一会儿上前动手打人了。
身体颤抖是因为兴奋,赵焕章也看到了杨哥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想来他也和自个儿一样,血液沸腾起来……这时就见杨哥冲着许加刚边笑边说:“呵呵,火气还挺大,我说侄儿小舅子,到底什么情况?”
小舅子也就罢了,还给安了个侄儿小舅子,惹来屋内一众人哄堂大笑。
许加刚脸儿挂不住了,拍着桌子吼道:“杨书骚,谁你的妈小舅子,我抽你小逼!”
“哎呦,大伙儿看看啊,小波一还急了,这侄儿小舅子在那头论也变不了。”
杨书香慢悠悠说着话,估摸许加刚等人也听不出来“小波一”
是个什么意思。
杨书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赵焕章心领神会随在杨书香身后,于是哥俩一前一后朝着讲台走去。
进门之后,见威慑其他同学的效果达到了,许加刚的心里很满意,他也早猜到杨书香会仨鼻孔多出一口气,可万万没想到杨书香会从从容容一脸笑容地朝着自个儿这边过来,便用手指戳着杨书香警告了一句:“杨书骚,这里的没你啥事,别你妈狗拿耗子的!”
在他看来,原本的时候,杨书香优势只不过是学习的占优,平时的在球场上爱逞个逼能罢了,至于说打架,身为运动员的许加刚心里极其笃定地认为:“他白给的,敢拦我驳回的话,就当众我叫他丢人现眼!”
“你他妈少跟我嬉皮笑脸!滚!”
在警告杨书香的同时,许加刚的心里竟多多少少还有一丝失落甚至说是有些后悔。
他觉得,应该在初一报道前儿就应该给杨书香来一个下马威,管他表哥和自个儿姐夫是不是当家子呢,先揍他一顿再说,不过呢,既然杨书香这么爱出风头,正中下怀,要是屄养的敢滋毛说些不中听的话,自个儿绝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胖揍一顿。
杨书香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凑到讲桌旁,一手搭着讲台上的讲桌,一边对着许加刚言道:“都是同学,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吗?”
做人要有一个态度,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尤其是家庭里的熏陶还有那来自于妈妈的教诲,因为柴灵秀的工作性质就是和人打交道,要在乡镇和乡下接触各类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那些个妇女们,如果你一味蛮横的话,不但工作难以展开,适得其反之下甚至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这一点上,杨书香把妈妈身上的优点学了个透,不管心里多不乐意,说话之前总是先笑,绝对让对方在自个儿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同时,麻痹对方让他们放松警惕。
什么叫大气?现在杨书香身上表现出来的那股子镇静就是大气。
当着众人的面,他站在教室的正前方,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许加刚经常欺负别人,尤其是喜欢当众侮辱别人,有句话说的好“欺负弱者是快乐之本”,见杨书香说话挺客气,他越发得意,仰着个脑袋,这要是鼻子眼能说话,他一准儿会用鼻孔跟杨书香讲。
见杨书香不退反进还敢如此猖狂,大奎忍耐不住了,他最看不惯杨书香这个样子了,挺身而出张嘴骂道:“杨书骚,我肏你妈啊!我们找赵焕章又没叫你。”
说话之间就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准备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令他厌恶的人。
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杨书香的底线了,欺负焕章不行,诋毁柴灵秀更是龙之逆鳞,触之即怒,杨书香觉得自个儿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心脏怦怦乱跳几乎要在胸口炸出来一般,那股子热从体内沸腾起来,怒火攻心。
哈哈大笑了一声,杨书香把手伸了起来,朝着大奎比划着说道:“先消消气,有什么事……咳咳”,见杨书香唯唯诺诺的竟然这幅德行,大奎和许加刚的脸上不再紧绷,露出微笑的同时,他俩从相互对望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欺负别人带来的乐子,哼~平时在班里头挺玩闹,原来你杨书骚不过是徒有其名,遇到了阵势也有怂的时候啊!赵焕章和杨书香并排站在了一处,当他听到杨书香咳嗽一声后,就看他朝前动了半个步子,紧接着就听到杨哥吼了一嗓子:“我弄死你小波一”。
顺着声音那伸出来的手可就扇了过去,一个大嘴巴子着着实实地扇在了大奎的脸上,啪的一声振聋发聩,不等大奎做出反应,杨书香瞬间又一脚丫子蹬在了他的肚子上,紧接着侧身朝着讲桌后面的许加刚踹了过去。
电闪之间,两腿连环蹬出去,见杨哥率先下了黑手,赵焕章当即一个虎扑上去,对着大奎搂头就打,和杨书香分头行动,拳头如雨点一般就落在了大奎的脑袋上。
嚎叫声在教室里响了起来,顿时引来了其他几个班级没走的同学的注意,纷纷跑到三班教室外面,围拢着一起来看教室里的热闹,吵吵嚷嚷响成了一片。
“打呀,打死一个少一个哦~哦~哦~”
“我肏,书香这两脚不是那陈真的连环踢吗,动作真利索!”
“刚子不是经常自诩己个儿踢球就是专业,而且还是专业运动员吗!总说己个儿速度快,可这出拳的速度咋慢半拍呢?”
“狗咬狗一嘴毛,都是倒被手尿尿,谁也不服谁~”
炸锅的同时,人群里猛地冲进来三个女孩,进屋之后朝着许加刚等人喊道:“你们凭啥跑到我们三班来闹事?”
这姐仨其中一个叫杨美丽,另外两个分别叫做赵然和吴丽丽,平时疯惯了,是三班有名的“三朵金花”,担心杨书香吃亏,又唯恐赵焕章落了下风,喊了一句之后见没人理她们,更是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心急之下三美吵吵喊喊地又纷纷跑了出去,叫人去了。
对于杨书香的突下黑手,许加刚是始料不及的,瞬间打乱了他的计划,多山之间,他老羞成怒叫骂道:“肏妈屄的你还敢动手打我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屋内的人都看傻了,明明之前杨书香还客客气气的,怎么眨眼之间就反客为主翻脸了呢?更是在一瞬间就占据了主动,偷袭成功。
见本班的人把那三块料干了,这些忍气吞声的学生自然拍手称快了,一个个的在心里齐声呐喊:“加油杨哥,加油焕章,狠狠地揍他们!”
狭小的地界儿实在折腾不开,这要是换了麦场的开阔地界儿或者是院子里、操场上,杨书香一准会揪住那许加刚给他来上一个背口袋,以杨书香的性子,不把许加刚那狗姓的屎摔出来他都不叫杨书香。
摔跤不行就改为用脚揣,都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蹬出去两脚可又耍不开了,杨书香没辙,只能抡拳头捶了。
打人专门打脸,打脸专门捶鼻子打眼,这句话是以前顾长风时常告诉杨书香的,曾经杨书香在和铁蛋交手的过程里也是颇有心得体会,自然绝不留情,他早想好了,既然撕破了脸儿,就算你不想惹事,那也绝对脱不了干系,讲不起了,我肏你妈妈的先打再说,向前倾斜身子时,拳头便集中招呼在许加刚的脸上。
许加刚后蹿着身体躲避了那几脚,见杨书香轮开了拳头,他顺手抄起一旁的三角板也对着杨书香轮开了。
一旁看眼的皮三见大奎被一巴掌扇懵了又挨了一脚瘫在地上,被赵焕章按住了捶,急忙跑上前帮忙。
像这种混战杨书香曾不止一次听到顾长风说起过,绝对要速战速决不能拖拖拉拉,右眼犄角一不留神硬挨了许加刚擂了一下,抽得杨书香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一下就给杨书香打急了,他近身用胳膊肘对着许加刚的脸上就碓了过去,打得许加刚连连后退,趁着这个机会,横向里杨书香朝着皮三的腰上就是一脚,把他斜踹到了课桌上,一阵哗啦啦的烂响,皮三整个人也倒了下去。
趁机踹飞了皮三,正面面对许加刚时,杨书香也不跟他废话,轮开拳头照着许加刚的脸儿又招呼了过去,拳拳锁定住了那个脑袋,他心说话:“你不是专业运动员吗?爷爷今儿个就给你那专业脑袋来几老拳,叫你知道知道,今个儿我就弄死你小波一!”
俩人的个头相仿,论爆发力和劲头的话,他们二人在球场上不止一次碰撞过,可谓是知根知底。
因没有皮三和大奎在一旁给阻击拉偏手,单挑的情况下,别看许加刚是短跑运动员,但要拿下杨书香还真就不是那么简单,何况气势又被杨书香压倒,最终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当那三朵金花跑去把初三的人找来时,许加刚的鼻子已经被杨书香打出了血,衣服上也染成了一片红,那大奎和皮三的情况也好不了那去,让这有备而来的三个人在占优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并且还是当着里三层外三层那么多同学的面,这跟头栽的!乌泱泱进来十多个大小伙子,都是三朵金花找来的人,这里面有她们的哥哥,也有沟头堡的人,众人强行分开扭打在一处的杨书香和许加刚,问道:“打什么架啊?”
收到三朵金花的求助,本来是帮着拉架来的,见许加刚吃了亏,知道他是大梦庄的,也不便过多挤兑。
上衣的前胸处沾了不少鲜血,许加刚挣歪着用手擦抹着鼻子,恶狠狠地说:“妈屄的没看到我挨打了吗?肏你妈的杨书骚,你给我等着!”
虽然杨春生和赵金龙比许加刚高了一个年级,平时也是惹是生非的人,但听那许加刚嘴里骂骂咧咧的话,显然哥们并不买他俩的账。
赵金龙吐了一口唾液,没等杨春生说话,他指着许加刚等人就说:“我告你,差不多就得了,没事别欺负人!”
“反正你的管不着,这事反正没完,杨书骚你最终给我等着!”
许加刚用手捏着鼻子,血似乎堵不住似的,甩了一句狠话之后,仰着脑袋走了出去,那原本公鸭嗓的音儿,这回都变成了齉鼻儿。
杨书香冷冷地看着许加刚在皮三和大奎的搀扶下从教室里走了出去,他没有言语。
等众人散了,三朵金花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杨哥,你们挨欺负怎么不喊我们一声呢?”
杨书香冲着那十来个初三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儿,到了教室外面让了几根烟,把他们劝了回去。
回头杨书香冲着三朵金花说道:“屁大点的事儿,惊动那么些人干嘛?我说你们就甭搀和了!”
他和赵焕章的脸上多少也挂了点彩,一个眼框子一拉溜紫了,一个嘴巴子上肿了。
既然对方临走前放了狠话,估摸着以他们的狗食德行放学之后肯定会在道上憋着,跟三朵金花说了两句便不再言语,杨书香冲着赵焕章使了个眼儿,走到教室后面直接劈了一个废凳子,他早想好了,要是放学之后许加刚敢在半道劫人的话,他不介意再拼一次-才知道许加刚是那种癞蛤蟆黏脚面的货,本以为他要采取的手段是在放学之后的道上截人,毕竟从乡镇中学回家要途径大梦庄,可杨书香还是低估了这厮。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寸头模样的社会青年醉醺醺的从外面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叫嚣着骂道:“肏你妈的谁,谁是那骚货,骚什么,对,书骚?谁是书骚!”
来前他已经喝了一瓶白的,听大奎等人翻翻之后脑子里也只印了书骚这俩字,还模模糊糊,昏头昏脑的也不记得赵焕章的名字。
早已料到今个儿不能善了,但杨书香没想到许加刚会如此猖狂,竟无耻的把社会青年找来了。
本来杨书香也不是那种怂蛋包,又被对方反复骂娘,还管你妈的眼前的人是不是社会青年了,火往上冲的同时,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把我小舅——舅子给打,打,打了……”
社会青年打了个酒嗝,半了咯唧地说,见教室后面突然站起了一个小伙子,顿时又大着舌头骂开了:“肏你妈的书骚,给,给我出来,今儿,今儿就干,你屄养的啊!”
面对着眼么前这个喝的有点多的豪横青年,杨书香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三朵金花还要出去喊人帮着,杨书香立起眼来朝着她们喊了一嗓子:“都给我回来!”
在他看来,这个事儿早晚是要面对的,总让女孩子找人替自个儿擦屁股算鸡巴怎么回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三美一愣,不知道杨哥这是要干嘛?正疑惑,就听杨书香说道:“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
说的三朵金花大眼瞪小眼,心里一阵委屈,可一想,都知道杨哥的良苦用心,便不敢和他对着干了。
杨书香也知道明着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可这事儿来了早晚也妥不过去,与其当那缩头乌龟还不如裤裆里耍大刀,跟鸡巴干呢!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让你打!什么冷静不冷静的,脑子早就被那句“我肏你妈”
给激得怒不可遏,还管你是不是社会青年?呸,狗逼一个,鸡巴毛不是!杨书香把心一横,伸手一戳,朝着那社会青年吼道:“你说话干净点!别满嘴喷粪!”
见外面乌央围着不少看眼的学生,社会青年皱起眉头,嚷嚷道:“甭你妈的跟我,跟我废话,赶紧,给我滚过来!呃~”
打着酒嗝,说话吭吭哧哧的,也不知道这人原本就是结巴还是喝多了酒成了那短舌头。
杨书香火冒三丈,离开座位朝前走去,心里一飘:“幸好今儿个我穿了一身毛衣毛裤,肏你妈的,今儿个爷爷就跟你滚了!”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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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寸头的社会青年兀自骂骂咧咧的,杨书香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咆哮了一声:“你凶我没有用,有种的去县城找顾长风~~”
肉烂嘴不烂的东西,我叫你贼儿了吧唧的,寸头青年上前抓住杨书香的衣服一嘴巴就勺了过来,见杨书香用手挡着不说,嘴里还振振有词,他恶狠狠地说:“顾长风?你屄养的~的嘴还挺硬,我打~打你小屄~养的。”
见对方伸手来打,杨书香抓住他的手不放开始执拗,支蹦起来。
虽然拦住了寸头青年的巴掌,没让他打着自个儿的脸,可手臂被对方轮了一下也够杨书香受的。
但他紧紧咬着牙关,早就打定主意,即便挨打了,也要跟他磕磕,决不让对方讨着便宜。
见那寸头青年来势汹汹,直把矛头指向了杨哥,这个事儿是因己而起,赵焕章也在那一刻窜了出来,尥着脚跑到社会青年的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给杨书香从侧面拉偏手,结果被寸头青年用胳膊肘一撑,反手照后面碓了一下,把赵焕章顶了一个趔趄,人也跟着退后了好几步,摔在了地上……自打社会青年进屋之后,那边的王宏和胖墩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见情况不对,趁着没人注意早已悄悄溜出后门,他俩跑到了办公室里跟班主任报信,希望班主任能够出面解决,怎么说班主任也是个男老师,平时又能言善辩,不得给底下的学生出头解决一下问题吗?
-当王宏和胖墩跑回来时,教室外面又围了不少看眼儿的同学,正听到杨书香说了一句:“有种的去县城找顾长风试试介,你欺负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紧接着就看到那寸头青年动起手来,当众殴打杨书香,随之两个人撕扯起来。
王宏还想上前帮一把手,见焕章都给那个社会青年一胳膊肘碓了出去,看看己个儿这单薄鸡的样儿,上去帮忙的话不也是白给吗!一旁的胖墩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皱着眉头干瞪眼没办法。
哥俩心里头都盼着浩天、海涛、鼻哥他们早点回学校,省得杨哥和焕章吃亏。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呢,再说杨书香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反正今个儿他也没打算全身而退。
在焕章被打退那一刻,不等寸头把巴掌搂过来,杨书香一歪脑袋趁机蹲下身子,瞅准了机会就把手插进了对方的卡巴裆里,塌腰用肩膀子一扛直接把那个寸头扔了出去。
瞬息万变,谁能料到杨书香会使这么一招,居然还奏效了,那场面简直比刚才打许加刚还要精彩,人群里顿时又炸开了锅。
“杨哥这使得是啥啊?这么厉害!”
“杨哥把那个人摔啦!摔得爬不起来了……”
“许加刚的二姐夫喝多了,摔得不轻啊!”
摔倒了寸头青年,怔怔地看着那个刚才还无比嚣张现在却翻来滚去的家伙,杨书香都大感意外。
说实话,刚才他真想照着那寸头青年的卡么裆里来那么一脚或者是一撇子,把他废了得了,但脑子里倏地一闪,瞬间就改了姿势,把对方扛起来扔了出去。
其实刚才杨书香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并不是灵光乍现蒙出来的,是他在耳濡目染之下跟顾长风学来的。
想当初,几岁时杨书香就开始跟着顾长风屁股后头跑,可没少学这先挨摔后摔人的招式。
像什么勾腿摔、抄腿摔、单双脚下绊子摔、搂腰摔等等等等,可谓是深得三昧。
那时的顾长风还没有去窑厂撞窑烧砖儿,等到后来顾长风去了窑厂上班,杨书香又听别人说了,不管是块儿大的还是块儿小的,也不管是个高的还是个矮的,就算是比顾长风劲头大的,就从没听说有谁摔得过他。
后来杨书香十二岁那年,他跟着顾长风跑出去玩,眼睁睁看着他把青龙河河北边的那个混混二青给摔了,差点没摔死,当时看得杨书香心惊肉跳。
随后顾长风告诉杨书香,“如果遇到比你大又比你高的跟你打架,在打不过的情况下有两个偷袭法儿,算是杀招。
一是瞬间矮身,单手插裆用肩膀子把对方扛起来摔出去。
二是下绊子时故意摔倒,抓住对方的肩膀子不放,在倒地瞬间用双腿揣住对方的肚子,把他蹬出去。
不过你还小,不到万不得已别跟别人动手打架,省得吃亏,真要是有谁欺负你的话就来找我,哥哥替你出头。“
此刻,杨书香并没有去县城找顾长风,一是时间上不允许,那容他脱身去找外援帮忙;二是妈妈不让他找,不许他跟顾长风接触。
挨打的反而占了先手,在全班同学面前杨书香使了一招顾长风教给他的霸王扛鼎,办了那个社会青年,这也跟他的身手矫健有着莫大关系,后来在接触中,杨书香跟着一个木匠学到了另外一招,但那已经是明年的事儿了……
【第十七集:没什么好怕的】
话说回来,要不是寸头青年喝了酒之后腿脚不稳外加上焕章在一旁干扰,真论拳脚的话,杨书香知道,自个儿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即便加上焕章也是白给。
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把对方给摔趴了,出乎意料的同时,杨书香心里的底气也足了起来。
妈了个屄的,活鸡巴该。
于是是死是活就不管了,拉上焕章杨书香二话不说,转身迅速退到了教室后面,打算从后门跑出去,躲避一下。
那知就在这时,外面的人群里一阵骚动,骂声四起竟齐刷刷的一个称呼:“杨书骚,你妈屄的给我出来”。
叫嚣声此起彼伏,随即从前门一下子闯进来四五个陌生面孔,岁数也就十五六的样子,一个个嚣张的样儿生怕没人知道他们存在似的。
杨书香冷眼看着那几个耍猴的,这许加刚和皮三并未出现,倒是那大奎混在这几个人里,领头羊似的冲在头前。
对方人多势众,跑肯定是跑不了了,也没地界儿跑,杨赵二人随手抄起之前预备出来的凳子腿,反正他们要是敢一起上的话,肏你妈的那就轮开了跟他们干。
这时,听到风声的杨春生和赵金龙带着十多个人也从三班的后门闯了进来,见那架门不对,一齐护在了杨书香的身旁。
社会青年被大奎从地上扶起来后呲牙咧嘴缓了好一阵儿,眨巴着迷醉的眼睛扫来扫去,见杨赵二人手里拿着家伙,又见教室后面呼拉拉站着一片,那人数明显占着优势,再看看己方这边儿的人,社会青年的酒劲似乎给刚才的一摔弄得清醒了一些,他指着杨赵二人骂道:“我知你俩小~小屄不打算活了,呃咳咳~敢你妈的摔我?肏,别以为我,我不敢拿你怎么办,肏你妈的你给我记住了,放学别从大梦庄走,让我看见的话,把你们逼尅的腿楔折了。”
-社会青年刚说完话,大奎就嚷了一句:“曹哥,可不能放过杨书骚和赵焕章,刚哥跟你老丈娘现在去计生办可找他妈介了,他打了人,不能白打,得跟小屄要五十块钱医药费补偿咱们!”
就在这时,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老师来了,随后学生们便作那鸟兽散,跑得一干二净。
那个叫曹哥的杵着腰呲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朝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
眼么前似乎只剩下一群这个班的学生不敢进屋,远处还站着一个男老师在朝着这边张望。
曹哥吐了一口口水,不以为然地骂了一句:“妈了个屄的,一个臭初中老师算个鸡巴?老子家里在教育局也有人,肏”,骂声止歇,曹哥又冲着杨书香恐吓道:“我告你啊,这礼拜给我预备五十块钱,不然的话,我天天找你麻烦”。
说了两句硬话,就现在的形式来看,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留了后手之后,曹哥带着一帮子人转身离开了教室。
那曹哥带着人一走,杨春生和赵金龙和杨书香说了两句,带着人也从后面撩了出去,班主任走进教室前,杨赵二人也刚刚回到自个儿的座位上。
班主任敲了敲讲桌,指着杨书香和赵焕章气恼恼地说:“看看你们俩什么德行,长本事啦?打架都打到了班里来了,还抄家伙?”
杨书香冷冷地看着前面的班主任,见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心说话:“打架前没看到你过来解围,完事跑过来逞威风倒教训起我来了”。
“杨书香,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言语?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跟你爸妈认识就拿你没办法,把我惹急了的话,看我不揍你!”
听闻班主任说出了这样不负的话,全班上下一片震愕。
王宏脸上显出轻蔑之色,早就把情况跟他反应了,班主任迟迟不来不说,上来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数落人,什么鸡巴玩意!别说王宏和三朵金花是这个念头,班里直接目睹情况的学生也均都是这个想法,为杨书香鸣不平的同时,对班主任的这种不负均露出了不满神色。
受了侮辱又要挨班主任的吓唬,憋了一肚子火的杨书香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冷,眼睛虚缝着问道:“呵呵,李老师啊,我没招谁没惹谁的平白无故让人给起了外号还张嘴骂我,这个事儿怎么说呢?在场的好多同学可都能给我作证,你说这怎么解释?”
看到下面的学生一阵骚动,尤其三朵金花直接站起来作证,班主任李老师用板擦敲了敲讲桌,指着杨美丽等人喊道:“都给我坐下!”
随之鼻子里哼了一声,对着杨书香说道:“给你起外号?叫你啥了?他怎不给我起外号呢?我就不信了,你要是没招惹他们,他们会跑来闹事?怎么不找我呢?回头我得给你爸妈打,说道说道。”
越听火越大,摆明了就是不讲理了。
杨书香冷冷地看着李老师,心里暗骂:“李学强你妈屄啊,你眼瞎心也瞎啊!
仗着跟我爸是同学就了不地了,别以为我好欺负就搬出我爸说事,妈屄的谁说也不管用!“
想及至此,杨书香愣瞪着眼睛,脖子一梗,下意识地用大拇哥抹了一下嘴角,拉长了音儿咳嗽一声,随之阴阳怪气地说:“哦~老师我错了,这回我记住了,下回再碰上这事儿我就把脸给人家,让人家想怎样打就怎样打好了,李老师,我这样做总可以了吧!”
杨书香的话音刚落,安静下来的教室又是一阵哄笑。
赵焕章从后面嗷了一嗓子:“哦哦~李老师,你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也把脸给人家,叫人家打吗?“
随着赵焕章的质问,屋子里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气得李学强面红耳赤,猛地拍着桌子喊道:“赵焕章,你给我站起来!你这害群之马,腥锅之鱼!我告你们,是都不想毕业了吗?别以为九年义务教育就可以拿到初中毕业证,闹事的话就开除你们”,李学强的脸由红变紫,怒气冲冲地用眼神扫视着讲台下面的学生,心里起伏不断,这帮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班主任?!他连连挥动板擦敲击讲桌,这才让教室安静下来。
眼前这一群学生越来越不服管教了,一个个的桀骜不驯,还有没有把自个儿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长此以往那还得了?想起了老同学在今年夏天让人家给打懵了的事儿,李学强又不免担忧起来,生怕管的太严闹个不好自己也给学生找人归置一顿,但如果要是不说两句又觉着难以下台,何况杨书香还是老同学的儿子。
沉思了片刻,李学强用手冲着杨书香说道:“哗众取宠!杨书香,注意你在跟谁说话?我告你,别忘了你可还是三好学生呢,你妈就在咱们乡的妇联上班。”
像赵焕章这样操蛋手李学强可不管他的死活,但杨书香就不同了,他学习优异,将来一准儿能考上一中,那可是奖金和荣誉的保证,想到这儿,李学强又暗自平息着心里的怒气,左右想了想,还得对自己的得意门生严加管教一番。
李学强不说这话还好,提到了柴灵秀一下子就激怒了杨书香。
说我什么都不行,就是不能拿我妈来威胁我,她碍着你们什么了?啊!内心嘶吼一声,杨书香咬紧了牙关。
咯吱吱的牙齿交错声引来李学强的注意,便说道:“怎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还像个学生吗?!”
李学强,我去你妈的吧!杨书香心里怒不可抑:“那几个狗食张嘴就骂我妈妈,你现在不去管那几个闹事的,倒降背起我来了,还把我妈妈给扯进来,三好学生咋了?大不了我不要了,肏你小妈妈性的!”
杨书香平时对这个班主任就不待见,还总弄不弄就搬出那一套套的理论,本身杨书香就对爸爸有些看法,就因为他是爸爸的同学,一来二去对这个班主任也捎带上了。
捏紧拳头,杨书香竭力控制着自个儿的情绪,冷笑道:“李老师,那你说我要怎么做呢?你给我支支招!”
-李学强瞅了一眼杨书香,见其卜卜楞楞的样儿,心里也是一阵咯噔,碍于众学生的目光和一片唏嘘声,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敲了敲讲桌,呵斥道:“别问我原因,回头写份检查给我,准备上课!”
这么一闹腾,班里立时变得死气沉沉,众人都看到了杨哥心里不痛快了,后赶来上课的球队同学得知杨哥和焕章打架的事儿也都从那忍着,直到头一堂课结束。
课休间,浩天、海涛等人围了过来,凑到杨书香和赵焕章的身边,问道:“杨哥,我们听说四班的来闹事,用不用叫人跟他们干?”
海涛也在一旁说道:“杨哥,回头我去把大哥叫来……”
他和杨书香姥家是一个村的,嘴里的大哥既是杨书香的大表哥。
焕章憨皮赖脸管了,对于李学强的处罚很不以为然,他瞅了瞅杨书香,见杨哥一脸阴霾,没敢言语。
杨书香摆了摆手:“海涛,你甭告我四舅和我大表哥,也甭叫焕章老舅过来,这事儿我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都得挨着。
哥几个的心意我领了,这是我跟焕章哥俩惹出来的事儿,没什么好怕的!“
念初一年级的柴鹏得着信儿也跑过来,见杨书香周围都是三班球队的同学,分开众人上前问道:“表叔,你没事儿吧?眼犄角子都给加刚打青了……他屄养的还是不是人?”
瞅了柴朋一眼,杨书香摆了摆手,特意嘱托:“大鹏,这事可别跟你妈你爸提,还有,你四爷和你老太爷老太太也不能告诉,这要是传我妈耳朵里,我又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都知道杨哥说一不二,打定的主意谁也改变不了,三美又怕他吃亏一个人硬捱着,惦记着把初三的哥哥们招来,杨书香拒绝了,就连初三的穷三爷跑来问话杨哥都直言告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谁都不用,他讲话儿:这事是我和焕章俩人惹出来的,这屁股不能让别人擦!直到放学,杨书香的心里都憋着股劲儿,妈的,被人欺负了不说还给叫到了办公室……临出教室前,看左右无人,他朝焕章言语了一声就把凳子腿抄了起来,反正架是打了,没什么好怕的。
杨书香让赵焕章去安抚吴泓玉,叫她把心踏实肚子里,要是许加刚敢横出一杠子再来惹事,这事儿绝对没完。
刚从车棚里把车推出来,那三朵金花不知从那又跑了过来,支住了车杨书香双手一拢,抱推着她们的身子说道:“还没家走?都家走吧,跟你们没关系,放心,杨哥没事~”
三美之一的赵然说道:“叫我哥和美丽他哥找人跟你们一块走,省得碰上…
…“
杨书香摇了摇脑袋打断了她,扬手搓着中分潇洒地说:“都说不用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
略一停顿,又笑着说:“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婆婆妈妈啊?赶紧家走,瞎掺合啥!”
到了校门口,已经围拢了一帮人,都是三班球队的人,在门口等着杨书香和焕章出来呢。
看这阵势,杨书香心里一阵感动。
回头看了一眼学校里头,他借故把众人拉到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和焕章俩人把烟一掏,会抽的都让到了,不会抽的也都象征性地比划着夹在手里:“哥几个儿的心意我和焕章领了,这事儿因我兄弟而起……”
杨书香拍了拍焕章的肩膀,冲着众人又说:“咱们兄弟从不惹事,可真要是有事儿咱也不怕。
浩天,你带着人走,王宏和胖墩也甭给我起哄,都回介。
鬼哥,大鼻哥,海涛跟大鹏也都回去,都听我的。“
陈浩天猛吸了一口烟,卡着嗓子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说道:“杨哥,甭看我跟许加刚一个村,我还真没拿屄养的当回事……”
大鼻和鬼哥都是梦庄北面辛家营的,跟初三的穷三爷是一个村的,那脾气也都耿直,双手抱架儿,说道:“欺负咱们三班的人就不行……”
大鹏也站出来了,急咻咻地说:“杨哥,加刚下午也没来,不行我就去我姥家看看,说什么他还不给我面子吗?”
“烟也抽完了,就别杵着了,刚才我和焕章已经给叫到办公室挨了训,我说走咱就都走,别回头弄个集体闹事,都被处分……嗨,以为我看不见你们仨,赵然、美丽都给我过来…”
杨书香没理会表侄儿,一卜楞手,看见了不远处躲躲闪闪的三美,把她们也都喊过来了。
“杨哥,要不再等会儿,等初三放学再一块……”
不等她们说完,杨书香照着杨美丽的屁股就拍了一把,“赶紧给杨哥回家,再不听话杨哥还打你屁股……”
这一闹,众人哈哈大笑。
杨美丽也不该着,欻地抓了杨书香的卡巴裆一下,见他躲闪过去,她笑骂道:“死杨哥你就会欺负我……”
缓和着气氛,杨书香搂着杨美丽,连带着赵然等人,连哄带吓唬道:“眼里有我杨书香就听我的话,甭让杨哥心里着急,回头听杨哥安排,年前我请客……”
好不容易把三美劝走,见身后那一帮人还在那戳着,杨书香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我跟焕章走那边的小道得了,手里又有家伙事,再说了,我妈就在西边计生办上班,我还会吃亏不成?走走走,说走甭磨蹭。”
跨上车,杨书香和赵焕章直朝着西面小道扎了下去,身后忽地听到王宏喊了一句:“杨哥……”
-刹住了车,杨哥问了一句:“怎么?甭担心,你跟胖墩走那边的大路,没事儿……”
说完,朝后摆着手和众人分别,和焕章绕着大梦庄南口的小道直插往西,倒着小树林回去的。
小树林里那积雪遍地的土道上,阻力很大,一里多地的道上稀稀疏疏几个车辙,骑车还不如推着走得快呢,小哥俩干脆跳下车来,碴着雪慢悠悠推着车子前行。
瞅着杨书香眼角的瘀伤,始终也没怎么说话的赵焕章心里挺不落忍,要不是因为自个儿的原因杨哥也不会落得这样,便忍不住叫了一声:“杨哥!”
杨书香“嗯”
了一声,见赵焕章不言语,催问道:“怎么了?”
替兄弟出头,杨书香没觉着不好,即便眼犄角挨了一下,那也是无所谓的事儿。
赵焕章咬着嘴唇,咂么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事!”
小前儿那一幕幕的场景在他的脑子里波动着,挨了铁蛋的打都是杨哥出头解决的,现在又连累到杨哥,赵焕章觉着太丢脸了。
把车停住,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香烟点上,递给了赵焕章,随后杨书香也点了一根,把车歪歪在一旁的树上,他蹲在地上朝焕章说道:“今个儿我就去你家吃饭了,得叫琴娘好好给我补补!”
赵焕章顺势蹲在了杨书香的身边,脸上带笑,说道:“回头叫我妈烙大饼,咱哥俩吃那大饼卷粉肠咋样?”
杨书香也乐了:“那感情好啊!”
抽完了烟,哥俩推着车子朝前边走边说,已然看到了前方出口处堵着的人,就听他们嘴里狂喊:“我肏你俩妈妈~”
那阵势别提多狂了。
见那许加刚带着大奎、皮三等五六个人把在大梦庄的小树林口,气势汹汹俨然一副劫道的样子!我操你妈妈的,搞个对象也你妈逼腻歪我。
赵焕章怒视着前方,低吼道:“杨哥,跟屄养的干!”
杨书香皱起眉头说道:“甭搭理他们,到跟前儿再说!”
推着车子朝前走,离许加刚等人还有五六米远的地界儿把车停好,见对方根本没有让道的意思……“抄家伙!”
杨书香冲着赵焕章招呼了一声,把车架后面的凳子腿就抄在了手里,又把另外一条凳子腿从车架上摘了下来。
远远瞧见杨书香和赵焕章时,许加刚心里一美,还是姐夫想得周到,这分兵两路行动果然奏效,还真就把他们给堵上了,之前还惦记杨书香招来一帮人,见眼么前就杨赵二人,他心下踏实多了,又一想,你妈屄的从我们家门口我还怕你?
许加刚心里合计着一会儿就把在学校丢的场子找回来,脑子里便想起下午去乡妇联的情境,一想到杨书香那个风骚娘们的妈妈带着自个儿去保健站上药,还塞给了自个儿五块钱,许加刚的身体就跃跃欲试,禁不住火热了起来。
“要是夏天该多好啊,就该把他妈按在没人的地界儿,给那娘们肏了!”
许加刚的脑子里空想了一阵儿,见杨书香和赵焕章不躲不闪朝着这边过来,许加刚急忙收回心思,朝着杨书香骂道:“我肏你的俩妈妈,你们小屄还真的鬼啊,以为抄小道走就完事了?我告你们,这事没完的!”
回头朝着大奎说道:“他们手里有家伙的,你赶紧回去拿家伙吧!”
“劫道?今儿个我还就不信这邪呢!看他妈谁截谁?”
心头呐喊一声,怒不可遏之下,杨书香朝着赵焕章说了句:“鸡巴上绑菜刀。
跟屄们干!“
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轮开了凳子腿竟然在人家的地盘上干了起来。
许加刚那见过上来就这样儿的,这要是给板凳子腿儿轮上了,我肏,还不得把胳膊打折了啊!其余众人一看苗头不对,那还硬的起来,撩杆子跑吧,谁跑后头谁挨打,信那个都得栽这。
哥俩只这么一冲,许加刚那知道杨书香玩命了,没几下就把自己这边的五六个人给冲散了。
见那些鸟兽散一样的乌合之众飞也似地逃窜,杨书香叫着阵喊道:“妈屄的有种别跑啊,来呀!”
见他们出溜一下扎进了东头的村里,还真应了那句话:“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打跑了许加刚等人,杨书香的身上又弄得一身臭汗,见天色还早,哥俩先抽颗胜利烟儿再说吧,随后潇潇洒洒一路回到了沟头堡。
到了村北口,杨书香扫了一眼西场,心里没来由的一酸。
过了头一个收公粮的房子,他把车停了下来,把眼望去,见那幽深的胡同冷冷清清,同时也看到了自家厢房顶子上的烟囱正冒着青烟,心里不住搅合。
刹那间杨书香仿佛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里走出来,在向自个儿微微招手,耳边也响起了她的声音:“香儿,回来啦~”。
杨书香眨了眨眼,注视过去。
那条他走了十多年的胡同竟变得分外冷清,而胡同口的几颗大枣树却似乎在摇摆欢迎着谁,不断摆弄它们干枯的手臂。
杨书香的身子莫名其妙哆嗦了一下,他咧了咧嘴,原来眼前竟有些模糊。
抿起嘴角,再不复上扬那个招牌式的动作,冲着焕章低声说道:“焕章,你进介跟我妈说一声吧,就说我晚上不回去睡,给你补课介了,我妈要是不信的话,你就说琴娘烙饼,让我去那吃……”
略一沉顿,杨书香又把目光盯向了自个儿家的方向,把牙一咬,说道:“你看着说吧!”
赵焕章看到杨哥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心领神会,知道杨哥怕灵秀婶儿担心,可不是嘛,眼犄角现在都紫青一片,不如去自个儿家躲两天,等消肿了之后再回介。
焕章才刚登上脚蹬子,就看杨哥已经斜插花骑了下去,虽心里也有股不是滋味的感受,却已经隐然有了底气。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焕章咒骂了一声,又想到自个儿在小玉面前没栽跟头,心里一敞,有杨哥在,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他妈还就耐谁谁了。
与此同时,他脑子里窜出了自个儿妈妈的影子,瞬间又给心里的小玉覆盖下去。
【第十八集:咂儿吃了傻眼了】
人物简介:
杨书香:男主人公,十六岁小伙子。
柴灵秀:杨书香妈妈,乳名妙人,三十五岁,十八岁嫁到沟头堡,娘家陆家营人。
杨伟:杨书香爸爸,三十七岁,一中数学组领头羊,同时又暗含着一些别的职务。
赵永安:五十七岁,赵伯起的父亲,赵焕章的爷爷,杨书香管他称呼“老爷”,旧时有个“赵千顷”之说,曾经是地主。
赵伯起:赵焕章的父亲,四十岁,出租车司机,发小儿之间因其岁数最大,是故称呼其为“大哥们”,杨书香称呼其为“赵大”。
马秀琴:赵伯起妻子,赵焕章的母亲,四十岁,娘家陆家营人,杨书香管她叫“琴娘”。
贾景林:三十九岁,贾凤鞠父亲,褚艳艳的男人,也即是众人嘴里的“老哥们”,杨书香独有称呼“贾大”。
褚艳艳:三十八岁,娘家辛家营人,是杨书香的“艳娘”。
贾凤鞠:贾景林和褚艳艳的大闺女,梦庄中学念高一。
徐疯子:沟头堡游荡之人物,四十多岁。早前运动时被人弄神经了,而后被村里人评价为一个脑筋错乱的人。主要经营产业:拾破烂。
王辉:外号铁蛋,十八岁。职业:应该是大货司机。
贾新民:在家排行“老三”,杨书香称呼其为“三大大”,开了个小卖铺。
陈秀娟:贾新民的妻子,年方四十三。
贾秋月:贾新民和陈秀娟的独女,十八岁,泰南一中念高二。
未登场人物:杨廷松:杨书香爷爷。李萍:杨书香奶奶。
正文:
当晚饭毕,杨书香便急匆匆拉着赵焕章来到了琴娘的屋里,把书本摆在了台桌前,凳子一搬,哥俩便坐在了一处,假莫三刀地学习起来。
其实说是补课学习,那都是做做样子罢了,哥俩闷头比比划划是在商量着如何应对后面许加刚等人的纠缠和报复,他俩都知道许加刚是那种逮着蛤蟆捏出尿的人,和铁蛋完全是一类,你要是怂了他真敢把你捏箍死。另一个原因杨书香在刻意回避着妈妈,到了这个岁数,说心里话,就算挨打也不怕了,怕就怕妈妈找来看见了他脸上的上心里着急生气,自个儿现在岁数也不小了,那能总让她提溜着心啊,就窝在里屋摆弄着书本装模作样。
柴灵秀到底是跑过来了。清早发现儿子没穿棉衣,把她急得没法,打不得骂不得偏偏气人,一想儿子的身上就穿了一身儿毛衣毛裤,就算火力再壮,也架不住这冰天雪地的天儿,再给他冻坏了!本来寻思着给他捎到学校里,转念又一想,儿子是个要脸儿的人,嘴里骂了一声臭缺德的,又气恼恼作罢!
黑灯瞎火抱着衣服从西场小跑过来,柴灵秀前脚进了堂屋刚和老叔赵永安打了一声招呼,后脚马秀琴便颠颠地从东厢房跑了进来,见柴灵秀夹着一身棉袄棉裤,挽着她的胳膊颇有体会地说了句:“哎,儿行千里母担忧,年轻人体会不到咱们的心境啊!”
接过棉衣,马秀琴把柴灵秀让到凳子上,对着她努了努嘴示意,朝着自个儿的房里念叨了一声:“焕章,你灵秀婶儿来啦~”
不待里面应声,柴灵秀起身走了过去,撩开门帘她朝里面看了一眼。赵焕章刚站起来,急忙喊了一声灵秀婶儿,又笑着解释道:“杨哥正给我解题呢!”
柴灵秀笑着朝焕章点了点头,见其腮帮子有些发鼓,顿时心里一紧,转而把目光望向儿子。这恼人的家伙往凳子那一戳连个头都不回,你就那么怕我?连转过头给我看一眼都没有勇气吗?
“嗯~学习吧!”放下门帘,柴灵秀的心里颇不是滋味。晌午头被人在单位闹了一出,下半晌三点左右李学强又给自个儿把打过来,把儿子在学校的情况分说出来,闹腾得柴灵秀心里没着没落的,又不便在好姐妹秀芹的家里大吵大闹让儿子下不来台,柴灵秀咬了咬嘴唇,知道儿子在躲着自个儿,只是立在门外嘱托了一声,天冷叫他把棉衣穿上,想要撩帘看看,最终狠下心来。
坐回马扎,柴灵秀点了一根烟,问了句:“咋没看见大哥们?”
马秀琴斟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她,说道:“伯起给大队去了,说今儿个车坏半道回不来了。”
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柴灵秀惊问道:“这道上这么滑还出车?”
马秀琴有些无奈地说:“他说这两天联系上一大活儿,就忙这几天,得给人家盯着!”
柴灵秀拉着马秀琴的手,安慰道:“他赵大跟个拼命三郎似的,出国三年回来还这样儿,钱都让你们挣了!”
马秀琴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明年得翻盖房吗,眼瞅着焕章再有个一年多也就差不多毕业了,别说高中和中专,要是能考上技校我就念福星了,哎!那如香儿学习用功,争气啊!”儿子已经脱离管教不是一天两天了,马秀琴都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变成的这样儿,让她觉得母子二人之间的话题变得越来越少,似乎都有些陌生,而且马秀琴现在对儿子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闻听此说,柴灵秀也摇起了脑袋,缓缓地,耐人寻味地说:“什么争气不争气的,你别看焕章在学习上让你们挠头,别的地界儿未必不如人意,反正我就觉着焕章比香儿浮沉儿,那像他,总让我提心吊胆!”
叹息了一声,柴灵秀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西屋方向,始终也没看到儿子出来,来时的火气冲冲渐渐变得淡了,被那一道厚实的帘儿挡着,心揪成了一处。
好不容易从裤兜里捻出了二十块钱,又心生气恼:“躲躲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儿子把人家打成了那样儿又不知他己个儿有没有受伤,柴灵秀的这颗心就跟悬在了半空,不得不狠狠地嘬了一口手里的香烟来缓解那股难受劲儿。
见柴灵秀拿钱出来,马秀琴不知她要干啥,疑疑惑惑的就听柴灵秀说道:“你把钱给他,他要在你这躲着我,由他,人无信不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没有个担当就不是我柴灵秀的儿子!”
这话不光落尽马秀琴的耳朵里,同时也传进了西屋正在躲避着柴灵秀的杨书香的耳朵中。杨书香的心里咯噔一下,嘴巴半张,几乎是瞬间便把牙齿咬了起来。
妈肯定知道了今儿个发生的事儿,不然她绝不会跟我说出那些个话。杨书香有心想要起身尾随而出跟她解释,又怕妈妈见到自个儿脸上有伤心里别扭,一时间眼神黯淡,脑袋一耷拉,愣在了那里。
马秀琴捏着毛衣不停滴搓着,见柴灵秀一张俏脸冷冰冰的,赶忙圆场:“小孩子之间玩玩闹闹,不妨事,香儿你……”。
“秀芹姐,你就护着他吧!”不待马秀琴说完,柴灵秀又撂了一句,也无心再待下去,临出大门前儿她站在院子里,隔着西窗又看了一眼儿子,她看见了杨书香扭头张望,一时间心里难受不想看他,转头走了出去。
雪霁,弯月便又挂在了天边,四周却仍旧黑不隆冬。柴灵秀走向西场下坡,过了小菜园,脚下咯吱吱的声音始终响在耳边。朔风在这三角坑吹刮起来极其猛烈,仿佛要撕扯一切,连两旁的树木都跟着一起张牙舞爪,叫嚣起来。
进了西角门,柴灵秀甩手把门一关,咣当一声别死了,走进自个儿的屋里,看了看时间,八点来钟,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往常还有点瘾头子,今个儿却不知里面演的是啥,当她听到那首千王之王几乎能哼出调来的歌儿时,柴灵秀下意识地吆喝一声香儿该睡觉了,没人回答她,还想再喊一声,这才意识到儿子没
跟着回来……
送走了柴灵秀,把门关上,马秀琴小跑着来到了厢房里头,炉子上煮着的醋早就滚开了,端着盆子跑回屋里,又从柜橱踅摸出白矾,走进自个儿的房里。
给杨书香清理眼角的瘀伤,马秀琴的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他们咋那么狠呢,把你打成了这样?”
妈妈走后杨书香的心里酸溜溜的,明明答应好了不再惹事,结果又惹得她心里不快,一时心乱如麻,又听到琴娘说起自个儿眼角的事儿,杨书香想起了白天发生的那一幕,不想则以,一想到那几个混账东西辱骂自个儿的妈妈,心里便又叫骂起来。
杨书香愤愤然抬头看了一眼,见琴娘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霎时间又把那股怒火压制下来。已经让妈妈心里不痛快了,就不能再让琴娘她跟着操心了。扬起嘴角,杨书香冲着马秀琴笑道:“琴娘,我没事儿,你甭担心……”,一旁的赵焕章接过话在说道:“妈,你是不知道啊,那个肛门让杨哥给打的,鼻子流了好多血呢,后来还叫外人帮忙呢,结果怎么招?还不照样被杨哥给打了。”
马秀琴瞪了一眼儿子,见他摇头晃脑根本不把自个儿这当妈妈的放在心上,叹了一声,伸手指着儿子气恼恼地说:“要不是因为你,你杨哥能有事吗?你说说那次不是因为你,从小到大你那回是听我的了?你己个儿想想!再看看你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跟谁胡混,成天跟我提这个女孩那个女孩,你以为现在还跟过去似的结婚那么早,你说你干嘛行?那回听过我的话了?你要觉得合适,赶明儿我就给你张罗着说媳妇儿,分家单过得了!”自打他爸爸出国之后就没了约束,现在想扳也扳不过来了,便又唠叨个没完没了:“大前儿个你嘴上说跟我拉菜介了,半截腰我就找不到你的影儿了,你说你几点回来的吧?你姥姥问我我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到底心里头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走!起我远着点,出去看看醋晾没晾凉?就手给那锅炉房里的炉子添些煤。”
马秀琴唠唠叨叨刚把话撂下,对面屋子里便咳嗽了一声,接着就传来了赵永安的声音:“秀芹你说什么呢?!”声音听起来干冷,没有一点潮呼气,马秀琴立马不言语了。
焕章嘟噜着脸,他给马秀琴说得心里有气,忍不住回起了嘴:“妈你干嘛又数落我?不都跟你讲明白了,我是去找同学去了,又不是没告你!”
杨书香夹在中间劝道:“行了焕章,少说两句,给琴娘服个软。”
儿子不争气还敢犟嘴,马秀琴越想越不是滋味,她这慢脾气的人都给激怒了,也不管刚才公爹说了啥,就吼吼地嚷了起来:“不数落你还数落香儿,你说那次不是让你杨哥给你擦屁股?还舔着脸跟我犟嘴!”
这时,东屋又传来了赵永安的声音,比刚才的语气似乎更强硬了许多:“秀琴你差不多得了,焕章都十五了,别跟吓唬孩子似的没完没了!”这道声音说出来之后,焕章瞥了一眼马秀琴,气恼恼地走了出去,马秀琴轻咬着嘴唇再没敢知音儿。
当屋子里只剩下了一男一女时,空气里,一股好闻的味道传进了杨书香的鼻子里,他虚缝着眼,任由马秀琴把白矾反复涂抹在眼角上,尽在咫尺的琴娘穿了一件粉色毛衣,那肥鼓鼓的胸脯子呼之欲出,如此熟悉的地方让杨书香想起了小时候犯错来琴娘家避难的情境,那前儿他就被琴娘护在怀里,不知躲过了妈妈多少次的大巴掌,如今又惹恼了妈妈,虽说再不用庇护在琴娘的怀里,可那个地界儿却格外引人注意,令此时的杨书香倍儿想依偎在曾经温暖的怀抱中。
杨书香把手搭在了马秀琴的腰上,轻轻摇着,嘴里喊了一声:“琴娘。”声音不再刚毅。
擦抹着杨书香的眼角,见他轻摇着自个儿的腰,又听他小声呼唤,马秀琴低着脑袋看了看,温声问道:“咋啦?”
杨书香顺势一把就抱住了马秀琴,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马秀琴的心口上。
马秀琴被杨书香紧紧抱着腰身,知他心里有些难过,便抱起了杨书香的脑袋,就像他小时候那样紧紧搂着,还不忘用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用以安抚。
杨书香闭着眼,用鼻子拱着马秀琴的心口,琴娘那柔软肥诺的胸脯上散发着沁香的母体味道,让他很是怀念曾经的过往岁月,便又小声叫了一句:“琴娘”。
被拱来拱去,那一声琴娘叫得马秀琴心里热乎乎的,这个时候的小书香总是倍儿听话,让马秀琴有感于怀,心底的母性也被唤了出来。
马秀琴拢着杨书香的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咋了?心里憋屈?不能跟琴娘说说吗?”杨书香依旧小声召唤了一声琴娘,在马秀琴的注视下,他鼓足勇气说了一句:“琴娘,我,我想吃口咂儿,吃你的咂儿”。这琴和亲只是一字之差,出自杨书香的口入了马秀琴的耳,那一句琴娘绝不亚于叫了她一声“亲娘”,在焕发出她身体里的母性柔肠之后,对比着自个儿那不争气的儿子,马秀琴实在不忍拒绝杨书香的要求,就想也没想地把毛衣撩了起来,敞心露怀之下,顿时把白背心掩裹的奶子露了出来。
罩在背心里的咂咂儿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浑圆硕大,撑出了两道高高的山梁。
细看之下,透亮的背心里那乳晕散着片儿把个葡萄大小的咂头儿清晰地凸显出来,肉肉乎乎的看着就叫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把口水来回吞咽。
低头看着眼么前那如同儿子一样的人儿,马秀琴看到了他那忽闪着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渴求之色,还夹杂着的一丝倔强和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她懂他,看着他从小慢慢成长,知道他虽然淘气捣蛋,但绝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儿子小学前儿每每挨了欺负可都是他帮着出头的,犹想到柴灵秀临走时说过的话,马秀琴的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她知道香儿没有错,一切根由都是儿子惹出来的,勾勒着便把那浓浓的母爱之情慷慨地展露出来,敞开胸怀,无私地奉献了出去:吃吧,谁叫你喊了我一声娘的。
在杨书香的注视下,马秀琴的脸上不期然地飘起了一层红晕,如天边的晚霞,在晚风的吹拂下,一缕落日下的暖融徐徐而出,随着那挺立的胸脯荡漾出来,送到杨书香的眼前。在她的眼里,坐在炕上的人儿即便大了那也还是个孩子,既然他向自个儿提出了要求,难道说自个儿还不答应他?
踅微摇了下头,马秀琴便用手托了托己个儿背心里的奶子,冲着书香温柔地说:“琴娘现在没有奶水喂你了,你就干嘬两口吧!”说着话,她把后背转向了门口方向,多少也是打算遮蔽一下,让人看到了就不太好了。
“没有水儿我也想嘬嘬,想吃两口琴娘的咂儿”,望着眼前喜人的物事,在得到允许之后,杨书香只觉着心里一松,又觉得浑身热乎乎的,他的内心渴望寻求着什么,登时想也不想便撩开了马秀琴的短背心。
女人扑楞楞的大咂儿在背心被掀开的那一刻,欢快地窜了出来,就像俩连在一起的皮球扔到了水里一样,载浮载沉之间荡漾着一片腻呼呼的波光,晃得人心惶惶。杨书香望着那上下乱窜的咂儿头就张开了嘴巴,那葡萄珠一样紫红紫红的咂头甫一被他叼进嘴里,简直比那粉肠还要诱人,沁香沁香的带着琴娘的体温,还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就狠狠地叼住了,把舌头一卷,咂头儿就裹在了自己个儿的上牙膛上。
滚动的舌尖反复裹吸着马秀琴的咂头儿,那肉肉桃桃的咂头儿带着成熟女人的体香被杨书香嘬吸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吞吸,真像吃到奶水一样,恨不能把他琴娘的奶子都吃进自个儿的肚子里,只觉得现在的自个儿啥也不想干,就是倍儿想吃,倍儿想吃一口琴娘的大咂儿。
嘴里生香,津液浓足,裹吸间,唾液一口口咽到了肚子里,这是杨书香现阶段继妈妈之后跟第二个女人有了最亲密的身体接触,尤其还是在他受伤之后心灵最需要慰藉的时刻,女人的奶子绝对是最好的补偿方式,也是最能令男人心里感觉到踏实的地方,让杨书香找到了寄托。
吃咂儿的时候,杨书香环在马秀琴腰上的手也移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就把手抠在了她的屁股上。马秀琴圆滚滚的大屁股被脚蹬裤紧紧包裹着,肉感十足,让杨书香双手一抓,她己个儿都没来由地哼了一声,这时,杨书香丢开了马秀琴的奶头,抬头看了过去,琴娘温柔地朝他笑了笑,不过呢,那张胖乎乎的脸蛋上却如炒了糖色一样,飘出了一抹令人心醉的红晕,比之开始的羞红更甚,刹那间杨书香便觉察到体内的血液急速沸腾起来,自个儿的心跳也在骤然加速,他睃了一眼琴娘,又把目光死死地盯向了她的咂儿上。
看着眼前满是口水的奶子,杨书香咧嘴笑道:“琴娘,你的咂儿真大。”马秀琴用手抚摸着杨书香的脑袋,温笑道:“比你妈的咂儿要大上一圈吧!”
说得杨书香一愣,他细咂滋味,琴娘的咂儿确实比妈妈的大上一号,心里一阵怪异,抱住了马秀琴的奶子朝着那水漉漉的咂头舔了一口,用鼻子“嗯”了一声。
清理着杨书香的头,马秀琴抿嘴而笑:“都比琴娘高一眉窜了,咋还馋这个?”,她刚想把背心落下来,那知杨书香又说了:“我还想再吃你一口”,马秀琴疑惑地看了一眼,见孩子脸上荡漾起一副痴迷,心里有些发软,摇了摇头她驱散了脑子里想的,说道:“好了好了,看琴娘的咂咂儿上都是你的口水,还想吃啊?这要是让你赵大看见了,还不把他笑死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马秀琴的身体竟然僵住了。
杨书香一搂马秀琴的屁股,紧紧绷绷的臀肉就被他抓了个满把,不由分说就把琴娘抱在了己个儿的两腿间,杨书香不依不饶地说:“我就要吃,就要吃你的咂儿,就算今儿个赵大在家我也要吃,你答不答应?”
那孔武有力的双手抱住了自个儿腰身,让马秀琴挣扎不得,她觉得此时自个儿的脸肯定臊得通红。可转念又一想,又觉得都给孩子抱在了怀里了,吃也给他吃了,还能不让他再吃一口?那能胡思乱想啊!
话虽如此,可还是弄得马秀琴有些扭捏,见杨书香仍旧坚持,她又有些哭笑不得,被连续叫了两声琴娘,叫得马秀琴心都酥了,最后还是顺了杨书香的意,让他又在另一个咂头儿上找补起来。
杨书香的舌头不断舔吸撩拨,吃得马秀琴娇喘吁吁,把手紧紧搂在了他的脑袋上,鼻子里不受意识控制地哼了几哼,连她己个儿都没注意到,直至外面响起了开门声,这才急忙推开杨书香的身子,一脸红艳艳地把衣服从心口上拉下来。
鼓捣完炉子,赵焕章进来便跑进了东屋把电视打开了,他不想触自个儿妈妈的霉头,反正躲一边是最好的选择,这无形之中又给了杨书香可乘之机,一双大手抱住了马秀琴来回搓动,把个马秀琴弄得气喘吁吁,一张胖乎乎的脸蛋都浸出了血色。
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马秀琴的心里一空,这回不待杨书香再次要求,便主动撩开了背心:“琴娘知道你心里委屈,权当是琴娘欠你的……”
杨书香眼前一亮,当他再次看到那对喜人的物事时,心里的躁火大炙。伸出手来,不偏不倚地够到了马秀琴的屁股上,肥颤颤的臀肉被手掌覆盖的一瞬间,杨书香猛地觉察到自个儿的下体硬了起来,一阵脸红心跳,嘟哝了一句:“琴娘的咂儿真馋人。”便亟不可待地把嘴凑了上去……
过了九点也该休息介了,杨书香便泱泱地看着马秀琴的脸,打算再蹭会儿她,见杨书香眼神里泛着痴迷,马秀琴的一颗心已然慌乱无度,犹犹豫豫间她撩着门帘,边走边催促着说了一声,让东屋里的儿子赶紧把电视关了,借着为由推着杨书香的身子让他去那头睡觉,她刚从外面把尿桶拿回屋子,感觉身后跟出个人儿来,还没等马秀琴回身,那身子就又被杨书香从后面给抱住了。
这杨书香心里长了荒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忽听到外面堂屋的关门声,翻身借故又跑了出来,他的心里渴望再多跟琴娘待会儿,他也知道现在该去睡觉了,可不知咋的,就倍儿想黏黏琴娘,尤其是在摸了马秀琴的屁股下吃到了她的咂咂儿,心底里的渴望就越发强烈起来。
“还想咋样?给看到了就不好了!”被杨书香从后面抱住了身子,马秀琴略微动弹了一下身子,小声说了一句。还没等她继续再说,身后的人儿就把手伸到了她的衣服里。
“我老爷和焕章都在看电视呢,琴娘,我还想摸摸你”小声说了一句,杨书香把脸贴近了马秀琴的脖颈,摩挲着她,深吸了一口琴娘身上的味道,隔着衣服双手就开始揉捏她的奶子。
马秀琴的身体散发着一股令人熏熏然不愿离开的味道,令杨书香心里莫名地产生出一丝兴奋,他反复揉捏着琴娘沉甸甸的奶子,让马秀琴的脸上带起羞来,呼吸略微急促,轻声安慰着身后的人儿:“好了好了,把琴娘的心都摸乱了,咋就长不大呢……嗯~”,感觉到屁股上被顶了一家伙,马秀琴哼吟了一声,随即耳边响起了急促的声音:“我就想吃你的咂儿”。
香儿这是怎么了?下面硬起来顶我的屁股……挪动着屁股,马秀琴轻声念叨着:“臭香儿,会欺负琴娘啦~”,那声音软弱无力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又掺杂着令人心醉的母爱,刹那间,激发出杨书香心底里的渴望,他猛地一撩马秀琴的毛衣,拉着她的身子就坐在了炕沿前。眼么前,杨书香管不了那么多了,在马秀琴瞪大眼睛的情况下,他抱住了她的屁股,往怀里一扥身子,就把嘴送到她那对略有些下垂的奶子前。
喜丢丢的大咂儿带着温热,饱满涨耸,经常摸女人这个地界儿,杨书香自然知道自个儿有多喜欢那里,眼见琴娘臊不唧儿的脸上充溢着让他心底能够释放舒张浓浓的母爱温情,一下子便控制不住了。双手一托,抓住了马秀琴的奶子对准了咂头便是一通狂啃,吃得马秀琴酥胸乱颤,两个峰点都给舔硬了,鼓翘翘变成了两粒大葡萄,看的杨书香心花怒放,却骇得马秀琴不断张望着门口,生怕门帘撩开被人看到。
“咋的啦,要把琴娘吃了?”低声呼唤着,马秀琴脸上的神情再不似之前那般从容,她好不容易推开了杨书香的脸,马秀琴早就臊得面红耳赤,心扑通扑通跳成了一个儿:“香儿今儿个这是咋啦?难道他想……”一阵阵心发突突,不敢瞎猜,把咂头上的口水抹净,马秀琴捧起那张熟悉的脸,略带央求着说道:“听琴娘的话,去睡吧,明儿个还要去学校呢。”
屋子里热,杨书香的脸上也出了不少汗,抹了一下脑门,双手环住了马秀琴的腰,直盯着琴娘的脸,越看心里越想依靠,不知不觉中,杨书香的手就滑到了她的屁股上,那肥嘟嘟颤悠悠的两瓣大屁股别提多弹手了,照着上面狠狠抓了一把,随之他朝马秀琴嘻嘻一笑,说道:“就想抱着琴娘吃咂儿”,弄得马秀琴不知所措,一脸的惶恐。
“太晚了会给人看到的……再吃两口就得啦……”嘴里咕哝了两句,马秀琴只得再次端起了自个儿的奶子,把头一偏,叫杨书香上来吮吸了几口。对她来说,这一晚上自个儿的所作所为似乎已经跨过了某道门槛,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了出来。
见琴娘的脸儿红红艳艳,那样子竟然如此诱人,杨书香伸开双手从正面搂住了她的身子,欺近的时候伸进毛衣抓捏她的奶子,边揉边嬉皮笑脸地说:“赶明儿趁着没人还得给我吃两口,不然我现在就不过去”。
马秀琴被杨书香搂得有些气紧,那个作怪的手更是让她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不知所措,忙气喘吁吁地答应了下来,又被捏了两下咂头之后这才送走了他,却
发觉自己的裤裆……
杨书香嘴里哼着小曲来到了东屋,那屋子里的老爷好整以暇地整着他的烟袋锅子。关上了门,杨书香看到赵焕章正趴在被窝里看着电视剧《千王之王》呢,往炕沿儿上一迫,杨书香挨着老爷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电视,把那支大梨花猫抱在了自个儿的怀里。
杨书香用手胡撸着梨花的脑门,哄人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赵永安装了一袋烟,早就踅摸到杨书香投过来的眼神了,他抽了两口就把烟袋锅递了过去,杨书香心领神会地接了过来,反正门也关了,也不怕琴娘知道自个儿学会了抽烟,就吧嗒吧嗒吸了几口。
这关东烟的劲头确实不小,跟烟卷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杨书香正抽着烟,就听老爷开口说道:“要说解放以后斗来斗去的还说的过去,谁叫暂时五类呢,这都过去了三四十年了,咋还这么乱呢?严打了半天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还不是老样子!”
杨书香瞅了瞅老爷,知道他在以前没少挨整,也知道他还有下言,便笑了笑,一边小口抽着烟袋锅子一边看着电视,耳朵里兼顾着听他唠叨:“谁横谁就吃香,老实人到那里都挨欺负。”
趴在被窝里的赵焕章犹带着气儿,接在说了一句:“刚才我妈还说我呢,唠唠叨叨的说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出这一趟儿事。”
赵永安瞅了一眼孙子,便拉下了脸儿,说道:“她净瞎说!哼~不管咋样吧,人就不能太老实了,太老实就挨欺负!我告你们,你们这岁数别什么话都听女人的。”他停了停,继续说道:“要是换做解放前,你们这岁数早就当了爹了,还兴女人说三道四?自己个儿也该有主心骨啦!想当初我年轻前……哎,都什么时候了,不说了,睡觉!”
说了一半就停,赵焕章一屁股钻出被窝,好奇地问了一句:“咋不说了爷,您那前跟我奶啥时候结的婚啊?”
赵永安笑了笑,说:“我十六就结婚了,十七有的你爸……”,说到这里,赵永安皱了皱眉,脸上再次冷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道:“睡觉吧,天儿也不早了。”说完,起身下地,把杨书香腿上偎窝子的大梨花猫抱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该给我逮耗子去啦!”惹来那只大猫喵喵地不依不饶。
两集连播的电视剧接近了尾声,千王之王那首优美动听的音乐再次传入杨书香的耳朵里:情场中几多高手,用爱将心偷,就像你偷得痴情,剩下一世忧。用欺也用骗,用几多好计谋,盗得芳心,然后致诸脑后……
往日听到这首歌杨书香总要起哄哼唱两句,歌词都记得清清楚楚,却不知为何,今个儿听起来有些变味了。为什么?杨书香咂么了一下,却在脑子里印出一道影子。但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儿,血液就沸腾起来,牙关一咬,眼犄角子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
关掉电视杨书香脱鞋上炕来到了炕梢头,挨在焕章旁边,刚钻进被窝没多会儿就听堂屋里老爷叫了一句:“秀琴啊,把水打来该给我洗脚了”。杨书香冲着赵焕章笑了笑,睡前心里还思量着:“老爷家的派儿还真不小,洗脚也要我琴娘伺候……”犹想到吃了马秀琴的奶子,心里敲起了小鼓,琴娘的人真好啊!
这一闭眼一睁眼,已经是半夜三更时分,杨书香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眼前有些微弱的灯影子。仔细听了听,耳边总有些什么声音在絮叨着,身上的火劲儿过去之后,眼犄角皱巴巴地疼,杨书香用手轻轻揉了揉眼角,撩开被子,鼓秋着身子坐了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上晾子打进来的亮儿,好像是西屋那边开了灯,都几点啦难道说是赵大回来了?杨书香又扫了一眼炕上,除了身旁的兄弟焕章,却不见老爷的踪影,立时把赵大回来这个想法排除掉了,他碰了碰焕章的脑袋,打算把焕章支醒,摇晃了几下,非但没把哥们叫醒,反而这厮还打起了呼噜,弄得杨书香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越听越不对劲,杨书香借着灯影子从炕上鼓秋下来,穿个小内裤也不嫌冷,他把鞋穿在脚上蹑手蹑脚地从敞开的门缝中侧身走了出来。
外屋稍微亮堂一点,踅摸着声音的出处,杨书香可就走到马秀琴的房门外。
“嗯~嗯~”一声声压抑着的呻吟从门帘后面传了过来,钻进了杨书香的耳朵里,他很好奇,这么晚了咋还有这怪异的声响?
捏着门帘的一角抻了一下,原也没指望门是敞开的,谁知道这一扒却令杨书香大惊失色,落入眼底的事物竟然……那一刻,杨书香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
第十九章、惊见
深更半夜,呼啸着的北风铺天盖地,时而像那孩子在呜咽,时而又像狼嚎,席卷过来发出了一连串持续不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窗帘里的灯光透过西窗的玻璃把屋子里的影儿印在了院子里,晃晃悠悠的样子在那冷煞的天气里形成一股旖旎之色,几如皮影戏,在卧牛之地上辗转反侧。
西屋那两个精赤的人儿在接触中身体不停碰撞,也像外面席卷的北风那样儿发出了高低不同的声响,甚至一度盖过了外面的响动。
一会儿漾出咕叽咕叽之声,一会儿又发出了断续的啪啪声,伴随着低喘和闷哼,呼啸着散播出去。
站在门外,杨书香弓身掖着个脖子顺着帘子的缝儿往里偷偷窥瞧。
以他的角度去看,两具赤条条的人儿在炕上正来回折腾,女人跪撅着屁股面向窗子,她的双手搭在窗台上,支撑并协调着身体,那大白屁股后面一个精瘦的男人正抱着她的腰在推来推去。
这奇怪的声音就是从那女人鼻子里发出来的,还有那臀股间不断碰撞产生出来的啪啪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在这寂静的夜晚还是颇为鼓噪,在屋子里打着旋儿,又透过了门帘传到了杨书香的耳朵里,听得他心跳加速,目瞪口呆之下简直不敢相信眼么前自个儿所看到的一切。
灯光映照之下,其中一人正是待杨书香温柔如母的马秀琴,另一个头顶没毛的秃头不正是那派头十足的赵永安吗!以为是在梦里撒呓症,杨书香用左手拧了一把自个儿的大腿,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既然不是梦,那屋子里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时间脑子里被屋内那乱糟糟的景象闹懵了。
杨书香瞪大双眼使劲朝里面看,没错,那个在琴娘身后挺动屁股的人确实就是琴娘的公爹赵永安,并不是她的老爷们赵大。
攸地放下了门帘,杨书香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么前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何时见过这种情况……杨书香用手不断搓着自个儿的脖颈子,他感觉后背有些发诈,牙齿也在不知不觉中咬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同时脑子里嗡嗡作响:“天那!老爷咋崩上了琴娘?她不是他的儿媳妇吗?咋这公爹还崩上了儿媳妇?这不是,这不是……”
内心扑腾起来如同滚锅的开水,水泡一个接着一个咕嘟个不停。
寻思良久杨书香也没闹明白其中的关联,他把手伸了过去,粘在门帘上时,犹豫起来。
要说这公爹爬儿媳妇这事儿吧,小学前儿杨书香在大槐树底下曾听别人翻翻过,后来上了初中之后,别的村的同学嘴里也说过类似的事儿,可他从没把这玩意当回事,也从没考虑过这方面的内容,谁料今儿个竟叫他给赶上了,碰上了那传闻中所说的公公扒灰。
慢慢地把身子蹲下来,杨书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落寞。
这股难以言表的落寞很快又转变成了一种乏力感,让他颇为痛苦地用双手搓在了自个儿的头发上。
要不是因为我打架而跑到琴娘家里躲避,要不是我眼犄角子隐隐作痛,恐怕也不会在半夜时分被那奇怪的声音惊扰到,更不会在随后撞见这惊天大秘密吧……“我该咋办啊?”
杨书香的脑子里纷乱错杂。
吃晚饭前他听琴娘说了,赵大今个儿误车不能回来,确切地说,从周日下午开始赵大就忙乎起来。
可谁那料到老爷赵永安竟然趁着这个机会跑到了琴娘的房里,爬上了她的炕头,爬上了她的身子……我说周日进屋拿洋火时怎么听到琴娘叫了一声,恐怕那时赵永安就……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但错综复杂的局面摆在眼么前,又弄得杨书香不知所措。
一,既成事实的东西他如何插足去管?
二,大人之间的事情谁又说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三,身为一个外人,怎么去管?这可不是帮着焕章提高成绩,更不是为了义气帮着焕章打架……杨书香空有一身力气,却又如那拳头打在空气里,干着急没皱念。
就在杨书香胡思乱想之时,西屋里的响动并未间断,那令人感到好奇的声音始终反复回荡着,音儿被放大了无数倍,传播出来搅得杨书香的心里也在随后就像长了草似的,一下子攒起来多老高,风一刮,草籽遍地,荒草密密麻麻又开始疯长起来。
震撼的声音摄人心魄,紧张中,杨书香屏气凝神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他大气也不敢哈一声,手不受控制地便把门帘再次撩开了。
蹲在地上,杨书香紧紧地盯着屋内毫不知情的二人,看着他们像配狗那样动作着。
这一回所看到的内容比偷窥自个儿爸妈的那次来得还要清晰真实,因为这不是两口子之间做的事儿,也不是那单纯的搞破鞋,而是那公媳之间纠缠不清的跑瞎,乱套了。
不知不觉中,杨书香站了起来,他扒着门帘看到了赵永安瘦瘦高高半蹲的侧身,只见他双手按压在马秀琴的后腰上,来回抚摸她那光溜溜的脊背。
从赵永安那熟练而又从容的样子上看,显然不是摸了一次两次那么简单。
抚摸的同时,赵永安黑粗的下体伸展不断,每一次撞击时,都把他那屁股蛋绷得倍儿紧,腰杆一挺就深插进去,贴在了马秀琴那白白嫩嫩的大屁股上,来回磨蹭转圈,他佝偻着腰时,又缓缓拔出来,弄得马秀琴哼哼唧唧,脑袋时而耷拉时而又高高扬起,就在这时,赵永安开口说话了:“秀琴,你别跟个木头似的戳在那,给我动动!”
见那赵永安如此对待马秀琴,杨书香脑子里骤然飘出了村后桥头上面写的七十二条教义里的“四大毒”:敲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欺老实人。
很显然,此时杨书香眼里的赵永安正在做那缺德事儿,在欺负着他的琴娘。
杨书香攥紧了拳头,这种感觉比隔墙听到许加刚等人侮辱自己的妈妈也不差分毫了,近在咫尺的距离,听起来叫人更加窝火,让人怒不可遏。
杨书香紧着眉头一脸怒容,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撩开门帘飞身上前揣那赵永安一脚,把他蹬翻在地替琴娘解围。
就在杨书香替马秀琴鸣不平时,那赵永安的嘴里又翻翻开了:“昨个儿下午弄一回觉着不过瘾,又不知伯起啥时候赶回来,只能草草了事。今儿个正好没人搅合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正儿八经日你了,还不得让我好好玩玩你啊!”
杨书香眼睁睁地看着,琴娘就像一匹温顺的母马被赵永安推得晃来晃去,他看不到琴娘的脸,只看到一片扶摇略晃,白花花的一片肉腻。
正心神不定,琴娘把头转了过来,嘴里软言软语说道:“门,门还没关呢!叫,叫孩子们听见了看见了,我,我咋还有脸活呀!”
一瞬间杨书香倏地一下把手上抓着的门帘撒开了,心脏砰砰乱跳,他恍惚看到的只是琴娘的侧脸,落进自个儿眼睛里和耳朵里的不管是琴娘的声音还是表情,都是那样的哀婉无助。
杨书香知道琴娘的脾气一向很好,在记忆里,也从没见过琴娘大声白气说过啥,向来都是唯唯诺诺的,而他眼中的那个温柔又柔弱的琴娘此时还是那样软声软语,怎么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呢?“都睡得死死的了,不然我咋跑过来日你?甭跟我废话,我说你这身子可越来越润了,里面泡得我好舒服啊!越泡越硬,我干死你!”
“求你了爸,别再折腾我了,深更半夜叫人听到……”
在赵永安的撞击下,马秀琴那原本就软弱无力的声音更是在说完之后,如泣如诉,哼哼唧唧那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存在。
“这才刚上来就跟我废话,刚才你咋叫出了音儿呢?敢顶撞我,我看你的胆儿是越来越肥了啊!”
说着,赵永安扬起手来一巴掌呼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就给马秀琴的屁股掀起了一层肉花。
本来她那圆滚滚的大屁股就够腻人的,在呻吟一声过后,视觉冲击更为明显,叫赵永安越发觉得心耐,他直了直腰,朝着儿媳妇的屁股狠狠碓了两下,还不忘哼了两声,表达一下自个儿的切身感受。
感受到马秀琴身体里的变化,赵永安拉锯着身子,再次一挺腰杆,嘿的一声死死地抵在她的屁股上,旋转着身子,舒坦地叫了一声:“哦~秀琴你夹的真好~”
他慢慢地佝偻起身子,把手探到了马秀琴的胸前,抓住了那两个肥颤颤摇摆不断的奶子,一边捏起了她的咂头儿,一边享受密实的紧肉给他己个儿带来的快感。
在言语刺激之下,马秀琴被公爹赵永安那生猛的动作撕扯着身体,虽说不是第一次做,可依旧抵挡不住,失声叫了起来:“啊~啊~不要啊~”
赵永安把那粗实的家伙埋在儿媳妇的肉身里,边把玩她的奶子边戏谑说:“你看看,咂头都硬起来了,下面也流成了河,这大肉屄箍得我这么紧还说不要?你都快被我日了四年了,还害臊啊?”
掐指算来,儿子出国回来也差不多有一年了,在自个儿老伴死了之后没多久的一个下午,赵永安就上了马秀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每每都能在儿媳妇身上找到快乐,已经不知道在儿媳妇的身体里射进多少子孙液了,估计得有两啤酒瓶子了吧,能多不少。
这赵永安操着一嘴的荤话,那声音也不似往日时分的和蔼可亲,和杨书香所认识的那个老爷相去甚远。
这一刻,他觉得赵永安原形毕露出来就是个牲口样儿,而且以赵永安现在的表现,杨书香闹不明白当年公社期间怎么没把赵永安整死?这幅德行又怎么从那个时期过来的?“你都快被我日了四年了……”
在杨书香的记忆中,四年前的赵大前脚刚离开家,后脚没几个月的工夫赵大的母亲就过世了,杨书香记得当时自个儿才十二岁,焕章也才十一岁。
四年啊,这么长的时间,琴娘竟然……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颤颤抖抖扒开门帘目睹着屋内的情境,越听越邪乎,越听越心惊,杨书香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儿居然持续了那么长的时间,但发生在眼么前的事儿却又实实在在地告诉了杨书香,那就是真的,而赵永安也的的确确就在马秀琴的身后,嘴里诉说着那许多个日日夜夜他曾做过的事儿,正在干着他的儿媳妇马秀琴呢!“求你了爸,别再说了”
眼见赵永安不断推送身体撞击琴娘,琴娘的呻吟声也渐渐大了起来,杨书香说不好自己眼前有没有模糊,但那撼人心魄的叫声却让琴娘身后之人越发勇猛,啪啪的撞击起来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连听带看,除了心疼屋子里的女人,杨书香胯下的狗鸡也在那淫靡的声音里给刺激得昂扬起头来,把个裤衩顶起了一个尖锥型的帐篷。
屋内公媳间的颠倒关系、错乱纷纭、肉欲横生,那一样不叫人看得瞠目结舌、血脉喷张。
揪着心的苦恼伴随着憋闷着的压抑,叫杨书香无所适从。
他想喊出来,却又没有了底气,想要阻止,更是无能为力,一时间失魂落魄,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儿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心有余悸,陷入两难之地……赵永安推动着身体,又是连续几巴掌拍下去,直打得马秀琴吟叫不断,他边干边说:“哼,你给我听明白了,‘谁叫那年你洗屁股让我看见了呢,你敢说这不是勾引男人?’怪只怪你己个儿,我要是不盯紧着点,你可就给伯起戴绿帽子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婆婆又没了,再说我的身体又一点事儿没有,还不让我来,不正好满足你的性欲,一举两得了吗!嘿嘿~这一年半载的,你穿得可是越来越有味道了,让爸看着都受不了,更别说别的男人看见了。”
“嗯嗯~那有啊~我不敢啊~”
两声呻吟过后,马秀琴不解地回了一句。
自打她入了赵家的门就任劳任怨的,不管是伺候婆婆还是对待公公,尽心尽力可从没有半分拒绝过什么,针对于家里有些不同于别人家的传统想来也都逆来顺受,不敢多说什么二话,甚至没有得到公婆的允许连娘家都不敢回,更不要说老爷们出国之后了,她可就怕别人背后说些闲话,恪守本分的同时,那有胆儿跑出去勾引别的男人!如今被公爹玩弄不说,还给扣了这样一顶帽子,马秀琴一时间诚惶诚恐,颤抖着身体又哼了起来。
“还说没有?今年夏天在西场坡下的菜园里,赵世在看到你大腿上的皮膜为何色眯眯的,以为我不知道?哼!现在穿着紧身裤都能把你的屄包出形来,更别说你大腿上穿着那一层皮膜了!嘿嘿,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还想糊弄我?你还敢抵赖吗!话说回来,你穿那皮膜又不是没叫我玩过,光是在那西场下坡的菜园里就不知被我干了多少回了,那滋味现在回想起来还令我惦记着呢!等明年天暖和了,我就把菜园子里的黄瓜种上,有了瓜架的挡背,也不怕别人发现个啥。回头你就只穿那皮膜在那里等着我,像现在这样儿,让我搂着你的大屁股,撕开你的皮膜干你,把你干服了。”
说完了之后,赵永安拔出阳具脱离了马秀琴的身子,又是几巴掌轮了下去,打得马秀琴连连告饶:“别打我啦,除了你,我真没在瓜地里跟谁有过。世在他人就那样儿,他看灵秀和艳艳也那样啊!”
赵永安随手抓起马秀琴的健美裤擦抹着狗鸡上的粘液,连续撸了撸包皮,看着自个儿那黑黝黝亮锃锃的家伙如此坚硬,免不了在心里一番自足:“老伙计啊老伙计,那肉味不赖吧,一会儿让你吃个够!”
鼓秋着身子,赵永安凑到了马秀琴的身旁,他端着己个儿那粗大的家伙,把包皮一捋到底,赤裸裸涨凸着一个圆棱子再次插入到马秀琴的肉屄里,他边插边说:“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还得谢谢人家灵秀啊,要不是灵秀给你引荐,也不会让我体验到你腿上的皮膜和健美裤的好处,哎呀~把你这大肥屁股包的啊,那屄可真肥,干着可真得劲儿啊!渍渍~要不是你给咱老赵家生了焕章,我非得跟老疙瘩揣艳艳那样儿把你的肚子给揣大了不可,不给咱家留个后……”
那赵永安的嘴里胡说八道,不沁人话,马秀琴也只是默默忍受着,被公公推动身体变了方向,脑袋也扎在了大炕上开始闷声呻吟,结果换来的又是几巴掌,那肥白的大屁股给拍得如那火烧云一样,在她的呻吟中荡出了血色浪漫。
“不言语?我叫你口儿闷,叫你不言语!”
赵永安又是连续抽打了几巴掌,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嘴里还连连催问:“说,是谁在干你?舒坦不舒坦?”
一次次猛烈的冲撞,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抽打,一次次让人羞臊无比的言语质问,马秀琴终于抵挡不住,失声喊了出来:“啊~啊,公爹,是公爹在干我~舒坦啊~”
那声音带着颤音,哼哼唧唧就传进了门外偷听的耳朵里。
听别人嘴里说那肏屄的情节是一回事,看别人肏屄则又是另外一回事,而又听又看无疑是那理论加实践的当堂传授,再次上演,简直就是一堂活生生的性教育课,加深印象。
杨书香的视线里,两具肉体相互翻滚相互摩擦着撞击出了火花,那惊心动魄的场面是他继偷看到爸妈做爱之后第二次接触,整个人怔怔地傻在那,顺着那勾魂的声音看到的内容激发身体里的血液跟着一起沸腾咆哮起来,脑子里昏昏沉沉产生出一幅幅奇异的画卷。
对于此刻的杨书香来讲,琴娘的身子虽说没有妈妈的白,但晃荡起来的样子又是那样令他难以抗拒,刹那间,心口窝里飘荡出一丝令他收发不住的念头,他也想挨近琴娘的身子紧紧抱着她,啃一啃咂儿,摸一摸屁股……趁热打铁之际,赵永安挺着下身疯狂推动着马秀琴的身体,狠狠地碓着她的大屁股,每次都是其根没入,把个马秀琴干得叫岔了音儿、死去活来,而赵永安的身体也在这种情况下迅速攀升到了高潮,美肉对着他的阳具一阵阵紧箍收缩,龟头上的快感越发强烈起来,他低头看着阳具上带出来的大片水渍,低吼道:“秀琴,你可把我舒坦死了,你夹死我啦,呃~干死你,这屄真嫩啊,哈~呵啊~”
身子瘫软如泥,马秀琴在趴倒的一瞬间语无伦次地喊道:“啊~飞起来了,呜呜~啊~”。
感受着马秀琴身体的变化,那湿漉漉的肉屄夹着己个儿的鸡巴一收一缩极有规律地律动着,不断吮吸着己个儿的龟头,喷洒出一股股火热岩浆,那知半截腰却因为儿媳妇的失控滑落出来。
见马秀琴如烂泥一般浑身无力,赵永安随着她也倒在了大炕上,掰开那大白屁股,把阳具重新插入进去继续疯狂推动着身体猛干马秀琴,以一两灌十斤的体重把全身力气都用在了狗鸡上,狠狠地砸着马秀琴的屁股,冲撞了一百多下之后,赵永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哈好,呵哈~嗯,出来啦,呵哈~我,我都喂给你,射,射到你的屄里啊~哦,呼啊,裹得我的,我的鸡巴好酥啊~好舒坦啊~呃~呃~”
响在耳边的撞击和醉悠悠的呻吟声把杨书香从短暂的虚幻世界拉回到现实之中,虽然只是看,可杨书香早已心乱如麻,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不光是刺激,还让杨书香隐隐觉得痛心。
琴娘那么的好的人给她公爹欺负,一想到这,杨书香的心口就像堵了个疙瘩,难受的同时,他的心里又满是疑惑十分不解:“琴娘多疼我啊,还给我咂儿吃,还让我摸屁股,咋就在这三更半夜跟老爷搅合在了一起呢?就不会挣扎反抗吗,为了啥?”
“公爹的鸡巴还得劲吧?给我舔干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随着赵永安的一声低吼再次把杨书香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此时,琴娘跪在赵永安的身下,被他抓住了头发,把那湿漉漉的狗鸡强行塞到了她的嘴里。
心生戾气,杨书香正面看见了赵永安那蛮横霸道的样子时,激突的心真想冲破那道门帘,上前去阻拦蛮横的老爷叫他不要再欺负琴娘了……可这话怎么开口去说呢?家丑不可外扬,这话无论如何是张不开嘴的,也没法解释!真要是撩开门帘的话,后面的结果杨书香不敢想象,他怕了,真怕了,怕琴娘因此寻了短见,自个儿可就成了那罪人了。
变换了一下身体,赵永安坐在了炕梢享受着儿媳妇的伺候,还不忘用手勾动马秀琴胸前那对肥硕的奶子,把玩时他说道:“这两天我火大了,一会儿我也得吃两口你下面的骚水,拜拜火,回头再干去你,好好补偿一下这段日子以来的亏欠。”
戳在西屋门外的杨书香用手掌反复摩挲着心口,剧烈的心跳传到了左手手掌上,又连带着反馈了他的嘴上,他长大了嘴,做着深呼吸,本来已经打算悄悄溜回房里不再去看那挠心的事儿,却在这时听到老爷说了一句再玩一次琴娘,弄得杨书香欲火攻心,涨挺着一根硬邦邦的狗鸡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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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看下去?眼睁睁地看着琴娘受那折磨?难受啊!不看吧?又禁不住那撞击带来的强烈感官刺激,耳边总是荡起琴娘憾人心魄的音儿。
模棱两可之间,搅得杨书香拿不定注意,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勉强定住心神,反复告诫着自个儿:“我就再看最后一眼,再看最后一眼然后就立马回屋忍着介……”
上弦月由西冉冉升于中天,孤冷萧杀映落而下,飞舞着闪耀出一片银光。
那院子和房子在北风咆哮肆虐之下,越发战战兢兢,摇摇欲坠,而清幽温暖的屋里则糅杂在一股混淆而成的声音中,那股子声音在压抑中透着哀婉凄艳,动动静静,一切都显得极为诡谲。
这一眼扎进去,马秀琴撅起来的大屁股毫无遮拦可就钻进了杨书香的眼里。
那有如挂着两个篮球一样的大屁股是那样的白净,上面清晰的巴掌印殷红如血,因为杨书香摸过那里,自然是知道琴娘的屁股有多肥硕,便是在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他看到了,看到了琴娘的屁股沟子。
女人的屁股肥肥颤颤,随着屁股高高撅起之际,暗褐色的螺旋雏菊正悄然绽放,黑黑褶褶嵌在屁股正中,深入其里,像个漩涡,在那毫无遮挡的情况下,那道漩涡无限放大,带着蛊惑和妖艳,诱惑着芸芸众生。
几曾见过如此清晰的女人私处?杨书香脑子里遍及的印象只不过还都是从那科普书本里见识到的,轮到真人真物也只有头两晚看到过自个儿妈妈的下身。
此时的女体对杨书香的吸引自然很大了,便愈加没有了抵抗力,把两只炯炯闪光的大眼汇聚在马秀琴那蒲白诱人的浑圆之处,眨也不眨聚焦在暗红色水润的肉穴上。
女人那暗红色的私处周围没有一丝毛发遮掩,水漉漉的泛着艳光显现出一片湿滑,那肥丢丢的样子就像是妈妈在大锅里蒸出来的馒头,萱萱腾腾的在中间给切了一刀,两边齐齐整整的带着层儿,含苞待放的两片褶皱耷拉着,黏黏糊糊,那翕合的肉缝冒着热呼气汩汩流淌着男人不久之前射进去的东西,白乎乎的样子极为显眼,杨书香知道那玩意叫做怂,因为他也在梦里遗过。
琴娘那鲜活的地界儿比上次在家里看到妈妈的那次还要光亮、还要清晰、还要全面,迫使杨书香心底里压抑着的东西终于不受控制,他根本没有办法抗拒自个儿的情绪,惶惶然之间瞪大眼睛紧紧地盯向马秀琴的肉穴,被挑逗得热血沸腾,意念转移下再也不能自拔。
“琴娘的屄咋那么肥啊,竟然还是白虎!”
犹自不信,杨书香塌腰蹲低了身子,他两眼死死地盯着马秀琴那饱满的私处去看,这一次看得更清楚了,那里简直又肥又鼓,真的是一丝体毛都没有,这情形正如他在青龙河洗澡前儿听到大人们嘴里说的那样儿,男人鸡巴上没毛叫做青龙,女人的屄上要是没毛的话,就叫白虎。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围绕着泥泞湿滑的下体把马秀琴的肉屄看了个遍,直看得口干舌燥小腹上火烧火燎,一根秋黄瓜顸限的家伙事儿高高挑了出来,从那裤衩上冒出头来。
燥热的身体升腾出莫名快意,直到赵永安翻身起来推倒了马秀琴,趴在她的两腿间吃来吃去,这才终止了杨书香对女人身体奥秘的继续窥视过程。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有完没完?”
眼见赵永安那锃光瓦亮的秃头扎在琴娘的卡巴裆里,吸溜来吸溜去的,气得杨书香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个不停,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无声的控诉,发泄心中的苦闷。
眨眼间就看琴娘岔开双腿夹住了赵永安的脑袋,还不时够着身子去推他那光溜溜的脑袋,那哼哼唧唧的身子不停地向上拱着,像个肥虾,心口上的奶子都抖出了花,把那颗紫红的咂头丢来丢去,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早就沾满了糟老头子的口水。
半夜三更肏屄,那赵永安当然心满意足了,他吃了一溜够,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心花怒放,和他那大秃瓢一样,嘴巴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亮晃晃的光。
起身扛起了儿媳妇的大腿,鼓秋着方向,赵永安脸上红光满面的样儿看来确实是舒服到家了。
他伸手在下面摸了两摸之后就把身子压了下去,在儿媳妇的一声拉长了音儿的叫声里,身子一磓,插进去之后赵永安就开始动了起来。
屋内的二人开始了梅开二度,这一回杨书香觉得琴娘的配合明显主动了许多,那双腿盘在了赵永安的腰上,随着他的冲击来回勾动他的屁股,在他那一声声儿媳妇的呼唤下,琴娘拱起身子搂住了赵永安的脖子,嘴里哼哼唧唧地回应着公爹,无遮无拦的情况下仿佛就像是在表演,专门给他杨书香看似的。
那贴合在一起的身子头朝南身子朝北,男人骑在女人的大腿上,借着蹲压,把一根黑黝黝的大狗鸡插进女人那湿滑无比的肉道里,上下起伏,每一次都是生插到底,抻回来时都把里面的嫩肉扯出来了,同时还带出了一汪腻人的淫水,打湿了女人的股间,把男人卡么裆里的阴毛都给浸成了一缕缕。
差不多做了四十多下之后,二人的姿势就变了,女人踅摸来一张褥单裹住身体遮羞,随后爬上了男人的身上,开始上下起伏。
那一张熟悉的脸蛋上红艳艳的,披头散发的样子让杨书香心里泛起了酸水:“琴娘你啥时变成了这样?啥时变得这么骚啊?”,他反复问着自个儿,想要寻找到答案,但没人能解答他,也根本找不到答案。
屋内的公媳二人如火如荼地干着,屋外的男孩卡么裆里精湿一片,隔着门帘,一明一暗各自隐秘地进行着。
都说风后暖雪后寒,外面冰冷的世界呼啸着北风,炸骨侵髓,屋子里却热火朝天,热浪在炙烤间,啪啪声里夹杂着的那一声声“好舒坦、好得劲”
连成了片儿,颠倒在公爹和儿媳妇肉体之间,听得人面红耳赤、神情恍惚,似乎就像外面北风吹起来的雪花,迷住了人的眼睛和心灵,让你无法分辨那一个才是真的世界,那一个才是人生的方向。
随着马秀琴的主动投入,杨书香没法再看下去了,已经受了不小的刺激,他真怕自个儿一个不好冲进屋内,于人于己都将没法交代了……转身离开了是非之地,但这一回杨书香不再像那晚上偷窥爸妈做爱之后逃回房时那么走运,正当他蹑手蹑脚走回东屋时,脚下一拌,“哒”的一声,大头鞋就踢在了门槛上,那一脚虽轻,可随后双手推门产生出来的吱扭声在这静寂的夜晚却有如惊雷炸响一般……
第二十章、处事
男人的脖子上挂好了围脖,女人替他整理着衣服:此去路上险阻艰难,切记小心行事,我仍在这渡口的船上等你!男人点头,恋恋不舍。
女人给男人整理了一下头发,再次叮嘱: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男人脸色凝重,想嘻哈一番,但见女人脸上冰冷,问了句:等我回来。
女人点了点头,面色同样凝重起来!目送男人下船,直至女人的眼里一片苍茫。
再见时,男人步履匆匆,朝着渡口方向狂奔而来,嘴中呼唤救我,女人看到男人身后尾随一群黑压压的人手持利器追赶过来,心里焦急,她手握竹篙,运足力气撑起船只,可无论怎么努力,船就是不往前行,女人大骇,甚至不顾手心上磨出的血泡,仍在坚持不懈朝着岸边努力。
水面上氤氲雾起,喊杀声一片。
充斥于耳。
终于,男人无路可逃……女人大叫一声,腾地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头,她的小嘴张得老大。
胸脯起伏剧烈,心扑通通狂跳不止…………“杨哥,你说那许加刚还会不会搬弄是非,半截腰劫咱们?”
吃过早饭出了家门,外面一片漆黑。
绕过房后头,焕章终于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这一宿焕章也琢磨了这打架的事儿,因为此时自己正和吴泓玉处于热恋中,终归是有落单的情况,以他对许加刚那种鼠肚鸡肠脾性的了解,那混蛋还真就敢背后下绊子。
“我不跟你说了吗,咱们又不是没理,没什么好怕的!”
杨书香心里仍旧搁着事儿,却不是因为许加刚,他能感觉到清早自个儿吃饭时的狼狈,见焕章提起了夜个儿打架的事儿,想也没想就狠巴巴地说了出来。
出了胡同,车子顺着三岔口朝南骑去,到了自个儿家门口的胡同时,杨书香扭头看了一眼漆黑黑的纵深小道,一时间心里扑扑腾腾。
到了路边等待同学时,杨书香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西场方向。
大衣里面棉衣棉裤在身,比夜个儿温暖多了,他恍惚着看见一道影子从西场晃了一下,又迅速闪身躲进了西角门里。
杨书香猛吸了两口清冷空气,西角门映透出来的条形门框影子是骗不了自个儿的眼睛的,而那道身影便隐藏在里头。
心里招了一声妈,杨书香甩手打了焕章一巴掌,说了句半半啰啰的话:“肏他妈的,屄养的还敢整事我弄死他!”
赵焕章一愣,不知杨哥冒猛子唱的是那出戏,一咂么味儿,明白了。
想是那屄许加刚骂灵秀婶儿来着,不然杨哥也不会那么玩命。
焕章义愤填膺地想,我虽不学无术,可也没招谁惹谁,杨哥说过,咱软的不欺负,硬的也绝不怕他,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门也没有!随即也张口咒骂起来:“妈了个逼的,要是还敢叫嚣,今个儿还得跟屄养的干!”……一行人聚齐之后,临走时杨书香又回头看了一眼。
西角门的灯光已经灭了,但他知道,妈肯定还会跑出来目送着自个儿离开的。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杨书香心里有些酸溜溜,便朝着西场大声吼了一嗓子:“妈,我把棉衣服穿上啦~你甭担心儿子……”
一拧车把,挑着头骑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黑暗中,人影一晃。
把西角门掩上时,心里兀自气着,心却始终悬在半空。
她一宿都没睡好。
心里惦记着,也不知他有没有被伤着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了这儿,一会儿又想到了那!骤然想到那一年自个儿把这个惹祸的家伙打得半死,一时间心疼苦恼连带着烦闷,自顾自言说起来:我让你跑出去躲你还真就学会了,怎么别的不听我的?你就从那死闭着嘴不言语啊,就这么长!臭缺德的,你就不会求我跟我服个软吗?你怎么就那么轴呢!上早自习时杨书香的脑子里仍旧回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事儿,那一幕幕不断跳跃的画面,上下翻飞的肉团,还有上炕……这回好了,许加刚那边的事儿还悬着呢,又多了这么一出。
正自心不在焉,李学强从教室前门走了进来。
当着众人的面,李学强招呼一声,要杨书香现在去一趟办公室。
赵焕章疑惑不解,明明这事是因己而起,怎么偏偏只把杨哥一个人叫过去呢?昨天打架的事确实让人很窝火,但杨书香忍了再忍还是把检查写了一份交了上去,不知道过了一宿之后班主任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心里虽疑惑,面儿上却没多大表情变化,他卜楞一下焕章叫他老实待着,从后门走出来跟在李学强的后面。
来到办公室,教导处的主任、校长都在里面坐着,一看架门杨书香就明白了,准是因为昨天的打架事件惊动了他们。
转念一想,主义便打定了。
反正我又没做错什么,耐怎么问就怎么问,到那我都有理!“张主任啊,你看学强老师进来了,呵呵!”
陈校长冲着教导主任点了点头,把身子稍微正了正。
一旁的张主任也同样挺直了身子。
“陈校长好,张主任好!”
杨书香在走到张文江和陈宝昆的身边时,面带微笑鞠了一躬,行学生礼。
“嗯~书香先来了,嗯老张啊,他爷爷和奶奶当年可都教过咱们!”
点了点头,陈宝昆冲着张文江言语了一声,示意张文江把情况分说出来,不用刻意去等,算是简单处理一下。
李学强退坐到自己的位置,其余老师则是支楞着耳朵听着。
就看张文江咳嗽了一下,缓缓说道:“杨书香同学,昨天你和许加刚打架的事情我们已经基本了解了情况,前因后果也调查明白了,我身为校内德育主要负责人,这一次把你找来也是想让同学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你身为三好学生,又是校尖子生,这是我们必须重点培养的对象,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我们不容出现差池。还有,昨天许加刚同学的母亲给学校打来,扬言要来学校调查一番,最终也是让我们给压下来了。”
昨天下午,许加刚的母亲确实给学校的教务打来,张文江接的,好言安抚一番,把那个女人打发掉了。
随后他没敢自作主张,马上去校长办公室请示一番。
经过商讨,陈宝昆说了,两头都不能得罪。
那许加刚的亲老叔许建国是本村副业厂的厂长,和学校还有业务往来呢,而且许加刚的大爷又是教育局的领导。
杨书香呢,他爷爷奶奶桃李满天下,认识的人倍儿多,而且杨书香的大爷也有背景,听说跟许建国还认识。
陈宝昆简单分析了一下,说明情况,张文江立时明白了校长的意思了。
出于综合考虑,又得保住杨书香,还不能得罪许加刚,唯一办法就是和稀泥,两头劝。
先礼后兵。
张文江才刚把道理跟杨书香说完,许加刚就推开办公室的门,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仇人见面应该分外眼红。
杨书香眼神平淡地看着许加刚眼,心里不屑,只垂搭着眼睛,没表现什么。
许加刚却一脸得意。
之所以得意,理论上讲,挨了打是得意不起来的,但昨天他回家之后有妈妈给他撑腰,直接来到计生办找到了杨书香的妈妈,就凭这一点,许加刚觉得他杨书香再牛逼也得趴着认怂,而且许加刚早就制定好了一套方案,你杨书香不是仨鼻孔出气吗,好,那我就腻歪你。
“嗯~许加刚来了。”
张文江点了点头说道,把许加刚叫到身边,见他面带嚣张,心里一阵厌恶,眼里一道厉光一闪而过,瞬间笑呵呵说道:“许同学,把你找来的目的你也应该明白吧!你看,杨同学也在这,我就把情况再说说,最好是把问题化解了。”
回头看了看陈宝昆,见他点了点头,张文江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之间应该团结友爱嘛!你们这岁数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身为校领导我们也都能理解……为什么没叫其余等人过来……”
指向杨书香和许加刚时,他分别点了点手指头,随之继续说道:“你们的身份可都代表咱们梦庄中学,这个可不能忘了。”
旁听的众老师也是频频点头予以支持。
话锋一转,张文江板起脸来说道:“打架这件事掀过一篇,就此打住。又没有多大仇恨,以后我不希望咱们学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听明白没有!”
杨书香冷冷地看着,他虽然淘,但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从没惹过事。
关于打架这件事,杨书香没觉着自个儿有那里做得不对的地方,可现在他却觉得自个儿像只猴子,被人耍来耍去。
有感于此的同时,又让杨书香想起了夜个儿晚上看到的情形,老实的琴娘被欺负……连锁反应,杨书香心里又想起了昨天晌午隔墙听到的话,许加刚和大奎等人辱骂自个儿的妈妈。
心思百转,杨书香暗忖着。
妈总说让我学会忍耐,说能忍自安。
可我妈招谁惹谁了就给屄养的张嘴闭嘴挂在嘴边上,当好人就都该挨着忍着,挨欺负?如果被人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我就真的不知所谓了。
收敛心神,忽地一笑,杨书香冲着校长和教导处主任点点头,说道:“我保证遵守纪律……绝不带头煽动同学,也不会主动组织别的同学和我一起去参与打架斗殴,请校长、主任和班主任以及各位老师相信。”
内心却极其蔑视,我管你谁,肏你妈的耐谁谁了,骑我脖子上拉屎,去你妈的,我还就得跟你屄养的干。
看着杨书香这个姿态,许加刚撇起了鲢鱼嘴,他哼哼唧唧地说:“张主任说出来我也同意的,不会的反对。那赵焕章抢我女朋友……哦不是的,赵焕章欺负人,原本的时候,我也不想继续的继续,我是校运动员,也有的,可他和杨书骚……杨书香合起来欺负我。昨天我鼻子都给打坏了”
说完还不忘用手指着自个儿的鼻子,让在坐的老师看上一眼,随后把目光盯向杨书香,一脸怒容。
办公室里隐约可以听到一些奇异的声音,或许该把那些声音叫做微笑?!杨书香扭过头来斜睨了一眼许加刚,看他那屄样儿心里更瞧不起了。
杨书香把身子后撤一脸惊讶:“哎呦,你瞅瞅这事儿闹的。我还说就我眼犄角子让人抄家伙给打了呢……这么着吧,就算你夜个儿晌午头上我们班挑衅闹事,又把社会青年——你二姐夫找来打我,放学又找一群人半道上劫我和赵焕章,看在你是我姥家侄儿伙计的小舅子的份上,我也绝不会把这事儿嚷嚷出去。我听你这口音~不像本地人,还真把鼻子给打得不轻哈。我说侄儿小舅子,我看看你这鼻子歪没歪?”
杨书香边说边朝着许加刚身边靠拢,把左手伸了出来。
许加刚以为杨书香又像昨天那样要下黑手,急忙往一旁稍起来,防备的同时喊道:“你想做什么?老师校长可都看着的,你打人的你的还有理?”
杨书香戳在原地,他用左手拢了一下头发,慢悠悠说道:“心别那么脏,我不过是想跟你握手言和罢了!”
很快又笑着说:“当着陈校长张主任和在坐的各位老师,你差不多就别装了,握个手我也该回去上自习了。”
复又把左手伸了过去。
“我希望你们在学习上有所表现,比学赶帮超嘛,就应该有这股精神!好啦,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和张主任都不希望咱们学校的学生打架斗殴,影响团结嘛!两个人握握手,言归于好!”
陈宝昆敲了敲桌子,比较肯定杨书香的做法。
许加刚伸出手来,还没等他握住杨书香的手,杨书香便迅速把手抻了回来,冲着校长鞠了个躬,说道:“陈校长,我坚决赞同您和张主任说的话,五讲四美嘛团结友爱,我一定遵守校规。没什么事儿那我现在就回去上自习了。”
把许加刚晾在一旁,杨书香转身走了出去。
陈校长和张主任对了个眼儿,这杨同学看起来可比那许同学有路子,就是性子忒执,得需打磨打磨。
不过好在事情说开了,身为校方的主要负责人,他俩的心里也都踏实有谱了。
“许同学,你是大梦庄本村人,里外的人也都认识,这件事儿以后别再纠缠了,知道了吗!”
陈宝昆点了点许加刚,见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摆了摆手示意他回教室上自习,直等着许加刚离开,这才嘱托三班的李学强和四班的王会友两位班主任,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让他们停课叫家长,省得闹腾得乌烟瘴气,两头难伺候。
一天下来平平静静,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仿佛这起打架的事儿经由校长主任的化解真就给埋在了雪里,就这样囫囵着过去了,但杨书香的心里……挨到下午放学,就在杨书香去车棚推车时才发现,自个儿的车子后袋瘪了。
怎么早不瘪晚不瘪,偏偏赶上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许加刚干的,可那边焕章的自行车却安然无恙,又令杨书香有些费解,纳么着这里面的事儿,他总觉得近来自个儿的生活像是被什么打破了,特别不顺当。
车胎瘪了自然没法再骑,杨书香把车子交给陈浩天,让他去梦庄村里把车胎补了,然后一屁股坐在焕章的自行车后座上,朝前一吆喝,随着同学顺着大路便走了下去。
梦庄道口是必经之地,每次上学放学都要经过这里,杨书香让焕章“大大央央”
稳住车子,随着二年级学生的大部队朝前行驶,他看到街道口里面不少凑份子的二八伙子在一旁稍着,杨书香的心里稍微踏实一些,不过他也没敢掉以轻心,车上别着两根棍子,只要那里不对,讲不起,就一个字,下车跟他们“干”!这回不管焕章如何拉着,杨书香是死活再不敢往琴娘家里巴碴了。
夜个儿晚上那一脚丫子带来的后果差点让杨书香魂飞天外,他甚至不知自个儿是怎么钻进屋子里的,又是怎样爬到炕上的,随后辗转反侧胡梦颠倒。
清晨起来吃饭,杨书香始终耷拉着脑袋,那公媳乱伦的一幕困扰着他,让他既不敢去看赵永安,又不敢正视马秀琴,可谓狼狈至极。
直至逃离出门,一颗紧绷的心才算稍微松弛下来,却又在后面搅得他上课都有些分心,浑浑噩噩。
与其心里备受煎熬,杨书香宁愿被妈妈发现自个儿脸上的伤,也好过跑到琴娘家里之后堵得慌,心里别扭。
所以到了家门口,便冲着焕章说道:“早晚妥不过去,还不如及早见你灵秀婶儿呢,省得她惦记……对了,车座子后面的家伙事儿可别扔,那帮狗食嘴上可说过,让咱们拿出五十块钱来,今个儿我车袋没气了,不管谁干的,咱万事都注意点吧!”
在家门口和焕章分手道别,回到家里生了炉子,杨书香又把作业捋了一遍,写完之后,开始坐在书桌前等待柴灵秀,准备把情况跟她分说清楚。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天都黑儿了,也没看到自个儿妈妈回来这心可就有些兜不住了。
杨书香顺着西场坡捯饬到了焕章家门外,他没敢直接言语,踅摸着没看到妈妈的自行车,又急不撩地去了东头褚艳艳家,待他看到门外立着的那辆公主车时,这心里才踏实下来。
晚饭前杨书香坐在里屋看着电视,顺道把大姐贾凤鞠的情况转告给褚艳艳,让她不用担心,嘴上不时说上两句却不时斜睨着眼睛,偷瞟外面忙乎着的柴灵秀。
柴灵秀没想到儿子会跑到这里,还以为他要在马秀琴家里多待些日子,忙忙活活的也没工夫搭理他,直到吃饭。
饭桌上,柴灵秀知道儿子在看着这边,尽管他低着个头,她仍看到了他眼犄角上的瘀伤。
心里咯噔一下,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弄的柴灵秀既心疼又害怕,冲着贾景林举起酒盅,身体里的火便燃烧起来。
回家之后,贾景林也注意到侄儿伙计的眼角有些异常了,他猜测不出书香又干了什么,因长期出外贩卖蔬菜,手里背着一些应急的膏啊药啊,所以贾景林趁着柴灵秀不备,把药膏悄么声地塞到了杨书香的手里,并小声询问:“挨欺负了?谁打的啊?你妈看到了心里得多不好受,怎没去你赵大家里躲两天?”
长这么大,杨书香脑子里有数听到贾大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
他见妈妈和艳娘有说有笑,似乎没事人似的,一句也不提昨天发生的事儿,这来时心里的那股锐气便给磨了个七七八八。
再说贾大所问的情况杨书香那敢把内里详情分说清楚,只支支吾吾对他小声说了几句没事,唐塞过去。
饭桌之上,褚艳艳也注意到了杨书香的眼犄角子上,她记得前个儿晚上孩子还没事儿呢,怎么眨眼功夫就弄成了这样?但褚艳艳没法明着问,便扯东扯西跟柴灵秀说话,临了还特意让杨书香留在这边,言外之意,护着让他留下来睡,就手问问情况。
既然儿子跑过来了,今晚上肯定不会再去秀琴家里头住了,又见褚艳艳转悠着心眼玩这一手,柴灵秀有一万句话等着呢:“你快拉倒吧!你己个儿还得要人照顾呢,再说老哥累累巴巴的一天了,我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呢!”
贾景林搭话说道:“见外了!”
重枣色脸显得越发乌了巴突。
抿嘴一笑,柴灵秀低头注视着身前酒盅里的酒。
白酒平静地躺在五钱酒盅里,看似不起半点波澜,入肚之后却辛辣无比。
她左手按在桌上的小酒盅上,杏眸瞬间扫向一旁闷头吃饭的儿子。
伸出右手,先是用大拇指一分,四指微张把右侧头发盘于耳后,又用右手无名指和中指插花一样,把左半边的荷叶往耳后一捛,清秀绝伦的脸蛋就展露出来,唇腮清润满月漾红,然后举起酒杯冲着贾景林笑道:“快喝你的酒吧!我可先干了!”
于此之际,杨书香抬头看向柴灵秀,却见妙人把头微扬,眼一闭,白酒便倒进了嘴里。
褚艳艳瞅了瞅杨书香,又看了看柴灵秀,说道:“家里不就剩下你们娘俩了吗,回头让景林过去把门锁上不就成了!”
杨书香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妈妈,柴灵秀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直射,说道:“香儿,你吃完饭就回去温习功课吧,下礼拜可该考试了!”
清冷如夜,火中带冰,连西边升起的上弦都觉察到了。
第二十一章、风尘困顿
“她们喝酒还得会儿呢,想来就算妈回来我也早就躺下了……”
回到家,杨书香把门一关,挂上窗帘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就着温乎的水,他把昨天晚上狗鸡上溢出来的脏东西清理干净,拿着那条脏裤衩擦了擦下面,便坐在床上泡起了脚。
凡事就怕细咂么滋味,尤其是夜深人静没人打搅的时刻,既是最清净,同时也是最容易滋生心魔的时候。
“当初赵大一走可就是三年,也难怪琴娘搂不住。她一个妇道人家,谁受得了那份守活寡的罪呀!那样儿去做总比西头老王家的媳妇儿强多了,最起码没跟一帮子外人胡拉狗扯……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爷的话说的倒也没错,可公爹跟儿媳妇做那种事,未免太荒唐了……也没准琴娘心里乐得没法呢,老爷不说了嘛,琴娘的性高潮都给肏出来了,都快给他玩了四年了,还变着花样玩,什么皮膜啊健美裤啊,都尝了味儿,要是琴娘不乐意的话,肯定也不会……不对啊,老爷说琴娘洗屁股时被他看到了,嘶~没事儿你总往儿媳妇门外头溜达个啥呢,这不成心找事儿吗……就算赵大不在家,焕章也该知道一点内容吧!难道说老爷也敢当着家里人的面糟蹋琴娘?”
心里来回折饼子胡乱琢磨,想起了焕章,杨书香又摇了摇脑袋瓜子,骂他不争气,这厮尽顾着搞对象了,那有闲心关注家里别的事儿啊,要不然学习也不会那么操蛋,有事没事净惹琴娘生闷气儿了。
琢磨着这里面的门道,稀里糊涂的也理不顺,又说不清道不明。
正想着,杨书香的心里突地一跳,接着便又心惊胆寒起来:“不管对错,既然琴娘都跟公公有了一腿,那艳娘呢?当初贾大可是跟着赵大一起出的国,同样在国外待了三年,艳娘岂不是也如琴娘一样,守了活寡?”
爱屋及乌之下想到了褚艳艳,立时又想到了她是不是也和琴娘那样,与别的男人搞了瞎巴,或者是让别的男人给偷了?长这么大,杨书香对马秀琴太了解了,她胆小懦弱,甚至于焕章急了都敢对她大呼小叫,这柔弱的性子不吃亏等什么呢?可艳娘就不同了,别看她娇小玲珑的一个人儿,捅咕起来可不管不顾,都敢照着自个儿的卡么裆里下家伙,虽说那是捅逗儿,没流惯了,但那没轻没重的样儿难免让人吃不消。
再说,艳娘也不是那吃亏的主儿,可正是因为她的冲逗,杨书香心里才泛起了嘀咕,艳娘会不会因为忍不住而主动去找男人?脑子里乱七八糟,在目睹了马秀琴和赵永安的那一场腥风血雨之后,这事儿可就由不得杨书香不去琢磨了。
现在杨书香翻回头去想,当时艳娘在捅逗儿之后的眼神里分明含有一种别的东西存在,充斥在里面……杨书香说不好褚艳艳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一个比妈妈岁数还要大的女人会对一个二八孩子动心思?他可没觉着。
但杨书香又读不懂褚艳艳眼神里的内容,心烦意乱之下,杨书香从一旁的裤兜里掏出了烟,点了一根,他吸上两口试图平息自个儿心里的别扭,可事与愿违的是,烦躁感和沉闷越来越重,挤压着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一系列问题摆在杨书香的眼前,虽说跟他都没有任何关联,但这两个女人和他之间又都有着那一层千丝万缕撇不开的关系,相处在一起那么多年,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份情感实在难以割舍,尤其是撞上了马秀琴和赵永安的事儿,到头来困扰着他,让他心里更加难以释怀。
大口吞吸着烟,杨书香郁闷了。
大人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根本分析不透,可他自个儿的心里却有着一杆秤,始终是谁对他好,他便牵绊着心去挂怀,致使现在心中凭白多了许多伤感。
杨书香扪心自问了一句,如果我不知道情况也就罢了,明明看到了,再要是装作不知的话,这这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而后又摇了摇脑瓜子,暗忖,说不过去又能怎么办?我跳人家眼里坐着介?叹息了一声,杨书香苦拉着脸,他把脑袋一耷拉,真是一点辙儿都没有了。
一时之间问题没有解决,却看到了身下挑起来的高射炮。
盯着那不老实的玩意,杨书香还好奇呢,心说都这个时候了,卡么裆里的二哥怎么也跟着起哄呢?霎时间又让他心里诧异莫名,说不出为何身下的狗鸡会在这个时候反应如此强烈…………就在杨书香心乱如麻之际,房门咯吱一声响了起来,就如昨晚上他一脚趟在了门槛上把那房门推开一样,把个杨书香弄得心一下子就绷紧了,脑袋瞬间扭了过去,把嘴里叼着的香烟拿在手里,下意识地吼了一声:“谁?”
杨书香本来不是那种怂蛋包,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预想,太过于惊世骇俗。
令他短时间内难以消化,又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让小小年纪的他心里实在无法装下那么多的诡异,导致现在这狼狈样儿,直接就把杨书香推到了一个看不见的风口浪尖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没来由的怕起了事儿。
这情形犹如到了人生的紧要关头,岔道纷杂,那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没法诉说、没法寻求答案,让人根本没办法分辨和选择,到底那一条路才是接下来该要走的,该要面对的。
烦恼来了,困扰着杨书香,折磨着他,他也在心里不断挣扎着,试图摆脱这种困境……甭说杨书香的心智不坚,满脑子嘀咕来嘀咕去,那柴灵秀这一天多的时间过得也是没滋没味,挺郁闷的。
本来每次老爷们从家里离开她心里都会多多少少有些不舍,经由儿子一哄心里才刚热乎,谁知道这股热乎劲过了一宿就变味了。
本来她不信儿子会做出那种没脑子的事儿,可事实胜于雄辩,人家找上单位的门来了,而且班主任又把打过来……在那份难以名状的煎熬中,柴灵秀的眼皮跳来跳去,那一宿竟做噩梦了。
一天班上的是嘀嘀咕咕,下班之后柴灵秀径直买了一瓶白酒,料得儿子肯定还会躲在马秀琴家,便直接跑去了褚艳艳家里……瞬息之间杨书香一把攥住香烟,也顾不上手心里灼烧的疼痛,鼓起嘴巴吹烟儿,带着侥幸心理期盼妈妈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说实在话,柴灵秀的心里也烦,进了门也顾不上换衣服,直接就推开了儿子的房门。
柴灵秀一眼就看到了儿子嘴里叼着的烟,紧接着就看到儿子把烟藏了起来,朝着这边喊了一嗓子,顿时心里大怒,小小年纪就开始抽烟,这还了得?脸上却冷笑连连:“呦呵,光着个屁股,还有闲心坐那泡脚?”
心里不断扑腾,杨书香咧嘴一笑,支吾着说道:“可不是嘛,泡完脚就歇着了,妈,你也早点睡吧!”
手心里死死攥着抽了半截的烟头,他没法确定柴灵秀看没看到刚才的情境,听她那不善的语气,杨书香转悠着眼珠子,心里凉了半截。
柴灵秀压制着心里的火,冷笑着问道:“昨个儿上学咋不穿棉衣服呢?傍年根底下就不怕生病?火力够壮哈!”
杨书香把脑袋耷拉下来,想要嘻嘻哈哈一番打个马虎眼,却怎么也没有心情:“这不今个儿我就把棉衣棉裤穿上了吗!清早我还在路边朝着咱家西场喊你来着”
不想触妈妈的霉头,唯恐说错了话而惹来无休止的盘问。
“呵呵,夜个儿晚上我要不给你把衣服送过介,想来你也不会穿吧!也是哈,穿着棉衣棉裤多累赘,折腾起来手脚也放不开吧!”
柴灵秀冷笑着说道,继而走上前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劈头盖脸地问道:“眼犄角儿咋紫了?”
见儿子耷拉个脑袋不阴不阳,酒气上涌柴灵秀心里的火一下就窜了出来,她大声喝道:“抬起头来,回答我!”
杨书香嘟着个脸,斜眼挑了一下柴灵秀,说道:“跟人打架打的!”
“长脾气啦!跑窑坑嘬死我就没说你啥,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今儿个要不揍你,我看没准咱村就又出了第二个顾长风了!给我把屁股撅起来!”
柴灵秀捋开了袖子,也不废话,就等一会儿给儿子上家法了。
如果说赵焕章因为搞对象的事儿成了被攻击的目标,合情合理,可杨书香招谁惹谁了就给卷进了漩涡,而且屎盆子扣脑袋上还成了重点打击对象,他心里难道不生气,不委屈吗?杨书香多少还有点心气儿惦着跟柴灵秀解释个一二,跟妈妈诉诉苦。
这一看啊势头完全不对。
得,干脆什么也甭说了。
见儿子无所动作,竟然学起了蔫不溜?惦着干嘛?跟我不阴不阳是吗?是吗!柴灵秀勃然大怒。
不由分说柴灵秀就把手伸了出来,眼睛瞪视着儿子上下踅摸了一气。
打那呢?圆润润的藕段一摆,照着儿子的大腿就招呼了过去。
“妈你干嘛啊!”
见妈妈急了,杨书香心里憋着的怨气也爆发出来。
他夹着双腿大声嚷嚷着,把半截香烟一扔,用手阻拦着柴灵秀。
“甭问我!我也不听你解释!把人家的鼻子打得汆血,拉家带口都找到我单位介了,还说啥?呵呵~还抄家伙打群架,我看你是吃饱了肥疯啊!”
夜个儿晌午发生在单位的事儿历历在目,来找她的女人柴灵秀认识,可以说非常熟悉。
那个女人在梦庄村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名声也不咋地,可她带着一身是血的儿子跑过来,当着单位那么多人的面儿大喊大叫,况且李学强也在下半晌打来了,矛头所指,柴灵秀也是有口难辩。
好话说尽,又带着那个一身是血的孩子去了保健站检查一番,偷偷把五块钱塞在他的口袋里,不管是出于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啥别的原因,自个儿儿子把人家孩子打伤了,再有理也没理……见儿子明目张胆地把烟扔在一边,那光溜溜的身子摆开了架势居然敢和自个儿支蹦?而且他还一肚子委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柴灵秀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当时在学校里,杨书香倒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曾忍让着退避三舍,没有直接跑到校外理论找在,谁知道对方蹬鼻子上脸跑到自个儿班里闹事,那就讲不起了。
这许加刚不但嘴上侮辱了妈妈,甚至听他说还跑到了妇联的厕所里动邪念去捋管儿,一想起这么个侮辱人的事儿杨书香的脾气就爆了。
再有,昨儿个在琴娘家找到了心灵慰藉,本来心里舒服多了,但后来撞见了赵永安欺负琴娘那一桩丑事,杨书香也只能被迫跑回家中回避。
现在好了,妈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杨书香的心里当然不好受了,发泄情绪的同时,便跟柴灵秀对峙起来。
左右逮不着儿子的要害,把个柴灵秀弄得气喘吁吁,细瓷儿的脸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叉着腰,胸脯起伏不断,瞪起眼睛吼道:“你打人还有理啦?我告你,要么你就把屁股给我撅起来,要么你就给我把手拿开,听见没有?”
被妈妈的手指戳来戳去,杨书香受了委屈自然不服,据理力争地喊道:“我没错!他们……还找帮手过来打我,找谁我也不怕!”
见儿子说话吞吞吐吐而且态度生硬混不交枪,对自个儿尚且如此,对外人呢?我平时都怎么教给你的?都就勃勃吃了吗?柴灵秀给杨书香气得乌丢乌丢的,便大声数落道:“那你就抄家伙?你咋不把你那刀子拿介捅他呢!啊?要不要我现在去贾新民家里给你把火枪借来,跟他们干啊?我是看出来了,你烟也抽了,架也打了,这以后是打算学那顾长风混黑社会了!”
越说越来气,柴灵秀的火再也抑制不住,叫嚷着又伸出了手,扑向了儿子。
杨书香倒也惦记着把那牛耳尖刀随身带上,真逼急了就学那加里森敢死队,用刀子弄屄养的许加刚。
不过话又说回来,脑子里但存的想法都是吓唬心理,真要让杨书香捅人,他也不是那没脑子的愣头青,知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断然不会真的去做那傻事儿。
推搡中杨书香一见势头不对,躲是肯定没地界儿躲了,就急忙用手护着自个儿的大腿。
柴灵秀的手上下翻飞,杨书香的手就跟着上下移动,嘴里还一个劲儿地争辩着:“凭什么不能打他们?我没错!”
儿子非但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敢强词夺理,把个柴灵秀气得不善,跟儿子较着劲,心里又一个劲儿地捯饬:“我叫你挡着,我叫你挡!”
发着狠,柴灵秀一推儿子的肩膀轴子,手就贴着他的肚皮擦了下去,一把抓住了他。
若是换做往常,杨书香一准儿会扑身上前把妈妈抱住,跟她嘻嘻哈哈一番好好哄哄也就把事儿糊弄过去了,可今儿个那容他得手,脚丫子还泡在盆里呢,也奋秋不开啊。
杨书香奋力抵挡着,终于还是被柴灵秀钻了空子,被妈妈抓住了把柄。
尖叫一声,杨书香从床上抬起屁股,他扬着身子朝前一抵,脸对脸挨在了柴灵秀的跟前,双手抱住了妈妈的胳膊大口喘息起来。
酒后一通折腾,柴灵秀弄了一头子汗,呼哧带喘,斥责儿子的同时冷笑一声,你终归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想罢,手里头可就使上了劲儿。
那一把抓实实在在,杨书香奋力一搏,无法摆脱,便又挣扎起来,就想尽快挣脱束缚,摆脱妈妈那只小手。
“我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
柴灵秀攥住了儿子,连连斥责,因情绪波动,那张醉央央的芙蓉脸都给气紫了。
“我没有!”
“你还敢跟我犟嘴……”
柴灵秀没得失心疯,也不是一时的神经错乱,更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之所以她急赤白脸跟儿子翻车,这里面的事儿真的是非常耐人寻味。
当年婚后杨伟参加高考,他顺利考上了师大,入学之后,是柴灵秀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的,四年的时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儿子就是柴灵秀的命。
柴灵秀知道儿子淘,话不知跟他废了多少,心都掏给了儿子。
儿子稍大一点之后,她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儿子在外面学坏,尤其那年头弄不弄就搞严打行动,柴灵秀的心简直吓坏了。
而柴灵秀最痛恨的就是赌博和打架,并且不止一次告诫过儿子,一不许耍钱,二不许打架。
赌钱败家,打架生事端。
八九年儿子在铁厂淘出了圈,把胳膊摔折了,把柴灵秀心疼的没法,那一次她没打儿子,却告诫他做人的十六个字,不为别的,就是要儿子堂堂正正做人!眼瞅着儿子上了初中,也懂事了,一晃一年多过去了,再没有生过什么事端,让柴灵秀省心不少。
为此,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睡觉都倍儿踏实。
现在可好,儿子玩玄不说还去打架,甚至动了家伙,竟然还偷猫学会了抽烟!这都是柴灵秀不能容忍的,以此推断,儿子会不会还学了别的什么让她不知道的事儿?柴灵秀不清楚!环顾着近半年发生的事情,今年夏天闻听老爷们说他在高考期间盯场抓了学生的试卷,柴灵秀并没有像杨伟那样春风得意。
她心里思量,学生三年高中都走过来了,怎么最后老爷们就不给人家通融一下?她总觉得杨伟做得有些不近人情,有些本本主义,在劝说无果之后只得作罢。
家庭的熏陶,让幼年的柴灵秀懂得了什么叫做和气生财,那时她被父亲带到省城的鱼摊铺子前,看着他和过往行人面带微笑做着生意……当年念初中时,文体老师李萍就曾对着她私下里念叨过一句:“这人情总是大于王法的”,虽不太明白,却记在了心上……到了高中之后,柴灵秀越发体会到了个中滋味,直到参加工作,也始终秉承着一个原则,不把路儿堵死了,堵死了别人就等于堵死了自个儿。
结果,应验了自个儿心里不好的预兆。
老爷们奔波于学校、县城、省城三地,暑假都没消停,这且不说,他在回家的路上给人劫住挨了打,打得个头破血流。
虽说后来事儿查到了结果,找到了元凶,可老爷们都给人家打了,这罪谁来替受?并且说来,自个儿这差事本身就是个不落好的职业,要是再不去为人,处处招惹事端,还怎么干,怎么立足?不得处处被动,让人家报复!柴灵秀发觉自个儿改变不了老爷们的性子,这半年来便时刻警醒着把握着儿子的方向,因为儿子到了青春叛逆期,她是绝不允许儿子出现任何偏差的……夜个儿晚上做那个梦就不是好梦,又发觉儿子脱离了自个儿的掌控,柴灵秀能不急吗?她心里越想就越憋闷,偏偏儿子还不理解自个儿的那份苦心。
刹那间柴灵秀憋在心里头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她一边抓住杨书香不放,一边怒斥着:“翅膀子硬了!?跟我都敢还手,你咋不抄家伙打我呢?”
这句话深深刺伤了杨书香的心!杨书香的心里也是极为痛苦。
前后之间他挨了别人的辱骂又被班主任批评,本来心里就挺窝闷,这他都能忍。
为啥要躲避到琴娘家?还不都是揪着心怕妈妈嘀咕,怕她担惊受怕,这心思琴娘知道,自个儿又怎么能张嘴跟妈说出来:妈,你儿子不是小白脸子!但凡能过得去我绝不惹是生非!我自个儿的妈妈让人嘴上肏来肏去的,就算闸刀架我脖子上我也得去玩命!该死的许加刚,该死的赵永安,我谁也不怕,天王老子来了都是屁泥!“我没错!”
吼了一句,心里一肚子苦水没处诉说,杨书香也是犯起了混。
事到如今他也喝出去了,狗急跳墙之下杨书香一推柴灵秀的肩膀。
柴灵秀那想到儿子会来这么一出,摘歪了一下身子就让儿子挣偎着站了起来。
脚盆统共有多大地界儿?杨书香的脑子里已经没那个概念了。
那猛然间的起身站立,他摇摆着身子“啊”
了一嗓子,感觉狗鸡似乎挣脱了某种束缚,有些疼,有些凉。
出于本能反应,杨书香只顾得前后摇摆着身子,可下面依旧被妈妈攥着,又只得拱起了屁股,来回错动,嘴里夹杂着几句“我没错”,强硬地和柴灵秀顶撞着。
“反了反了,你个混球,还敢跟我犟嘴?”
柴灵秀是真急眼了。
她手上使劲捏着儿子的身体,感觉好像滑动了那么几下,但听儿子的叫声越发怪异,心说我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妈了。
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杨书香把手搭在了柴灵秀的肩膀轴子上,当他看到柴灵秀那张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时,耳边又响起了妈妈的叫嚷声:“还敢还手,还敢跟我还手!?”
“啊~妈~”
胯下的那只嫩手劲头实在不小,与它死命对抗着,渐渐不是对手,杨书香就像那小羊羔一样,张着嘴巴冲着母羊咩咩个不停,原本打算先摆脱妈妈的控制再跟她进行一番理论,适得其反之下,稀里糊涂就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僵局。
不管儿子如何摇摆身体,柴灵秀就是死抓着不放,今儿个无论如何也得给儿子掰掰性子:“叫你越大越不听话,还死不悔改,我叫你硬,看咱们到底谁硬!”
“妈~妈呀~”
杨书香的脸有些扭曲,当然了,那表情也可以称之为滑稽。
他的这种反常最终让柴灵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自个儿攥着的地界儿似乎有些不妥,可当她看到儿子那张固执而又倔强的脸时,怒气冲冲的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现在我不管你,将来我就得后悔……杨书香被柴灵秀捏得苦不堪言,整个一根硕挺挺的阳根直杵在那支嫩滑的小手里,它欲挣脱枷锁和束缚,倒也给了机会,在反抗中挣脱了出来,只不过挣脱的不是那小手的捏攥,冒出的头儿只是摆脱了包皮的箍裹,彻彻底底把个鸡蛋大小的脑袋伸了出来,带着一丝灰白腥臭的污垢,以猩红耀眼的姿态在柴妈妈的五指帮助之下,冲出了困惑着它阻挠着它整整十六年的包围圈子。
第二十二集、青龙出水芙蓉泪
瞬间被强行捋开包皮,伴随着一丝凉飕飕的解脱,针扎似的感觉密集在杨书香的狗鸡上,导致那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晃来晃去,通过身体不停地鼓秋来缓解一下那异样之中的疼痛,他说不清那是怎样一个感觉,要真说疼,也只是瞬间挣脱时有那么一下,之后便全剩下卡的慌了,随着屁股的扭动,扯来扯去,上面像套了什么东西。
在这种看不到自个儿下体的情况下,挣崴的动作幅度无形中就大了起来。
杨书香的这种做法倒不是和柴灵秀对着干,在他看来,那是在摆脱妈妈的手,先脱离束缚再说,可实际落在柴灵秀的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儿子在跟她对着干,这是柴灵秀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面对此情此景,柴灵秀的心里一个劲儿地呼扇:“翅膀子硬了哈!没人能束缚得了你啦?”
说来话长,其实母子间接触连半分钟都没有,在挣扎的过程中,除了有那么一丝疼痛外,杨书香还感觉到了一丝舒服,随着妈妈小手的滑动,狗鸡上传来的感觉让他身体都颤动起来,嘴里也不由得发出了混淆不清的声音。
也不知杨书香的嘴里是在喊“妈妈”
还是在喊“啊啊”,他抱着柴灵秀的胳膊,咋看都像是抱着柴灵秀的身子在不停地磨蹭。
这怪异的模样自然被柴灵秀看个满眼,还没等她醒过闷来,杨书香的身体就打起了摆子,他双脚别在脚盆里,绷成了一根柱子,唯独把第三条腿伸了出去,被死死地抓着,想后缩身体,那只小手就随着一起后退,往前突围,那只嫩手又如影随形,几番挣扎过后,杨书香败下阵来,他觉着自个儿的身体快要爆了,偏偏还是无法摆脱掉妈妈的围剿。
“妈~妈~妈妈啊~”
嘴里不停地叫唤着,声音由强变弱又由弱变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极强的冲击,脑子里就给灌进了半斤薄荷烟儿。
飘渺之间,那感觉便从下体上扩散出来,如那青龙河开闸放水,奔腾咆哮着蹿涌而出,闸外有等待着他的母亲,伊水河。
在压抑中透着一股冲破阻挠般的欢腾,却又让人透不过气来,混合在一起,释放出来。
杨书香感觉自个儿小肚子上越来越热,炙烤着他,虽肢体放弃抵抗,可下身却依旧死死地做着最后的挣扎,越是抵抗越是痛并快乐,忽忽悠悠地竟在这个时候脑子里浮现出若干个催情画面。
那些个镜头里通通都是女人白花花的身子,有妈妈的,也有琴娘的,激荡在杨书香脑海里的这两个女人不断晃动着身体:那扶摇略晃的咂儿头,那饱满肥腴躺着粘液的肉屄,那一声声媚死人的浪叫。。。再也没法站稳身体,杨书香的脚猛地从盆里拔了出来,他后仰着身体欲再次挣脱妈妈的左手,可每后退一次就感觉狗鸡疼痛一次,急忙前挺身体,却又在舒服中换来下一次的疼痛,反复拉锯之下,牵扯着柴灵秀的身体和注意,不由得把目光注视下去。
柴灵秀低着头,这一回她彻底听清了儿子嘴里喊的是啥了,懵也似地瞅着自个儿手里握着的物事,随着儿子身体的剧烈晃动,柴灵秀心头兀自带着的那股怒火悄然隐退,恍恍惚惚就那样定着身体,定住了左手,攥着儿子的命根子,傻在了那儿。
“啊~妈,妈妈~妈~啊,撒手啊~”
急促的呼唤声低沉而压抑,杨书香把手搭在了柴灵秀的肩膀上,他的心里一阵阵恍惚,一阵阵惊恐彷徨,飞旋在脑子里的东西都是那几日看到的,女人白花花的身子。
当杨书香的眼睛最终定格在柴灵秀的那张醉红的芙蓉脸上时,他的心里没来由地窜到了一个词:“我被妈捋了,我被妈妈捋啦~”
柴灵秀的肩膀被儿子双手一压,身子塌得更低了,眼前一根直挺挺的怒龙正对着她的脸,那鸡蛋大小的龟头涨得紫红紫红,看来随时都有可能爆掉似的。
刹那间,羞涩和怜恤几乎同时涌现在柴灵秀的心里,她见过儿子赤丢丢的身子,却忘记了上一次抚摸的时候,一天前还是一年前?亦或者是三年前?还是。。。却从没像这次摸得那么直接,那么充实。
于是,酒后那张芙蓉脸儿欻地一下又罩上一层红润,感觉也比酒后更加滚烫。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杨书香猛地一挺身子,只觉得狗鸡再次挣脱了枷锁,被剥开了皮,他闭着眼咬着牙,便再也无法控制那股酸麻带来的异样感觉,闷叫一声,脑子里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突突突突,一下、两下、三下。。。,身体里的血液完全云集在了狗鸡上面,当它再也无法承受外在的压力后,崩了塌了,终于喷射出来。
就像那浇地的二寸泵,当你把空气开关合上之后,潜水泵加着压,腾地一下,水柱直接从泵体里沿着管子汆了出去,强劲而有力,像箭头一样打了出来。
喷射的感觉让人晕晕乎乎,但不可否认,那感觉确实无与伦比。
释放时杨书香只觉从头到脚透着一股舒坦,那种感觉比遗精来得还要猛烈,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经历,更别说是让妈妈给捋出来的,刹那间只觉得轻飘飘,身体都抽搐了起来。。。屋里一片静止,静得有些煽情,细微之处甚至能听到心跳音儿,咚咚咚的带着极强的节奏,打着拍子。
这个时候,母子二人的心里和身体都是高度紧张的,于是某一处发出来的声响便被无限放大了,激射而出所发的声响把心跳音儿都给盖了下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辈子,毫无规律又极为不对称,这似乎已经不是重点了。
那么一瞬间,杨书香觉得自个儿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似乎是孙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几百年,终于等来了救星师傅,然后他急切中喊着师傅救我,当六字大明神咒被揭下来之后,托天凶猿怒吼一声寂寞,炸开五指山便一个筋斗云打了出去,气贯长虹震动三界。。。当杨书香停止喷射时,那只小手业已脱离了他的狗鸡,让他内心不由生出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觉,睁开眼时,孙猴子一下又变回了杨书香,回归之后,哥们傻了,被眼前的景象搞懵了。
只见眼前那张俏脸上沾了许多白色粘稠物,一坨坨的正顺着女人的满月往下淌,她那原本红润的脸儿在此刻更加通红一片,眼神里的内容也是极为复杂。
“我到底干了什么啊?啊!”
意识清醒过后,杨书香终于明白了自个儿到底做了什么。
额角的汗滴滴答答地淌下来,杨书香恨不能现在就扎进耗子窟窿里才好呢,方才自个儿咋就稀里糊涂地射了出来,还射了妈妈一脸?一时之间,悔恨、苦恼、忐忑、尴尬,各种负面情感纷纷袭来,五味杂陈于杨书香的心里,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精赤溜丢地挺着下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反观那柴灵秀,莫名其妙就被儿子射了一脸,同样窘羞得无地自容。。。机械式地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擦拭脸上的黏液,越擦心里越惊,之前的一笔烂账还没跟儿子算完,又发生了这么个事儿,难道儿子对他们班上的女同学也。。。越想越觉得儿子偏离了方向,就在杨书香不知所措时,柴灵秀扬手照着他的屁股就呼了一巴掌。
“你咋就那么不让我省心呢~咋就不听我的话呢!”
打过之后,女人的声音不再狠戾,那眼神里透着无助。
看得杨书香心里难受极了,他巴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盯着她的脸,看着看着,就看女人的眼睛湿了,继而泪水顺着她那双妩媚动人的杏核大眼里淌了出来。
杨书香最见不得她哭了,便赤脚凑到她身前央求起来,柴灵秀的心里憋屈,老爷们又不在身边陪着自个儿,没法倾诉心里的苦闷和难过,这时见儿子软言软语来求,更觉得一番苦心没人理解了,那泪水便哗哗而下收发不住。
这年头的社会风气不正,人人自危,儿子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柴灵秀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不知道自个儿还能不能活?“妈,儿子错了!”
央求未果,换来的是妈妈更多的泪水,杨书香的心里一阵抽搐,脑袋一耷拉,直接跪在了柴灵秀的身前。
“你这是干啥?”
柴灵秀梨花带雨地看着儿子,见他不言语,用脚趟了一下,心酸又委屈地说:“咋那么没出息呢!就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把我气死得了!”
说完,鼻子一酸,泪水又淌了下来。
“给我妈跪着,求她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杨书香抱着柴灵秀的大腿,不管她如何趟来趟去,就是抱着那条腿不撒手。
“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
屋子里虽然火热无比,可地上终究还是冷的,泣哭着让儿子起来,柴灵秀见他死活不动地界儿,骂了一句:“你个臭缺德的,我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我的。。。”,她伸手欲打,可打那呢?抽儿子耳刮子?别说柴灵秀没打过,当年就是拥给老爷们打孩子的脑袋,柴灵秀差点没跟杨伟玩命。
望着身下跪着的人儿,柴灵秀高举着手,这难言的滋味让她不由得就想起了十一年前的事儿。
当时儿子才五岁,就敢跟顾长风跑去县城玩耍。
柴灵秀满村子找不到儿子,都快急疯了。
谁知小书香下午踮着脚跑回了家。
柴灵秀让他跪下,伸手就打,打得儿子昏厥过去也没吭声,柴灵秀抱住了他的身子眼前一黑也跟着昏厥过去,急火攻心的她又惊又怕,原本身子骨结实,一下子就瘫软在床,愣是两天没下炕。。。“你不哭我就起来”,杨书香抱着柴灵秀的大腿不放,他能感觉得到妈妈的身体还在颤抖,便仍是跪在地上,祈求得到柴灵秀的原谅。
“让你不起来?我让你犯轴劲,让你不起来?”
刚才打了儿子屁股一下,现在手上还隐隐生疼,又没处可打,她高举着左手,偏在心里还倍儿难受:“这臭缺德的一根筋儿,咋就不会起来求我,给我说软话哄我?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越想越不是滋味,伸手拧在儿子的耳朵上,柴灵秀斥责道:“你给我起来!起不起来?”
“妈,你打死我吧!”
“这死猪心,咋就那么轴啊?”
千思百转,见那臭东西跪地仍旧不起,柴灵秀又喊了一句:“你要跪到什么时候呀~”
杨书香呲牙咧嘴就是不动地界儿,气得柴灵秀心发突突,浑身没劲儿,手上的气力明显弱了下来。
“只要你不生气,要不打死我也不起来”,被问得狠了,杨书香甩了一句,又惹得柴灵秀一阵心难受,她撒开了手,只觉浑身酥软,遂娇喘嘘嘘有气无力地说:“还不起来,你这是要气死妈啊!”
怀里抱着的大腿战栗不停,摇摇欲坠。
杨书香赶忙起身稳住了柴灵秀的身子,怕她有个闪失,直等她情绪稍微好转一些,这才松开了手。
看着眼么前这个让自个儿操碎了心的人儿,柴灵秀是又气又恼,气的是儿子知错不改,在外面学了坏,恼的是他和自个儿离了心儿,越大越不听话。
越想越怕,伤心之余柴灵秀朝着杨书香连珠式地数落道:“你知道外面有多乱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是有个好歹的话,你可就把我坑死啦~那样我也没法活了。。。”
说着说着,柴灵秀再也说不下去。
“妈妈,我错了,以后我听你的话”
鼓足了勇气,杨书香伸出手替柴灵秀擦拭脸上的泪水。
眼见儿子的眼睛也湿了,柴灵秀抽搭抽搭地说:“那回你不是这么说?不是敷衍我!前年,沟上村的一个孩子给枪毙了,你是不知道吗?就因为他初中经常打架,跑到社会上又跟着顾长风混,杀了人挨了枪子儿!要不是经常打架,能那个结果吗?能吗?你看看他们家,爹妈都疯了!还有,四年前的那次学。。。。。。”
掸开了儿子的手,柴灵秀哭得更加伤心:“我养你那么大,一把屎一把尿的,你要是学他们的话,干脆把我弄死得了,也省得我活受罪。。。”
越说越委屈,柴灵秀抡起了拳头照着儿子的前胸就锤了起来,雨点一般打在杨书香的身上,见他傻乎乎地不知躲闪,气得柴灵秀一跺脚,泣哭着背转身子干脆不再去管那个让她不省心的家伙。
“妈你打我吧,儿子知道错了,妈,求你别哭了!以后我再不敢跟人家动手打架了。。。”
杨书香眼中含泪,走到柴灵秀的身前,哽咽着说。
长这么大,这是杨书香第二次看到妈妈委屈落泪,他的心碎了。
落眼的地方尽是湿痕一片,那剪水秋瞳哭得别提多委屈了,让杨书香心里难受已极,他搂住了柴灵秀的身子,心里暗骂着自个儿:“杨书香啊杨书香,你就知道惹妈生气,你个孙子!”
哽咽了好一阵才让心里好受一些,柴灵秀咕容着身子难以挣脱,小声说了一句:“撒手”,脱离了杨书香的怀抱,柴灵秀做着深呼吸,然后气吁了一口,仿佛在释放心里的浊气,把憋在心里的烦忧都倾吐出来。
泪眼婆娑,眼么前这个眉清目秀的人儿劲头可大了,个子也傻高傻高的了,明明是个大小伙子的模样,却总是让自个儿替他提着心吊着胆,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柴灵秀的心里不断问着自个儿,试图找到结果,这注定是找不到答案的。
当她看到儿子眼角的瘀伤时,那紫青的地界儿又深深触动着柴灵秀的内心:以为躲着我就看不着了?以为我就不担心了?怔怔地盯着杨书香的左眼框子,柴灵秀忙拿起手绢打算替儿子揉揉那让她心疼的地界儿,手举到了一半又缩回去,上面湿漉漉的沾着儿子喷出来的东西,这才意识到手绢还黏糊着呢。
今儿晚上的情况注定是乱糟糟的,搞得两个人也跟着不清不楚起来,柴灵秀急忙把手绢塞进裤兜里,盘问了一句:“眼还疼吗?”
问过之后又埋怨自个儿,儿子能不疼吗?这臭缺德的怎么那么狠,不跟妈说一句软话?我有那么厉害吗?杨书香只看到妈妈拿着手绢的手晃来晃去,他把脑袋摇了摇,心中粟六,不敢抬眼再去看她。
柴灵秀叹息了一声,用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眼角,心里紧做一团。
这时候的儿子蔫头耷脑总算老实下来,早这样儿还用得着自个儿跟他急吗?“妈,我琴娘。。。琴娘给我用白矾和醋抹了,一点都不疼了!贾大还给我塞来了药膏。。。”
“就拿你妈当傻子吧!赶紧把衣服穿上,以后可什么都得听我的。。。”
无意间柴灵秀扫到了儿子的卡巴裆,那根刚才怒射的坏东西此时变得蔫头耷脑,正老老实实垂在他的胯下。
有心问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跟儿子开口了,搞得柴灵秀脸极其烫的慌,赶忙又说道:“赶紧钻被窝睡觉,以后可不许再让我着急了,得听我的!”
灯光下,赤身裸体的杨书香提着心傻傻地看着柴灵秀,妈妈雨过天晴的样子好像那五六月份的油桃,飘着一层红粉,只看她轻咬了一下嘴唇,似乎还想说些啥,欲言又止,转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妈妈听着什么信儿了,这一来一去闹腾得叫人如此难以捉摸。
待屋子里只剩下杨书香一人时,回过神的他低头看向自个儿的下体,那多年的包茎竟然被捋开了,上面麻溜溜凉飕飕,狗鸡上还包裹着一圈灰白色腥臊浑浊物。
托起自个儿的狗鸡,杨书香看到马眼儿上挂着一珠透亮的亮白液体,灯光下是如此的晃眼,如此的让人心旌摇曳。
第二十三集、潜移中的默化
回到房里门一关,把双手一背,柴灵秀闭着眼睛倚在了门框上。
她脸蛋滚烫,身体潮热,还有些微微颤抖。
她不知自个儿为什么会对儿子发那么大的火,又为何会情绪失控落下泪来。
寂静的屋内和幽冷的院落把那黑暗连成了一片,眼前却恍若陆离光怪,一片模糊: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摇摇晃晃地朝着自个儿这边扬着手,跌倒了再爬起来,从屋子里踱到院外,穿过自己的身子,隐约听到他嘴里喊着“妈妈”。
那个婴儿眨眼间就长高了半头,又从院子里跳来跳去跑到屋内,嘴里欢叫着,仍在喊着“妈妈”。
黑暗之中,柴灵秀看了一眼东墙上映照的微弱灯光,那是从儿子房间里传过来的,落到了镜子上,黑乎乎能隐约看到里面映照着的自己。
回过神,柴灵秀还能感觉到自个儿的心跳声,那扑通扑通的脉搏跳动顺着血液流淌在身体里,她不知该怎样形容今个儿晚上发生的事儿,使劲回顾着,脑子里又混沌一片,只觉得今晚所遇的事儿乱七八糟,远近不分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颤抖着双手不停拍打着口袋,从裤兜里把烟掏出来,几次三番总算用打火机擦亮了光明,那燃亮的火苗随即跳跃在柴灵秀的眼前,恍惚之中扑腾起一束虚幻着蓝色的金黄火焰,像明暗闪动的烟头,于黑暗中飘渺不定。
很想借住香烟来让自个儿心绪宁静下来,可那烟到了嘴里却又不是滋味,泛着潮,发霉了似的。
吐了一口烟花,声音拉长,似叹息。
柴灵秀把手按在了自个儿的心口上,也不知道自个儿当时咋那么大的火气,原本应该平心静气听听儿子的解释。
她想,万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儿子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否认儿子就等于否认了自己的人生。
可就是搂不住似的要和儿子对决,现在看来,这似乎和往常的母子相处有些不太一样,真的是不太一样啊。
“这白眼狼,又是啥时候学会的抽烟,咋就开始瞒着我了!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打架的事儿还没个结果就又闹腾出个抽烟的事儿,接踵而来让她又想起了争执时西屋里发生那一幕荒唐。
沉思半晌,柴灵秀用手背沾了一下脸蛋,感觉很烫,并且脸上和手心上若有若无飘散着一股味道,那呼窜呼窜的味儿就如炒菜前的爆锅儿,往滚油里扔了一撮葱花,歘的一下炸了锅,青烟缭绕窜出来的味儿极为浓郁,然后这踅微平静下来的片刻宁静又打破了,搞得柴灵秀心头烦扰,鼓耸的胸脯又开始突突乱跳起来。
试图不去再想,让自个儿把心事放下,急匆匆拉开了灯绳,寻来盆子去堂屋打来了一盆温水,眼见着西屋还亮着灯,柴灵秀怔怔地望着,她很想过去再捯饬一番,又觉得儿子本该主动跑过来跟自个儿言语,那怕他今晚跑过来睡。。。遂又觉得自个儿闹得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把儿子惊着了?忙灰溜溜走进自个儿的房里,再次把门掩上。
此时的她脑子里根本没法彻底平静,仔细去思考来龙去脉,才刚有个想法便又被另外一个想法扰乱,来回蹿腾。
“他爸我没法管,我要是再不管他。。。不行,我凭什么不管?他是我儿子,就得跟我一条心。”
脑子里闪现出儿子眼犄角子的伤,一阵心惊胆寒。
想着想着,柴灵秀宽慰自个儿,儿子到底是安然无恙,又觉得他那臭脾气跟自个儿年轻时一个样,认准了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听我的话,因为我是他妈妈。
想及至此,柴灵秀的底气便足了起来,就仿佛当年自个儿结婚前父亲的态度,她觉得这就是传统,一辈辈传下来的,永远也没法逃避,都得面对。
醉殷红的脸不再紧绷,偷摸着浮起了一层舒展,心情放松之后柴灵秀觉得浑身乏力,感觉像虚脱了一般,费劲巴咧好不容易才把裤子从大腿上褪下来。
带着一丝放下姿态的浅笑,继而在柴灵秀的脑子里又窜出了儿子的身影。
那道晃晃悠悠的人在她的脑子里逐渐放大、长高,竟在随后勾勒出儿子现今的模样。
那夸张而又真实存在的样子:两条健硕的大腿中间儿卜卜楞楞地摆动着一根朝天棒槌,丑陋狰狞,粗硕夸张。
“个头儿啥时候变成了那副样子?记得头两天他洗澡前儿。。。”
柴灵秀自顾自地言语着,一阵心绪不宁,但脑子里已然没法摆脱消散,依旧是儿子赤裸裸的身子,以至于闭上眼睛时,眼前又浮现出儿子喷射时的场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怪妙人心神恍惚,那臭狗鸡在她脸上突突乱射,喷得那叫一个猛烈,当时牵绊的心都在别的事儿上,如今清静无人时,回想起来一颗心还怎个淡如止水。
时光如梭,眨眼之间一天就过去了,又一梭,一年就过去了,遥想当年的情境,那嗷嗷待哺的样子似乎就是昨天的事儿,咋就一晃之下就长大了?坐在大炕边儿上,两条玉润晶莹的修长大腿微微晃动着,喘息间柴灵秀又看了看自个儿的左手,她记得,只要自个儿的气儿没消,这春葱样的小巴掌一扬起来,儿子绝对会把个裤子扒下了,老老实实撅起屁股,现如今咋就不起作用了?难道是从他琴娘家里掏摸到一套故意气我的法儿,硬要跟我对着干?不能啊!进门前儿瞅他那意思,叼着个烟好像在想事儿,呸,光着个大屁股也不知羞。。。绕来绕去,柴灵秀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让她不省心的身影,忽忽悠悠的,眼前就又浮现出他那根粗了吧唧的阳物。
她寻思着,可不敢往深处想,无比矛盾的是,越是这样就越难抑制。
柴灵秀问了自个儿一句:“今个儿之所以跟儿子急,是不是也是这样造成的?”
对外人尚且都能心平气和,为何沾儿子身上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这不应该!身子骨一阵阵酸软无力,柴灵秀告诫着自个儿:“以后莫把情绪用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
告诫完,又觉得那样做并非发泄一己之私,鸡蛋里挑骨头无缘无故去找找在,泄愤:香儿还是根小树,人生的叛逆期我总得去引导他,不然的话,又怎能当他妈妈?!将来他就能明白我的这一番苦心的。
柴灵秀心里的这番计较当然不能跟儿子说了,却不能不替儿子想在前面。
豁然开朗之后,心神有些疲惫,就又想起了头两天给儿子洗裤衩时的情境,那时她也闻到了一股子味道,可那前儿有老爷们陪在身边,并未过多在意去思考这些东西,现在想来,恐怕那前儿儿子的裤衩上也是那玩意了。
想到这里,柴灵秀蹲着身子来到了炕头,一阵掏摸,把裤子里的手绢掏了出来,她瞧了一眼门口方向,明知道门给关上了,似是不放心,就再确认一遍,这才腾出手来,把那黏糊成一团的手绢打开。
扑鼻而来的气味浓郁至极,就像春夏之际清晨里的野草混合了那电锯剌开的锯末,那股子味儿倍儿新鲜,浓郁得都有些刺鼻了。
怔怔地看着上面潮湿的印记,果然,上次儿子就已经射精了,只不过柴灵秀不知道自个儿儿子那次是不是遗精,还是别的?她内心倒是希望儿子不会用手做那事儿。
看着湿拉拉的手绢,柴灵秀的小手又开始抖了起来,那潮红的小脸滚烫一片,她怕儿子忽然闯入进来,像做贼似的又看了一眼房门位置,既希望于儿子进来跟自个儿把事儿的原委讲清楚,又怕被他看到自个儿现在的样子,有些矛盾。
听了一阵儿动静,静得邪乎,柴灵秀知道这多半是因为自个儿情绪导致,才会疑疑惑惑的。
然后把那手绢放在眼前细细地看,仿佛那样去做能把那手绢上浸透了液体复原,彻底看一看它的形状和颜色。
翻来覆去也没捯出个薅信儿,柴灵秀轻咬着嘴唇,似在犹豫,她看了一眼手帕,又看了一眼,索性把那手绢放在了翘挺的小鼻子上。
“呼~呵嗯~这臭缺德的”,一吸一呼间,水灵的小嗓儿不由自主地哼了一下,那新鲜的味道自钻进了她的鼻孔后,顺着嗓子眼一直吸到了身体里,瞬间犹似打了一针兴奋剂,轩起的眉毛下,那半闭的眼睛透着一丝发飘的样儿,挺擞擞的鼻子微微翕合,俊俏的脸蛋上说不出个神态,反正已经整了几盅二锅头了,整个人看起来晕晕乎乎的似乎也不在乎了。
书名: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作者:voxcaozz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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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年后十年,风雨飘摇解放前,一堆烂账在柴灵秀的心里上下翻腾,翻腾着就变了,继而变成了五彩纷呈的景象,在她的脑子里来回飘荡,从那一屁股坐在水盆里的样子上看,那身子别提多慵懒了。
“嗯~”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那股子酸懒劲儿踅微缓解了一下,就又控制不住地嗅了一下手帕,柴灵秀娇喘出一声变了音儿的怪吟,似是受到了什么蛊惑,就着水便把手探到了身下。
两指轻轻搅动,甫一触碰到自个儿的私处,那翘挺的小鼻子一翕一合,眼皮微微耸动,伴随着一股暖流,柴灵秀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下体咋湿成了这样?柴灵秀有些惊慌,令她难以执行的是,下体不光是湿了,而且还在抚摸的时候流出羞人的东西。
柴灵秀不解,便怅然若失地想:“老爷们才刚走了几天,这身子骨咋就又变的那么渴了,这臭缺德的。。。”
心遭遭意乱乱,一阵阵郁郁寡欢,又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手绢,上面差不多都被那股子湿印给浸透了。
雄性分泌出来的阳刚气息是如此的浓郁,一下子就把柴灵秀心底里的欲望勾引出来,她轻触着下体滑溜溜的肉片,满脸羞红,都不知自个儿啥时流出了那么多的粘液。
犹记得那些个超生游击队们在夜半三更偷偷从家溜走时的模样,历历在目地浮现在柴灵秀的眼前,当时的情境和现在的情境一样,人家偷偷摸摸地跑,她也在偷偷摸摸。
红红的舌头便在这偷偷摸摸中悄然伸了出来,迅疾地扫了一眼门口,见那房门关闭得严严实实,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朝着手绢猛地舔了一下,顿时一股滑滑的感觉充满了舌尖,柴灵秀抿着嘴感觉这股味道,有一点淡淡的金属味,便又舔了一下手绢,这一下舔得猛了,嘴儿都给儿子的阳精沾湿了,那一下过后,柴灵秀觉得脸儿火烧火燎的涨闷,她暗啐了自个儿一口,心说话:“你咋那么不要脸呀,连儿子的东西都敢尝!”
一双俊美的眼睛苶呆呆盯着手心里的物事,就算此刻柴灵秀心里什么也不想,可那鼻尖上总是能闻到一股令她难以抗拒的味道,让柴灵秀心猿意马地再次把手撮在了自个儿的下体上,颤抖着几个来回,有些摇摇欲坠。
浑浑噩噩之际,一个声音响在柴灵秀的心里:“都没问出结果来,你还有心惦记着这个?别忘了,你可是他的亲妈!”
这当头喝棒的声音刚落,另一道声音在柴灵秀的心里迅速做出了回应:“咋的?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身上那一样东西不是我掉下来的肉?就算我惦记着又咋样?”
第一个声音义正言辞地说:“呸,你给儿子用手把精液捋出来,亏你还是个当妈的人,别以为你己个儿是搞计划生育的就能说一不二随便左右别人,我告你,那绝对大错特错!还有,你别忘了,他可是男的,你也别忘了你己个儿是什么身份,别知错犯错,一意孤行!”
另一个声音嘿嘿冷笑,带着不屑依旧反驳道:“男的怎么了?他再如何男的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也是我下的,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许看看、不许摸摸?我就问你,谁规定的?哼,自个儿的儿子要是连我都没有发言权的话,要我这个当妈的有啥用?再说啦,我又不是成心给他捋的,我有什么错!?即便就算真的是我亲手给儿子捋出来的,捋也就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他妈妈,他是吃着我的咂儿长大的,我想咋样就咋样!”
听到那强词夺理的音儿,第一个声音大声斥责起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那荡妇有啥区别,想男人想疯了吧?舔儿子的精液,你还要不要脸?呸,你那想法简直是无理取闹!”
另一个声音极其轻蔑地说:“我咋不要脸了?咋不要了?哼,瞅你说得文绉绉的样儿,没偷没抢不就是舔舔自个儿儿子的怂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又没让他看见!嘿嘿,要是照你说的那样儿,香儿从我的屄里爬出来岂不是跟我做了那只有夫妻才能做的那个了?哼!你的话都是歪理邪说!”
闻听此说,第一个声音吼道:“你简直无药可救了!”
另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哈哈~我无药可救?还不如说是你妒忌呢!他也是你的儿子,你倒说教起我来了,别忘了,你我本是一体,咱俩又有啥分别呢!”
每当男人离家之后,女人的内心难免波动不已总是要压抑一段时间,这份情感难以叙说,也没法叙说,尤其今儿个发生的事儿引起来的连锁反应,树欲静而风不止,在那恬静温暖的房子里,浮躁的心里堆积着的情感急需一场轰轰烈烈的宣泄,于是,柴灵秀不再思考那些个劳什子的对错,现在她所需要的就是慰藉,解放精神释放肉体,来一次彻底的放纵。
闷哼了一声,手指终于再次插进了自个儿的肉体里,那酸溜溜的感觉从下体传出来便一波波席卷蔓延出去,传遍全身,通体燥热。
颤抖着身体,再没了顾忌,柴灵秀举着手绢把它放在鼻子上、嘴上,来回舔吸,掏摸着下体的动作骤然加快了起来,就那样捣鼓着下身,柴灵秀一边捅一边又在心里来回骂起了夯货,瞅那意思,骂的对象十有八九是她那县城里教书的先生,都是因为他不在家才造成的这一切罪责的根由,追本溯源,好像这一切要倒退到一九七八年老爷们上大学开始计算!倏倏地,歘歘地,酣畅而又爽伐的松宽劲儿从那肥嘟嘟的肉穴口上传来,麻酥酥的就好像串了好几个一号电池搭在上面,反复扩散遍及全身,渗透的同时,一股透明的液体在柴灵秀反复抠挖之下,终于射进了水盆里,哗啦啦的就跟尿尿一样,间歇性直喷了四五股出来。
喷射出来之后,身子越发酸软无力,柴灵秀迷离着双眼缓了好一阵才解放出来,当她睁开双眼时,当她看清眼么前的情形时,心里异样连连,连脚都懒得洗了,就那样艰难地爬上了大炕,把毛衣一脱,拉过被子囫囵着身子合上眼就躺了下来。
这一夜,虽然屋内暖融融的,但柴灵秀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一会儿是儿子叫人打得头破血流,随之给抓进了派出所,被五花大绑架押解在解放车上满城游街,最后带到了枪毙人的地界儿,那情形吓得柴灵秀魂飞天外,跪地痛哭流涕哀求警察放过自个儿的儿子,把儿子毙了她还怎么活;一会儿又变成躺在自家的大炕上,跟老爷们甜甜蜜蜜亲亲我我,幸福着被他扛起了双腿做那朝思暮想的事儿,做着做着老爷们的脸儿就变了,变成了儿子的模样,他一边抽动嘴里还一边喊着妈妈,把个柴灵秀吓个半死,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理出现了高潮,那臭儿子依旧死命地顶着她,柴灵秀手刨脚蹬,无力挣脱,几次挣扎之后,她尖叫着不由自主地荡漾起双腿,被顶得死去活来的,一阵阵心悸简直要她的亲命了。
那根硕大无朋的家伙顶在身体里肆虐着,不断膨胀,柴灵秀感觉自个儿的身体就像那吹鼓了的避孕套,越飘越高,忽忽悠悠地就飞到了天上,随后砰地一声炸响,她双手舞动起来又开始胡乱抓摸起来,欲把身上那个那臭缺德的推开,他竟不害怕,还反过来问她“得劲”
吗?儿子居然敢问这样的话,这简直,这简直臊坏了柴灵秀。
像新婚初夜那样,柴灵秀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在儿子反复催问下,那股子大力夯砸的销魂蚀骨的感觉粉碎了她的矜持,把那积憋已久的情欲开发出来,令她无法抗拒,随之一次次丢失在欲海之中无法自拔,最终乖乖地放弃了抵抗,在那潮起潮落时身子骨高来高去抖动起来,嗓子眼也不受控制地喊起来:“得劲,得劲啊~~啊~”
“啊~啊”
激灵灵从床上折腾起身子,眼前一片漆黑,害得柴灵秀坐在大炕上不断喘息,脑袋瓜子一片潮热,身子也紧巴巴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原来又是一场梦啊!这臭缺德的,我就说他咋敢那样儿对我。。。”
心惊胆颤地拉着了灯,看了看手表,此时刚好清晨五点钟。
柴灵秀点了一根烟,翻身懒洋洋地偎在被子里,久久难以平息心头波动的情绪。
良久过后,感觉身下卤得慌,这才意识到被子都湿透了,自然又把妙人惹得一阵脸红心跳,那自不必说。。。杨书香又走神了,倒不是因为许加刚等人的刁难,也不是那班主任占用下课时间,实在是因为早上看妈妈时,他觉得有些怪,往常他肯定会跟妈妈说道两句,却在今个儿变得沉默起来。
这股小压抑带到学校里,解手时滋尿的变化让杨书香有些恍然,他意识到,那股子“怪”源于自身的变化。
之前还是嘟噜着个包皮仅仅滋出半米左右的距离,这回好了,轻轻一捋,直接就打在了茅坑的后墙上,他都不敢相信自个儿现在的变化,可当他捋尽包皮看到龟头上那一层灰白色的东西时,又有些莫名其妙,他有种感觉,这绝不是单纯的捋开包皮那么简单,仿佛在脱离那一层束缚之后就长大成人了,应运而生的烦恼也会逐渐多了起来。
天气转晴,瓦片子上的积雪在融化之后变成了水,流淌着、滴落着,在房檐上垂落而下凝固成一根根冰棱子,慢慢拉长,由一寸变一尺,随着老爷儿的东升又西落变得越来越长。
扬起手来一打,抓起一根放在嘴里,嚼得咯嘣咯嘣,这要是瞅谁别扭,照着对方脖颈子里一丢,那乐子可就大了。
当然了,大多数的人都是跑到教室前后,三一群俩一伙拾掇着残存的积雪继续开仗,玩得不亦乐乎。
尽管三朵金花几次央求杨书香也跟着一块玩玩,可是杨书香却没有那个心思,应了他那句话“我自个儿还顾不过来呢,还有心情干别的?”
尽管都是借口。
杨书香的自行车总算修补好了,据陈浩天讲,修车师傅说那是“针锥子”
人为扎破的。
他在课间招呼着海涛、鬼哥、大鼻等人询问,结果都不知道情况,而后相互转告,三班所有同学又都没发现谁跑到车棚那边做手脚,弄了个不了了之,好在学校里许加刚等人没再跑过闹事,吴泓玉也没给欺负。
一天下来,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家,归心似箭,而见到柴灵秀的那一刻,杨书香心底里的那股渴望。。。
第二十四集、将来我养你
当晚,收拾妥帖,柴灵秀再一次走进儿子的房里。
她琢磨一天了,觉着这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事儿,更不能因为自个儿一时的慌手慌脚而选择躲避,不去处理。
再说了,秀琴那软性子人都在白天打来询问,她心里肯定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眼么前的社会现状不容柴灵秀不做那过多的考虑,抛却一切杂念,她必须得出面纠正一下儿子的观念,让他明白,要他重视起来,并且脑子里还要有个概念:“妈妈说过的话必须得听!妈妈决定的事儿必须照做!儿子必须得跟妈妈一条心儿,一个立场!”
吃饭时杨书香几次偷眼去看柴灵秀,到现在他心里还忐忑不安呢,见妈妈走进自个儿的房里,二话不说就把自个儿的裤子扒了下来,往那床上一趴,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了,打吧,打完事儿你心里就好受了,也省得我受那折磨。。。进屋后,柴灵秀见儿子莫名其妙脱掉了裤子,以为他有啥想法呢,正紧着心神,就看他趴在了床上,一时被儿子的举动闹懵了,疑道:“你这是干啥?”
杨书香也有些发懵,不是要找我算账吗,我裤子都脱了咋还问我原因。
皱起眉头答道:“你不是要打我吗?”
柴灵秀的杏眼一瞥,几乎同时拧出了一道柔媚,那红润的嘴唇也跟着撇了起来,嗔笑着说道:“谁要揍你了?光着个屁股也不知臊得慌,快点把裤子提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这才沉淀几时,心底就又有些飘忽,她赶紧驱散心里那股怪怪的念头,借着点烟转移思想,可眼神却又在好奇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儿子的胯下,意识到不对时,连柴灵秀都觉得有些诧异。
待娘俩双双坐定在大床上,杨书香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讲了出来。
杨书香说得轻描淡写,柴灵秀听前儿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在柴灵秀的脑子里勾勒出一幅画面,牵扯着她的神经,眉头渐渐锁紧。
听到紧张时,柴灵秀搭在二郎腿上的两只银葱样的小手也捏成了拳头,那提心吊胆的样儿仿佛她也是那参与者,到了后来,柴灵秀脸上的气色越来越差,当她听到儿子讲起对方索要五十块钱时,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我看他们要反啊,打完人还讹人,这还了得!”
儿子都给挤兑成那样儿了,对方居然还敢倒打一耙?柴灵秀这一喊不要紧,倒吓了杨书香一跳,不等他说些啥,柴灵秀张嘴就骂开了:“妈了个屄的,那个叫许加刚的就缺打,还有他们那一伙的什么李逵王晓峰,要是有下回的话,还得给我狠狠地揍他们!”
虽觉得妈妈今个儿说得有些粗暴,倒也应了他现在的心,用手一撩头发,杨书香附和着说道:“谁叫他们骂你的,骂你就不行!”
突然又觉得自个儿的发型该改一改了,本来那个外号就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回头再背负个汉奸脑袋的称呼,难免让人郁闷不堪,想起来就生气。
“只要你己个儿别吃亏就行,让他们骂,骂我也掉不了一块肉!哼~想肏我?要是有胆儿就让他来,我就在乡里等着他们,离他们家也不远,我还真就看不透他们那几个屄崽子了!”
这两句话柴灵秀说得轻巧,听过之后却让杨书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同时,心里暗自忖道:“妈妈今儿是咋了,说话咋那么鲁呢?这话都敢秃噜出来!”
转而又一想,顿时明白了妈妈为何会说这样的话,其实她那样儿完全是舔犊之情,怕儿子吃亏,可真要照她说的那样儿,杨书香又隐隐觉得不妥,他做人有个原则,只要不污蔑自个儿的妈妈,凡事他都能忍让,真要是涉及到妈妈身上,半步都不退,没啥好商量的。
“今儿他们有没有找你麻烦?”
柴灵秀脸上透着关切,焦急地追问了儿子一声。
杨书香咧了一下嘴,转悠着眼珠说道:“暂时没有,那都是一群臭狗烂儿,我也不怕他们。”
柴灵秀斜睨着儿子,一看就知道儿子在说瞎话,她瞪起眼睛说道:“你跟我还不说实话?!我是你什么!”
杨书香还待坚持一下,瞥到妈妈那一脸的焦急之后,他嘟哝着嘴,说道:“今个儿到没有,昨天在他们村劫我来着,让我和焕章给打跑了,其实他们就是占便宜惯了,吃亏之后就跟你癞蛤蟆沾脚面,腻歪人呗!”
凝神细细端详着儿子,那圆圆呼呼的脸蛋配上中分头,简直和千王之王里面的谭升差不多,她就纳闷了,这那里像汉奸了,分明就是一个帅小伙嘛!这帅小伙淘是淘了点,那也不能逮着蛤蟆捏出尿来啊!又看了一眼他眼犄角子上的淤红,油汪汪的不知抹了什么,柴灵秀用手轻轻碰了下,端详着儿子问道:“上药了?还疼吗?”
杨书香一呲牙,抓住了柴灵秀的手,哈哈笑道:“我贾大给拿的药,我都照来着,用不了三两天就好啦,没事!”
“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儿子挨了欺负,身为他妈妈,柴灵秀有有义务出头给他顶着,要是儿子的错,她会给人赔礼道歉,可如果硬赖在儿子身上的话,她也绝不该着。
从儿子嘴里一五一十套出了经过,柴灵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群臭狗食,给我儿子起外号不说,还讹人,我都没先找你们算账,竟然跑到单位跟我倒打一耙!”
替儿子抱不平的同时,她越想越觉得别扭,那大梦庄的人仗着学校离家门口近就敢为非作歹随便欺负别人,真以为天下人都是好欺负的?“我还真就不信那个邪呢!你甭管了,到时候我找人把这事给办了。”
眉毛一轩,冷笑了一声,柴灵秀就拍板定了下来。
杨书香没料到妈妈会这么冲动,就疑疑惑惑地问:“妈,你惦着咋办呢?找派出所?算了吧,那顶多算是学生打架,这年头莫说是学生,满大街都是这事儿,警察管得过来吗?”
柴灵秀摇了摇头,说道:“谁说我要去派出所了?”
恶人还得恶人磨,想到这儿,柴灵秀拍着儿子的肩膀,那俩大杏核一挑,说道:“呵呵,难道我不会去找人把事儿办了,我告你,这非常情况就得非常对待,里外里左右是两斗米。”
闻听此说,杨书香问道:“你找谁?找我大大?还是去我姥家找我四舅怹们。。。难道是找我顾哥?”
听妈妈的口气显然是不打算按规矩办事了,也是,跟那帮子人就不能按常理出牌,逮着了就得狠归置。
柴灵秀冷哼一声,虚缝着两只杏核大眼,说:“跟我玩浑的?咱就浑着来。妈个屄的,不给他们掰掰性子我就不姓柴!”
气急了,谁说女人不骂街,骂起来那也是不要不要的。
这年头搞工作的虽说不像八十年代那样上来就强行结扎或者是一通打砸抢,可真要是赶上了在口碰到了情况,照样会毫不留情地找上家门,没钱交罚款不要紧,吆喝一声就带着一帮子人去他们家查抄,扒房子挑山那也是等闲的事儿,再稀松平常不过。
别看柴灵秀的职务不大,那也是一言九鼎见过世面的人,她平时待人接物客客气气,给人感觉也很温婉柔娴,那是没赶上事儿,可真要是把她惹急了,俩大眼一立谁说也不管用!杨书香半张着嘴,看着妈妈的眼神有些发醒,今儿个妈妈的一举一动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印象中,可从未见过妈妈的脸色如此冷峻过。
这个事儿吧,杨书香有他自个儿的看法和观点,别看他半道上挨了劫,给弄得有些狼狈,其实只要对方不再纠缠了,也就得了,他也不会主动找在再去揪着对方不放。
看柴灵秀那不依不饶的样儿好像挨打的人是她,反而没他什么事儿了,杨书香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妈,你真惦着找我顾哥出头,是吗?”
柴灵秀被儿子的表情弄得一愣,问道:“你那样儿看着我干嘛啊?”
随后又坚定地说:“你就甭管了!”
看得出来,妈妈这回是真怒了,凑来杨书香也知道她的脾气,可妈妈不是腻歪长风哥吗?杨书香闹不明白,为何今个儿妈妈会一反常态。
记忆中,但凡是跟顾长风接触被妈妈知道的话,八九不离十是要挨揍的,现在他的耳边都能清楚地回想起曾经妈妈呵斥的声音,“你又跟顾长风跑出去玩啦?把裤子给我扒了。。。”
看着妈妈的脸,似乎不像开玩笑的样儿,以为自个儿听错了,杨书香把左手伸出来摸向柴灵秀的脑门,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妈,你找谁介?”
柴灵秀伸手一卜楞儿子,看他那疑惑的表情,本不乐意儿子瞎掺合,不过这事儿早晚他也会知道便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嘴里念叨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真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呢,香儿,我告你啊,咱们软的不欺负硬的也不怕,他们不是喜欢劫道吗,哼~,我让他知道知道,不止他马王爷有三只眼,这二郎神他也有三只眼,没什么好怕的!”
一想也是,妈妈说得确实在本,那几块料儿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沾上了甩也甩不掉,你要不把这事儿办了,以后还真就别想消停了。
想及至此,杨书香说道:“等礼拜我自个儿找他介吧,不用你再跑了!”
柴灵秀摆了摆手,一口回绝道:“那可不行,你找他干嘛?回头要是带坏了你咋办?”
她左手一伸,瞬间摸向了杨书香的口袋儿,措不及防之下,杨书香兜门里的半盒香烟就被柴灵秀抢在了手里。
手里晃悠着香烟,柴灵秀虎着脸问道:“这是咋回事?你啥时候学的抽烟?”
杨书香舔着脸哂笑,凑到妈妈的身旁,揉着她的肩膀,一边献着殷勤一边说道:“才刚学的,没多久!”
柴灵秀晃悠着烟盒检查着里面的数量,随后冷哼一声:“从我抽屉里拿的吧?我就说不让你跟顾长风学,你看看你才多大,就学得乱七八糟的,怪我说你吗?!”
“这又跟顾哥有啥关系呢?”
心里话可不敢讲,到了这份儿上,杨书香那还敢跟妈妈对着干,唯有陪着笑脸,一边揉她的肩膀,一边哄着说:“儿子知错了,知错啦,求妈你原谅,下不为例!”
柴灵秀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杨书香赶忙从口袋里拿出洋火给妈妈点上。
柴灵秀哼了一声,说道:“香儿,以后切不可跟人动手打架,这话我始终还是要跟你讲的。你把人家打坏了,人家妈妈心疼。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被人家打坏了的话,我的心里感受?”
柴灵秀一歪身子,脱鞋上了床,她伸手摸向儿子的眼角,看着淤雪心里极其别扭,真是打在儿的身疼在娘的心啊!便又语重心长地说:“跟人家动手打惯了的话,可就形成了自然,你看那些个出手伤人的有几个是那天生的恶人?还不都是一点点累积出来的,动起手来就搂不住了。。。这要是赶上非常时期的话,可不像我现在说得那么简单,真要是出事儿逮起来的话,弄不好给枪毙了,你说将来我老了谁陪着我?谁来养我?那不就把妈坑死了吗!”
妈妈没再提他抽烟的事儿,杨书香暗暗窃喜,又想到了许加刚等人的龌龊言语,忙摆正姿态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他们骂你,我心里受不了!”
身子顺势一歪,杨书香还就躺在了柴灵秀的大腿上。
“臭儿子那都好,就是认死理,骂我又怎样呢?骂我的人海了去了,难道拥给这个天天跟人家打?”
儿子在维护着自个儿这个当妈的,还得说是他跟我亲,柴灵秀心里一暖,低头看着儿子那英俊的面容,好像昨个儿还是那嗷嗷哭的孩子,这一打晃儿,都十六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当柴灵秀再次凝视儿子眼犄角子时,那杨书香可就把手伸了出来,像条长虫似的盘住了柴灵秀的身子,饶了两个摸摸儿就爬到了她的胸脯子上,被柴灵秀打了两下却不退缩,踅摸准了,杨书香就把手指头捏在了妈妈那鼓秋秋的大咂儿上。
被儿子摸惯了,柴灵秀的一颗心又都在他那紫青的眼角上,倒也没再深管,问了句:“下回还跟人家打吗?”
见杨书香闭着眼睛一脸坏笑,还在自个儿心口上暗使劲,哼道:“都多大了还摸我的咂儿?将来娶媳妇儿让人家看见,还不把我这个婆婆笑话死?”
杨书香睁开一只眼睛冲着妈妈做着瞎样儿,嘴上说道:“娶媳妇儿就不能摸自个儿妈妈的咂了?”
柴灵秀翻着白眼,好气又好笑地说:“都摸了你己个儿媳妇儿的咂了,咋还能摸别人的呢?那不成了臭流氓了!再说了,给看见了媳妇儿该不高兴了,能绕得了你?还不得三天两头打架啊!你个臭缺德的,到时候里外不是人,就知道气我,也不知上辈子我都欠了你什么,总要我这辈子替你还!”
杨书香睁开了双眼,把双手由妈妈的咂儿上松了下来,骨碌着坐了起来,看着她的双眼,极为认真地说:“等我将来挣钱了我就养着你,不让你再东奔西跑受罪啦,也不要你再下地干活辛苦啦,就把你供起来,养得白白胖胖的,妈,你说好不好?”
说到最后,杨书香拉起了柴灵秀的手,那样子咋看都像是恋人之间的承诺,一生的守护。
“啥也不干让人养着,那敢情好!”
吐了一口烟,柴灵秀笑起来的样子妩媚嫣然,灵动的大眼忽闪着,给人的感觉,那长长的睫毛也在说话。
见妈妈一脸笑容,偏偏那眼神里飘出了三分溢彩,把个杨书香看得心神恍惚,激荡着,左手五指大张之下一把就扣在了柴妙人的奶子上,不过呢,那咂儿又肥又挺,他的手咋也胡撸不全。
柴灵秀嗔笑着躲闪,还是被儿子的擒龙手抓了个正着,她推推搡着他的身子,结果那摸咂儿的手倒是松了,却又抓向了她那心口的另一侧,对着它又揉又捏,把个妙人弄得娇嗔一声,躲躲闪闪间伸出手臂来挡,顾此失彼之下仍无济于事,气喘吁吁的她拿自个儿的儿子也是一点辙都没有了。
“行啦行啦,你咋就没个够呢?”
柴灵秀瞪了儿子一眼,见他仍是自顾自地摸,还真赖在自个儿的身上了,那又掏又摸还挺欢实,无奈之下,就跟着胡闹似的把心口挺了挺,伸出那银葱一样的手指戳了儿子的脑门一下,嘴里轻嗔着咕哝了一句:“臭缺德的!”
其实她心里挺美的,儿子跟自个儿亲还不是应该的,就怕他不亲,母子离了心儿有什么话也不对自个儿讲,那可就揍了!扔掉手里的烟头,儿子那手却仍旧没有脱离,始终攀附在她的心口,把个柴灵秀摸得身体燥热无比,也懒得躲闪了,干脆把毛衣撩到了胳肢窝,省得儿子摸着也别扭,自个儿架着胳膊也累得慌。
那蒲白的大咂弹出背心之后,雪白的乳肉上带着青筋,来回颤摆个不停,见儿子一脸痴迷,都能觉察到那一刻他手上的劲头,柴林秀不由自主地“嗯”
了一声,随即拾掇着之前儿子所说的话,朝他嗔道:“还白白胖胖的呢?那不成了猪了吗?你就会哄我,别到时候就知道搂着媳妇儿摸她的咂儿,把妈忘到了一边,白让我空欢喜一场!”
“儿虎你!”
毫不犹豫,一口坚定,说完,杨书香继续用手把玩着妙人心口上的咂儿头,妈妈那喜丢丢的大咂儿光滑泛白,挺硕瓷实,咂头还是那种润润的艳肉色,可比琴娘那踅微带着暗色的咂头更甚一筹,又没下垂,摸起来别提多过瘾了。
“你不就是我的儿吗!”
眉眼如酥,明眸善睐,柴灵秀清软地念叨了一句,脸色开始变得潮润起来。
“将来我就是要养着你,狗说瞎话!”
杨书香停止了抚摸,“呸呸呸,你是狗的话,我是啥?”
柳眉星眼半轩半翕,与其说那氤氲出三潭印月水的明眸是在瞪着儿子,还不如说是在撒娇,但那一颦一笑绝不是做作,更不是刻意为之,估摸着妙人也不知此时她己个儿的心理变化竟然如此微妙,朝着儿子啐了一口,如玉一样的青葱便点在了儿子的脑门上。
不等杨书香回答,妙人就按住了儿子捏来揉去的手,让他感受着自个儿心口上的跳动,闭上了眼睛沉淀了一会儿,她竭力驱散着脑海里的杂念,稳了稳有些发散的心神,把心里所想总结起来,随后轻轻说道:“我不坦着将来你能过上那些个大富大贵的日子,也不希望为了金榜题名非得让你考个什么样儿而让你压力重重,咱们脚踏实地做人,努力了用心了就足够了,妈别的啥也不想,只想我儿子这辈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心满意足了,我也没有太多的奢望,你说将来要养着妈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妈把它装在这里!”
那一刻,隔着妈妈那饱满弹丰的乳肉,杨书香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妈妈心口上的跳动,传到他的手心里,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后来的岁月,杨书香用行动从妈妈的心里把自个儿当年许下的诺言掏了出来,他不拜神佛,不信妖鬼,却有自己的根,给她兑现承诺。
才刚信誓旦旦一脸的专注,没两个呼吸杨书香就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用那手心摩挲着那翘楞楞的咂儿头,他发觉,现在的他是越来越喜欢摸妈妈了,就一边摸一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陶醉其中,那浑然忘我的样儿都没法形容了。
见儿子刚有那么一呼老实气,还没等捂热乎就又开始不正经了,还一个劲儿地深呼吸,看他那冒着嘎坏的流氓劲儿,把个柴灵秀弄得哭笑不得,娇喘吁吁,脸儿也越发滚烫起来。
柴灵秀用腿颠了颠儿子的脑袋,一搂脖子就把杨书香推了出去,她无奈地说:“好啦好啦,给我打杯水来,口干舌燥的,都赖你!紧着点!”
再一推,就把那坏东西推了出去,屁颠屁颠跑下床去。
杨书香下床跑去打水,柴灵秀这才得空整理起衣服,低头扫见心口上那俩肉珠子又凸又挺,顿觉脸上火烧火燎,下意识地往后错了错身子,感觉两腿之间潮乎乎的,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一阵骇然:“以前他摸我的时候咋没湿呢?啥时候变成了这样儿。。。”
颠颠颠地把水打来,看着柴灵秀不顾形象地举着茶缸子大口大口往下灌,杨书香绝猜不出妈妈此时的心里想法,伺候完,杨书香便一歪身子,奋秋着继续躺在了她的大腿上,不等柴灵秀来轰,杨书香扯起话题率先说了起来:“你找长风哥那如我去找呢,再说了,咱村还有沟上村跟着他一块混的差不多都认识我!”
喘了一口大气,多多少少总算把心里面的那些个胡思乱想驱散了一些,听到儿子旧话重提,柴灵秀摇了摇头,嘴上说着不可,却在杨书香的不停追问下,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起来,这一琢磨,那记忆长河保存下来的东西,慢慢让她飞回到了十五年前。。。
第二十五集、顾长风的命是我给的
“妈,妈妈,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连续呼喊中,柴灵秀只觉身子一紧,儿子的手又把自个儿的毛衣给撩开了,她瞪了他一眼:“咋就没个够呢?”
一推杨书香,杨书香干脆翻了个身,依旧不起来,这回倒好,干脆把脸儿压在了她的大腿上。
抖了抖自个儿的大腿,见儿子不为所动反而更加难缠,有心把他轰到一旁,难免又怕影响到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把那好不容易捋清的念头打乱。
见他不再鼓秋,只老老实实地趴在自个儿的大腿上,柴灵秀调整着心情,随后幽幽道:“这一话也有个十五六年了吧!我记得那年夏天你才几个月大,对,就那么大点儿!”
说到最后一句时,柴灵秀开始用手比划起来,于平淡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抹蔼然之色,从她那芙蓉脸上流露出来,低头再看看这个隐然有超越自个儿个头的家伙,脸上的窈霭之色更浓了。
轻轻拢着儿子的头发,柴灵秀慢悠悠地讲述起来:“大晌午头的本来就热,你吃完咂儿刚被我哄着就拉了一泡屎,你倒好,吃饱喝足了就睡,还不是折腾着我去给你洗那屎介子。当时我把屎介子放到了咱家那红色洗脸盆子里,借着你睡觉的空儿来到西场外面,刚走到坡前,就看一个人在水里正扑腾着呢,开始前儿我还以为他在那儿洗澡呢,并未理会,就端着盆子下了坡,谁知道那孩子在水面上扑腾不断,细看之下,他那里是在洗澡啊,分明是给水淹着了。你说我咋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淹死呢,也没顾得脱衣服,就趟着水凫了过去。我刚碰到他的胳膊,那孩子可就抓住了我的手,之后就死死地抱着我的身子不放,别看他还是个孩子,那劲头可真不小啊!索性的是,三角坑并不深,我又救得及时,才没酿成大祸。你说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可咋办?还不得坑死他妈妈?后来吧,你爷你奶知道了这个事儿,一合计就在西场房山的后延垒了一堵墙,顺着墙头一直到咱家南边都给扎起了篱笆,围着坡边上的树周围又种了不少的树,不为别的,就怕你将来大一点了盯不住,给水淹着。你呀,小前不知多淘呢,我就怎么打硬是没给你掰过来,害得咱家西场树上的鸟都跟着倒了血霉。人家也当妈,我也当妈,你说说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混小子?”
柴灵秀的话落在杨书香的耳朵里,那小时候的事情历历在目,便翻腾出来了。
有些事儿虽然看着幼稚,但翻回头看的话,那前儿的所作所为不正是成长过程中留下来的印记吗!试问,谁还没有个错的时候,正是因为走了弯路,才会在后面学到东西渐渐成熟。
知道自个儿小前儿做得的事儿确实有些过头,一咧嘴,杨书香呵呵笑了起来,侧脸斜瞟了一眼,见妈妈那张细瓷儿一样的脸上飘起一层淡淡的笑,杨书香知道妈妈嘴硬心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指不定啥样呢,便拱着身子往她身上贴。
柴灵秀颀长丰腴的大腿被蓝色健美裤紧紧地包裹着,紧紧绷绷的。
这几天杨书香虽然渐渐适应了她把这脚蹬裤当那秋裤穿的习惯,但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渴望,就是想再靠近一些,感受一下妈妈所穿紧身裤的弹力,于是又把脸压在上面,体味着那种肉乎乎的感觉,还伸出手来捏了捏,嗯,他心说,还不赖,肥嘟嘟的还挺有弹性的嘛!手上来回抚弄着,鼻间便嗅到了妈妈身上的味道,像大咂儿那样儿妈妈的大腿上同样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麝香?有一点,又好像还有那么一点茉莉花的味儿,混杂不清,杨书香也无法具体判断出来,反正那种飘散出来的香味儿让他陶醉不已,越闻越想闻。
等了一会儿,见妈妈没再继续往下说,杨书香又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体香,侧转着身子接她的话在朝柴灵秀嬉皮笑脸说:“我那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啊,难道我自个儿还不知道分寸?”
乘此之际,杨书香又带着好奇问道:“妈,你跟我长风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咋不知道呢?这么深的渊源,为何还不让我跟顾哥接触?”
柴灵秀拢着杨书香的头发,并不作答。
她顺势扥了扥他的衣服便把儿子的脑袋抱在了怀里,她低头注视着他,望着儿子那剑眉星目的脸在出神地看了一阵之后,眼前竟有些模糊,来回缩放了几次,当柴灵秀再一定神时,儿子的脸便又恢复了眼么前的模样,她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儿子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被我抱在怀里的模样了。”
时间真如那白驹过隙,冬去春来又匆匆,几载寒暑便随着迈出去的步子趟了出去,一在在的麦子随割随收,小树落地发芽生了根,不知不觉中便长了起来。。。柴灵秀的心里慨叹着流金岁月的消散,心里有那么一丝高兴,又有那么一丝怅然。
当柴灵秀感受到那炯亮的目光投向自个儿时,见他一脸期盼,她似笑非笑地说:“我没说你咋会知道的呢?你呀,还说呢?要是知道分寸的话也不会把我气得乌丢乌丢的,这臭脾气也不知随了谁,哼!将来娶了媳妇让她治你!看你还敢不敢糊弄她!”
被儿子压着的大腿有些发麻,柴灵秀推开了儿子,把腿盘了起来,怕他又腻上来,便吩咐道:“你给我揉揉腿吧,我把那顾长风的事儿继续说给你听!”
杨书香记事儿早,五岁前儿就开始跟着顾哥由他带着一块玩了,记忆里顾哥可没少跟他要那避孕套玩,当时他也不知那避孕套是啥玩意,就时常偷偷从家里拿出几盒,现在看来,估计是长风哥玩女人用的,至于说别的啥事儿,没看见没听见的东西多了,那轻知道的那么全呢!颠起身子爬了起来,杨书香坐在了柴灵秀的对面,同样劈开了腿,把妈妈的两条大腿担在自个儿的大腿上,一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趣闻,一边给她揉捏起来。
“倒不是我对那顾长风有啥偏见和看法,他的命都是我给救的,还能嫌弃他个啥呢?我跟你说啊,他上初中的头一天就把人打了,之后开始四处惹是生非,把人打完了挨了劫就跑到我那里躲着,后来消停了一阵儿,晃悠着也到了十七八虽,就跑到了窑厂跟你贾大撞窑介了,本以为他改过自新浪子回头,谁知道依旧流里流气,动不动就伸手跟人家要钱,说得好听管那叫借,反正借了也不还,一来二去,借了钱的人也不敢再跟他要了,弄得远近闻名臭了吧唧的,简直成了臭流氓了。后来从窑厂不干了就又开始打油飞,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居然跑到了县里头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拉拢,不光打架还跑到省里的大商场玩二仙传道,你爸是腻歪透了他,给咱家拜年都给轰出介了。不过他倒还算有心,每年都蔫不唧儿地在正月十五前后去乡里转悠一圈,跟我说说话,随便聊聊。开始前儿总给我送些东西,我知道那些玩意来路不明,那敢要啊,就告诉他不要再拿来了。这二年他也快奔三十里数了,多大岁数了也不想辙结婚,他爸妈管不了,附近的人家又都知道他的身份。。。哎!谁乐意把闺女给他呀!就说去年吧,他给我拜年前儿还跟我提你来着,我直说你爸管得严,那敢跟他说实话啊,瞅他那眼神凶巴巴的,都好像要吃人似的!”
柴灵秀闭着眼睛偎在被窝上,儿子的手捏得她挺舒坦的,就慢悠悠地讲了下去,一口气说了老半天,算是把她和顾长风的关系跟儿子抖露出来。
杨书香挪着屁股往妈妈身边凑,已经捏到了柴灵秀的勃了盖儿,一口气听她讲完,忙抽空插了一句嘴:“呵呵~顾哥长了俩三角眼,瞅谁都那样儿!”
柴灵秀奋秋了一下,略微后仰着身子,整个人趋于躺倒姿态,当她听到儿子的解释前儿,撅着小嘴儿说道:“什么就这样、就那样的?你个小宵孩懂个啥!”
杨书香抬起了自个儿的勃了盖儿,哈拉着双腿垫在妈妈的腿弯下,娘俩对着劈开了腿,他把屁股朝前一颠,那双手抱托着柴灵秀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开着手扶拖拉机,一手一个把控着柴灵秀的大腿,稳稳当当。
杨书香的身子离柴灵秀越来越近,柴灵秀那中门大开的地界儿毫无阻拦就摆在了杨书香的眼前,见妈妈始终闭着眼睛,并未留心他这边儿,心里猛然打了个颤儿,俩眼贼么秋的可就控制不住了。
心头涌起一股热乎劲,彷徨中又兴奋莫名,杨书香偷猫儿朝着妈妈的两腿间瞄了过去。
入眼处,女人凸鼓坟起的地界儿极为饱满,因前天晚上刚窥视过琴娘的肉身,女人私处的地理位置对于杨书香来说,那可一点都不陌生。
综合着自个儿的阅历,那里是女人的命门,那里又是她们的屁眼儿,那里该是长毛的边边沿沿,简直了然于胸。
这一眼看向妈妈的肉穴,可谓是轻车熟路,那剖开的肉桃儿一下子就被杨书香锁定住了。
看着亲妈柴妙人的下体,杨书香感觉身体里一阵阵悸动,他也知道不该去看,但这会儿就是控制不住自个儿的眼睛,更控制不住自个儿的心,于是,手心冒着汗,揉起来也变得有一搭无一搭,把一副心思全放在眼珠子瞅着的地界儿上了。
盯着蓝色健美裤包裹的大馒头,杨书香敢很肯定地说,妈妈的里面绝对是穿着内裤的,虽说那地界儿箍得挺肥,但那肉缝并不是特别显眼。
一阵心旌摇曳,杨书香的心里恍恍惚惚地揣度着,他心说话,这要是不穿内裤的话,妈妈的卡么裆指不定得勾出多深的沟呢!暗自琢磨了一气儿,杨书香极力稳着自个儿的身子,双手开始揉捏妈妈那浑圆饱满的大腿,借着来回抻扯健美裤的节奏,眼睛又死死地盯向了她的腿根,在这无人打扰之下,他看得非常细致,仿佛要穿透层层包裹,把里面那个他曾经看到过的地界儿再看一遍,把个生我养我送到这个世界的大门再熟悉两眼。
男孩子到了一定岁数之后,看到女人的身体自然会起生理反应,小书香也逃不掉这个人之自然生长规律。
当着俊俏妈妈的面儿,他卡么裆早就支起了帐篷,加上夜个儿晚上才刚被妈妈捋开了身子,心里对那一窥女人身子的想法就倍儿强烈,借着这个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黏糊起来。
狗鸡上的包皮被强行捋开,那自然是疼的,新近破了身的感觉并不好受,杨书香感觉狗鸡在卡么裆里越涨越大,终于撑开了包皮的束缚,渐渐冒出头来。
那撕撕拉拉的疼劲儿逐渐加深,这就是自作自受,可他依旧无怨无悔,浮想联翩时,手都捏到了柴灵秀的大腿根了。
双手分作两旁,从柴灵秀的大腿外侧依次揉捏着,渐渐揉到了她的大腿内侧,也就是杨书香时常被妈妈拧的地方——里帘儿。
杨书香感觉妈妈的大腿倍儿紧,听她说她上学时是曾是跑跳的运动员,那浑圆地界儿上的肉瓷绷结实,把那搭在自个儿肋下的小腿儿衬托出来,整体显不出分毫肥膘,就连那微微露出来的小肚子上也是平平滑滑,这跟琴娘的丰腴一比,杨书香也说不好到底谁更出众,总之她俩平分秋色,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味道。
言语过后,仰躺在被垛上的柴灵秀闭着眼睛处于假寐状态,似乎很享受那种感觉,胸脯忽高忽低,饱满肥耸。
见妈妈脸上红润润的,再一咂摸她那微乎其微却又落入自个儿耳朵里的声音,杨书香的脑子里很快想到了赵永安的那只大梨花猫,只不过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瞬即逝,很快就被柴灵秀诱人的身体所取代了。
杨书香和柴灵秀摆出来的姿势极为暧昧,如果他跪起身子扛起妈妈大腿的话,那将会上演杨伟和赵永安曾经饰演过的角色,但杨书香不敢,打死他都不敢对妈妈那样儿。
但处于妙人的身下,杨书香又无法驱散脑子里的想法,便悄没声地把手抵在妈妈的腿根上,用那小指头钩钩碰碰,试探着挨了两挨妈妈的身子。
砰砰砰砰,心脏的跳动有如手扶拖拉机轰鸣出来的节奏,震得杨书香浑身哆里哆嗦,脑子里甚至出现了一丝幻觉:“我的心会不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提心吊胆之下,未见妈妈有啥反应,可自个儿卡么裆里的狗鸡却更硬了,致使杨书香只得把手抻了回来,不敢再去尝试。
这种感觉对于杨书香来说,非常奇妙。
兴奋的同时,心里的罪恶感也倍儿强烈,他想让自个儿不再去想,又架不住眼神总分开妈妈的双腿去看,只得把妈妈的双腿摆放平了,省得自个儿的俩眼总关注着她那大畅摇开的桃源深处。
一抬屁股把姿势换了,杨书香索性岔开双腿跪在柴灵秀的大腿两侧。
他伏趴着身子从上到下捋着柴灵秀的大腿,刚分散注意力让自个儿的狗鸡不再坚挺,柴灵秀就做出了一个令杨书香感觉异常刺激的动作,只见她微微后仰起身子,把胳膊抖展开来,紧绷着身体便挺成个棍儿,随之嘴里呻吟着发出了个“啊”
字,那半悬空的身体把双腿儿绷得倍儿紧,伸着懒腰时,又从她那秀美挺拔的鼻子里发出了一道呻吟,那诱人的水音儿透着满足,顺着女人的胸脯穿山越岭滑落下来,行至小腹,最后,顺着那不带一丝赘肉的涡旋又爬上了她的阴埠,随着那绷直的双腿微微颤抖起来,勾动着杨书香悸动而又脆弱的心,让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为之付诸东流。
健美裤包裹着女人的私处,那成熟而又肥沃的地界儿就像坟包一样高高拱起,展现着女人那独一无二的魅力的同时,把那令人心驰向往的肉穴痕迹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杨书香的眼前。
刹那间,杨书香的脑子里便勾勒出这些日子以来他所看到的内容,心跳加速的同时,他想也没想,贴着柴灵秀的腿就由下而上顺势而起,撅着屁股,够着身子把个双手撑到了妈妈的大腿两侧。
妈妈最私密的地界儿近在咫尺,离杨书香的眼睛也就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如此近距离的观看,令他血脉喷张难以自持,他知道那里便是曾经孕育着他的摇篮,那一刻,杨书香心急火燎地吸了一口,肉味鲜美提神醒目,他自认为已经闻到了妈妈肉穴的上味道,便又朝着那里紧盯了过去,脑子里一阵眩晕,接着便也做出了一个异常刺激的举动,堪称胆大妄为。
迅猛地抽回自个儿的身体,下巴壳子由下而上顺着妈妈并拢的腿缝儿搓了上去,倒着那一道沟儿,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三角区域,杨书香伸出了舌头,用嘴一扣,可就把脑袋扎在了柴灵秀的卡巴裆里。
“嗯~”
娘俩不约而同发出了一道声音,这道声音里充斥着颤抖、惊疑、欢喜、躁动,各种情感汇聚在了一处,生门大开。
随着柴灵秀两条颀长大腿的敞开,像猪拱门那样杨书香用嘴连舔带吸,彻底尝到了妈妈私处的肉味,晕晕乎乎的他甚至体验了一把妈妈健美裤下那肉穴的弹丰。
在心惊肉跳之中,杨书香不敢过多逗留,他继续扶摇直上,双手直插进妈妈的毛衣,在摸到了那两个肉滚滚的大咂之后,身子可就压住了柴灵秀。
二十六集、十六岁的初吻
月亮透过玻璃注视着屋子里的男女二人,那柔和的眼神就像今晚上喝的粥,名字叫腊八饭,味道清香甜美,连月亮都感受到了,都露出了笑脸。
床上亲密接触的男女身体迭在一起。
说来话长,其实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三五秒钟的时间,可就是在这三五秒的时间里,杨书香完成了动作,可以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柴灵秀刚想再伸伸懒腰,就觉着儿子压了过来,懒腰过后的那一阵酸软无力,她并未想到儿子会做出那样的动作,只觉下体有如触电,酥麻的劲头让她倍加慵懒,四肢无力,蜻蜓点水的感觉在蓝光闪过之后,眨眼间儿子就撩开了她的毛衣。
毛衣被直接翻了起来,一对肥白震颤的奶子带着诱人的体香抖露出来,像那肉冻似的,扥楞扥楞晃悠着摆在杨书香的眼前,馋得他两眼放光,口水都几乎要从嘴里流下来了。
这一压不要紧,顿时让妙人手足无措,喘息难捱。
柴灵秀一边双手推搡,一边叫嚷道:“哎呀——刚让我消停会儿,咋又来摸咂啊?快起来呀!”
杨书香奋秋着身子,赖着不起来,见那撩人的双乳左右摇摆,张嘴就叼在了妈妈的咂儿头上,双手来回揉推不说,舌头还不断舔来舔去,见妈妈剧烈反抗,他倒好,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嬉皮笑脸地压在柴灵秀的身上,一个劲儿地说:
“让我吃一口,让我吃一口”。
女人的咂儿对于男人来说,那是没有一丝免疫力的,喜欢那个地界儿也是与生俱来的,虽说杨书香经常抚摸妈妈的心口,但吃咂还是很久远之前的事儿,细捯饬一下时间,他都有些模糊了,但前两天他才刚吃过马秀琴的奶子,天时地利人和占优,他又岂能错过这大好良机。
咂头儿到了杨书香的嘴里,施展起来可谓是嘬吹舔咬,可比肉穴上更加放开手脚,舌头围绕着那凸起的葡萄反复圈裹,唆了声不绝于耳,杨书香一边吃一边琢磨,妈妈的咂儿虽没有琴娘的个儿大,但胜在坚挺,那白皙的奶子上顶着的两个肉枣,经过这一番豪舔,早就给他舔得卜卜楞楞,活像是两个即将成熟的桑葚。
“都多大孩子了,还吃咂儿?”
挣扎无果,柴灵秀一泄气,整个身子彻底被儿子压实了。
柴灵秀诧异地看着压在自个儿身上的儿子,以前他也时常抚摸自个儿的咂咂儿,但绝非像今儿个这样儿又吸又舔,不经意间,柴灵秀的脸儿就红了起来,心口一阵乱颤,和儿子身体接触的地界儿就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硌上了,虽然中间隔着衣服,但压在一起,谁没个知觉呢?又想到了那晚被儿子射了满脸的情况,柴灵秀的心里一阵惶突,她挣扎着断喝了一声起开,这才把儿子从身子上赶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瞪了他一眼,这臭东西啥时有的这个情况?一想到儿子现在的岁数,柴灵秀的心里又担忧起来,这臭缺德的在学校里可千万可别再生出什么别的是非。
整理着衣服,柴灵秀的心里乱糟糟地寻思起来:“他这岁数正到了转折期,一个孩子那受得了什么诱惑,这要是走了歪路,可咋办?”“一棵树上长俩梨,让人见了笑嘻嘻!”
见妈妈有些愣神,杨书香一脸坏笑地盯着柴灵秀的心口,的瑟了一句。
这感觉来得极快,无形中,杨书香觉得现在自个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抄起了一旁的烟盒抻出了一根香烟,得意忘象之下,当着妈妈的面儿就点着了。
“你太放肆了,给我拿来!”
还在想着如何应对儿子的青春期问题,就看他抄起了香烟,当着自个儿的面都敢如此这般,这要是背着自个儿,还不闹翻天啊!柴灵秀劈手抢过儿子手里的香烟,仿佛不信,但那臭缺德的就跪在自个儿的身前,看样子,是不把自个儿这当妈的放在眼里了。
把烟抢过来,柴灵秀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知所谓,干脆把烟叼在自个儿的嘴里嘬了一口,使劲儿平息那股子慌乱,见儿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柴灵秀瞪起眼睛,斥道:“我可告你,以后你要是敢学坏的话,我可决不饶你!”她把脚蜷起来照着儿子的大腿上蹬了一脚,却被儿子抓住了小脚,捏来捏去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弄得柴灵秀哭笑不得,连骂了好几句“臭缺德的”,可他就是不撒手,还对着自个儿的脚丫捏来揉去。
话说回来,刚才被儿子揉捏得身体确实很舒坦,也不知儿子的手法是跟谁学的,脑子里一阵乱想,又琢磨着想起了自个儿抽屉里藏着的香烟,那香烟一看就知道是他偷拿自个儿的,想必抽屉里的那些个书籍儿子也会翻阅着看吧!?柴灵秀窜身歪倒在了床上,朝着儿子支唤道:“去,给我把烟灰缸拿来!”趁着儿子下床,柴灵秀捂了捂脸,瞥着他走出屋子的背影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那湿漉漉的下体萎靡在两腿中间,好不难受,伸手插进了卡么裆里,柴灵秀大羞,果不其然,裤衩都湿透了。
他怎么能亲我下面?慌乱之际,柴灵秀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自个儿:“别乱了阵脚,别乱了阵脚。”
这脑瓜子就又想起夜个儿晚上儿子射精时的一幕。
在柴灵秀看来,那是一个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但前提是两口子之间才能有的,儿子才十六岁,这么小的岁数就出现这种情况,又不是以前早结婚的特殊年代。
不知道这坏东西啥时候出现的那个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谁的教唆,趁着今个儿可得好好问问,别等着将来闯出祸来,可就说啥都晚了!杨书香举着烟缸跑到妈妈身边,讨好地递到了她的手里,脱了鞋挨在她的身下坐着,柴灵秀转悠着心思赶忙问道:“我问你,不许隐瞒,得跟我实话实说,知道吗?你最近有没有被什么困惑缠着?”
杨书香不知道妈妈问的是啥,心道:“我看见了琴娘被老爷崩,我是想管,可咋管呢?人家的事情又碍不着谁,可这话咋跟妈妈说呢?”“你瞎捉摸啥呢?”
看着儿子低头不语,柴灵秀催问了一句,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也不知这臭缺德的满脑子都想着啥呢,就用脚撩了一下。
杨书香被妈妈的脚丫砸在腿根上,低着头看着她那踩在白袜下的系带,坐起身子就把手伸了过去,抓住了妈妈的莲腴,用手捏了起来。
“问你话呢,咋不跟我说?”
弹了弹烟灰,柴灵秀睨着杨书香,也不知他现在咋就变成了这样儿,越想心里越担忧,生怕儿子走了岔道学那些流氓习气,便催促着他,要他回答。
那柔柔嫩嫩的脚丫勾动着杨书香的心弦,泛起涟漪,在这臭小子的心里荡漾起来,脑子里翻腾着那晚看到的场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妈妈,你说我琴娘家的规矩咋那么多呢?”
柴灵秀一愣,不知儿子咋提起这个事来,前言不搭后语又所答非所问,就问他:“你没惹你琴娘生气吧?”
杨书香摇了摇头,把柴灵秀的袜子从脚上脱了下来,闻了闻味道,嘿嘿一笑,就一边捏一边回答着:“她那么疼我,咋还敢惹她生气?”白乎乎的小脚丫并没有打指甲油,柔柔腻腻的,还真滑溜,掰着柴灵秀圆润的脚趾,杨书香又说了:“我老爷洗脚都要琴娘伺候,这规矩也太离谱了吧!”“你脱我袜子干啥啊?这臭缺德的还闻味儿…”柴灵秀被儿子的怪异行为弄得直翻白眼,她动了动身子,以防儿子故技重施,被捏了几下之后觉着舒服也就没有反对,继而说道:“你老爷家在解放前可是地主,现在的脾气改了好多呢,我听你姥爷和爷爷都讲过的,赵永安那前儿可是提着鸟笼子骑着洋车四处耍巴的主,还会抽大烟。要不是解放了,估摸着现在也是个老玩闹!”
杨书香心里转悠着:“老爷确实是个玩闹,都玩闹到了琴娘的身子上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对着儿媳妇都敢那样做?”骤然间,心头就泛起了淡淡的忧伤,一想到赵永安凶狠撞击琴娘的样子,不知咋的,杨书香就觉着卡么裆里也跟着一块难受,这股子劲儿说不出,但就是卡得慌,比刚才的势头还猛。
“大烟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解放了,恐怕你老爷现在还端着烟枪抽呢!有钱人家嘛,都是这样儿!我告你啊,咱家没有坏传统,你要是敢学坏的话,妈绝不饶你!”
叱咤一声过后,略一停顿,柴灵秀又指着杨书香问道:“说,在学校里有没有处女朋友?”
“不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自个儿还顾不过来呢,那有闲心搞那玩意!”“我不信!你抽斗里那么多的情书…”
琢磨着昨个儿晚上儿子射出来的东西,鬼才信他的话!柴灵秀起身直视着儿子的眼睛,伸手一掏,冷不防之下一把抓向他的卡么裆,质问道:“这是咋回事?
想坏事儿呢?!”
“妈你别捏我啊!疼!”
杨书香佝偻起身子,撅着屁股喊了一句。
“疼?”
柴灵秀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问道:“啥时候开始疼的?”狗鸡上一阵阵涨硬,杨书香感觉到自个儿的包皮在妈妈那一抓之下,龟头又从里面蹿了出来,麻嗖嗖的箍在鸡巴头上,就喊了起来:“夜个儿开始的,夜个儿开始的啊——”。
柴灵秀心里一紧:“夜个儿开始的?”
想起昨晚上儿子的躁动异常,柴灵秀的心里异样连连,她看到儿子脸上显出来的痛苦,好像不是装出来的,就催问起来:“咋个疼法?”手上不停跳动的东西让柴灵秀犹豫起来,二意三思的,想看看儿子的卡么裆,但又无法直接开口去说,就僵持着,等待着儿子跟自个儿描画描画。
“妈——”
杨书香脸上一红,嘻哈劲儿也没了,倒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这孩子,啥时候变成了这样儿?”
心里起急,柴灵秀皱起了眉头数落一句。
“妈,我狗鸡疼!”
困扰在他心头里的疑问不知如何处理,被催问急了就朝着柴灵秀说了出来,杨书香也顾不上难堪了,秋裤一脱,把那硬邦邦的狗鸡挑了出来。
脸儿一红,心跳也随着狗鸡的颤抖颠了起来,柴灵秀直勾勾地瞧着儿子那粗硕硬挺的阳具,见那包皮退到龟头下面,圆滚滚猩红的龟头上飘着一层灰白色污垢,以过来人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蜕皮不久的事儿,又见杨书香嘟噜着的包皮已经有些泛肿发亮,便再顾不上羞涩,连连问道:“我要是不问的话,你要憋到啥时才跟我说?你眼里还有我吗?”
念叨完,又担心儿子的身体,柴灵秀那脸儿都由红变白了,她捏着儿子的狗鸡轻轻套弄,试探着询问:“箍得慌?”
杨书香“嗯”
了一声,不断缩着身体。
柴灵秀叹息了一声:“你就这样儿长吧,下回有事儿还瞒着我…”急慌慌趿拉着鞋跑去东屋,寻来高锰酸钾兑了水稀释,这才踩着碎步跑回儿子身前,见儿子那玩意稍微软了一些,柴灵秀让儿子端着盆子,她亲自上阵,撩着水给他清洗龟头,一边抚摸一边询问:“我这样捏你还疼不?”杨书香呲着牙说道:“又麻又痒!”
“心里头不许瞎捉摸,知道不?”
清洗着他的沟壑,翻看时见只是包皮踅微有些红肿,并无大碍,但黏黏糊糊的脏东西倒是不少,一边谆谆教诲着儿子,又怕他心里犯嘀咕,便安慰着说:
“别瞎想,过两天就没事了,记得要时常清理下体”,杨书香连连点头应道:
“老早就按你说的那样儿,我每天都洗屁股!”“知道就好!这小伙子得学干净,别跟那狼虎头似的,以后娶了媳妇儿更得注意保持身体的洁净,别回头弄得两口子掐架,要我这个当妈的夹在中间看着难受!”
柴灵秀嘴上气恼恼地说,手上的劲儿却不敢用大,一遍遍地撩着水把儿子的狗鸡彻彻底底清理干净,还不忘检查,看看那鼓棱子一样的冠状处是否存在异常,有没有起红颗粒。
被妈妈抓住把柄,那感觉相当舒坦,根本不用啥反应,阳物早就挺得溜直,唯一令杨书香庆幸的是,没有像夜个儿那样儿,被妈妈捋出怂来,就打着吸溜,转移注意力的同时,借口问了一句:“干嘛要掐架啊?我又没碍着谁!”柴灵秀睃了一眼儿子,那眼犄角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散,心里一软,撅着嘴说道:“什么都要我管,还说长大了呢!我告你啊,这地界儿必须得清理干净,替你己个儿着想也好,替别人着想也好,那是一种,男人肩膀上该扛起来的。”言传身教,柴灵秀把一腔子热血都倾在杨书香的身上,她疼儿子,那份用心良苦处处透露出一个当妈的爱,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界儿,都是无私的,毫无保留的。
忍耐着心中的烦躁,杨书香开口说道:“就是大了呀,不是孩子了!”但这话咋听咋别扭呢,瞅那卜卜楞楞的狗鸡都硬成了大铁枪,你要说这话不是一语双关,有说服力吗?“还说呢?啥时候不再要我操心我就知足了,你说家里家外的我容易吗?我说你老实点好不好!”
握着儿子硬邦邦的家伙,柴灵秀的心里也是错综复杂,但她不敢走心去想别的,生怕自个儿慌了神,在儿子面前失态。
看着妈妈柔润而又红润的小嘴嘟起来的样子,杨书香想起了小时候围坐在她身边听她唱歌的情境,一时无限怀念,为了分散那过剩的精力,他朝着柴灵秀念叨着:“妈,我想听你给我再唱一遍那首歌!”“嗯?”
真不知儿子心里想的都是个啥,柴灵秀用手捏着儿子的包皮来回抻着,问他:
“那首歌?”
杨书香说道:“妈妈的吻!”
“都多大了还要我哄你?臊不臊?”
她一边说,一边把儿子的包皮罩在龟头上。
“要不,唱程琳的那首熊猫咪咪也行!求你了妈!”看着儿子的脸,圆乎乎的再不是那曾经的小小模样,那眼神里透着祈盼,仿佛多年前被自个儿抱在怀里似的,哄着他,摇着他,眼前微微打了个晃儿,柴灵秀嗔怪着说:“越大越让我操心,都操碎了!还偏偏不依不饶的,我上辈子欠你的——”
嘴上说着,柴灵秀就哼起来了,声音透着绵柔,如那百灵啼鸣一样,一声声唱出来:“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遥远家乡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可爱的小燕子,可回了家门……”一首歌唱罢,勾动着柴灵秀的心弦,也让杨书香从压抑和难受中走了出来,当柴灵秀端起脸盆时,脸却被儿子捧了起来,她凝视着那个坏坏的儿子,见他一脸痴迷,便小声嘟哝了一句:“就爱跟我胡闹,臭缺德的,以后你要是敢学坏的话,我绝饶不了呜——”
瞬间,柴灵秀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儿子居然会对自个儿做出这样的事儿来,这一晚上发生出来的事儿就像那浪头,忽起忽落,把个一池春水搅合乱了。
嘴被儿子封上,还用那双手搂着自个儿的脸给固定住了,这,这混小子跟谁学的,咋就不学好呢?唇间的火热,那气息十足的阳刚,那炙热渴慕的眼神,激荡在柴灵秀的心里,随着儿子的鲁莽,亲着亲着,柴灵秀的芳心寸乱,抗拒无果之下,那杏核大眼也随之闭上了。
“他啥时学会的这个,咋那么坏?他不跟我说了吗没有女朋友,可没有女朋友那来的胆子跟人亲嘴?”
心口剧烈起伏,脑子里乱作一团。
一时惊慌,一时又觉着心神荡漾,直吻得柴灵秀微微颤抖起身子,被迫松开了紧闭着的小嘴,那一瞬间的侵入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在一阵阵雄鸡乱点头的攻击之下,柴灵秀自个儿的魂儿好像丢了,那松懈下来的心神在失控之后,海纳百川一样地包容了起来。
碰撞着火花,杨书香那拙劣的吻技实在不咋地,正当他痴迷在妈妈的唇角时,一条香滑的舌头便从那融化的嘴里被他勾动了起来,想也没想,杨书香就把自个儿的舌头搭了上去,和那滑溜溜的舌头交织缠在了一处。
杨书香只觉得眼前的天地间一下子变得黑白一片。
他一蹦一跳,拉着妈妈的手。
妈妈似乎也感觉到了他心里所想的,跟在他的身边一起欢呼雀跃。
母子顺着沟头堡的村道朝着房后奔去。
翠绿色的田野一片沁香,除了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天空是湛蓝的,心中是无限辽阔的。
眨眼间,青龙河便展现在杨书香的眼前,水面辽阔,浑浊、放荡不羁。
眼前的青龙河在闸板间不停拍打、冲击,要撕裂那道阻拦它前行的障碍。
杨书香听到青龙河在嘶吼,看到它在咆哮。
杨书香不理解,为什么河道所不开闸放水?要困着青龙?没等杨书香琢磨透,吱扭扭地几声巨响便在他心窝炸开了,他想定睛观瞧,又几乎朦朦胧胧在意识里产生出一副清晰画面,只见那捆缚着的青龙河河水随着桥闸的打开便欢腾起来,它抖展着身体翻滚出粗滚滚的浪头,像箭头一样奔涌而下,和下稍的伊水河紧密地揉在了一处。
杨书香说不好那是个什么个感觉,他只觉得自个儿眼前一阵阵眩晕,舌尖反复滚动起来,接触中,妈妈舌头上的滋味简直比那橘子水都好都要津甜,只不过在亲她的时候有些喘不上气。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对于杨书香来说,这是他十六岁生涯从没有过的。
松开了和妈妈纠缠在一起的舌头,杨书香起伏着胸口盯着柴灵秀的脸儿,见上面粉红粉红,就又想起了夜个儿晚上那喷射的一幕,刹那间,他只觉狗鸡又变得异常坚硬起来。
疼是疼了点,但杨书香已经顾不得那些了,把眼观瞧,近在咫尺的脸上妈妈那皱起来的小鼻子是如此俏皮,也看到了她偷偷打量自个儿又赶忙把那微眯的眼睛闭上的撩人姿态。
心里窜出一股甜意,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杨书香小声叫了一句妈,鼻子使劲嗅着来自于柴灵秀脸上的香味,他猛地伸出手来再次捧起了她的脸,脑子一荡,心也如同沟头堡开闸放水一样,张嘴朝着柴灵秀那水润嫣红的小嘴便狠狠嘬了过去……
第二十七集、再聚会
西屋到东屋几步远的道儿跌跌撞撞,柴灵秀都不知道自个儿是咋跑回的房间,这情形几乎能够让人瞬间想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臭缺德的劲头咋那么大呢,弄得我都压不住他了……”柴灵秀的心口起伏不断,有如鹿撞。
嘀咕的同时,想到刚才自个儿和儿子的所作所为,打心眼里禁不住又生出一丝甜蜜感,这感觉仿佛春笋,带着雨后的清新稚嫩很快便在柴灵秀心里扑腾开了,飘乎乎带着她飞了起来,穿越时空仿佛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儿子一岁多的年纪……“妈妈——妈妈”
童声稚嫩,叫得急切,听得心软。
儿子吃了自个儿一年半的奶水了,都咿呀学步走了,还吵着闹着要吃咂儿,好不容易给他掐了奶,又怕儿子不依不饶,便把家里头和娘家接济过来而积攒下来的白面熬成浆糊,每天不知多少次嘴对嘴喂给儿子……不过这股意识刚窜出头,柴灵秀又憬然惊觉意识到了问题点,闹了个脸红心跳:“他都那么大了,又不是孩子了,我怎么还跟他嘴对嘴呢?真不害臊……”也不知她这句“真不害臊”
是在说自个儿呢,还是在说西屋那个臭缺德的。
急匆匆打来一盆温水,关上房门,柴灵秀心口仍旧兀自在突突乱跳着:“我得赶紧洗屁股睡觉……”
来回捯饬着洗完屁股赶紧上炕睡觉的事儿,当柴灵秀脱掉裤子时,连同那包身的健美裤都给下体的湿液浸透了,她怔怔地看着裤衩上那湿漉漉的地图,心里一阵烦躁。
这几天我到底是怎么了,这身子怎么就那么经不得刺激呢?柴灵秀隐然觉得这几天自个儿仿佛变了个人儿,她不敢继续再琢磨下去,慌也似地赶紧小跑着把灯关了,翻身回来蹲在盆子上鼓秋起身子,那张芙蓉脸上不期然间又升起了一道晚霞,在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荡漾出了一股子暧昧…下地把门带上,回身把茶缸里剩下的白开水一口气喝个精光。
倏地一下,从嗓子眼凉到心坎,杨书香觉得非常痛快,双手并用把衣服脱掉,铺褥子前,因为摩擦觉着蔫儿吧唧的下体似乎有些别扭,倒不是因为疼的原因,总之那感觉怪怪的,于是低头看向自个儿的卡么裆。
嫩乎乎的狗鸡老老实实地耷拉在两腿之间,杨书香用手轻轻捋动一下,说实话,他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蜕了皮之后的样子,好在那里滑滑溜溜润着一层水漉漉的粘膜,捋了两次之后,也不像第一开始前儿那样生涩,反而让那狗鸡蠢蠢欲动,那股怪异感也越发强烈起来。
早前他曾在悄悄话电台听到过男人手淫一说,也曾在青龙河洗澡时听过那些个躺在河坡子上的大老爷们提起过,也就是说,对着狗鸡反复捋动就能实现那一快感过程,于是杨书香就对着自个儿的下面又捋了几下,他看着狗鸡渐渐勃起挑在身前,还想再弄弄,又意识到自个儿现在的所作所为有些冒失,而且捋动时脑子里总幻化出女人的身影,让他心里有股惶突突的感觉,于是赶忙停止了动作。
“这要是叫妈看到了,还不又得跟我急啊!”
有了想法便强行控制自个儿,不再捋动。
殊不知他停止了动作,强作忍耐,东屋里那躺在炕上的女人却正把手搭在两腿间,就着湿漉漉的内裤正一下一下捅着下体。
那麻嗖嗖的通畅很容易让人陶醉,渐渐双腿抬起,一阵阵呼吸急促过后,瞬间加速手指的动作,她脑子里飘忽着不由得就联想到之前见到的那根粗硕棒硬的家伙,只觉着心神一荡,女人便把身子绷紧了,用手指猛地一插,闷哼一声过后,一股透明体液便欢快地从她那细润的手指间溢了出来,像极了伊水河展开双臂迎接那青龙奔放的河水,跟他一起撒着欢,流到了柴灵秀身子底下垫着的布垫上。
“臭缺德的,你可把我害惨啦,都怨你都怨你,要不是你,嗯——哎呀——”柴灵秀的心里不断埋怨了,四肢酸软,一阵心浮气躁,便又在那手指快速出溜中瘫了身子。
转天晚上,直到吃过了饭,柴灵秀始终没怎么搭理杨书香,夜个儿被儿子亲得走了魂,又浮想联翩用手发泄了一通,如今那还好意思跟他说些什么。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只挨了一天一宿,柴灵秀又忍不住心里的挂怀,主动跑到了西屋儿子的房里。
柴灵秀首先询问儿子的狗鸡状态,当听说儿子已经逐渐适应过来不再疼痛,怕他又蒙骗自个儿憋在心里不说,也不管杨书香乐意不乐意,柴灵秀一把扥掉了他的裤子,摸着儿子的狗鸡反复确认,随之又撸开杨书香的包皮上下打量,弄得杨书香连连用手遮挡,试图阻止事态的发生,却已经根本就控制不住,把个硕大的鸡巴挺了起来,直愣愣地挺在柴灵秀的面前。
嘴上对儿子说着流氓,也顾不上羞不羞的问题了,柴灵秀伸出小手搭在杨书香狗鸡的冠状沟处,揉搓着问他适不适应?且三令五申重复,要儿子每天必须清洗下体,做好卫生防护。
心里头的那股焦虑和担心这才缓和下来,随后又询问儿子那个叫许加刚和曹幸福的有没有再来找事。
虽说耳闻那些家伙没有再行劫道之事,却听说总有三三两两的人蹲在梦庄街口虎视眈眈,让人心里不踏实不痛快,何况自个儿下班期间也总能看到一些二八孩子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柴灵秀的心里虽不怕可还是禁不住替儿子担心起来。
原本这事儿柴灵秀已经跟儿子的班主任李学强通了信儿,她心里还坦着自个儿爷们的这个同学能把儿子照顾周全,借助学校的约束来权衡一下,起码起到威慑作用,也省得再烦劳顾长风出头了,谁知道那许加刚就如狗皮膏药一样黏人,连带着他那个浑姐夫,耍起了无赖,那就讲不起了,只能以恶治恶,让顾长风出面收拾他们了。
眼瞅着下礼拜就该期末考试了,怕儿子分心胡琢磨,临睡觉时,柴灵秀告诉儿子,别为这事儿影响了心情,还告诉他,家里家外不用他操心,这才踩着碎步回到自个儿的房间休息。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五,当晚,柴灵秀带着儿子来到了马秀琴家,与艳艳两口子、世在父子齐聚一堂。
就要过年了,年货挂笺啥的都要提前小买着,就合计趁着歇班在明儿个去一趟县城,便当众把事儿说了出来。
没辙,老爷们不在家里头,啥事儿都要她亲自打理去办,也难怪柴灵秀事无巨细,大大小小都要她去操持呢!不过呢,不管儿子之前如何央求,柴灵秀就是不同意带他进城。
一是该期末考试了,轻重缓急得有个先后;另外一个,柴灵秀担心儿子和那顾长风碰面,这岁数的孩子禁受不住诱惑,可得把严着点,真要是走了歪路,可没有后悔药备着。
听闻明个儿要去县城,孩子们当然高兴了,一旁的赵焕章一脸兴奋地叨叨起来:“得多买点炮啊,我和杨哥还得玩那手枪呢!”杨书香舔着嘴角,闷头吃饭。
保国玩过那链子把儿,当然也是兴奋异常,当他看到杨书香只顾着吃饭,在一旁翻翻道:“杨哥咋不言语一声儿呢?”
没法跟着一起去,杨书香的心里当然不痛快了,何况出事之后这几天他始终没来马秀琴的家里,杨书香不知如何与马秀琴见面、如何跟她说话,更打心眼里腻歪死那赵永安了,把这个平时活蹦乱跳的人困得蔫头耷脑,心不在焉。
看着眼么前这几个孩子,赵伯起冲着柴灵秀笑道:“一沾上炮呀,你看看他们那兴奋劲儿,明儿个我开车,咱们进城溜达溜达转悠看看。”赵伯起的话声刚落,赵世在颇有感慨,说道:“咱小前儿不也好这个吗,可那前儿穷,能看别人家玩个炮就了不地了,那像现在,一年好着一年,除了炮还有各色的礼花弹,也难怪孩子们喜欢呢!”
赵伯起捋了捋自个儿唇角的胡子,说道:“一说到这个炮呀,我就想起了三羊他爸来,呵呵,教给孩子放炮把眼给崩成了玻璃花,你说好笑不好笑!”众人皆知的事情赵世在当然知道了,他接在说道:“一发传一发嘛,三羊要不是爱放炮,他爸也不会跑过去给儿子指导捻信子,结果就…哈哈!”柴灵秀指着赵世在,摇着头笑道:“『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就说过年热闹了,也不能一点提防没有吧!教孩子放炮把己个儿眼崩坏了?这叫什么?!”
这话不假,逢年过节柴灵秀也放炮,不敢说处处盯着儿子,基本上也都是打头阵,而且每次过年大伯子都要从城里往家拎回大口袋小口袋的烟花爆竹,真要是不管不盯着,儿子得玩疯了,她心里也不踏实。
赵世在吧唧着嘴,颇为潇洒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一边笑一边言语道:“还别说,我就服我灵秀嫂子!”
柴灵秀瞪了赵世在一眼,随即抿嘴轻笑。
见贾景林依旧沉默不语,赵伯起偷眼看了看褚艳艳,心里生发出一股子难以言表之情,便下意识地用脚踢了踢自个儿的媳妇儿马秀琴。
咳嗽一声,赵伯起指着贾景林说道:“老疙瘩,半天也不见你哼一声,当着你老叔的面,咋就那么不敞亮呢——那天我让你过来拉白菜,你倒好,缩起来了!
这回当着你嫂子的面,我看你还怎么缩?“
赵永安一听,呵呵笑着说道:“景林打小就不爱言语,就是个闷性子,凡事肚子里有货!呵呵,人的性格吗!你看艳艳,有这么个机灵丫头,景林言语不言语都没说的了!”
赵伯起虚缝着眼睛嘿嘿了一声:“景林你就闷着吧!”他的话声刚落便挨了自个儿婆娘掐了一把,惹得赵伯起又嘿嘿连笑了两声,眼睛打量着褚艳艳的同时,吧唧着嘴说了一句含糊话:“艳艳可疼景林了…”褚艳艳倒是个畅快人,她挺着个大肚子,冲着赵永安抿嘴叫了一声“老叔”,随后解释说:“景林那臭德行,一辈子也改不了了!”贾景林瞅了瞅大哥们赵伯起,又看了看自个儿的媳妇儿褚艳艳,吭吭哧哧挤出来一句:“菜有,都不用买!”
眼睛一亮,赵伯起伸出手来戳着贾景林,忙接在说道:“知道你做生意,可也不能叫你添憨赔本啊!也不看看艳艳现在啥样了,这肚子嘿嘿——还辛我说你,秀琴呀,我这当大哥们的不好多说他啥,你作嫂子的可得主动点,替我数落老疙瘩两句!看他下回还敢不敢自作主张!”
杨书香偷瞧着赵伯起等人,终于把目光盯向了马秀琴,见琴娘小脸红扑扑的只顾憨厚地笑,心里没来由一抽一抽的。
眼神一转,杨书香又见赵永安时不时望向自个儿这边,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儿,他心里有气,恨不得拿手里的筷子戳进他的逼嘴里替马秀琴伸张正义。
赵永安咳嗽了一下,把眼睛盯向了右侧,他看着儿子跟贾景林比划着手脚,笑着说道:“今个儿杨老师是没来,伯起啊,你说话要是有人家杨老师的斯文该多好啊,瞅你这大嗓门把老疙瘩挤兑的,呵呵——”杨书香又偷偷扫了一眼赵永安,如不是看到了他爬琴娘时的疯狂和肆无忌惮,还真不知他那张慈祥的面孔下居然还暗藏着杀机,掩饰着丑陋的同时,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妈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混蛋啊!杨书香越想越来气,越想越不是滋味,吃了两口菜之后便杵开了饭碗,搅得他连食欲都没有了。
看到杨哥有些闷闷不乐,焕章想起了这几天挨劫的事儿,唯恐夜长梦多,他冲着柴灵秀说道:“灵秀婶儿,我和杨哥这一个礼拜过得极不消停,明儿个去县里咱就找顾哥介!”
赵伯起也知道儿子在学校打架的事儿,那几天他忙着跑活儿抽不开身,闻听此说,拍着桌子,叫道:“还反了他们了,都什么年代了?啊!明儿个我带着你们找屄养的算账介!”
他的嗓音本来就大,这一下弄得动静不小。
柴灵秀不想把事儿闹大了,更不想家大人搀和进去,便用手阻拦道:“大哥们,咱大人可别出面,出面就说不清楚了。干脆就让长风去办,我已经给他打过约好了,回头我跟他念叨一声,反正这事也得解决,不然的话,孩子们怎么安心读书!”
赵伯起摇了摇头,指着自个儿儿子说道:“焕章这小屄不好好念书,好年头也不知道珍惜,净瞎搞对象玩了……嘿——我听说了,香儿把那个叫曹幸福的给摔了,还就够棒!”
赵焕章撅着嘴,嬉皮笑脸地说:“爸,当着我俩婶儿的面,你骂我干嘛啊!
搞对象有什么不对?这叫提前进入社会证明你儿子有魅力!“老爷们惯着儿子,马秀琴能不知道吗?何况家里还有个公公背后撑腰,这让她想管又总觉得心有余力不足,处处受制。
今个儿当着众人的面,杨书香的表现全落在了马秀琴的眼睛里,再看看自个儿的儿子的样儿,马秀琴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了,便插了句嘴:“你爸没功夫管你,从小到大回回惹事儿都是你杨哥给你顶着,不骂你骂谁?”话声刚落,赵永安就哼了一声,他用手拍了拍赵焕章的肩膀,笑着说:“看看,我孙子快成顶门杠了,搞对象也不是什么坏事,咱就得有股子冲劲!”他这话音刚落,赵伯起就言语起来:“嘿——这年头不是以前啦,就得大着胆子来!”
赵焕章挨在爷爷身边,前有父亲支持,后有爷爷这个主心骨给他撑腰,卜卜愣愣的就更不服气了,他瞪了一眼马秀琴,学着之前赵永安所说的话小声念叨:
“我都十五了,你甭什么都数落我!”
杨书香把个过程看在眼里,没来由地瞪了一眼焕章,心里的烦躁升腾起来便有些控制不住,他左手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冲着赵焕章言语道:“该陪陪琴娘你就多陪会儿,别总干那没意义的事儿。”
就在杨书香说话时,闷葫芦贾景林也在一旁打起了圆场:“都是孩子,大点就明白了!”
赵焕章用手碰了碰杨书香,咧嘴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怕灵秀婶儿听到音儿,就小声说了一句:“那么多女生追你,杨哥你早该听我的,挎一个了。”说得杨书香心里起腻,怒其不争的同时又拿焕章没有个办法。
明明有错还不承认,而且时常犟嘴,马秀琴又瞪了自个儿儿子一眼,说道:
“吃屎都赶不上热的,总让你杨哥背锅,也不说学学你杨哥好好念书!以前咱家是没机会没条件,现在有了机会你也不争口气!”她还想再说,对面的赵永安又咳嗽起来,马秀琴知道公公不乐意听了便适时停住了话声,耷拉下脑袋没再言语。
杨书香瞅着赵永安那卫道士的模样,联想到那天晚上他趴在琴娘背后推耸的样子,胸口气闷心里极度厌恶。
又瞅了一眼马秀琴,见她低头不言不语,杨书香这心里怪异连连,也学着赵永安的样子咳嗽了一声,调节着情绪笑着说:“琴娘,我这姥姥不疼舅舅不耐的还羡慕焕章呢,怎么我兄弟就成了吃屎都赶不上热的了!你听我的,可别着急生气,回头我吓唬焕章,让他给你赔不是。”
柴灵秀把荷叶头拢在耳后,乜了一眼杨书香,逗笑着说儿子净瞎说话,又冲着马秀琴安慰说:“行啦秀琴姐,你也别瞎操心了!咱们不去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谁叫他们先招惹咱的,欺负到咱头上,咱谁也不怕!”说得马秀琴脸一红,又赶忙把头低了下来。
柴灵秀这几句话打出去,说得不疾不徐却铿锵有劲,老爷们们不由自主就齐齐把目光看向她,连一向游走在年轻媳妇儿堆里游刃有余的针织厂大拿赵世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都禁不住一寒。
回想起自个儿偷嘴被她撞见,自是好些天不敢和柴灵秀碰面,如不是褚艳艳私下里透露,赵世在真以为自个儿完蛋了呢!他知道眼么前儿的这个漂亮女人做人做事像她的脸蛋一样俊美,也向来都是给人留有余地,但真要是惹恼了她,后果那可也得掂量掂量。
若说整个沟头堡里能让他赵世在刮目相看而又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首推就是柴灵秀了。
反观今年夏天杨老师挨打,嫂子都没有这样拍板儿说些过什么,既然今个儿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了,想必她心里一定是动了真火!一旁的赵永安顺势点了根烟,这回他并没有抱着自个儿的烟袋锅吧嗒,瞅着对面坐着的女人,赵永安不由得想起了她那大伯子,霎时间眼前一红,想到什么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随之赵永安又想起了她的公公杨廷松……在赵永安眼里,可以这么说吧,论气势,这柴灵秀办事做人一点都不比老爷们拘闷,别看她只是个妇人,两家三代人能走在一起处这么多年,始终是欠着人家人情的,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内幕……瞥了瞥孙子跟前儿的杨书香,赵永安心里一阵没底,他已经暗暗观察了一阵儿杨书香,又没觉察到那里不对有什么异常,于是眼珠子一转悠,心思便活络起来……夹在马秀琴和柴灵秀的中间,褚艳艳放下筷子,她哎呦了一声,拉着柴灵秀的胳膊一语道破玄机:“谁敢太岁头上动土?这不要了妙人的命吗!欺负香儿,我这当干娘的心里都别扭!”
闻听褚艳艳叫起了自个儿的小名儿,柴灵秀照着她胳膊掐了一把,姐俩桌子底下便动起了手脚,不过褚艳艳终究是怀了孕,柴灵秀不敢深逗。
这年头打架的事儿简直太普遍太寻常了,赵世在在缝纫厂里几乎总会听到娘们们议论个短长,这时,他也冲着杨赵小哥俩说道:“我告你们哥俩啊,打不过咱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可千万别让人逮着了!”赵世在的话音刚落,想起了那天的热血镜头,赵焕章便嚷嚷起来:“小赵叔啊,你是没看见杨哥摔那曹幸福呢。杨哥,那招叫什么来着?霸王扛鼎,对就是霸王扛鼎!”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引得一旁的赵保国抓起了杨书香的左手,连连问道:
“杨哥,你那招叫啥?霸王扛鼎?咋下的拌儿啊?”都知道老顾家那混小子跟杨书香关系铁,平时有杨老师在场的情况那是绝口不提顾长风三个字,今时今日杨老师不在身边,赵伯起和赵世在以及赵保国便把目光瞧向了杨书香,不管是起哄也好,好奇也罢,都在等待他说说那精彩动人的过程。
杨书香朝着柴灵秀吐了下舌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就是给他扔出介了吗,也是他大意没拿我当回事,真要是较真儿的话,我那打得过人家啊!”不乐意儿子提那打架的事儿,也不想他去接触那些个人,环顾着众人的表情,柴灵秀拍着桌子冲杨书香说道:“行啦行啦!也不看看你己个儿啥样子,眼犄角都让人打紫了,还好意思显摆!”
虽然现在儿子的眼角已经消肿,可柴灵秀还是告诫了一声,算是提醒他。
这精彩镜头一语带过,那那成啊,可赵伯起和赵世在都知道柴灵秀的为人,不便开口询问,一旁的赵保国可不干了,他抓住了柴灵秀的手说道:“娘啊,你不让杨哥去县里咋还总吓唬他啊,还不许他说话!”柴灵秀照着保国脑袋上胡撸一把,把保国搂在怀里,笑着说道:“我的傻儿子,谁叫你杨哥总惹娘娘生气呢……”
莞尔一笑间,柴灵秀扫了一眼保国旁边的杨书香,见他正瞅着这边,话锋一转又忍下心对着保国轻轻说道:“这我要是答应了他,你杨哥指不定得蹦多老高呢,呵呵!”
保国瞅了瞅柴娘,又看了看杨哥,不知这娘俩脑子里想的都是个啥,于是笑嘻嘻地问道:“杨哥是吗?那人没让你摔死?”人比人气死人,没等杨书香言语,赵世在一敲筷子,指着赵保国说道:“啥都跟你杨哥学,就是不学你杨哥读书的劲儿!”柴灵秀知道保国他妈出国打工好多年了,他爸在外胡天胡地对儿子又疏于管教,也是打心眼里怜惜保国,便又搂住了他的身子,替他出头说了一句:“行啦小儿,你吓唬孩子干嘛!”
说得赵世在无言以对,瞬间就让赵保国获得了温暖:“还是娘疼我!”看着众人说得火热,赵永安扬起手来,说道:“秀琴啊,你这主家还不给他们把酒倒满?!咱们可不能光说话不喝酒啊!”公公发话了,马秀琴不敢不听,她端起了酒瓶转着圈依次给众人斟满了酒,最后凑到赵永安的身边,规规矩矩给他把酒满上。
赵永安说话的当儿,杨书香脸上的笑渐渐凝固起来,他冷冷地看着赵永安,随后寻着马秀琴移动的身影并未在赵伯起的眼里看到什么异常特别,仿佛这一切似乎只在杨书香自个儿的脑子里盘旋,甚至于马秀琴给赵永安倒酒的动作在他看来都没有半点僵硬,像她的人一样,软绵绵的,无比顺从。
那种事都干了四年了,若说头三年赵大不在家还好说一些,都回家一年了还在持续着,就没发现半点异常?难道这纸真包的住火?越想越觉得离谱,越想越觉得奇怪,直到马秀琴投过来一个眼神,除了疑惑,杨书香心里仍旧纳么不透这里面的原因。
气闷,杨书香也想喝一杯酒,辣辣嘴。
起码喝多了一醉就什么也不用想了,省得他妈的添堵别扭,可一看柴灵秀那边都没抄起杯子,这前儿要是己个儿弄什么幺蛾子,且不说有没有资格去碰白酒,大人心里头多少也会有想法的。
再说了,脸面上的事儿关乎琴娘的名声,万一捅出去了搞不好出人命都不新鲜,所以杨书香心里咒骂赵永安的同时,认定了一个理儿,那就是打死都不能给马秀琴把那事儿抖露出去。
赵永安知道杨书香在看着自个儿,他脸上带笑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对马秀琴仍有些颐指气使,见儿媳妇把酒给自个儿满上了,冲着众人说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孩子们闹腾闹腾就成大人了!都把酒端起来吧,咱先来个满堂红!”你妈个屄啊!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杨书香心里不停咒骂。
隔离那些笑声和话语声,脑子里便浮现出那天惊见的一幕,看向马秀琴时,心里酸溜溜的,徒然空荡起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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